第34章 卑言甘語

“他們對於其主人是很忠誠的,但是若主人稍微觸怒了他們,也是會反叛的。”——馬姆斯伯裡的威廉對諾曼騎士的評價

※※※

“究竟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李必達帶着黑眼圈,躺在臥榻上,旁邊的醫師奉上的不是傷藥和繃帶,而是葡萄酒和馬薩餅,軍團司令官一邊吃喝着,一邊對身邊的心腹抱怨道。

當別人都在恭喜司令官表演得出色時,只有波普在邊抓耳撓腮,總在嘀咕着不對啊不對啊。李必達有些煩躁了,就問自己的工程營官,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勁?波普想了半天,才突然說,爲了這場戰爭的合法性,司令官您冒充生死未卜,確實激發了軍團的氣概,也讓元老院無話可說,必須批准總督的開戰要求,但是會把您的情況寫成阿庫塔,那樣的話全羅馬城的人都會看到。

李必達這時冷汗盡出,這不是說,波蒂也會看到!

“喂,反正我也是‘生死未卜’的情況了,馬上對戰日耳曼蠻子,是不用我上場了吧?”李必達從臥榻上跳起來,“大戰在即,總督閣下已經下令營禁的命令,你們誰代替我在營帳裡,我要放棄‘治療’,帶着總督的募兵資金,去伊特魯尼亞和羅馬城先徵老兵,而後再在米蘭和伊利里亞徵新兵,順便回家一趟表示我實際是安好無恙的,不然波蒂和孩子們看到阿庫塔會恐慌的!”

“既然已經是營禁了,那你就得安心呆在營帳裡。”這時,拉賓努斯解開帷幕走了進來,“若是你擅自離開崗位,十二軍團光靠你的首席百夫長統率力不從心,凱撒在此戰裡很看重你剛收服的維比奇納斯騎兵的戰鬥力,因爲日耳曼人的騎兵是一流的。”

“可是……”

“聽着,沒什麼可是,你方纔擔心的事情,我會派出名傳令兵去羅馬城解釋清楚的。”拉賓努斯說完,就對着李必達點點頭。

“可是我還生死未卜啊!”

“總督閣下會在維納斯神像前替你獻祭的,你的兵士們也在努馬王神像前禱告了,你馬上就‘好起來’的。”拉賓努斯的語氣仍然沒有商量的餘地。

就這樣,李必達的“治療”在第三日就結束了,他儘量讓自己的臉色蒼白些,裹着衣服騎着貓頭鷹,微笑而虛弱地檢閱了自己的十二軍團,所有的百夫長和兵士都熱淚盈眶地歡呼着,他們可不願意自己的司令官就這麼死去,聽說凱撒閣下找了最好的醫生,而昨日軍團的各大隊都讓兵士委員會,在高盧的貝桑鬆和桑東尼地區採購了十頭健壯的母牛,通通捶殺獻祭了出去,來庇佑司令官“傷情”的好轉,現在凱撒就指使李必達適時地出現,這樣才能對兵士的氣勢造成最佳的鼓舞效果。

“那些蠻子想要把我從你們身邊奪走,怎麼可能!你們還要追隨我,征戰整個雷努斯河地區,你們在薩丁尼亞的退役安置區才落成一半,但是我得坦白,資金已經緊張了,所以你們得奮勇作戰,才能讓自己的墓園和公寓有着落。”

十二軍團的兵士頓時歡呼笑了起來。

而後李必達說,“我已經知道各大隊的行爲了,每個大隊都獻祭了一頭牛,所以我在重傷當中,迷迷糊糊看到了影子,站在我的牀頭,雖然我在意識昏迷當中,看不清對方的容貌,但我的心靈卻像泉水般透徹,那就是我家族的保護神努馬王閣下,他用威嚴的聲音對我說,不,這種聲音不是傳到我耳朵裡的,而是直抵我心中的,他說——你讓兵士獻祭於我,我必以神力回贈於你。”

“神力,神力!”這下不但是十二軍團的兵士了,就連剛歸附來的維比奇納斯的騎兵們,也都莫名其妙地狂熱起來,他們的氏族長官告訴說,神靈果然是站在羅馬人這邊的,那天司令官遭到日耳曼人偷襲,那長槍扎得如此之深,我看就算最好的巫醫也挽救不了,沒想到他頓時得到羅馬古王英靈的庇佑,第三天就來點閱部隊了。

獻祭出奇蹟!

