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用那種“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的態度跟他說話了,她知不知道她總是傻乎乎的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然後把自己折騰得累得夠嗆,很讓人心疼的啊!
“你知道冬青山莊是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應該是某個家族名下的產業吧……”白薇雅猜測道。
“你都不瞭解那裡是哪兒,就這麼橫衝直撞地過去,難道你不害怕嗎?”他不悅地輕捏她的臉。
她吃痛地撥開他的手:“那……你知道冬青山莊是什麼地方嗎?”
“精神病院。”司徒慕絕面無表情地說。
“什麼?”白薇雅的臉一下子煞白了。
司徒慕絕抓過她陪他看一場地點在精神病院的恐怖片……
見白薇雅一下子慫了,司徒慕絕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白薇雅納悶地問。
“笑你二啊,這樣就信了?”他摸摸她的額頭和眉毛。
白薇雅無辜地眨着眼說:“因爲那是你說的話呀……”所以她就無條件地相信了啊……
“那你還敢一個人過去冬青山莊嗎?”司徒慕絕笑得像只老狐狸。
雙眼逐漸適應了黑暗,白薇雅近距離看清了司徒慕絕的輪廓,他的一雙深邃美眸在黑夜中像一雙珍貴的黑曜石,黑得發亮。
“我……”白薇雅舔了舔發乾的雙脣,有些發怵。
司徒慕絕笑意更濃了,揉着她柔軟的長髮,與她鼻尖抵着鼻尖,囁嚅:“傻瓜……”絲絲熱氣都噴灑在了她的臉上。
“幹嘛說我傻?”白薇雅往後縮了縮身子,佯裝不悅。
“因爲我說冬青山莊是精神病院……是逗你玩的!”
“司徒慕絕——”白薇雅不忿地喊着司徒慕絕的全名。
她每一次感到生氣,或者說難爲情,就會喊司徒慕絕的全名。
司徒慕絕屢試不爽。
他好整以暇地瞅着鼓起腮幫子的白薇雅,她那模樣可愛極了,他看得都想親親她的臉頰。
然後就照做了,在她臉上用力“啵”了一下。
“我們說着正事兒呢,你幹嘛?”白薇雅的手,捂着被司徒慕絕親過的側臉,略爲無奈地皺了皺眉。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知道冬青山莊是什麼地方吧?快點告訴我呀!”
“我拒絕。”他掏出了他們兩個在曖昧期的時候,白薇雅慣用的口頭禪。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啊,我的瞭解我做主。”司徒慕絕頑皮地說。
“你——”白薇雅氣結。
“哼,不說就不說,反正我是去定了!”
她……她怎麼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司徒慕絕本來是想提出一個條件,只要她讓他跟着一塊兒去冬青山莊,他就會如實告訴她,冬青山莊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她怎麼就……
也是醉了。
“你這丫頭,叫我那你怎麼辦好啊?”
司徒慕絕嘆息着,把白薇雅摟緊,聞着她身上沐浴露夾雜着獨特馨香的氣息,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冬青山莊的確是個‘院’,只不過,它是個療養院。”
“哦……”白薇雅瞭然。
感覺司徒慕絕抱得她太緊了,她白薇雅掙了掙,他一鬆手,她從他懷裡撤開,轉過身去,背對着他,用力地打了個呵欠。
“好了,慕絕,好晚了,我要睡了……”
“等一下!”
他不悅地將她拽回到與他面對面的睡姿:“你還沒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到那裡去呢!”
“這個……”
“說!”他霸道地命令。
“你激動個什麼啊?是我去又不是你去。”白薇雅也拉高了說話的分貝,看樣子是有點兒不高興了。
司徒慕絕連忙放柔了聲音:“我只是擔心你……”
白薇雅也作出了讓步,往下躺了躺,靠在他胸前,喃喃地說:“嗯,我知道的……其實,神風楚今晚打了一通電話給我,叫我明天到那兒一趟,看樣子,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吧。”
“那我陪你去。”
順便保護她。
他倒要看看,神風楚那混小子要搞什麼飛機。
“那……那好吧……”白薇雅答應了,反正司徒慕絕跟過去應該大概也許或者沒有什麼問題。
“嗯。”司徒慕絕咬了咬白薇雅的下脣脣瓣:“我的Beer真乖。”
一個咬吻不夠,他還想要俘獲更多……
白薇雅立刻抗議了:“慕絕!今晚……今晚別那個……那個了……既沒有安、安全措施……而且我們都很累了……”
好在房間一片漆黑,他看不到她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的模樣。
司徒慕絕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妥協:“好吧,聽你的。”
白薇雅頓時鬆了口氣,不然他又要愛她,估計這一晚是沒了一半睡眠時間了,明天早上還起得了牀?開玩笑!
最後,兩人相擁而眠。
司徒慕絕……忍!
