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啦,他是薇雅姐姐的男朋友!”小菲樂呵呵地拍手,笑着說。
白薇雅的笑容來不及收回,僵僵地掛在臉上。
現在的孩子……
“難道不是嗎,薇雅姐姐?”小菲漂亮的眼睛裡星光閃爍,好像白薇雅說不是,她就會哭出來一樣。
說拿孩子沒轍的人,應該是她纔對。
“正是男朋友呢。”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司徒慕絕已經“自作主張”地替她把話回答。
何時的事?
司徒慕絕已經站在了白薇雅的身後,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承認了小菲所說。
“哇,好棒啊!在一起、在一起呀!”小菲羨慕地看着兩人,“好看哥哥,你要對薇雅姐姐好好的哦。”
司徒慕絕笑容燦爛地點着頭,摸摸小菲的小腦袋:“一定一定。”
“那好看哥哥,你來陪我玩!”
小菲不怕生,小手牽着司徒慕絕的大手,就拉着他去玩。
司徒慕絕像個大孩子一樣陪小菲玩滑梯、鞦韆、木馬,一大一小成一道童趣的風景。
原來他並不嫌棄小孩啊,而且,還挺有愛心的。
小孩子是不會騙人的,他們很簡單,喜歡誰,就和誰玩,誰對他們好,就會記得誰。
司徒慕絕真心對待小菲,所以白薇雅感覺到小菲很信賴他,那怕是初次見面。
白薇雅靜靜地站在門口看他們兩個玩得不亦樂乎,這時,一個男老師拿着一個藍色文件夾走了出來。
“薇雅。”
“許老師好。”
許奕淡淡地笑了笑:“來看孩子們嗎,開學很忙吧,還特地抽空過來祈願,辛苦你了。”
“哪裡,我很想念孩子們啊。”白薇雅順着自己的頭髮,發自內心地說着。
“小菲最近有努力做康復訓練吧,但我聽她說話的口齒還是有些……不太清晰,接下來也麻煩你跟進了。”
“嗯,我會的。”
一陣清風吹拂而過,將細葉榕上的垂髫吹得左右優雅地擺動,午後的陽光將司徒慕絕和小菲的影子拉長。
恍惚中,白薇雅似乎從他們兩個身上看到了一樣叫未來的東西。
從婕夢菲斯畢業之後,擁有自己的事業,嫁給喜歡的人,她會不會也能像這樣,看着心愛的人和孩子,在陽光之下,忘我地嬉戲。
想必是每個女生簡單的小心願。
“差點忘了!”
許奕從容地走向小菲和司徒慕絕那邊,喊道:“小菲,測試聽力的時候到了哦!”
司徒慕絕聞言,牽着小菲走過去,小菲的小手被許奕牽起,戀戀不捨地回頭望司徒慕絕。
“小菲,乖乖的,回頭我和你玩一個新遊戲!”司徒慕絕寵愛有加地摸摸小菲的頭。
“那慕絕哥哥,一定要等我回來啊!”
白薇雅撥開擋住臉的髮絲,司徒慕絕安靜地繞過了她,到洗手池洗手。
“看不出,你還挺懂小孩子的嘛。”白薇雅說這話的時候,絕沒有半分諷刺的意思。
可司徒慕絕回答的話卻帶着些嘲諷:“那是因爲你平常都沒有察覺到我的優點。”
相反,她似乎避他而不及。
怎麼回事,他說的話,順着動聽的聲音,飄進她的耳朵之後,變成了一把沉重的錘子,敲痛了她的心。
是她的錯嗎?平日都不在乎他的心情,就說出一些帶刺的話。
她就像一隻小針鼠,就算被司徒慕絕捧在手心,也還是會扎痛他的手掌肉。
但白薇雅絕對不會將內心的那種難受的感情表現在臉上,她的表情是平靜的,沒有波瀾的,她總是掩飾得很好。
越是令人猜不透,越是令人心癢癢。
望着她的眼睛,司徒慕絕突然正色道:“白薇雅,不是我說你,你一直都是這麼對男生緊閉心門,叫別人怎麼走入你的心啊,所以,你沒有男朋友是有原因的。”
白薇雅聽了,不悅地說:“說得你好像很懂我一樣,才認識我多少天。”他們充其量只是住在一間宿舍的舍友罷了。
司徒慕絕慍怒地抓住她一雙手腕:“你能不能別每次和我說話都用這種態度?”
“我……”
壞,差點就說了那句“我拒絕”。
心慌意亂的時刻,總容易出岔子。
她得保持鎮定、鎮定。
白薇雅繼續吹鬍子瞪眼:“你佔了我多少便宜,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這種態度你不習慣就別和我廢話那麼多,不要跟着我,不要煩我!”