接着在旁邊一臉不屑的薩博凱穆斯(因爲薩博是個伊壁鳩魯主義信徒,對虛妄的迷信向來持謹慎態度),開始和書記員一起,詳細登記整個軍團的人員和勤務名冊,因爲關於馬上如何對日耳曼人作戰,李必達早已指令,馬上他要不斷觀摩對方的戰術,摸索出套專門打日耳曼人的辦法來,所以薩博得操心這事兒,他要仔細瞭解軍團的方方面面:步兵百人隊到大隊,新附屬的以維比奇納斯族人爲主的騎兵大隊,還有炮兵分隊和輜重隊,戰術怎麼搭配,操典如何進行,薩博是一聲嘆息,接着又精力勃勃地幹了下去。

這時在凱撒的營帳裡,待到李必達進去時,阿利歐維斯圖斯的使節正在那兒杵着,非常尷尬的表情,還在用很卑謙的詞語在解釋之前在大土墩的事情,稱這是場誤會,完全可以解決好,而且之前國王的某些話語也是激憤不冷靜的語言,“只要能和共和國保持和平的關係,我們願意再進獻總督閣下八百塔倫特的禮物。”

“胡說什麼!”凱撒的表情十分嚴厲,一來這使節居然說什麼“再進獻”,搞得本人好像之前收取過大量賄賂似的;二來什麼誤會需要解開,難道我能告訴你,那隊日耳曼騎兵是十二軍團維比奇納斯人假扮來朝我們扔石塊的嗎?

接下來,凱撒對那使節的所有要求都嚴厲否定了,並稱他該說的在之前的和談裡已經說完了,現在要麼照辦,要麼開戰。結果那使節還是死皮賴臉,卑躬屈膝,李必達在旁靜靜地看在眼裡。

待到那使節好不容易被驅逐走後,其他的將佐都笑了,說這下兵士們可看到所謂日耳曼人醜態,他們空有副駭人的體格,但卻如此膽怯,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今士氣如虹並且得到神佑的我軍是必勝的。

“不,不能被這傢伙的表面所欺騙了!東方有句諺語,說前來談判的使節越是氣焰囂張,就代表他們山窮水盡;而相反,越是低聲下氣,就代表他們在做機密的戰爭準備。如果沒錯的話,色韋弗人很快就會逼近攻打我軍的!”李必達判斷道。

凱撒也點頭說,“我們必須要搶佔背靠雷努斯河的平坦地立野戰軍營,準備和色韋弗人交戰,現在按照李必達烏斯所建議的來處理,十軍團和七軍團即刻前進三個羅馬裡,布成防戰線,十一、十二軍團在其後挖掘壕溝,八和九軍團留守貝桑鬆城監視,保證軍糧和資金儘快繳納上來。”

大約在下午時分,四個軍團相隔三羅馬裡,開始按照凱撒的要求進行作業,結果剛越過雷努斯河,果然日耳曼的騎兵們就傾巢出動了,這種情況簡直駭人,方纔羅馬將佐對他們的蔑視頓時被擊得粉碎,高大的日耳曼人騎着稍微矮小的土生馬匹,就像螞蟻羣般地涉過一片淺淺的河川,突然對立足未穩的兩個正規軍團發起了突擊。

