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虎忍着劇痛,艱難地站起身,鐵青着臉點了點頭。
冬虎吃了虧,不敢輕敵。好在三弟這倒打蛤蟆功只能等着別人進攻,纔可借力發力。所以他雖然不停地向冬虎叫囂,但並沒主動進攻。冬虎趁着這空擋,揉了揉腳,喘息一陣。
接着他又猛地向三弟一腳踹過去,三弟大喜急忙挺起了圓肚皮。冬虎剎那間一收腳,像只靈猴般竄到了三弟身後,而後揮舞王八拳猛砸三弟後腦勺。
“哎呦哎呦...”三弟一時沒防,被擊打地呲牙咧嘴怪叫起來。慌忙轉身,可那冬虎也貼着他迅猛轉身。雙拳如鐵錘般猛敲三弟的後腦。
“哎喲喲...”
三弟被連擊,頭有些暈乎乎的,雙手緊緊抱住了後腦。
冬虎見狀,騰空而起,爬到三弟後背,而後用雙腿緊緊鎖住三弟那腹部。雙拳繼續連擊。
這場景好熟悉,猛然間我想起了“羅剎鬼”,他就是用這鎖拿後背這招打得拉布屁滾尿流。
完啦,三弟必敗無疑。冬虎纏在他身後,他那“奪魂術”使不上。豈有不敗之理。不過,我心裡並沒沮喪之感,反而期待着三弟敗北。想要救嫣兒還得靠這些地頭蛇。
果然這場比武跟我預料的一樣,三弟只有捱打嚎叫的份,雖然他仗着蠻力,不停地跳躍騰挪,可還是不能摔開冬虎。而冬虎的鐵拳就像彈簧般不停擊打着三弟的頭部...
哎喲喲...
看不下去了,我拿着一塊白毛巾高高舉起來,大喊道:“我們輸了,投降,投降...”
女當家揮揮手,喊道:“冬虎,停手!”
那冬虎這才鬆開了腳,氣喘粗粗走到一邊。看來他也是使了全力,累得夠嗆。
三弟抱着豬頭,滿臉是血,嗚嗚咽咽地坐在那啼哭:“這是什麼招啊...無賴呀...”
大夥見三弟那憨厚樣都哈哈大笑起來。
女當家居然走到三弟跟前,用我那塊白毛巾,溫柔地給三弟擦頭上的血跡。嘴裡還心疼地念叨着:“好啦,好啦...你已經很不錯啦,這冬虎可是我們的第一高手,讓他費了這麼大勁才降服你。”
冬虎在一邊也謙虛道:“九爺天生神力,要是他經過一段時間訓練格鬥,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九爺?”我錯愕地看着冬虎。
“是啊,咱們不是前有賭約嗎?他輸了就要做咱們當家的小九,也就是咱們兄弟的九爺。”
那當家的扶着三弟起身,說道:“好啦,我們是回契響馬,是虎幫,我叫杜白虎。歡迎二位加入虎幫。”
我搖搖頭,嘟嚷道:“響馬?響馬是要放響箭的,你們這放腳絆子,使陰招,只能叫暗馬賊!”
“呵呵...什麼年代了,還放響箭,那肥膘不早就跑羅。書生一個。”杜白虎不屑地說道。
杜白虎,不就是毒白虎嗎?這女人煞氣重。
“杜當家,你要我三弟做你小九,其他八位大爺會不會有意見?”我嘿然笑問道,我到要看看你一個女人如何擺平九個男人。
白虎陰森一笑,說道:“放心,他們已經開不了口,說不了話了。”
“啊!”我吸了口冷氣,這女人歹毒,想必把那八個男人毒成了啞巴,爲的就是防止妻妾爭寵生事。
想到這我有些擔心地看了看三弟,臥槽,這死色鬼,那手居然緊緊纏着白虎的腰,那頭還故意撒嬌般地靠着白虎的胸。
“哎...”我一聲長嘆。
杜當家幽幽看了我一眼,說道:“擔心你媳婦是吧?放心,掠走她的人是女人,她們是‘寡婦’幫,都是女人,而且都是醜女人,她們掠人也只掠醜女。你媳婦很醜?”
聽到這話,我長舒了口氣,女人何苦難爲女人?何況都是醜女。
杜當家斜睨了我一眼,悠然說道:“你這麼俊的小夥子怎麼娶個醜女?”
“我喜歡。”我撇撇嘴說道。
“哼,不是心裡話吧?是不是長輩強人所難呀?”
