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爲什麼?
不明白,很想知道。
但是作爲一個女生,她不好意思當面開口問他。
唉……
終於,白薇雅還是鼓起了勇氣去問:“那個慕絕啊,我們爲什麼……沒有那個那個啊……”
她邊問着都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到他胸口。
司徒慕絕不語,純粹抱抱她。
他怎麼不回答她?
這不就更加讓她胡思亂想嗎?
不過,好在白薇雅的睏意戰勝了她的胡思亂想。
算了,睡吧睡吧。
……
“唉……”
這是白薇雅在餐桌上第十二次嘆氣。
“薇雅,今天是我們的姐妹聚餐日,你好端端的,在那裡唉聲嘆氣什麼呢?”泉雨央問。
“唉……我和慕絕都領證了那麼久了,他都不抱我……”白薇雅的臉都貼到桌面上了。
夜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你指的是哪一個‘抱’?”
“有內涵的那個……”白薇雅小眼神幽怨。
“不會吧?問題是你們已經領證了啊……”泉雨央覺得不可思議。
“對啊,領證了應該就可以那個那個了吧?”
夜鶯皺了皺眉頭問百薇雅:“薇雅,僅僅是這件事讓你感到煩惱?”
白薇雅反問回夜鶯:“夜姐姐,難道你覺得這件事不值得我煩惱?”
當然值得她煩惱了啊,他不碰她,會不會代表什麼別的意思啊?
“我只是覺得這件事要順其自然來的好,不用操之過急,時候到了就是到了。”夜鶯坦然地說。
“夜姐姐,你好像很懂呀?”白薇雅忽然挑着眉湊到夜鶯臉旁。
夜鶯臉微微一紅,端起杯子擋住自己大半張臉:“我……我只是看書學到的……”
“哦?真的是這樣嗎?”泉雨央也逼近問。
“你們……”夜鶯被她們那種怪怪的眼神瞧得渾身不自在,像被螞蟻爬過一樣,猛地打了個抖。
“夜鶯,敢問你……你和符音,已經親身體驗過了?”泉雨央捏着小巧的下巴問,祁連符音的身體恢復得那麼快,居然能夠和夜鶯那個那個了?
在白薇雅與泉雨央緊張到要屏住呼吸地看着夜鶯,等待着她的回答的時候,夜鶯平靜地搖了搖頭。
哈,原來並沒有啊,害的她們還期待萬分呢……
“符音他的身體纔剛恢復呢……”夜鶯不太自在地說道。
“哦,夜鶯你的意思是……你們有這個打算?”泉雨央笑得越發曖昧地推了推夜鶯。
“別光顧着說我,你和子非榆呢?”夜鶯回擊道。
泉雨央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們……沒有什麼啊……”
白薇雅盯着泉雨央:“你們也還沒有滾牀單?”
她還以爲很早就滾過了呢……
失望……
“當然沒有啊!”泉雨央強調道。
“看來我們三個都沒有啊……”白薇雅撐着下巴。
“你和司徒慕絕怎麼可能沒有!”泉雨央和夜鶯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們兩個的確是領證了,但是晚上睡覺都只是睡覺啊,就……沒有了呀……”白薇雅雙手一攤開,真沒有。
泉雨央慢悠悠地搖搖頭:“薇雅,你這麼說,是很容易失去我們的……”
“嗯?”白薇雅不懂。
夜鶯接話茬:“你們兩個估計在此之前都不知道滾了多少回了……”
牀都要塌了吧?
“什麼?”白薇雅還是不懂。
泉雨央說:“我指的是……”
夜鶯接:“你不記得事情的那段時間……”
“啊,我記得你們之前對我說,我和慕絕已經認識四年了,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在我們認識的這四年裡,我們是有……”那個的咯?
“這個就得問你自己或者司徒了。”夜鶯說。
……
司徒慕絕對白薇雅說,他要帶她回到薩伽泊蘭國去了。
薩伽泊蘭?
這是個什麼國家?白薇雅問司徒慕絕。
司徒慕絕回答,我們的國家。
我們的國家?
白薇雅茫茫然地望着司徒慕絕,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國傢俱體在地球那個地方,但是她知道的是,分別的時刻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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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榆已經早早地離開,回到薩伽泊蘭,在離開之前,他向泉雨央許下一個三年的再見諾言,三年後,泉雨央的工作室,再重逢。
白薇雅不敢再在泉雨央面前提起子非榆的名字,泉雨央也慢慢學着把那股對子非榆的思念隱藏起來,化作瘋狂工作的動力。
三年就三年,白薇雅和司徒慕絕的四年都可以這樣走過來,她和子非榆的三年,一定能很快熬過去的。
泉雨央堅信着……
回薩伽泊蘭的那天,是一個朦朦朧朧的凌晨時分,白薇雅半睡半醒地靠着司徒慕絕的肩膀,望着窗外厚厚的雲層,密密麻麻平鋪着的白色,佔據了她的視線。
一片白茫茫……
未來,會是這個模樣嗎?
