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就很滿足了。
這時候,司徒慕絕睜開了雙眼。
察覺到跟前的氣息與他心中人的氣息不對,他用力地推開了貝芙妮,卻不曉得自己受傷臥牀,疼得痛苦地咬了咬牙。
“哎呀,你終於醒啦?”
貝芙妮一點也不在乎司徒慕絕這麼樣把她推開,她的關注點是在他醒過來這兒。
太好啦!他終於醒了!
不枉她花了這麼多心思和精力在他身上。
她幾乎要振臂高呼了。
司徒慕絕詫異地打量着房間裡的一切,問:
“請問……這裡是哪裡?Beer在哪兒?”
白薇雅呢?
他老婆呢?
對了,他想起來了,他讓白薇雅吃下了沉睡的藥物,自己出戰。
槍林彈雨沒完沒了似的,在臨死的那一刻,他還在慶幸,幸好白薇雅沒有跟在他身邊,幸好一切要結束了,他只希望白薇雅好好活着,剩下的,讓他一個人來承受就可以了。
原來他沒有死掉啊……
那他現在究竟在哪裡?
而他眼前,這個琥珀色眸子,紫色頭髮的女生又是誰?
巧笑嫣然地凝望着他,高興得不得了。
是因爲他醒過來,所以才令她如此歡欣雀躍嗎?
他正要起身,被貝芙妮摁住。
“哎哎哎,你先別亂動,你的傷都沒好呢!”貝芙妮佯裝嚴肅地跟他說。
“你……是誰?”他一雙黑得發亮的眸子警惕地盯着貝芙妮。
被他這麼兇狠地看着,貝芙妮不高興了:“你那是什麼眼神啊,我又不是洪水猛獸,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是你救了我?”
“那是當然!”貝芙妮得意地點了點頭,“我叫貝芙妮,這裡是我的家,神谷哦。”
原來,他沒死成的原因,是貝芙妮救了他啊。
但是,神谷又是什麼地方?
還有……
白薇雅、白薇雅——
“我的薇雅……”司徒慕絕喃喃地念叨着這個名字。
他的愛妻……
現在外邊的人,都以爲他司徒慕絕已經死掉了吧?
怎麼辦,白薇雅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會是多麼崩潰?
不好!
她該不會想不開自殺吧?
“不行,我要回去找薇雅!”
司徒慕絕掙扎着起身,再次被貝芙妮阻止。
“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這麼糟糕,你究竟要幹嘛?”
司徒慕絕暴喝道:“我要回去!”在這一聲暴走般的怒吼之後,就是虛弱的停歇。
這倒是把貝芙妮吼懵了。
“你要回哪裡去?”
“我……”
等等,他衝動了,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女生的真實身份是什麼,萬一她是黑白社的人,他就這麼毫不防備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你這是什麼眼神啊,我看起來像是壞人嗎?”
“回答我,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神谷啊,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這裡是我和小柔姐住的地方……我是在這裡長大的,小柔姐也是我救過的人,神谷可是像仙境一般的存在哦,別人都找不到這裡的,也不知道爲什麼,你會這麼神奇地出現在我們這裡。”
“神谷?這裡還是薩伽泊蘭嗎?”
“廢話,這裡當然是薩伽泊蘭。”
“那你告訴我……這裡距離皇城,有多遠?”
“天哪,原來你是皇城的人啊。”貝芙妮吃驚地捧着自己的臉。
難怪她覺得司徒慕絕一身貴族氣息,感覺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皇城?難不成,他是最近死亡的王子殿下?
難道她救了的人,是泊蘭家族的王子?
“妮妮,現在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休息啊?”
門口又站了一個人,穿着淡紫色的睡袍,端着一杯茶杵着,長髮披肩,模樣溫婉。
貝芙妮轉過身去:“小柔姐,你不也還沒睡嗎?”
她興奮地衝到門口,把蘇柔拉到牀頭。
“小柔姐,你看你看,他終於醒了!”
司徒慕絕的目光轉到蘇柔的臉上的時候,他的瞳孔猛地縮了縮。
蘇柔的面容,和他記憶中某張照片裡的臉,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你怎麼一直盯着小柔姐看啊,難不成,你喜歡上我的小柔姐了?”貝芙妮作驚訝狀。
蘇柔胡**了揉貝芙妮的頭髮:“妮妮,別瞎說,我都多大了,這少年都能當我的孩子了。”
“可是小柔姐你長得很年輕啊。”
“小滑頭。”蘇柔繼續揉亂貝芙妮的頭髮。
“不過呢,你終於醒了,可把我和小柔擔心壞了。”蘇柔又溫柔地望着司徒慕絕說道。
司徒慕絕被蘇柔那麼溫柔地望着,差點就把心裡的稱呼喊出來了。
太像了,蘇柔實在是長得太像他過世的母親了。
倘若讓司徒頃見到了蘇柔,他會是什麼反應?