……
冬青山莊的樹木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冬青樹。
華麗的大門兩旁種植着被修剪成長方體的冬青樹。
再往後走,便看到被修剪成球體的作爲觀賞用的冬青樹。
從車上下來,近距離觀察瞭解到,冬青樹葉子的邊緣是半圓的鋸齒狀,葉片較薄。
山莊的房子風格偏向中國唐代,雍容華貴,氣派十足。
白薇雅牽着司徒慕絕,根據手機上收到的神風楚給的地圖,來到了一幢建築前。
一位穿着管家服飾的人領着兩人進到屋內。
說來也是奇怪,復古的只是房屋的外牆,屋內的裝修設計全部都是現代風格。
跨過門檻,穿過鋪着絨地毯的長長的走廊,兩人來到客廳。
不見神風楚他人,只有莫紫鳶坐着,看上去若有所思,就連白薇雅和司徒慕絕走進了門口,他都沒有即刻察覺到。
“你們都來了?”
神風楚只叫了白薇雅過來,但意料之外的是,司徒慕絕也跟了過來。
畢竟放心不下自己的小深愛。
司徒慕絕看任何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男生,好像都有多多少少的敵意呀。
白薇雅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瞄了司徒慕絕一眼。
“嗯,我和慕絕都來了。”她點了點頭,自來熟地和司徒慕絕找了處空位坐下,“莫紫鳶,是神風楚叫我來的,他怎麼不在這兒?”
莫紫鳶如實說道:“其實呢,是我拜託楚叫你過來。”
“有什麼事嗎?”
莫紫鳶嘆息,緩緩起身:“請跟我來吧。”
白薇雅茫然地與司徒慕絕對視片刻,兩人就跟着莫紫鳶走進裡邊的房間。
遠遠的瞧見一張大牀,落下的幔子隱約遮住了牀上雙目緊閉的女生的模樣,白薇雅禁不住問:“她就是葉晨星嗎?”
“是的,早段時間小星爲了救一個過馬路的男生,卻不料被車給撞到,如今仍在昏迷狀態,我看放她在醫院那種陰氣重的地方也不是辦法,乾脆讓她住在冬青山莊,安排醫生和護士在這邊日夜輪班守着她,我也在這裡住下。但是……小星卻一直都沒有醒過來……”莫紫鳶眼神陰鬱,眉頭幾乎要被他擰出了皺紋。
司徒慕絕說:“你這也不是辦法,就沒有去找一些名醫嗎?”
莫紫鳶擡眸看了看司徒慕絕,轉而面向白薇雅,說:“楚說……貝藺宸是你們白家的家庭醫生,我能拜託你讓貝醫生來幫小星看一看嗎?”
貝醫生全名貝藺宸,乃醫生世家貝家的第三代繼承人,先不說遺傳基因的強大,貝藺宸的起點高,再加上學醫是他自幼就有的興趣,人品也頗佳,幾大因素一結合,更是讓他在醫學界走得一帆風順。
白薇雅聽了後,遲疑片刻,纔回答說:“可是,現在有一個麻煩是,貝醫生去了新西蘭做研究,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那我可以去找他,請你把貝醫生的聯繫方式給我吧……”
白薇雅搖搖頭:“如果不是白家和貝家的人,貝醫生是不會輕易見的,而且,他想躲起來,誰也找不到他,除非……”
她頓了頓,嘆着氣說:“除非我幫你去找他吧……”
莫紫鳶問:“你……可以嗎?”
“嗯,趕在我大一下學期開學前去一趟,應該能辦得到的。”白薇雅信誓旦旦地說。
“那就拜託你了!謝謝!”莫紫鳶激動地握住白薇雅的手,“真是太感謝你了!若是能救小星,我願意用我的一切來交換!”
“那倒不必……”司徒慕絕替白薇雅搶先回答了莫紫鳶的話,“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女朋友的手?”他冷冷地睨着莫紫鳶,眼神充滿了敵意。
“啊、抱歉……”莫紫鳶忙鬆開了白薇雅的手,尷尬地笑了笑。
白薇雅汗顏地看了看司徒慕絕。
拜託,別把人家當假想敵好不好,莫紫鳶都有葉晨星了,會那麼有空去覬覦她嗎?
與莫紫鳶告別之後,白薇雅和司徒慕絕在小路上走着,讓司機把車停在正門,他們兩個慢慢走出來。
“慕絕,這樣,我回去就訂飛往新西蘭的機票,然後光速弄簽證,你……”你願不願意與我一同前往?
“我陪你一起去。”司徒慕絕不假思索地說道。
白薇雅心頭一暖,重重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安靜地手牽手走着,百斬逸抱着一束百合花迎面疾走而來,居然在與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他們。
白薇雅趕緊扭頭叫住他:“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