她心裡也迷茫着啊,爲什麼要回薩伽泊蘭,爲什麼祁連符音和子非榆不能告訴夜鶯和泉雨央他們要回到這個國度?
這究竟是爲什麼啊?
如果泉雨央和夜鶯也能跟着來薩伽泊蘭就好了。
白薇雅望着坐在前座的祁連符音的背影。
她清晰地記得昨日他和夜鶯分別的時候。
夜鶯緊抿着脣瓣不讓自己哭出來。
“你每一年送我的禮物,我都有好好保存着,你明年也要送我生日禮物,以後的每一年都要……”她要求道。
言外之意,不就是想他以後的每一年,都陪伴在她身邊嗎?
但……這是個奢望吧?
祁連符音說道:“夜鶯,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快有十年。”
夜鶯吃驚地望着他;“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我說的都是真的,從很久以前,你就住進我的心裡了。”
一住就是十年有多,以後還會一直住。
“因爲我是薇雅的保鏢和司機,有規定,在薇雅大學結束之前,我都要全心全意地保護她,但她終究就像我的妹妹,我和她的哥哥白颯都把薇雅當成我們親愛的妹妹,而我心裡的女生,只有你。”
夜鶯不得不承認,她也偷偷喜歡祁連符音很多年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目光開始不由自主地投注在他的身上,和他、白薇雅同行的時候,她的注意力,從以前放在白薇雅身上,很快就轉移到了祁連符音身上,視線沒法控制地往他身上瞄,又生怕被他發覺,糾結得很。
曾有一段不安的時期,夜鶯一直擔心,祁連符音喜歡的人是不是白薇雅,因爲她看着祁連符音每天定時定點,雷打不動地出現在聖克莉亞貴族女子學院,接送白薇雅上學、放學,就連白薇雅去夜家,都有他的陪伴。
祁連符音對白薇雅真的太好了,聖克莉亞貴族女子學院的女生羨慕嫉妒恨。
而夜鶯,她不僅是羨慕白薇雅,甚至也有點嫉妒白薇雅。
因爲白薇雅能夠一直擁有祁連符音,彷彿祁連符音是白薇雅獨佔的。
但其實不是,祁連符音是薩伽泊蘭的皇室管家,他只是以一個特殊的身份陪伴在白薇雅身邊,這是他的職責。
但這一點,祁連符音沒有辦法告訴夜鶯,他在夜鶯的爸爸媽媽,夜光和白米麪前,簽下承諾書,絕對不把薩伽泊蘭的事情告訴夜鶯,也不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夜鶯,讓夜鶯單純地過下去就好。
夜家幫夜鶯轉嫁走了所有的煩憂,都被她身邊的人扛下了。
白薇雅扛,祁連符音扛,大家都幫忙分擔了下去,夜光和白米對夜鶯的保護,真的到了極致的地步啊。
“符音,我……我沒有聽錯吧?”
夜鶯有點懷疑。
“你沒有聽錯,我注意你很多很多年了。”
祁連符音執起夜鶯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榆向泉雨央許下三年之約,我希望我也和你做一個這樣的約定,如果三年後,我和榆一起回來,我們和榆他們一起舉辦婚禮。”
“好……”
夜鶯等這一句承諾,不知道等得多苦,這麼久了,她終於得到了祁連符音給的一個承諾。
他說,她信。
“但是夜鶯,我有一點不太自信,你到底答應我了嗎?如果你答應了,你就回應我一下吧……“
迴應?怎麼迴應?
他在她心裡早就奠定了沉甸甸的地位,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言語的迴應了。
夜鶯抿了抿脣,張開雙臂,用力抱住了祁連符音,嬌小的身軀貼在他身上,溫暖得很。
這個擁抱,就給了祁連符音答案了。
他也擡起雙手,抱緊她。
他們之間只是隔着一層一捅就破的紗,只是誰也沒有主動去捅破它。
……
“老婆,你在想什麼呢?怎麼不睡覺?”
司徒慕絕好聽的聲音在白薇雅耳邊響起。
“我在想夜姐姐,我們都走了,又剩下她一個人在夜家,會不會很孤獨?”
白薇雅的這番話,令司徒慕絕想到另一個人——蒸發之島的主人安千城。
他不也是長年累月自己一個人住在那城堡一般的房子裡嗎?
那他得忍受多少的孤獨與寂寞?
嗯?他怎麼會想到這個人?他又是怎麼知道這個人的?
就好像一個念頭,突然嗖一聲就闖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司徒慕絕輕輕拍了拍白薇雅的肩,再撫了撫她的後背,把她抱起來,抱到他腿上,摟好來。
“好了,別想太多了,睡吧,睡醒了,薩伽泊蘭就到了。”
他用哄着的語氣,催促她快快入睡。
“這樣睡?”
“沒關係,我就這樣抱着你睡就好。”
司徒慕絕鼻間呼出的氣息散在她的脖子上,癢癢的。
白薇雅皺了皺眉,眉宇舒展開,靠着司徒慕絕,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沉沉進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