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卿小臉兒一紅……自從那晚之後,這兩個來月慕容昶變的出奇纏人,恨不得十二個時辰同她粘在一起,連京兆尹都沒心思做了,還死皮賴臉求着白顏師父幫他頂了幾天……後來白顏不肯去了,直接玩兒失蹤,他就開始遲到早退,還試圖進宮求鳳來帝準他個圓-房假,被她死活拉住了……
她要是真讓他去了,估計整個大燕都知道了……就算現在,整個京城也都知道,珺王爺寵妻如命,無時不刻在秀恩愛,在街上看到賣糖人的,還要讓人吹出一對出來送回王府給她看看……簡直閃瞎人眼。
一邊想着,一邊也就到了廳中,京兆府的參軍一見她便施了一禮,把手中的東西雙手奉上,鳳卿卿打開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這居然是一個如意寶匣。這種盒子她已經拿到了三個,而後來聞千里給她送第四個時,被瑄王府劫走,還告訴了她瑄王府也有至少三個盒子的消息。可是隨即發生了很多事,她幾乎已經忘記了這個茬,沒想到今天居然又拿到了一個。
鳳卿卿道:“這是哪來的?”
參軍道:“屬下不知,王爺只讓屬下送過來。”
鳳卿卿揣着個悶葫蘆,只好道:“那好吧,你先回去吧。”
好在不一會兒京兆尹大人就又早退回來了,鳳卿卿跟在後頭,特別賢妻的遞帕子遞衣服,他脫了京兆尹的官袍,抹抹手臉,也不接家常袍子,轉頭直接攬住她:“唔,夫人久等了,來吧。”
看他桃花眼裡滿滿的“想求我先來一發呀”的神情,鳳卿卿簡直無語,毫不猶豫的點了他穴道,然後把被子扯過來蒙在他身上,假裝看不懂鼓起來的是甚麼:“快點說!這盒子到底哪來的!”
他整個人蒙在被子裡動彈不得,只露着一張俊臉,於是迅速炫出大酒渦,眨了眨桃花眼:“寶貝兒,我會生病的……真的,這樣很容易生病的……”
喂!居然還賣萌!還行不行了!她兇悍的瞪他:“我也會生病!到現在我腰還在痛!可憐我都修到寒天訣第三重了師父說我是大高手了誒!居然每天腰痠背痛!”
可惜這句話顯然起了反效果,他蕩-漾的眼神兒,迅速走過她號稱很酸的小腰,眨眼睛放電:“小貓,我幫你揉揉。”
她一扭頭,“誰要你揉了!快點說!”
他看賣萌無效,於是擺出寧死不屈的神色:“不行!起碼給我摸一下!不然免談!”
鳳卿卿又氣又笑,瞪着他,他眯眼睛,抿出大酒渦,然後再收回去,滿意的看着她遺憾的小眼神兒:“你摸了我多少次,說好公平交換的!”
喂,你堂堂一隻王爺,酒渦換腰渦這種事要不要這麼斤斤計較?有時居然還一邊摸一邊計數!再說就算要計較,你一晚上摸腰渦的,就夠她一輩子摸酒渦的了!她可是個含蓄的人兒!是淑的不行的淑女!
可是爲了避免進入“說不說”“給不給摸”,或者“你先說”“先給摸”的死循環,鳳卿卿無力的:“那好吧只能摸一下。”
某人秀出君子臉,瞬瞬眼睛:“一言爲定。”
然後爲了避免吃虧,她先摸了十來下酒渦,這才解了他的穴道,然後他撲上來,毫無誠信的上下其手……於是一番白日宣啥之後,天都黑了,她也基本忘記這件事的起源是甚麼了……
幸好珺王爺魘足之後心情好,於是開恩主動解釋:“你還記得上次,白顏師父不是在慕容宥身上下了藥?今天必應居出任務時,恰好感覺到他在附近,一時好奇查探了一下,就見到旁人把這盒子給他,於是必應居的人就順手牽羊偷回來了。”
鳳卿卿:“……”
堂而皇之的欺負老書生甚麼的,這樣真的大丈夫?
不過想想之前他們搶聞千里的,以多欺少,又搶又關……瞬間心理就平衡了,腦補了一下慕容宥被搶之後茫然四顧的表情,鳳卿卿笑出小白牙:“真好,這才叫風水輪流轉!”
她忽然想到甚麼,翻身趴在他身上,他習慣成自然的躺平,伸手挽住她,鳳卿卿雙眼亮亮的:“閒着也是閒着,你說,我們是不是該順便去瑄王府,把他們的盒子給偷來?”
他做勢沉吟:“只怕不容易……但若是你想要,我又怎會讓你失望,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拿到。”
鳳卿卿無語的看他,然後偏頭把小手放在耳朵後頭:“咦咦?這位公子,你覺不覺得這段話很耳熟?我記得當年我跟你要個驅蚊香囊你也是這麼說的,連表情都一模一樣!”
慕容昶失笑偏頭,然後她把手放在他酒渦裡,專心的看指尖吸進去,他忽然聽到點兒甚麼聲音,於是瞥了她一眼,笑容一收,酒渦就沒了,她不滿的戳戳,他幾乎已經條件反射,迅速抿出來……
就這麼來回又玩了半柱香,她玩的津津有味,慕容昶笑出聲來,拍拍她:“雖然爺的確很秀色可餐,不過,你的小肚皮一直在叫着要吃晚飯吶……”
鳳卿卿光速回神,紅着臉跳了起來。等你儂我儂的吃過飯回房,天徹底黑了,鳳卿卿正在房裡走來走去,慕容昶忽從屏風後轉出,身上已經着好了貼身的夜行衣,只露出一對彎彎含笑的眼睛,那小腰,那長腿……簡直了!
