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薇雅,你和司徒慕絕剛纔真是羨慕死人了!這場秀恩愛,我給一百分!”
泉雨央忍不住地給白薇雅和司徒慕絕鼓掌。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白薇雅扭頭對司徒慕絕笑,很燦爛很燦爛地笑。
司徒慕絕牽着她的手,不語。
看着她這麼美麗地出現在人們面前,彷彿能夠把表演系的女生給比了下去。
反正那些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薇雅的男生,是永遠也得不到白薇雅的。
讓他們多看幾眼,他頂多會有一種戳瞎他們眼睛的衝動而已。
真的沒什麼……
“絕。”泉雨央身旁的子非榆喚了喚司徒慕絕。
“榆,什麼事?”
泉雨央和白薇雅看着他們兩個的反應,都撲哧一笑。
“你們兩個別這麼嚴肅地面對面說話好不好,我們兩個會腦補的啊!”泉雨央說道。
白薇雅聽了泉雨央所說的話,猛地盯着她:“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泉雨央!”
然後兩個女生又一次笑了出來。
最後,索性讓司徒慕絕和子非榆聊,白薇雅挽着泉雨央到別的地方聊。
“薇雅,你知道今晚來了多少娛樂圈的厲害人物嗎?你居然能和司徒慕絕跳第一支舞,不過也難怪,他畢業前可是婕夢菲斯的絕倫三皇啊。”
“不過今晚我挺開心的。”
“哦,挺開心的?那是不是說明……你和司徒慕絕的‘心有千千結’解開了?”泉雨央神色曖昧地看着白薇雅。
“雨央,你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好嗎?”白薇雅摩挲着自己的雙臂,“我們兩個談了很久,好不容易,才達成共識的。”
“那不就挺好的嗎,至少你們不再用吵架來解決問題。”
“別光說我,你和子非榆呢?進展到哪裡了?”白薇雅用胳膊肘捅了捅泉雨央,表示洗耳恭聽。
泉雨央眼裡的星光驟然暗淡。
白薇雅察覺到她前後情緒跳轉太快,關切地問:“嗯,怎麼啦?”
“也……也沒什麼……”
“對了,我很好奇,大一的時候,子非榆爲什麼每次見到你都是一副暴君上身的樣子啊?”
泉雨央想了想,說:“這可能要從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起了。”
……
高考完的那一個沒有作業的漫長暑假。
泉雨央在沐棉歡的陪伴下,在河邊拍攝最新的雜誌採訪插圖。
“雨央,保持這個pose,對!”
咔嚓——
“很好!再給我一點笑容!”
咔嚓——
“對啦,雨央你的悟性很好!”
咔嚓——
如果說模特是走一條鋪滿荊棘的天橋之路,那麼,泉雨央就認爲,那些閃光燈和快門聲都是鼓舞士氣的配樂。
一口氣拍完,中間沒有間斷,攝影師滿意地不住稱讚。
工作提前完成,攝影組的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泉雨央說還想在這裡拍拍風景,沐棉歡催着她趕緊走。
“歡歡,你就讓我再拍幾張吧,難得來這裡,我一直在工作。”
“別拍了,要回彌空市了。”
“就給我三分鐘好不好?”泉雨央哀求道。
“就三分鐘!”
軟磨硬泡之下,沐棉歡才讓泉雨央自己一個人在河邊拍風景照。
這麼熱的天,泉雨央連傘都懶得打,傘被她很沒有形象地夾在腋下,也不怕自毀少女模特形象,以及被太陽曬黑,一個勁地拍拍拍。
說實在的,泉雨央比起拍人和被人拍,更喜歡自己拍風景圖,不然也不見她平時讓別人拍的時候,表現得那麼有幹勁。
“泉雨央,你快一點!”三分鐘時間已經過去了。
沐棉歡叫泉雨央的全名的時候,就證明沐棉歡真的要爆發了。
“哎,來了來了!”
泉雨央識相地收手。
可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雨傘猛地一掃……
只聽“撲通”的一聲。
她把河邊某個看書看得忘我的少年給捅下了河……
……
“所以……你就是在那個時候把子非榆給弄下了河?”白薇雅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泉雨央。
忽然覺得子非榆遇到泉雨央纔是真倒黴。
“然後我趕緊對着河道歉,還把我的名片放在河邊——子非榆之前坐着的那個地方,等他上岸後能一眼就看到,至於要賠償什麼的,我會盡快滿足他的要求的。”
白薇雅點頭,表示也認爲泉雨央做得對。
“開學第一天,我和你吃完飯之後,子非榆就找上我了,把我追了九條街,我那天還真怕我跑出個急性闌尾炎。”
“等一下等一下,他爲什麼要追你?你不是說要賠償他嗎,賠償完不就好了嗎?”
“我……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看到他……我就覺得他好恐怖啊,就忍不住撒腿跑……”
白薇雅汗顏。
“之後我賠償了他整整一層樓的書,還有之後發生的很多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了。”
“嗯。”
這時候,白薇雅還想到一個人。
“那雨央,你和安藤輕漾又是什麼關係?”
