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沒本事治病,還擺這麼大的譜!
這時,一向穩重的錢掌櫃不知是中了邪,還是想那賞金想昏了頭,在門口高聲喊道:“我們這有朱神醫,他一定能治好少爺的病!”
圖管家一聽立馬閃身躲到了後面,氣得是咬牙切齒,估計很不得剁掉錢掌櫃的心都有。
我也有些緊張,畢竟這麼多高人都沒辦法治好,正準備找藉口回去,可被錢掌櫃這冒失鬼一聲吼,咱看來也不得不虎山行!
“誰在外面喧譁!”都督鐵青着臉喝道。這就是盛怒之色呀!
錢掌櫃笑眯眯地推着我走了上去,大大咧咧說道:“都督,這是王...”
我急忙打斷了他,這傢伙嘴忒快,要是讓都督知道我就是在塔克力監獄帶頭造反的人,那這都督府咱還能走出去嗎?
一拱**岔道:“都督,小的也是名大夫,是來給少爺瞧病的。”
“你...?”都督瞄了我一眼,眼裡閃過一抹殺氣,喉嚨裡咕嚕了幾聲。他強壓下怒火,揮了揮手,說道:“不必啦,你走吧。”顯然他沒把我這毛頭小夥子當回事,不過瞧的出來,他的修爲還是不錯的。
我正欲擡腿走人,可老太太不幹了,跳了起來:“怎麼啦?有大夫來你還不讓他看?世才,你誠心要我孫子的命嗎?”
這哪根哪,這老太太真會胡攪蠻纏呀!
“娘!你這...他纔多大年紀呀?你看他能治好小軍的病嗎?”都督這會口氣有些慍怒了。
“不見的,英雄出少年,我就看上這小夥了,讓他瞧。”老太太仰頭喊道。
中!咱雖不知老太太看上我哪裡,可我聽到這話舒坦,也願意冒險試試。
“這...娘你這不是瞎胡鬧嗎?”都督口氣又嚴厲了點。
這時,那白神仙說道:“都督莫急,要不讓老夫考考他,如有見地,就讓他試試也無妨。”
都督和老太太這纔沒有擡槓,默然坐了下去。
“小大夫,老夫先問你病症。這公子發病時渾身抽搐,神智不清,而且是無規律的發病,清醒過來的時間也長短不一,你看看是啥病?”
我一聽這病症,像是癲癇,要不是腦裡有淤血,或者像閻笛一樣腦子裡長了肉瘤。可仔細一琢磨,不對,上述病因發作時都有規律的或者有誘發的,可按白老頭所說這病發作毫無徵兆,毫無規律,這是啥病?
白老頭見我猶豫,眼眸閃過一抹輕蔑,低頭輕輕啜了口茶,悠哉樂哉地瞅着我。
我腦海裡快速回憶着師父的醫書,這病症好像在那見過...良久,我終於想起師父一本書裡提過這種病:寄生蟲入腦!
“嗯嗯...”我清了清嗓子,朗朗問向都督:“請問都督大人,令公子得這病前吃過啥野味?”
“嗯?這...這有關係嗎?”都督詫異問道。而後瞧了瞧白神仙,驀地見白神仙端着茶杯晃動了一下,茶水溢出!
看來我說中了,這白老頭既然知道病因,那他肯定知道是寄生蟲入腦。
這時,老太太跳了起來,喊道:“小軍吃過,吃過...前陣子有人給都督府送來山裡的大蟾蜍,說是忒補。我就讓廚房燉了些給小軍補身體,他吃了很多...”
“那就對了。都督令公子的病就是這蟾蜍引起的。”
“啊...!”老太太一驚,慌慌張張跌坐下去,納悶問道:“怎麼是大蛤蟆引起的,難道是蛤蟆精作怪?”
“不,是蟾蜍身上的寄生蟲!”我鏗鏘一聲。
哐當!白老頭茶杯同時落地!
都督左右環顧一下,冷靜問道:“這寄生蟲怎麼能跑道老子裡去?”
“成熟的寄生蟲當然不能跑到腦裡去,當這蟲卵有時候會侵入血管,隨着血液流動就能進入腦裡,而後再腦裡發芽生根!寄生蟲一旦長成,就會再腦裡竄動,會壓迫血管和神經,所以令公子在發病時毫無規律,因爲誰也不知道這蟲子什麼時候動?動到哪裡?”
都督大吸一口冷氣,被我的科學邏輯所征服,點了點頭。
老太太卻哭號起來:“哎呦...是我糊塗,是我害了小軍呀!”都督急忙上前寬慰。
白神仙粗喘了幾口氣,平息一方,而後說道:“沒想到還真是英雄出少年,不錯,不錯、與老夫的判斷完成一至,老夫佩服。不過,你如何取出腦中的寄生蟲呢?”