她口水噠噠的看着他,然後他揶揄的一挑眉:“小色貓,到底要不要去?”他做勢往榻上走:“不然還是算了,爺也覺得還是夫妻大道比較重要!”
“喂!”鳳卿卿回過神來,飛快的扯出夜行衣,撲到屏風後去換,一邊道:“你要陪我去瑄王府?怎麼忽然變這麼有風度?”
慕容昶笑道:“我甚麼時候沒風度了?”
她答:“數腰渦的時候啊!”
他一窒,咬牙敲了敲屏風:“小混蛋,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早笑嘻嘻的轉了出來,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露出來的小手白的雪一樣。雖然已經看到過很多次,他還是喉口微澀,在他狼變之前,鳳卿卿飛快的拉住他手,就從窗子裡躍了出來,動作輕靈之極。
慕容昶脫口喝了聲採,反手拉住她手,他輕功本極好,鳳卿卿也是今非昔比,縱躍間只餘下一道殘影,直到到了瑄王府門外,慕容昶才輕聲道:“昨天聞兄拿到了瑄王府密室的機關圖,我細看了,並不複雜,而且瑄王府剛剛娶了側妃,慕容宥既在側妃那兒,影衛也大多在那兒,主宅便相對清靜……”
鳳卿卿忽然一怔:“你是說,應該在沈蒼蘭的居處?”
“嗯,”慕容昶瞥了她一眼:“到時我去找,你幫我望風。”
“嘖嘖……”她挑眉看他:“公子你做賊好有經驗。”
他忍笑敲了她一記,拉着她貼壁躍入,一路輕巧穿行,不一會兒就找到,夜裡無星無月,四周漆黑一片,慕容昶打了個手勢,指尖輕彈,迅速解決了隱藏在暗處的兩個影衛,然後便躍入涼亭,推開石桌,鳳卿卿雖然做過賊,卻壓根不知要怎麼望風,姑且東張西望。
不一會兒,慕容昶便到了她身邊,搖了搖頭示意無果,兩人繼續向裡,順手又解決了兩個影衛,進到房中,影衛便沒了,臥房中還亮着燭,慕容昶捏了她一下,便輕輕滑入,動作輕的有如鬼魅一般。
鳳卿卿站在窗下,看四周無人,也感覺不到有影衛的存在,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一點點推開了後窗。沈蒼蘭站在書桌前,正自出神,手裡拿着一張紙,墨跡猶新。鳳卿卿眯眼看了許久才認出來,上面寫着“丙申月丙子日辰時中”。
她單論先知之術不及沈蒼蘭,即使已經看到了這個時期和時辰,仍舊不知是甚麼意思,只能連看了幾遍,記在心裡,悄悄退了下來。這次卻足足等了近一個時辰,鳳卿卿等的焦心不已,都忍不住要去找人了,才見慕容昶悄悄出來,對她招招手,露出一個“得手了”的壞笑。
鳳卿卿飛快的跟上,兩人悄沒聲的回了府,一看他手裡的包袱,鳳卿卿張大眼睛:“這麼多?”
慕容昶解開來,挑出四個:“這四個是真的,這兩個是我拿去換的,我準備了六個,沒想到他只有四個。”
鳳卿卿呆了呆:“你出門的時候手裡有拿東西?”
“嗯?”他又好笑又無奈的挑眉,然後點點頭:“不錯,心裡眼裡只有爺,別的甚麼也看不到,這很好。以後繼續努力!”
她啐了他一口,把今天早上拿來的那隻也加進去,“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樣我們就有八隻盒子了啊!我們是不是現在就送去給樓小哥……”一言未畢,她忽覺得眼前一花,猛然張大了眼睛。
慕容昶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
鳳卿卿小臉兒蒼白,努力回憶感知到的情形:“我看到樓小哥被鎖在一間房子裡,臉色蒼白,還有一個女人把骨針一枚一枚,扎進他的身體關節……”她猛然想到:“糟了糟了,我當時就跟他說,要找到那個下手的人,他居然沒去找?”
慕容昶有些吃驚:“你是說他之前的腿疾,是有人在他身體裡扎入了骨針?”她用力點頭,他的神情嚴肅起來:“這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對不對?我們趕不趕的及救他?”
鳳卿卿有些慚愧:“我不能感知具體的時間,但應該還有很久纔會發生,我們趕緊傳訊給他?”她來回轉磨,然後回頭,抿脣道:“慕容昶,改變一件事情的既定趨勢並不容易……傳訊只怕沒用,我認爲我們應該去一次。”
他幾乎毫不猶豫的就相信了她:“好,”他看了看天色:“明天一早我便進宮請旨。”
待到天亮,慕容昶便進了宮,鳳來帝召他進殿時,慕容宥正侍立一側,慕容昶直接跪下,直截了當的:“請父皇允我暫時離京。”
鳳來帝皺眉,“今天怎麼了,一個兩個都要請旨離京?”慕容宥神色微變,轉回頭看了他幾眼,鳳來帝道:“晗兒,你有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