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那袋子裡面的**汩汩跳動起來,我順手摸了一下袋子外面,灼熱的高溫燙得咱直叫喚。這是啥東西?遇水能“燒”,我愕然!
又過了一會,三鍋熱騰藤的牛肉酸菜面便煮好了。毛一從包裡拿出幾個瓷碗,還有幾雙筷子。
大家一哄而上,狼吞虎嚥般吸溜起麪條。嘿,不要說,這面還真有股特別的味道,酥軟、脆香,伴着酸爽的菜葉、香噴噴的牛肉,飢腸轆轆的我吃得是滿嘴冒油
少頃,我們就把三鍋麪條一掃而光。三弟和圖二還饒有興趣地舔吸着碗底,圖二爺還嘀咕着:哎呀,這麼香的麪條,俺一輩子也沒吃過...吧唧吧唧...
吃飽後,我見毛家兄弟開始收拾,他們把那些裝着白灰的袋子又放到大袋子,埋人沙中。難道這東西還能回收再用?老木的還有環保功能?我着實納悶,憋不住問向閻笛:“公主,你們怎麼知道這裡埋着些乾麪條?還有...那些袋裡的白灰是啥東西?怎麼遇水就能‘燒’啊?還有...”
閻笛優雅地揮了揮手,打斷了我的絮問,笑呵呵說道:“重天,本公主早跟你說過,這沙漠就是咱們的家,吃喝拉撒全靠她。其實呀,這沙漠沒你們想得那般恐怖,只要捋順了她的脾性,一定能輕鬆駕馭她...”
“不會吧?你們把這沙漠當馬騎?”
“錯了,這些沙漠在我們眼裡不是馬,這馬還有刨蹄子的時候。這沙漠呀,在我們摩沙族人眼裡就是一頭脾氣溫順的綿羊,它不但能給咱們提供源源不斷的羊毛,還忒聽話。”
噗通,我捧着的瓷碗摔倒到了地上,沙子柔軟,碗沒事。
“你看,你摔個碗不是也沒破嗎?這沙漠不糟蹋東西,你說她的脾性是不是好啊?”閻笛柔聲問道。
“是嗎?”想到那沙塵暴、龍捲風我不敢苟同。
閻笛抓起一把沙子,然後鬆開手,讓那黃沙隨風飄灑。
“她們是多麼的柔軟,柔情似水呀...”
閻笛的感嘆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脖子一梗,打斷了她的話:“公主,我問你這乾麪條...”
閻笛回眸一笑,說道:“其實很簡單啦,我們摩沙族人每次出沙海,都會分成兩隊。一隊是行動隊,毛家兄弟就是行動隊的,負責辦事;另一隊是補給隊,他們專負責爲行動隊提供食物。沿途埋好乾糧用具,升起浮標...”
喔,原來如此,大軍未動,糧草先行。
“浮標?”
“不就是那些豬尿泡羅。”
“喔,那些麪條怎麼弄的?乾乾的,一小塊能泡成一大碗?”
“很簡單,在家裡有人專門負責做這些乾麪條。做法也簡單,先把麪條煮熟,然後放在太陽下曬,讓麪條的水分揮發,再裹上保鮮袋就成了。”閻笛說道。
“那些白灰呢?”
“嘿,就是石灰羅,遇水就冒熱。”
“啊...?”我一震,恍然大悟。旋即佩服的五體投地,豎起大拇指,嘖嘖讚道:“牛,牛!你們摩沙族人果然是世外高人!”
“這些袋子做起來就有些麻煩,是用筋皮用溫水反覆煮,而後刮薄去雜,再浸泡特殊藥材而成。做成後,這些袋子不但柔軟,特有彈性,還能耐高溫、耐高壓。”閻笛又淺淺一笑說道。
“佩服,佩服!”
“雕蟲小技,一學就會,日後你也要學會喔。”
“一定,一定。”有了這些技巧,這沙漠不就成了咱的家了嗎?壓抑不住好奇心我有問道:“那毛家兄弟這行動隊,在這沙漠裡幹啥呢?”
閻笛莞爾一笑,淡淡說道:“盜寶。”
“盜寶?”
“聽說過沙盜嗎?說的就是我們摩沙族人,不過我們在這沙漠裡盜取的財寶,都是不義之財,都是巴依老爺和那些貪官的。”閻千金坦坦蕩蕩說道,毫無羞愧之色。
“俠盜,好!”我又豎起了兩個大拇指,而後忽的想到些啥,又問道:“可有寶物的商隊,那可是有人押鏢的喔,個個武藝高強,你們如何盜?”
“自有辦法,就算被他們發現了,在這沙漠裡他們能追上我們的駝人嗎?”
“那倒是,那倒是...”