說實話,我也沒把握,雖然有陰陽刀在手,可也不能把那小軍的腦袋當西瓜般剖開,再把裡面的蟲子一一取出。
我沉思片刻,說道:“沒把握,但可一試。”
都督立馬恭敬說道:“小先生,先前怠慢了,我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您別計較。裡面請,請!”都督畢恭畢敬引我進了內室。
踏入都督公子的臥室,見一個臉色煞白的少年躺在一張碩大的牀上。邊上有幾個精幹的護士在伺候着,不時給少年測量體溫,物理降溫,打着點滴,這應該是那洋醫生爲了給病人補充營養,打了葡萄糖。
走上前,見少年身上扎有銀針,想來是白神仙爲穩住他的病情所扎,看那鍼灸的穴位和深度顯然是個高手所爲。
可都督少爺依然不時輕輕抽搐,渾身冒汗。
都督簡單詢問了一下情況,得到答案是沒有什麼好轉,少爺依然昏迷不醒。
都督滿是希冀地看着我,誠懇說道:“小先生,我半生戎馬,只有這一根獨苗,勞煩您盡心而爲吧!”
這老狐狸讓你賣命效勞的說辭還真是不賴,讓你無法拒絕,也不忍推脫。不愧是都督,有些道行。
我點了點頭,提了條件:“都督,我治病有個習慣,邊上不能有人在。”
都督立馬讓一干人等全都退下,他自個也慢慢走了出去,還輕輕把門給關閉了。
走到公子邊上,用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嘿,滾燙似火球,看來再不及時取出那些蟲子,他怕是過不了明天。
可寄生蟲在哪呢?此刻病人已經昏迷不醒,那蟲子在腦袋裡也沒啥明顯示的特徵。該如何呢?
錚!我取出陰陽刀,心想要不先開個刀,碰碰運氣,也許運氣好一刀下去便能見到那些蟲子。
陰陽刀慢慢靠近公子頭顱,就在這時,那陰陽刀“嗚...”發出一聲脆響!
怎麼回事?我往一邊動了動小刀,刀子沒了聲響。可提上小刀往另一邊靠近,嗚嗚...陰陽刀發出一陣陣鳴叫!
難道陰陽刀理解我的心思,在告訴我寄生蟲所在?
想到這精神爲之一振,那着陰陽刀當雷達探測器在公子頭顱上掃描起來。一會,便發現頭顱上有三處地方,陰陽刀會鳴叫,而且是流動性鳴叫,顯然寄生蟲在遊動!
發現這個秘密,我內心一陣狂喜。立馬取出長銀針,用陰陽刀探路,確定寄生蟲的方位後,我猛地一針紮下去。定住寄生蟲!
三針下去後,陰陽刀不在流動性鳴叫,而是在扎針的地方不斷嗚鳴,只是小刀的叫聲越發急促。一定是寄生蟲快要脫身了,小刀是向我發出預警。
二話不說我果斷地在扎針處下刀...
沒過多久,三條白色似米線的寄生蟲被取了出來,扔到裝水的器皿裡,它們居然還能遊動!
用陰陽刀在少爺腦袋上前前後後、仔仔細細遊走了一番,確定沒有寄生蟲後,這才用刀背癒合了傷口。
再看都督公子,已然不在抽搐,體溫沒再上升,呼吸也漸漸平穩。應該是沒事了。
整了整衣裳,我拿着那個裝着寄生蟲的白色搪瓷慢悠悠走了出去。
剛一打開房門,都督還有那老太太急忙奔了過來,緊緊盯着我,也沒再發問。估計他們那脆弱的神經已經不能再次被失望打擊。
我沒出聲,抿嘴淡然一笑,把那白瓷盆遞到白神仙跟前。
老白一看,瞪圓了眼,看看蟲子,又滿是狐疑地望望我。最後他誠惶誠恐地問道:“這...就是那些寄生蟲?”
我戲謔道:“應該不是我給你做的米線吧?”
老白仔細瞧了瞧那三條還在蠕動的寄生蟲,而後肯定地說道:“沒錯,這就是裂頭蚴!老夫曾在得癲癇病死者腦袋裡發現過。你...你怎麼取出來的?”
“死人?”老太太一聽,一怔忡差點昏倒過去。都督急忙扶住老孃,緊張地看着我,我敢打賭此刻他都不敢進內室了。
“老白...喔喔,白神仙...”我正欲開口說話。
老白謙虛道:“神仙不敢當,就叫老夫爲老白吧,這樣親切,嘿嘿...”
“那也成,不過老白你剛剛問的問題,恕在下不能說,那可是我吃飯的活兒。對不對?”
“喔...那是那是...”
正閒聊着,裡面那一個護士興沖沖地小跑出來,欣喜地給都督彙報:“都督大人,少爺沒有抽搐了,燒也在退,臉色也好了許多。不知這位神醫施了啥法術?”說吧還給在下拋了個媚眼。
暈!看來咱這神醫的名號當之無愧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