正如李必達所預料的,阿利歐維斯圖斯是個很狡猾的人,他明白凱撒是絕對全心全意地要找自個麻煩的,靠送賄賂是完全沒用的,所以他派出使節實行緩兵之計來麻痹羅馬人,隨後色韋弗人全族十二萬人利用車營和騎兵的優勢,急速推進,決心不讓羅馬人在平坦的河原地帶立營,這樣阿利歐維斯圖斯就有信心在下面的戰鬥裡,利用騎兵的優勢擊破矮個子羅馬人,他對色韋弗的騎兵有絕對的信心,凱撒所能依仗的不過是高盧騎兵,而在過去十四年裡,高盧騎兵在他眼裡就是弱雞的代名詞。

日耳曼騎兵的突擊,是密集的,忘死的,也是極其強悍的,他們在馬上訓練有素,幾千名騎兵跑動起來就像個滾滾碾壓的大鐵桶,互相牽連,無懈可擊,擋在前面得無不粉身碎骨,前哨的愛杜伊和塞廣尼騎兵幾乎一下子就崩潰了,沒辦法的七軍團和十軍團只能列成大隊方陣,和這些野蠻的騎兵硬撼,前面是廝殺聲震天,後面的李必達和阿庇斯的兩個輔兵軍團,雖然很擔心兄弟部隊的戰況,但現在也只能遵循總督的要求,用木頭和壕溝開始圍起野戰工事來。

而後,就在許多人扛着十字鎬站在壕溝邊上時,塵土如雲捲起,約莫兩千名日耳曼騎兵,披着長身鎖子甲,將盾牌統一換到右手處,馬鞍下的斯巴塔砍劍的光芒耀眼,列着縱隊不知從何方殺出,帶着嘲弄的笑聲,大搖大擺地自十一和十二軍團所築的木柵前風般掠過,“這些混蛋要幹什麼!”急忙戴上頭盔的米盧,跑到壕溝邊喊到。

李必達騎着白色的貓頭鷹,很沉着地隔着壕溝,並向和他們小跑了一截,隨後折回來,對有些驚慌的百夫長們喊到,“沒關係,他們是穿過我們的結合部,要去對面的杜克斯山,大約要切斷貝桑鬆和我們營地間的糧道。”

一下子所有百夫長都沉默了,這還叫沒關係?

於是接下來的三日內,貝桑鬆城的補給,只能通過小舟,橫渡雷努斯河運來,且在營地邊不時遭到小羣色韋弗人騎兵的襲擊,被殺死了不少軍奴,恐慌和畏戰的情緒又開始在剛剛築好的軍營裡流傳起來,惹得李必達在木柵後設置不少蠍子弩,下令兵士們看到有色韋弗人的身影,就不問青紅皁白地射,這招雖然容易誤傷己方,但還真的有效,起碼不日後營地和貝桑鬆間的水道太平了不少,外面躺着不少日耳曼人和羅馬軍奴的屍體,幾頭無主的騾馬在其間彷徨地走來走去。

“現在的態勢是,我們的營地修築成功了,能容納四個軍團前進作戰,但一股相當數量的日耳曼人騎兵也穿了過去,駐留在杜克斯山不斷地抄掠糧道,襲擊高盧部落送來的給養和兵員,我軍卻是無可奈何。”四個軍團的聯席會議上,沒有凱撒和拉賓努斯在場,便由阿庇斯主持,即便是凱撒最信任的十軍團司令官色克底流斯,也甘心將聯合指揮權讓給了這位。

“當今之際,兵士們又被敵方的騎兵給震懾住了,很多百夫長焦躁地希望儘快和色韋弗人決戰,這是種危險的思想。”阿庇斯接着說道,“所以我請求各位司令官和護民官,約束好自己的陣營,固守木柵和壕溝,靜心等待總督閣下的下一步指示,面對敵人的挑釁,要不理不睬,艱苦的築壘工作讓新兵去做,可以消磨他們的銳氣,而防務讓老兵去做。”