“我和輕漾啊……”
泉雨央抿了抿脣,似在思忖。
“我很久之前,以爲我喜歡的人是輕漾,因爲是他,我才愛上了當模特的感覺,但是,在這些年與輕漾的相處之中,我漸漸感覺到,我對輕漾的那種喜歡,純粹是一個小粉絲對偶像大人的喜歡,僅僅停留在仰慕的層次,就上不去了。而且輕漾對我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他就是把我當成他的妹妹一樣。”
“這個問題,你在很久之前就意識到了吧,聖誕晚會的那一天晚上,你寫了想區分喜歡和愛,你那時候……”
是不是……就對子非榆……
泉雨央被白薇雅看穿了心事。
這種姐妹之間的默契,還真是厲害呢。
令泉雨央不得不點頭承認,伴隨着她的點頭承認,泉雨央的雙頰也染上了緋紅的輕雲。
白薇雅輕輕地握着泉雨央的手,說:“雨央,不管你喜歡的人是誰,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只要你過得好。”
兩人抱了抱對方。
“白薇雅。”
“白薇雅——”
白薇雅掃過四周,是誰在叫她?
“雨央,你聽見有人在叫我嗎?”
“白薇雅!”
“好像是有人在叫你啊!”泉雨央確認道。
白薇雅轉了一個圈,可算是看到躲在身後一盆巨大盆栽後的遲雪。
“小雪,你幹嘛躲在這裡?”
遲雪立刻朝白薇雅和泉雨央作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們兩個說話都小聲一點。”
白薇雅和泉雨央一同走過去,擋在遲雪跟前,遲雪纔敢站起身。
他那張白皙乾淨的娃娃臉要皺成包子臉了。
“小雪,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狼狽啊?”
遲雪無奈地搖了搖頭,發話道:“藝能學院的女生真是猛如虎……”
白薇雅和泉雨央看了看對方一眼,懂了。
泉雨央忍住笑問:“你是不是被她們一路追到這裡的?”
遲雪非常不想承認地點了點頭。
白薇雅失笑:“那你以後該怎麼辦啊,九月份開學,開學第二天有一個叫追愛日的日子。”
泉雨央接着說:“在追愛日的這一天,喜歡你的人,可以強行給你戴上戒指,你要是把戒指搞丟了,那就恭喜你了……”
“那麼你們兩個就可以愉快地在迎新晚會的時候當衆接吻了。”白薇雅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遲雪已經一臉生無可戀了。
“薇雅,瞧你說的,把遲雪都嚇着了。”泉雨央一面說着,一面笑得花枝亂顫地推了推白薇雅,“你當初和司徒慕絕不也是擺了一場烏龍嗎?”
白薇雅哭笑不得地點了下頭:“我當然記得,要不是追愛日的那一天你和子非榆沒有及時提醒我,我也不會衝動地把戒指扔進鴛鴦湖裡。”
“所以你們就在迎新晚會上當衆接吻了嗎?”遲雪好奇地問道。
“呃……那個……我們……”該怎麼說呢……
白薇雅的臉一下子紅了。
“到底有沒有啊?”泉雨央用威脅似的語氣對白薇雅說。
白薇雅抿着脣,頷了頷首。
“那天晚上我沒有參加迎新晚會,而是和小一出去玩了,回來之後,發覺司徒慕絕還沒有回到宿舍,門禁時間也快到了,我趕緊出去找他,最後在禮堂找到了他。”
“然後你們就……”泉雨央雙手的食指點了點,和遲雪一起直直地盯着白薇雅。
白薇雅再次點頭,反正她和司徒慕絕已經在一起了,也不怕告訴他們。
也許,從那一個夜晚開始,她就已經慢慢地意識到司徒慕絕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了吧?
至少,他要吻她,她或許會小小地抗拒,但不會狠心推開。
她心軟,因爲那個吻她的人是他。
這不是來電的感覺,又是什麼?
“薇雅,你好幸福啊……”泉雨央感慨道。
“嗯,雨央,你怎麼突然這麼說?”
泉雨央低低地說:“起碼你能確定有一個這麼愛你的人在你身邊啊,這不是幸福,是什麼?”
“你們在聊些什麼?”
白薇雅方平復了那種羞澀又幸福的心情,司徒慕絕就站到她身側,攬住了她的肩,她側了側身,依偎着他。
注意到泉雨央的眼神越發地落寞了,白薇雅覺得自己的幸福,好像灼傷了她,再看站在泉雨央身邊的子非榆,他與泉雨央的距離,足有半米。
白薇雅以爲,她不在中國的這段時間,子非榆會和泉雨央在一起,因爲她覺得他們兩個是有緣分的人,但是,到了現在,子非榆畢業,泉雨央大學讀最後一年,他們兩個進展毫無。
就好像祁連符音和夜鶯一樣……
一直在演繹着一場《好想急死你》大戲。
這究竟是爲什麼呢?
“Beer,走什麼神呢?”
司徒慕絕揉了揉她的頭髮,示意她回神。
白薇雅擡頭凝望着司徒慕絕的眼睛,驀然覺得她和他的感情,一路走來,是那麼的不容易,是那麼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