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雨央在自己的工作室等着白薇雅和夜鶯的到來。
按照預想中的那樣,司徒慕絕也陪着白薇雅來。
咔嚓咔嚓——
動聽的快門聲,三位女生在互動中被相機記錄下各個珍貴的瞬間。
三位女生擺出氣質各異的動作,泉雨央開朗,白薇雅個性,夜鶯純粹。
而且,他們都有令攝影師頗爲滿意的特質。
白薇雅是整體上給人印象深刻的,因爲她和夜鶯都不是專業的模特,拍攝的時候動作和表情難免會生澀,對着鏡頭緊張,但是她的動作毫不畏縮,擺一些簡單的動作都是大大方方的,讓人覺得,這女生高貴大氣,甚至有種領導者的範兒。
泉雨央的眼神,每每進入鏡頭的時候,就變得非常靈動有韻味,好像會講故事一樣,令人第一時間就會注意到她的眼睛,進而被她的本人吸引。
人人看了夜鶯的照片,都會覺得她“不食人間煙火”,也許是她長期待在夜家,不怎麼出門的關係吧,加上她的圈子裡的人都比較簡單,所以她給人很乾淨純粹的感覺,不自覺對她產生好奇與好感。
“太棒了,太棒了!”
攝影棚的工作人員誇個不停,他們就連對夜鶯和白薇雅的評價也是很高的。
泉雨央平日被誇獎得多,習以爲常,沐棉歡一直在泉雨央身邊跟泉雨央說不要驕傲,有時候爲了打壓一下泉雨央的傲氣,還會損她一下,說什麼大家誇獎你只不過是因爲和你關係好。
拍攝完,大家聚坐在泉雨央的超大休息室休息。
司徒慕絕給白薇雅倒茶的那一瞬,泉雨央就注意到了兩人手上戴着的戒指。
“薇雅,這是什麼?”
泉雨央立刻抓起白薇雅的手,看着她手上的三色堇鑽戒。
“戒指啊。”白薇雅平淡地說道。
“結婚對戒。”司徒慕絕補充。
“你——你們——都結婚了怎麼都不告訴我!”泉雨央有點生氣。
“白薇雅你還當不當我是你死黨了?”
“對不起,雨央,那天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早上剛和慕絕領了證,我打算晚上吃完飯,把手頭的工作完成了以後再打電話和你說這件事,結果我回頭就把這事給忘記了。”白薇雅連連道歉。
“除了夜鶯知道我們兩個領證,第二個人就是你了。”司徒慕絕幫腔道。
泉雨央的眉宇慢慢舒展開:“好啦,我也不是要責怪你的意思,反正現在也知道了你們結婚的事情。嗯,按照司徒慕絕你在大學的時候的性格,我還以爲你會把你和薇雅結婚的好消息告知天下呢!”
“沒有這個必要啦。”白薇雅和司徒慕絕對望了片刻說,“我們兩個一致決定要低調一點。”
“那擺酒席呢?你們還沒告訴我們什麼時候擺酒、到教堂舉辦婚禮呢。”夜鶯想到什麼就說了。
司徒慕絕搖搖頭:“目前薇雅也沒有這個打算。”
夜鶯和泉雨央看着他們兩個。
這也低調得過了頭了吧?
泉雨央吃驚:“不會吧,這個也還沒打算舉辦,薇雅,女孩子一生中最棒的夢想之一,不就是穿着聖潔的婚紗,和心愛的人走上婚禮的紅毯,在大家的見證之下完成一個美滿的婚禮嗎?”
白薇雅莞爾一笑:“我們想先度蜜月。”
“可以這樣?”夜鶯哭笑不得。
還真是有個性的夫婦呢。
不過他們喜歡以什麼方式完成他們的婚禮,那完完全全是他們的自由啊。
泉雨央問白薇雅:“那你想去哪裡呢?”
“巴婕德島。”白薇雅不假思索地說。
她在司徒慕絕家看過一張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在夜空中盛開的創意煙火,拍着緊緊相擁男生和女生。
嗯?那照片中的男生和女生不就是她和司徒慕絕嗎?
白薇雅訝異得不得了,拿起照片就找司徒慕絕問這是什麼情況。
司徒慕絕拿着照片,也給不了她答案,他自己都記不得,照片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那些煙火真的好美啊。
白薇雅心裡感嘆。
對於這個美麗的島嶼,她有種憧憬,決定要去看一看。
“巴婕德島?那不是我們幾個人在你大一那會兒去的那個島嶼嗎?”