結果,無決定意義的小規模騎兵戰,在接下來三天裡,連續不斷地進行着,大部分結果依舊是色韋弗人勝出,而愛杜伊人落敗,整天營地四周都是喊殺聲,李必達就帶着薩博等人,站在木柵後細心觀察日耳曼式的騎兵戰,薩博經常是咬着嘴脣,邊在臉上拭去灰塵和汗水,便不斷地在莎草紙上細心地畫着道道,他在統計總結日耳曼騎兵進攻作戰的規律。

日耳曼騎兵在衝鋒時,是以方陣性質的,他們其實不太擅長單人在馬鞍上的纏鬥,而是集合在一起,用矛和砍劍突出條血路,而且之前和談時阿利歐維斯圖斯辯解得也沒錯,每位色韋弗貴族騎兵確實都跟着一名侍從,這侍從有時候步行持飛矛掩護馬上的主人,有時候還能抓着主人的馬鬃或馬尾,用腳和主人一起疾馳或突襲。

看來這侍從就是日耳曼騎兵戰鬥力的倍增器啊。

而李必達就沉默不語,看着側邊傍晚霧靄裡的杜克斯山的星星點點的火把出神。

入夜,杜克斯山下一羣粗蠻的色韋弗騎兵,笑着叫着攔住了名倒黴的羅馬傳令兵,一名騎兵先是將長矛舉過頭頂,斜着朝下扎入了那傳令兵的後背,對方慘叫聲墜下了馬背,隨後另外名色韋弗貴族跳下來,揮劍刺入了還在扭動的傳令兵的後脖子,鮮血鋪灑在整個草地上,那貴族從死者的匣子裡翻出一疊字板,覺得毫無趣味,反正他也看不懂拉丁文,就把字板隨地一扔,翻身上馬,和同伴呼喝着,掃蕩別的獵物去了。

那死去的傳令兵的手下,還擱着塊染血的字板,上面刻着“卡拉比斯·埃米利烏斯·高乃留斯·馬可斯F·李必達烏斯,致親愛的波蒂和子女們……”血漸漸將字的紋理滲透,又慢慢變成了和黑夜一體的暗色,渾噩不清。

這時,羅馬城內,無數的居民正在沿着奧斯蒂亞街道,朝城牆下的犁溝裡奔走,因爲今日是城市奠基者羅慕路斯的誕辰,居民們把各種東西,麥子、神像、羊毛織物等,全部往犁溝裡傾倒,這時周圍的廊柱、騎樓上貼滿了高盧前線戰況的“阿庫塔”,這也是市民們瘋狂來犁溝處祭祀的最大原因——他們對凱撒的戰爭感到無比的狂熱,認爲這位總督正在領着軍團,把黑森林裡羅馬形形色色的恐怖敵人擋在犁溝聖域之外,但現在元老院那幫特選父親曖昧不清的態度卻又讓民衆感到憤怒。

這些民衆便擁堵在各個巨大的神廟前,威逼祭司們就高盧行省的戰局請示神的旨意,滿天揮舞的“阿庫塔”下,民衆的代表們開始質詢:“爲什麼,爲什麼!我們的軍團明明只是要求那些貪得無厭的蠻子,退出高盧的土地,因爲那兒本就是蠻子侵佔的,尤利烏斯·凱撒在秉承着共和國的公正與美德,而協和神殿的齷蹉小人卻在不停地掣肘,無數英雄的悲劇就是如此造就的。那麼我們就要求聽到神對這場戰爭的看法,腸卜,飛鳥,神雞,占星,還是西比爾預言書,我們拭目以待!”

