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ers!”
高腳杯輕輕碰撞發出的叮咚聲,年輕男女生的歡笑聲,相映成趣。
明亮卻不刺眼的燈光之下,衆人給安藤輕漾慶祝他的發佈會大成功。
“謝謝、謝謝大家……”安藤輕漾禮貌地鞠躬跟大家致謝,他綠色的眼睛像兩顆鑲嵌在五官中的綠寶石,在燈下閃閃發亮。
安藤輕漾沒有和他公司的人共進晚餐,只和泉雨央、白薇雅、司徒慕絕、子非榆他們在另一間酒店的一間包廂裡吃一頓飯。
看樣子他也不喜歡應酬啊,還是和熟悉的人待在一塊兒自由自在些,沒那麼拘束。
大家連寒暄都懶得浪費口舌,就開始互相調侃、笑鬧。
白薇雅吃了七成飽,泉雨央沒敢多吃,就簡單地吃了點生的蔬菜,兩個女生就離開了包廂,來到包廂外的露臺。
露臺很大,大到可以供四對情侶在上面跳舞。
兩旁種了好幾叢紅玫瑰,暗夜之下,那些妖嬈的紅色不再那麼鮮豔,卻依舊妖冶。
深藍色的墨水,染過頭頂的蒼穹,蒼穹與頭頂的距離被拉得很遠很遠,幾顆零星的星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白薇雅撐着冰涼的石圍欄,說:“雨央,我真的沒想到,你新的經紀人居然是子非榆。”
“我也是萬萬沒想到的。”泉雨央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因爲歡歡不願意到藝能學院去讀書,她說她想留在曼光明星學院。”
畢竟,曼光明星學院的歷史悠久,而藝能學院只不過是婕夢菲斯里邊的一個小小的不同校區的學院罷了,而且曼光明星學院的名氣也比婕夢菲斯的藝能學院高得多,藝能學院和曼光相比,小巫見大巫,根本沒有可比性啊。
而泉雨之前那在娛樂圈堪稱神的王牌經紀人沐棉歡,發掘誰、當誰的經紀人、捧誰、誰配合她,誰就紅得發紫,順帶一提,沐棉歡年僅十二歲。
多少公司爲了搶沐棉歡,幾乎是把大把大把的鈔票扔進焚燒爐裡。
因爲,基本上他們是得不到沐棉歡多看一眼的,因爲沐棉歡是沐家千金,她之所以當經紀人,也是爲母親經營的公司盡一份力罷了。
當經紀人?純屬業餘愛好。
真是個高傲任性的小姑娘啊……
不過,人家有那個資本任性啊。
“雨央,是你讓子非榆當你的經紀人的嗎?該不會是你和你的歡歡分開之後,一時間找不到人,江湖救急,讓子非榆來湊數的吧?”
“纔不是呢!”泉雨央反應激動,“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我的經紀人,簡直嚇死寶寶。”
白薇雅額角滑下一滴汗。
“我上輩子一定和子非榆有奪妻之仇啊,所以才無論到何處,都擺脫不了那個暴躁惡魔!”泉雨央哭喪着臉說道。
“哎呀,你往好的方面想一想嘛,我覺得子非榆比起之前的他,脾氣好像……好了很多了。”至少白薇雅感覺是這樣。
“那是對你們!”泉雨央控訴道,“憑什麼呀,他對你們是天使的態度,對我的就成了暴君,這究竟是爲什麼啊,唉,差別待遇!”說完一臉生無可戀。
“好啦,雨央,今天我們可是來慶祝安藤輕漾的服裝發佈成功的,而且還順帶慶祝你的走臺成功,別那麼沮喪啦。”白薇雅攬了攬泉雨央的肩膀。
“嗯,還是薇雅你好,還有我的輕漾好……”
白薇雅和泉雨央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注意到,站在角落,聽着這一切的子非榆,頭顱低下,拳頭緊握,陰霾從頭到腳地籠罩而去。
……
聊得正歡的時候,白薇雅的手機震動。
她略帶歉意地跟泉雨央點了個頭,拿起手機,解鎖接電話。
“喂?”
“白薇雅,本少爺有事找你。”
聽這聲音和態度……
除了神風楚,白薇雅在她認識的人羣當中,暫時還找不出第二個比他還囂張的人……
這大晚上的,他打電話來幹嘛?
“嗯……神風楚,你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過來冬青山莊一下。”
“啊?爲什麼啊?”白薇雅內心疑惑。
“現在已經很晚了,我現在過去……不太好吧……”她一個女生……
要是司徒慕絕知道了,也不會允許她去的吧?
“明天早上可以嗎?明天早上我過去,你遲點告訴我冬青山莊的具體方位。”
一方面白薇雅好奇神風楚幹嘛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二來她約莫猜測到事情和什麼人有關,再加上她答應了神風楚的要求,在她看來,她還沒有完美地替神風楚完成,因爲她覺得沒有幫到莫紫鳶,便沒有拒絕神風楚。
神風楚思索片刻,說:“那好,明早九點,你來冬青山莊。”
“嗯,我知道了。”
白薇雅等神風楚掛斷了電話後,鎖上了手機。
泉雨央好奇地湊過來問:“薇雅,誰打來的電話啊?”