子非家的島嶼啊。
一提到那個島嶼,不僅僅是白薇雅有很多美好的經歷與回憶,泉雨央也是啊。
那會兒子非榆陪她去了購物商城,都說女生逛商場的時候,有一種在T臺上走的痛快感,這個拿來形容泉雨央是貼切得不能再貼切。
子非榆跟在她身邊,簡直像個英俊的……跟班似的,她購物血拼,他緊跟着幫忙拎購物袋。
逛了兩層店,泉雨央很難得控制住了自己的購物衝動,只買了三袋衣服。
因爲她很怕子非榆發飆啊,那時候的子非榆對於泉雨央而言,真的是一座活火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頃刻爆發,分分鐘嚇死她。
但是,難得那天晚上子非榆沒有罵她吼她,在她試衣服的時候,他就安靜地坐着看書。
不知道誰說,男生陪女生逛街,其實挺慘的。
泉雨央看到子非榆實在是無聊,就放棄了繼續逛下去的想法,和子非榆找了一間手工冰淇淋店坐下。
吃着吃着冰淇淋,他們說購物商城外有音樂噴泉的表演看,泉雨央就興奮地嚷着要出去看噴泉,其實是想湊熱鬧,感受氣氛吧。子非榆就陪她一塊兒走出了商城。
最後看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噴泉表演,泉雨央竟然靠着子非榆的肩膀睡着了。
入睡速度快而沒有防備,神色自然,呼吸淺淺。
可能是白天玩得太瘋了吧?
瞧她累的。
子非榆輕輕撫了撫她不施脂粉的臉頰,難得泉雨央跟大家出來玩沒有化妝,她平日裡在學校都是頂着一個精緻到不能再精緻的妝容,隨時雜誌街拍都不是問題。
可是在絕倫三皇、白薇雅、夜鶯、百斬染面前,她沒有上妝。
也許,妝容有時候就像一個面具,在可信任的人面前,泉雨央願意把自己容貌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吧,反正巴婕德島有那麼多來自各地的人種,誰會在乎她是模特泉雨央呢?看到她,想到的應該也是一個活潑好看的女孩子吧?
子非榆不忍心叫醒泉雨央,就叫來子非家的車,抱着她上車,送回酒店了。
泉雨央安靜地待在子非榆懷裡,是不是還冒出幾句夢話,囁嚅粘軟,彷彿小貓爪子在子非榆的心頭上輕輕地撓,撓的子非榆心癢癢。
或許那個時候,子非榆就對泉雨央有悸動了。
泉雨央會不會也是這樣呢?
她是個在感情方面比較遲鈍的女生啊,起初,總是在白薇雅面前說安藤輕漾的事情,慢慢的,小嘴開口閉口都提到子非榆,和白薇雅等死黨說話的各種話題都能繞道子非榆身上去。
自己什麼時候淪陷了都不知曉。
這時,司徒慕絕定定地望着白薇雅。
“老婆,你想去巴婕德島?”不知怎麼,司徒慕絕心裡覺得怪怪的,覺得沒有底。
“嗯,怎麼了?”白薇雅看着他。
去巴婕德島不好嗎?有什麼問題嗎?
“呃,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司徒慕絕說話的底氣明顯下降了。
……
蜜月旅行,說走就走。
在這裡可以看到、遇到、結識到形形色色的人,與他們互相分享彼此的故事。
白薇雅不禁想起一個地方——淨土新西蘭的皇后鎮。
一塵不染,像油畫般的天空,夜晚自由的音樂聲,人少地多的空曠,空氣的清新潔淨。
她記得街頭的藝人們揮灑個性起來讓人喜愛得不得了,玩自己熱愛的音樂,唱自己創作的歌,總有人欣賞,總有人聽。
她記得街頭有一間糖果屋,裡邊販賣着顏色鮮豔,品種迥異的糖果,不過有些糖果的味道實在是令人覺得花錢是買它的樣子的。
一想到新西蘭,她就覺得好親切啊。
難道她在什麼時候去過這個地方?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天白薇雅和司徒慕絕一起玩得很開心吶。
他們幾乎逛遍各個特色的室外購物街道,穿着休閒的服裝,手牽手壓馬路。
滿心歡喜地一起在巴婕德廣場倒數,然後看夜空中徐徐綻放的花火,高興得像個孩子。
在這裡,沒有煩憂,沒有工作,沒有學業。
把一切煩人的瑣事全部拋在腦後。
儘管這是一場說走就走的畢業旅行,但是司徒慕絕沒有碰白薇雅,兩個人夜裡都是相擁而眠的,什麼也沒做,彷彿是一種默契的達成,沒有人開口說這事,就沒有人邁出這一步。
然而……
這份環境與內心的寧靜,在某天的半夜戛然而止。
“老婆,醒醒——”
司徒慕絕忽然晃醒了白薇雅。
白薇雅迷迷糊糊睜開眼,打量到周圍的景象都是黑漆漆的,便靠着司徒慕絕問;“老公,發生什麼事了?”
“Beer,先別問我,跟我走就是!”司徒慕絕神色緊張地拉白薇雅起牀。
白薇雅看司徒慕絕難看的臉色,感覺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不多問一句,馬上行動起來,兩人迅速更衣,上車離開了海邊度假的別墅。
司徒慕絕一路把車開得快到要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