一羣迦勒底占星官不識好歹,認真在民衆面前進行了占卜,隨後得出了“與日耳曼人一戰不利”的結果,結果被民衆拖出來毆打,又把兩三名占星官擡上他們的觀測塔上狠狠拋下,一傢伙被摔死,其餘兩位腿被摔斷,隨後妓女和作坊奴們圍着那個占星官的屍體又是唱又是跳,還編了詩歌諷刺頭開背折的死者,“他今早看了自家的青銅曆法板後,高高興興地對自己說,今日我流年大好,是黃道吉日,而後才帶了鑰匙出門!”

接下來民衆們又舉着阿庫塔,浩浩蕩蕩地沿着大廣場周圍的街道前進着,克勞狄在美德女神廟裡立刻放出幾千名街頭流氓,參與到民衆的隊伍當中去,衝在最前面,“引導鼓動”民衆們搗毀眼前所能見到的一切建築——不久,民衆又把戰神廟擁堵起來,這兒的祭司都是精明鬼,他們急忙從籠子裡放出一羣鴿子,而後裝模作樣地追着鴿子飛行的方向觀測了番,就說:“羅馬人的祖先馬爾斯的諭令,羅馬共和國在今年的東部和北部都能取得輝煌的軍事勝利,任何人和物都不能阻擋這種好運。”

“雷努斯河!雷努斯河!埃及!埃及!”所有的民衆都開始鼓着掌,跳躍着前行,喊着這兩個地名,因爲這真是戰神廟祭司結果的解釋,共和國北部的高盧、日耳曼地區,還有東部動亂的埃及王國。

這時,一名克勞狄指示下混進去的流氓乘機大喊,“馬爾斯的神意無可違背,我們需要適當的血祭,來給前線的將士增加神力!”

“血祭,血祭!”下面民衆變得狂亂殘暴起來,他們到處衝撞,掃蕩了半個羅馬城街區,抓捕了兩名日耳曼歸化居民,外加名來自埃及亞歷山卓的商人,用木棒和磚頭把他們仨打得血流滿地,再拖着這三人的腳,直拖到大廣場的中心地帶,再將其上的地板揭開,挖了個很深的土坑,將三個倒黴的傢伙直接活埋了。

人羣裡,一個披着羅馬式袍子的白皙女孩,在幾名侍女和壯漢的護衛下,靈動的眼珠觀看着這一切,便對身邊的人欣喜地說:“看來我們溜到羅馬城還是對的,馬上共和國就會在這種癲狂的氛圍裡,對我那忤逆的姐姐發動戰爭的。”

說完,她將一堵牆上的阿庫塔揭了下來,閱讀上面的拉丁文對克萊奧帕特拉毫無困難,但她的臉色慢慢有變起來,“十二軍團司令官李必達烏斯,在伴隨凱撒閣下和談時,遭到卑劣的色韋弗人騎兵的偷襲,中了標槍,現在生死未卜,我方忍無可忍,希望元老院與百人團市民大會盡快發起正義戰爭,膺懲暴虐的阿利歐維斯圖斯……”

“生死未卜……生死未卜。”克萊奧帕特拉的心裡糾了下,隨後就立即吩咐隨從將她的轎輦擡起,“跑動起來,前去阿皮隆,對,我朋友李必達的別墅。”

轎輦風馳電掣,沒到一個白日刻,克萊奧帕特拉就在小別墅的青銅大門前下來,待到她光着腳,叮叮噹噹地穿過前院短松樹和蓄水池時,看到前廳一片哀號和混亂,奴僕們都圍着跪在波蒂的身邊,她臉色蒼白,兩目緊閉,老兵妻子和波西婭拿着手裡記載着她男人厄運的阿庫塔布告,是淚流滿面,今天本是老兵妻子聚會的日子,誰想到波西婭在前來的途中,居然看到了這個不幸的消息,便心急火燎地來告訴波蒂。

“你們,你們不要慌張,我馬上去那不勒斯,從父君的行宮裡找來最好的醫生,派去高盧去醫治我的好友。”這會兒就連克萊奧帕特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急忙說了這麼句,誰想到卻起到了反效果,波蒂哀叫了聲怎麼能來得及,便又掩面哀泣,這下小豔后也六神無主地哭了起來,這下復國的大業也要出現變數了。

