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承認,司徒慕絕是一個很注重細節的人,他會留意白薇雅的心情,把表達拿捏得很好,時而使壞揩油,時而體貼入微,這麼一來,二者就平衡了,令白薇雅心中的天平一直都保持穩妥的。
所以,她纔會一步步被他吸引吧。
百斬逸怎麼捨得眼睜睜看着她被他慢慢吸引過去呢?
她可是要成爲他的未婚妻的人啊。
“你們在打牌嗎?”
“對呀,小一,你會不會玩,要不要一起玩?”白薇雅熱情地發出邀請。
百斬逸熟稔地坐在白薇雅隔壁,坐在對面的司徒慕絕見狀,吃味地將白薇雅拉到他腿上坐着,這下她可抓緊手裡的牌了,省得掉了又費力氣去撿。
感受到背貼着他胸膛的熾熱感,白薇雅心跳加速,掙了掙,發覺是無用功,她泄氣了,算了,由着他吧。
“但是小白,我不會打耶。”
“沒關係沒關係,我教你呀。”
白薇雅又把牌翻到正面,像當年教江月盈一樣教起他來。
一旁和夜鶯還有和泉雨央閒聊的百斬染見到這裡熱鬧的三人組,便又熱鬧地衝過來。
嚷着:“我也要學,我也要學!”
白薇雅乾脆手把手教他們兩個。
……
“好了,我都講完了,其實不難的,就記住這些規則就可以玩了。我們玩的方式都很隨意的,沒有說賭錢計分之類的。”
見面前的兩人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白薇雅想着法子怎麼讓他們更快弄懂,身後司徒慕絕使壞的手往上移動……
“喂,司徒慕絕,你再**我把你手給剁了!”
司徒慕絕不滿地抱緊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委屈地囁嚅着:“一點甜頭都不我……”
白薇雅嘆氣,活脫脫她老爸跟她老媽撒嬌的翻版啊!
面對對面尷尬的百斬染和百斬逸兩兄妹,他們兩個的臉色都不太妙啊,白薇雅尷尬地“嘖”了一聲,從司徒慕絕懷裡撤出來,搬了張小凳子,坐下。
“這樣吧,司徒慕絕會玩,我和司徒慕絕先示範一次,你們看好了,然後……應該就會打的了。”
她發了四盤牌,分司徒慕絕一份,自己一份,剩下兩份就放在一邊。
“司徒慕絕,你真的會玩嗎?”她齊着牌問旁邊的司徒慕絕。
“會一點點。”他誠實地點點頭。
“那我不放水了啊,有方塊三的先出。”
啪嗒——
司徒慕絕唰一下拉風地打出五張牌,白薇雅定睛一看,傻眼,四條三配一隻最大的黑桃二。
“過不過?”隔壁人問。
“過,我沒有。”
緊接着,司徒慕絕再次打出了五張牌,同花順,最後三隻都是二。
一場下來,百斬兄妹像看神一樣看着司徒慕絕,他殺得那叫一個落花流水,白薇雅被秒殺得怎一個慘不忍睹了得。
白薇雅低着頭洗牌,一邊哀怨:“司徒慕絕,你扮豬吃老虎!”
司徒慕絕看着白薇雅那副憋屈樣,忍不住開懷大笑。
“我十二歲才學會的,哪有你這個從娃娃抓起的歷史悠久啊。”
白薇雅更加淡淡的憂傷了,她還比他早學會那麼多年……
“哎呀,他們那邊玩得那麼high,我們這裡吃零食喝東西的都幾輪了?好無聊哦。”泉雨央捧着手裡的飲料瓶嚷着。
她回頭看身後的子非榆,他居然若無其事地一個人窩在單人沙發上看書,看着的還是令人犯困的外國原版名著。
泉雨央一副理解不了的樣子,搖搖頭。
“哎,夜鶯,我們上臺唱唱歌,跳跳舞吧。”
心動不如行動,她就把湊在祁連符音身旁,和他一塊兒看視頻的夜鶯拉起來,朝臺上走。
“雨央,要……要表演什麼呀?我們今晚不是在舞臺上表演過了嗎,怎麼還要表演?”