她一句話戳到我的心頭,不由自主地搖頭微嘆。
杜當家悠然笑道:“要不你做我小幺吧?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幺爺、幺爺...”一羣漢子立馬起鬨,可個個臉上都是擠眉溜眼的。
我看到了潛在的危險,委婉拒絕:“喔...當家的看的上我,那是咱的福氣。可我還是喜歡咱那醜媳婦,古話說的好啊,家有醜妻是個寶。”
“行,我也不強人所難。你三弟既然做了我的小九,你也是我的兄弟,你媳婦的事我會想辦法的。不過,你也看到那些醜寡婦的馬是汗血寶馬,要些逮住她們還需時日。”
她這倒是說了實話,想必他們與那羣寡婦不對路,否則也不會設伏暗算寡婦幫,看來只能藉助虎幫的勢力營救嫣兒。
我拱手說道:“那就有勞杜當家和衆兄弟們。”
“嗯,好,上道。兄弟們打道回府。”杜當家一聲令下,衆人紛紛上馬。護着三弟上了一匹高頭大馬,二人已然在衆目睽睽下卿卿我我。
冬虎嘻嘻哈哈恭祝道:“恭喜當家的,今兒雖沒得到寶馬,但當家的得到了寶貝!”
杜白虎嫣然一笑,親熱地拍了拍身後的史布鳥,駕的一聲策馬而去,揚起一陣塵灰。
我們也策馬跟上。
在漫天的草地上奔馳了半個時辰,來到一個小土包前。杜白虎忽地勒住了馬。
這就是他們的府邸?我納悶,這兒可是沒半片瓦;一塊磚?再看其他人,個個臉色忽地變得肅穆。怎麼回事?
大夥紛紛下馬,我也跟了上去。
上了土包,就見山包上有十多個小土包。杜白虎冷凝着臉走上前,忽然她噗通跪了下來。冬虎迅速點上三根香遞過去。
杜白虎拜了幾拜,插上香,含着淚有些淒涼地說道:“八大爺、四崽兒,我今天來看你們了,你們在地下吃好喝好。今天我找了個小九,希望你們保佑他平平安安...”
我聽得有些恍惚,輕聲問冬虎:“這裡埋了當家的什麼人?”
冬虎左右瞅瞅了,輕聲細語跟我說道:“這兒埋的是當家的八個老公,還有她的四個兒子。”
“啊?他們怎麼死的?”
“噓...他們死的都很蹊蹺,有被雷劈死的;吃東西噎死的;摔死的;給尿憋死的;嚇死的...總之是五花八門啦。算命先生說是被當家的剋死的,咱們當家的命硬,克父、剋夫、克子!她老爸在她出生的時候,當天喝酒就翹了辮子!”冬虎砸嘴說道,末了,他叮囑道:“這事你可別在她跟前提起。”
她當真是白虎命,那三弟的奪魂術第二層不是有功引呢?這女人的命還真硬呀,三弟這不死之身能不能降服住?
趁當家的還在祭拜被她剋死的親人,我躡手躡腳走到三弟跟前,附耳一陣叮囑。
三弟聽得圓眼暴睜,激動地咬脣抖齒。
這時,杜當家慢慢起身,凝神看着三弟,緩緩說道:“史布鳥,我杜白虎明人不行暗事,今天我就把話跟你說清楚。我嫁了八個老公,生了四個兒子,可...算命地都說他們是被我一一克死的,因爲我是煞星白!你要做我老九就要想清楚,現在我給你機會後悔。”
沒想到三弟過於激動,使命揮舞起雙手,可話卻一時說不出來。
杜當家輕嘆一聲,有些失望地擰緊了眉頭。
“不不...不後悔,俺等的就是你!俺一定要做你老九!”三弟吞吐半天總算是麻溜地說出了話。
杜當家疑惑地瞪大了眼,狐疑問道:“你不怕我是煞星白虎?”
“不怕,算命的說過俺是東海青龍,正好配你.”
“算命的話不一定可信,可我克父、剋夫、克子這是事實,你不怕死!”
“不怕,俺叫史布鳥,也死不了。杜姐你不是想後悔吧?你可當着兄弟們的面定了我的名分,你要是後悔,那俺...俺日後如何做人,俺...俺還不如現在死了算了。”三弟說着說着居然像個小媳婦般抽泣起來。
杜白虎沒想到三弟還動了真情,一時有點感動。走上前,摟着三弟輕聲寬慰道:“好啦,好啦...咱們回去就成親,給你名分好吧。”
“嗯...”三弟欣喜若狂,一雙鹹豬手不停在當家的腰上磨蹭。
“恭喜當家的...”衆兄弟齊聲高祝!
看來三弟爲了練成奪魂術也算是肝腦塗地了,當然他也垂涎杜白虎那熟女的姿色。
大夥歡歡喜喜駕馬又奔馳了二個時辰,來到一高山下,只見那山陡峭挺拔,山頂是白雪皚皚。這就是傳說中的雪峰山?
進了山,走了一斷路。而後下馬七繞八拐淌過一段林子,又過了一條搖晃的吊橋,下面是萬劫不復的溝壑!再登上一條狹窄的青石道,這纔看到前方有個大石壘成的寨子。想必這就是虎幫的老窩了,這裡算的上是重重天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
進了寨子,當家的立刻下令,披紅掛綵、殺豬宰羊準備大婚。
三弟被一羣兄弟七手八腳地擡走,片刻功夫,他便煥然一新,一身大紅大綠的新郎裝,胸前掛着個大紅花,頭上戴着個略嫌小的高禮帽。
咱歲數不大,可咱是新郎官的大哥,這地位自然不一樣,坐上了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