司徒頃的反應,一定比他要激動千倍萬倍吧?
“唉,你怎麼都不說話了呀,剛纔還一直問我一大堆問題,現在又像患上失語症似的,你好奇怪哦。”貝芙妮不明白司徒慕絕爲何沉默。
“別說,妮妮啊,我覺得你救回來的這個男生,讓我覺得有種沒來由的熟悉感……”
“小柔姐,這話是什麼意思?”貝芙妮愣了。
“我好像以前見過你。”蘇柔眨着一雙水眸打量着司徒慕絕。
緊接着她說道:“應該是在你很小的時候……”
司徒慕絕的眉骨抖了抖。
如果是這樣……
既然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一時半會兒也沒法離開這個所謂的神谷。
那麼,他就留下來,把心中的疑惑慢慢解開。
至於白薇雅……
白薇雅怎麼辦呢,他真的很想念她啊……
她可要好好的啊。
……
白薇雅從訓練室的一個房間走出來,不悅地翹着雙手,從進管理員辦公室到走到關夜雨的辦公桌前,她瞪了關夜雨一路。
“哎呀,薇雅、白薇雅、白大小姐啊,我求求你不要再練下去了,你不累,我看着累啊……”
關夜雨一邊整理着數臺電腦上的數據,一邊無力地哀求道。
“你直接把房間打開讓我訓練就好了,你又不用管我。”
“我要統計數據的啊。”
她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作不懂啊,他是管理員,自然要坐鎮在自己的辦公室,然後觀察白薇雅的情況,稍有不對,立刻給她停止訓練。
在關夜雨的房間睡了一個午覺出來的遲雪,來到外頭,站在關夜雨的身旁,娃娃臉上滿是震驚的表情。
“我的天,白薇雅你從早上一直訓練到現在,說你勞模還覺得不夠啊,你簡直就是在玩命。”
其實,大家都知道,白薇雅還沒有完全從司徒慕絕離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她讓自己忙碌,美其名曰充實,也是想不要掛念司徒慕絕,不要讓自己想起與司徒慕絕有關的一切,這樣會好些。
可她越是這般瘋狂地讓自己忙碌起來,越是讓人看得心裡難受,只是大家都在裝作不知道罷了。
大家都不敢在白薇雅面前提起司徒慕絕的名字,生怕刺激到她,除非是白薇雅自己在說話的時候無意提到了司徒慕絕,就算是這樣,大家也是當作沒有聽見那個名字一樣。
“對了,小雪、夜雨,有一件事想和你們說。”
“你說吧。”關夜雨和遲雪異口同聲地說。
“我想去蠻荒之境那邊。”
“白薇雅你瘋啦?不行。”遲雪果斷拒絕了白薇雅的請求。
“爲什麼不行?”
“那裡很危險……”儘管大部分的危機已經解除,但是大家還不能從緊張的氛圍中跳出來。
“我現在的能力,已經能夠應付那個八小時的訓練了,我想我前往蠻荒之境是沒有問題的。”她自信地說道。
實際上,是白薇雅的執念在作祟,她不相信司徒慕絕真的已經死了,所以,她想去蠻荒之境看一看,確認一次。
“我們相信你的能力,只是……”關夜雨遲疑。
“你的身體……”
遲雪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絕倫三皇的各位都知道,白薇雅流掉了一個孩子,這對她本就虛弱的身體來說,是很大的損傷,這陣子她又投入到瘋狂的訓練中,他們真的擔心白薇雅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就倒下了。
這可怎麼跟天上的司徒慕絕交代啊。
“我真的沒事的,如果我不去一次蠻荒之境,我的內心更加不安。”
“這樣,我回頭跟神風楚商量一下吧。”遲雪說。
現在神風楚是挑大樑的那一位了,作爲絕倫三皇之首,大家都願意聽他的。
“那好,我等你們。”
……
神風楚聽了關夜雨和遲雪對他所說的情況之後。
轉身來到文件稀疏的書架上,取下一份文件,放到了辦公桌上。
“亞隆老師說了,這是最新的,也可能是最後的幾份任務之一了,既然白薇雅她想找事做,那就讓她去,我們不要阻攔。”
“白薇雅的身體能夠承受得住嗎?”關夜雨擔憂地問。
“她要做什麼,本少爺不攔。”
神風楚並不是說看着白薇雅去送死的意思,他對白薇雅的理解,覺得白薇雅不是那麼脆弱的人,他有信心她能夠完成任務。
而且這份任務比較適合白薇雅,他自認爲。
就好像當初,白薇雅對他和風間杏在一起那麼有信心一樣。
所以啊,他不會辜負白薇雅的期待,等一切結束之後,他一定要回去找到風間杏,然後,和她永遠永遠在一起。
“那我陪薇雅去。”關夜雨自告奮勇。
“行,就你跟白薇雅去,然後我們還得再讓一個人跟着去。”
神風楚思忖着,讓誰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