“不是啦,在我們熟悉的人面前表演和全校面前是完全不一樣的,在這裡,怎麼出糗都沒有人會真的取笑你的。”
泉雨央慫恿着夜鶯,兩人站到了臺上。
說實在,哪怕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哪怕是一個臺階的高度,站臺上與*下的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溫暖到甚至有些滾熱的燈光打下來,任何一個動作,任何一個表情,都會被臺下的人捕捉到。
夜鶯站在臺上,對上祁連符音的目光,就有種地轉天旋的錯覺。
“雨央……我……我會緊張……”夜鶯與泉雨央站着,對比起走臺經驗豐富的泉雨央,她顯得放不開,侷促得很,說話也比平常更加小聲。
“不怕的,夜鶯,無論是唱歌還是跳舞,拿出你最拿手的來,秀一下給我們看,自信一點嘛。”
在泉雨央的一句句安慰下,夜鶯的目光鎖定到舞臺角落的鋼琴上,邁開步子走過去。
白皙光滑的手,一看就是每日精心保養,像一份藝術品一樣,平放在黑白分明的鋼琴琴鍵上,夜鶯撫摸着一塵不染的鋼琴,彷彿正在與鋼琴交流,她當鋼琴是她的搭檔,正與它尋找熟悉感與默契。
在泉雨央親和力十足的笑容鼓舞下,夜鶯拉開凳子,優雅地坐下。
咚——
彈下第一個琴音,彷彿在代替人聲,告訴大家,把注意力都移動到她的身上。
伴隨流動有生氣的琴音,是她細膩而委婉的歌聲。
“故事從那時開啓,
就無路可退,
我用三行情書證明,
懂我的是誰,
牽過手才知道,
喜歡的滋味,
一天天靠近你,
夜以繼日想你,
卻忘了思考什麼理由留住你,
欣賞我的人,
注意我的人,
懂得我的人,
除了你想不到第二個合適人選,
令人迷醉的,
除了糖果的香味,
還有你的氣息,
想和你一同笑鬧,
愛是成長的氧氣,
離開你的視線無法呼吸,
……
窗外的腳步聲從耳邊溜走,
昨日晴空的諾言沒有回頭,
面具之下的心情是個秘密,
我一直以爲,
I’ll be your everything,
可時間留給我的是nothing,
如果你的離開是無聲淘汰,
那麼我應該試着學會明白……”
一曲終,臺下的人不約而同地用力鼓掌。
“太棒了,夜鶯,沒想到你這麼會唱歌,歌聲那麼好聽,你的名字就是個預言的吧?夜鶯的歌聲是最甜最美的!”
泉雨央激動地抱着夜鶯,彷彿夜鶯獲獎了一樣,身爲模特的她,足足比夜鶯高出一個頭,更襯托得夜鶯嬌小可人。
“夜姐姐,這是你創造的新歌嗎?”白薇雅興奮地問道。
她就知道,夜鶯就算是開學了很忙碌,也不會放棄唱歌這狂熱愛好,沒想到她不吭一聲,就創造了一首小女生心思細膩的歌。
夜鶯低下頭,小臉紅撲撲的。
“我也是鬧着玩的。”
她從臺上走下來,祁連符音就將一杯果酒遞給她。
“聽上去不像是鬧着玩哦。”他注視着她輕抿一口果酒,淡淡的香氣,分不清是來自果酒,還是她身上散發的少女獨特的馨香。
“夜鶯你的歌聲真的非常……非常動聽。”他由衷地誇獎,夜鶯的臉頰似火燒雲,紅透了。
“符音,其實……我唱得真的沒有那麼好啦。”
“夜姐姐,你就別謙虛了,你唱的歌都可以直接拿去錄影棚錄製成CD大賣大賺了!”
白薇雅朝身旁的司徒慕絕使了個眼色。
шшш _ttκд n _C○ “你說是不是啊?”
緊接着,她又朝對面的百斬染和百斬逸眨眼。
三個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夜鶯莞爾一笑:“好啦,我的節目完成,接下來是誰?”
百斬染上場給大家現場說了一條新聞,有模有樣,很有主持人的風範,大家彷彿看到她畢業後的影子。
之後,就沒有人上臺表演了,打牌四人組繼續打牌,泉雨央也加入,白薇雅時不時撤出來,讓泉雨央打,順便手把手教會她,又或者兩個人用一盤牌,姐妹聯手,天下我有。
爲了增加遊戲的刺激程度,百斬染提議,打牌輸了的罰酒,但女生有特權,可以不用喝烈度那麼高的酒,喝果酒就可以,百斬染未成年,再加上是新手,就以飲料代酒。
十多輪下來,百斬逸和司徒慕絕已經各自乾掉一瓶酒了。
白薇雅的酒被司徒慕絕擋下,泉雨央的酒被百斬逸喝下。
“喂,你們兩個行不行啊,喝不了別逞強啊,我們只是玩遊戲,不用那麼較真的。”
白薇雅擔心百斬逸和司徒慕絕兩個會喝醉,準備默默把兩人面前的酒杯撤走,就被百斬逸阻止。
“小白,不用。”
“可是,你們要是喝醉了,怎麼回去?”
百斬逸肯定是不能駕車的了,應該會讓司機來接他,但司徒慕絕……司徒慕絕可是要回宿舍的人啊,而且想想門禁時間,白薇雅就頭疼,司徒慕絕要是醉倒了,先不說難把他搬回宿舍,回到宿舍後,她也不知道怎麼料理他。
“百斬逸說得對,我們好得很,你不用那麼婆媽。”司徒慕絕與百斬逸對視着,兩人用眼神默默較量。
“榆,你別一直坐着看書,也表演一個節目吧。”祁連符音朝子非榆丟過去一隻乾淨的空杯子,子非榆頭也不擡,感應到杯子飛動的方向似的,右手一伸,就接住。
“對呀,子非,你這樣太無聊了。”司徒慕絕走過來,一手把子非榆的書收走,他老半天還保持着看書的動作,令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