“呃……神風楚,我的一個……朋友……”白薇雅一時想不到怎麼稱呼神風楚,就這樣說吧。
“神風楚?該不會是神風學院的那一位吧?神風集團的少爺?”
“嗯。”
泉雨央完全說對了。
“這個時候,他找你幹嘛?”
泉雨央偷偷瞄了瞄包廂裡頭,見子非榆和司徒慕絕兩人跟安藤輕漾聊天聊得不亦樂乎,便又問:“你不怕讓司徒慕絕知道,他會打翻醋罈子嗎?”
“這個……”一想到司徒慕絕慍怒的俊臉,白薇雅不可抑制地打了個寒戰。
“薇雅,你至於那麼怕嗎?都打抖了……”泉雨央調侃道。
“我那是故意誇張演給你看的。”白薇雅笑答。
“不過,神風楚找我……似乎真的有事,但是現在實在是有點兒晚了,況且他說的那個地方我也不知道在哪兒,沒辦法立刻趕過去,所以,我把見面的時間推到了明天早上。”
“嗯,如果是白天的話,感覺安全一點,畢竟你是女生呀。”
“哦?你會緊張我?”白薇雅挑挑眉。
泉雨央抱着白薇雅說:“你是獨一無二的白薇雅呀,你要是沒了,我去哪裡找一個那麼棒的姐妹?”
白薇雅聞言,燦然一笑。
夜晚的風似乎安靜了下來,頭頂的星子,身後的玫瑰叢,遠方的樹林,都像在玩無聲遊戲一般,安靜了下來。
……
晚飯結束,是時候要離開,泉雨央和子非榆坐上保姆車回去,安藤輕漾也坐上了助理開過來的車離開,剩下司徒慕絕和白薇雅還在酒店裡晃悠。
白薇雅聽說這間酒店的一樓有一個鑲嵌在酒店內的水族館,便興奮地拉着司徒慕絕乘電梯下去看。
司徒慕絕笑她跟個小孩子一樣,喜歡看水生物,但還是欣然地讓她挽着他的手,陪伴她去瞧一瞧。
兩人踏上一條有滾動帶的隧道,隔着拱形的厚厚的玻璃,看到的是蔚藍的海水,以及游來游去的海洋生物。
一隻調皮的蝙蝠魚,像一片巨大的花瓣貼到玻璃上,白薇雅被瞬間逗笑,靠着身旁的司徒慕絕直說眼前的生物“好可愛、好可愛”。
小丑魚彷彿從動畫片裡跑到現實三次元世界一樣,一直是呆呆萌萌的,在珊瑚叢中竄來竄去。
白薇雅輕輕把手指貼到玻璃上,會有好奇的小魚游過去,以爲她要給它喂好吃的,張開小嘴,一動一動,可隔着玻璃,又無法碰到白薇雅的手指,只好失望地遊走,躲到某一顆大石子兒背後。
滾動帶一直帶着白薇雅和司徒慕絕往前走,整片隧道像迷宮似的,走了很久纔出去,好像特地讓他們看到滿足爲止。
實際上,白薇雅還沒有看過癮,忽然瞧見外面的大玻璃上有一抹慢慢遊動的巨大金色的東西。
“慕絕慕絕,你看!居然有人在裡面舞獅子啊!”白薇雅雙眼放光,激動地拉着司徒慕絕的衣袖。
司徒慕絕摟了摟她:“我們再上前一點兒看看?”
“嗯!”
舞獅子?嗯,舞獅子!
在平日裡看到的舞獅子,眼睛眨巴有神,動作敏捷靈活。
而放到水裡,就好像被不知道是誰摁下了慢放鍵一樣,動作都慢了下來,兩個潛水員,一人託舉着笨重的獅子頭,一人鑽入後方,充當獅子的尾部,一隻金色的獅子在水中慢速度地遊着、舞着。
不一會兒,又來了一隻紅色的獅子,兩隻獅子在水裡鬥了起來,好不有趣,白薇雅和司徒慕絕看得目不轉睛。
……
時間已晚,倘若驅車回婕夢菲斯的絕倫誓約宿舍,距離實在是太遠,而且長途跋涉會令人感到更加疲勞,司徒慕絕索性訂了酒店的房間,和白薇雅上樓住一個晚上。
房間以海盜風格爲主,門是船上的木門模樣,門把手居然是海盜虎克船長手上的鉤子,但爲了讓顧客在開門的時候不傷到手,鉤子沒有做得那麼尖銳。
洗完澡後,兩人躺到雙人牀上,燈一關上,情侶臥談會就開始了。
白薇雅親暱地抱着司徒慕絕的胳膊,開門見山地說:“慕絕,我明天早上可能會很早起牀,去冬青山莊那邊,到時候你不用管我,繼續睡就好,我自己會想辦法過去的。”
司徒慕絕聽後,不悅地皺起眉頭:“冬青山莊?你去那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