小利奧和科琳娜,按照波蒂的囑咐,被波普的老婆帶在後花園裡玩耍去了,波蒂不希望這個噩耗驚嚇到孩子,她很快精神恍惚起來,喃喃自語着:“我男人不會死的,他是個有神眷的人,他根本不是凡人,根本不是……”

結果最後阿皮隆別墅裡,滿是一片哭聲。波西婭突然拉着波蒂的手,喊到“這樣好了,我們僱傭些武裝奴僕,我陪你一起去高盧,不要怕,也許你身份會有所限制,但我身爲加圖家的女子,可以帶着這個隊伍。”

“是的,是的。”波蒂猛然站起,喊着這些。

但是這羣女子,在這會兒又該怎麼着手呢?克萊奧帕特拉思維還在混亂當中,波蒂的範圍始終沒超過家庭,而波西婭也明確欠缺社會經驗,很快她們又不知所措起來。(第四卷結束)

【本卷終】

第五卷 燃燒的遠征

第10章 龐培的伏兵第6章 私人接觸第6章 來自帕提亞的使者第29章 索官第21章 米特拉大旗第31章 聖庫管理員第19章 尤莉亞的來信第1章 隱藏的年輕起訴人第19章 強越第13章 大祭司的處決第3章 雷雨火焰第5章 戰神廟墓園第27章 伊西斯的祝福第22章 阿西馬努斯山第30章 赫爾維提人的慘劇第19章 僞裝和談第9章 上陸第8章 彈壓祭壇第19章 僞裝和談第4章 穴攻第25章 合作第28章 波西婭的血第30章 王冠墜地第32章 候選人第5章 戰神廟墓園第26章 衆怒第20章 逐第3章 雷雨火焰第23章 考古隊選拔第17章 泰豐邪神的鼻孔第22章 尤莉亞的條件第22章 尤莉亞的條件第10章 拉賓努斯的連環伏擊第6章 聖庫第2章 本都的王女第1章 軍團女匠師第6章 異心第10章 重立的盟約第31章 大彗星第10章 步騎並進第22章 疾驅第29章 KORYKOS第7章 埃提烏斯的詛咒第13章 Peculium第18章 黎克達尼亞第31章 第一個第33章 返航第32章 三月十五第9章 一觸即潰第18章 分割第29章 代理指揮第15章 優拉貝拉的降服第13章 淫邪瘟疫第11章 決戰之前第25章 莽撞的出戰第4章 阿米蘇斯之炎第9章 客人第33章 孔狄西烏斯的答覆第13章 公敵第27章 哈希迪暴動第22章 拖延第28章 波西婭的血第4章 遺囑第9章 上陸第30章 什一法第26章 狄奧圖索斯第33章 忍無可忍的開戰第9章 盧菲奧第4章 鐵鏈和絕食第12章 決戰前夕第33章 克勞狄之死第32章 鹿角神之罰第27章 哈希迪暴動第11章 兄弟第23章 與卡勒努斯的會師第16章 堅守第11章 奇諾多夏 奇諾多夏第17章 布魯圖的骨殖第24章 烤爐騎兵第6章 郎吉士的發財計劃第30章 什一法第20章 麥德捷衛隊第22章 拖延第26章 真相第15章 馬加拉的老嫗第25章 蘇雷納的凱旋第6章 萬王之王的決意第20章 拉科尼亞第11章 阿皮隆保衛戰第11章 黛安娜女神的母牛第5章 布魯圖的困惑第19章 兩線馳戰第25章 合作第3章 永遠低階的海布里達第23章 食屍鷹·龐培第30章 阿庇斯的方案第8章 後院起火第30章 什一法第23章 食屍鷹·龐培第33章 主宰者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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