性子嗆起來,她絕對不會給對方好果子吃。
“你以爲我會吃任何一個女生的豆腐啊?”他沒有把她的手腕再握那麼緊,有些無奈地睨着她。
“不是嗎?整個婕夢菲斯的女生都被你們絕倫三皇迷得神魂顛倒,我看你們絕倫三皇就是禍水三皇,哪一次女生們爭風吃醋不是因爲你們幾個,符音有夜姐姐,他很有分寸,會和女生們保持距離,子非榆神神化化,我不瞭解他那邊的情況,但是你,我看在眼裡,就是害的那些女生像飛蛾撲火的蛾子一樣奮不顧身的人。”白薇雅一向有話直說,反正四下無認識之人,根本無需給他面子,便放開手腳,指着他的鼻子就一通說。
說着說着,她莫名覺得心裡更加不痛快了,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悶得慌。
“平時看你怎麼沒現在那麼伶牙俐齒,聰明機智,說我不好的時候就有一千張嘴。”
司徒慕絕甩開她的手,氣得不知道何處宣泄,拳頭握了握。
“我怎麼會看上這樣的白癡!”轉過身,背對着白薇雅,懊惱極了,胡亂地揉亂了自己一頭黑髮,又惋惜地撫順。
“啊,你說什麼?”
“沒事。”他不耐煩地回道。
“我聽見了,別給我打哈哈,你剛纔說什麼看上這樣的白癡,誰啊?”遲鈍的白薇雅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抓着他的手,對上他的眼睛。
“你都聽見了,還明知故問!”司徒慕絕被白薇雅這樣直視着,有些不自在。
她明顯注意到,他臉紅了。
白皙的俊容上籠罩着兩團緋色的紅暈。
司徒慕絕尷尬地別開臉,大手擋住了半張俊臉。
天,她一定是眼花了,他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可是,她卻爲這樣不一樣的他,心跳漏了一拍。
只需要一個表情,就牽動了心。
她真的是腦袋壞掉了。
舔了舔乾巴巴的脣,白薇雅說道:“我、我……先進去看看小菲。”
得趕緊擺脫這尷尬的局面。
“別走。”
他抓住了她的手。
“什麼事啊?”她平靜地回眸問道。
“我能把你剛纔的那番話,理解爲……你在爲我吃醋嗎?”
他的表情又變回原來的那樣壞壞的,笑至邪魅,洋洋得意,一副什麼都志在必得的霸道樣。
就是這樣,總是這樣,令男生嫉妒,女生愛慕。
正是這樣,讓她像落入獵人陷阱的無知小鹿一樣,一步踏入,步步淪陷。
“你認爲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她把手從他手裡掙脫,逃也似的進入了室內。
好一個丟盔棄甲,狼狽而逃。
剛穿過了大廳,來到走廊,就見到小菲蹦蹦跳跳地出來。
“啊,薇雅姐姐!”
“小菲,辛苦啦。”
白薇雅朝小菲身後的許奕禮貌地點了點頭,牽起小菲的手,就見司徒慕絕瀟灑地倚在門框上。
小菲立刻掙脫開白薇雅的手,衝向司徒慕絕,晃着他的手,問:“慕絕哥哥,你給我準備的遊戲呢?”
司徒慕絕偷偷瞄了白薇雅一眼,故作神秘地豎起手指在脣前“噓”了一聲:“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哦,跟我來。”
兩人神神秘秘地來到幼兒園後門的院子。
司徒慕絕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封小小的信,放到小菲手裡。
“慕絕哥哥,這是什麼呀?”小菲捧着信,好奇地問。
“給你薇雅姐姐的,但現在還不能給她,等下次我帶着她來找你的時候,你就把信給她,現在,我就給你一個小小的任務,你將這封信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司徒慕絕寵愛地摸着小菲的頭,“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哦,如果下次你能成功把信交給薇雅姐姐,我會獎勵你的。”
小菲似懂非懂地點着頭:“慕絕哥哥,我會把它藏得很好的!”
“那我先謝謝你啦!”司徒慕絕臂力了得,單手把小菲抱高。
小丫頭嘻嘻哈哈地笑着,好不快活。
……
白薇雅坐在園長辦公室和園長聊天,就見一大一小歡歡喜喜地進來。
“園長好——”小菲蹦蹦跳跳地來到園長跟前。
園長把她抱到椅子上坐,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小菲真乖。”
司徒慕絕方坐下,白薇雅就將一杯茶送到了他面前。
“吶,喝茶。”沒敢看他的眼睛。
她這是跟他示好呢?
可他得寸進尺了:“好人做到底,餵我喝吧?”
說什麼鬼話呢,園長就在辦公桌前看着呢!
白薇雅紅了臉,拿杯子的手抖了抖,勉強微笑着,深深呼吸,慢慢將杯子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有手有腳,不會自己端茶杯喝嗎?就連幼兒園的孩子們都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啊。”
“那好吧。”司徒慕絕將杯子端起來,湊到脣邊,喝了一大口,喝茶的整個過程,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白薇雅,看到她渾身發毛……幾近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