這些駝人仗着在這沙漠裡生存的技巧,和快速奔跑的能力,他們怕誰?就算是斷糧他們還能挺過十來天,誰能追上他們呀?除非是鬼魂。
有了幾碗面墊底,加上閻公主的介紹,我心裡有了底氣。中氣十足地跟大夥侃起來,還口沫橫飛地說了段評書。節省啥體力?壓抑着本性是很辛苦的,老潘這害人的專家。
黑幕慢慢落下,涼風徐徐飄來,倦意襲上心頭。
閻千金津津有味地聽完咱的評書,謬讚了我一番,而後玉手拍着性感豐厚的脣,打了幾個優雅的哈欠。遂衝毛家兄弟下令:“鋪牀。”
咿?在這漫天黃沙還能鋪牀?太神奇了點吧?
瞪眼瞧着毛家兄弟如何行動,他們三人先是把那三張“騰毯”從四四方方的豆腐包裡取了出來,一拉一扯,分成了六塊。又見他三人分別用嘴,對着三塊稍厚實的“騰毯”下的一個不起眼的嘴兒,猛吹了起來。
呼哧...呼哧...
只見那三塊“騰毯”慢慢鼓脹起來,沒一會居然吹成了三個剛好能容一人躺下的氣囊。 氣囊吹好,毛家兄弟封住了氣嘴。
我有些好奇地躺了上去,軟軟的像睡在柔軟的女人身上,嘖嘖這滋味...
毛家兄弟又把他們那大斗笠上的騰條取下幾根,連接成了二米來長,而後三根一組深深地插到了氣囊邊上沙子裡,再把另外三塊“騰毯”張開包裹在騰條上。如此三個帳篷牀便做成了。
我躺在帳篷牀上賴着不下來,這牀舒服呀,到了下半夜不怕沙子變冷,冰寒的冷氣傳不上來,外面凜冽的西北風也吹不進來,要是再裹上一毯子,那美的一定能睡個囫圇覺,做個美夢。
“哎...起來。”閻千金拉開帳篷口子嗔怒衝我叫道。
“公主...今晚就讓我伺候你吧。”我恬着臉嬌滴滴地說道。
公主摸了摸我的面頰,眼裡放着秋波,柔聲說道:“怎麼?想我啦?”
我急遂猛點頭。
“不急,一回去我就把你明媒正娶,一定讓你做我的首馬。”
我底下頭,搓揉着衣角,呢喃道:“不...今晚我就想要你...”
“不行,這牀太小了容不下我二人。聽話,起來吧。”閻千金臉色變得有些嚴肅。
無奈,我只好爬了起來,嘀咕道:“我都要做首馬了,你就不能留張牀給我?”
“那怎麼成,我們這有三個女人,剛好一人一張牀。記住,在摩沙族女人永遠是天。”閻千金裹着毯子鑽進了帳篷,回頭輕聲教訓道。
“喔。”我鬱悶地應了一聲,失落地走到男人堆裡。
瞅見捂嘴偷笑的毛家兄弟,我甕聲道:“毛老大,今晚咱們怎麼睡呀?”
毛一輕聲反問我:“你們以前是怎麼睡的?”
“挖沙子埋自個羅,到了半夜都竄出來演聊齋。”我嘟嚷道。
毛家兄弟哈哈大笑,毛一說道:“咱們也是這樣睡的,差不多。”
“啊!”我煩躁地耷拉下了頭。
果然見到毛家兄弟開始在那挖沙坑,不過他們挖的沙坑也忒小忒淺了點吧?
我正疑惑,又見毛家兄弟把那三個既是鍋子又是頭盔的玩意放到了坑底,又在小鍋子裡放了塊紅色的石頭,然後用塊通明晶亮的薄皮封住坑口,四周用一些沙石壓住邊緣,然後又在薄皮中間壓了塊黑石,讓那薄皮凹了點進去。
弄完這一切,毛一拍拍手悠悠說道:“明天咱們就有充足的露水羅。”
這沙漠取水的這一手,老潘也玩過,跟他們有些區別,只是不知道他們這法子能取多少水?
“哎,毛一,你這法子明兒能聚多少水?”我問道。
毛一咧嘴悠然笑道:“三鍋子全滿。”
“啊...不會吧?”
“我知道你們也懂這法子,可依你們做取不多少水。可我們有聚水石,那黑紅兩石頭就是咱們摩沙族沙漠取水的秘密武器。放心吧,明天咱們幾個的用水絕對充足,洗個臉、漱個口都夠,當然洗澡可能就不成了。”毛一肯定說道。
“喔...!”我長長舒了口氣,看來咱們跟着他們走出沙漠那絕對不是問題,我最擔心的一個問題落了地。心裡踏實了,可今晚這覺...?
我煩悶地搖了搖頭,衝毛一又撒潑道:“毛一,公主剛纔說了,要你今晚一定伺候我睡好,要不然...嘿嘿...我就到公主那告你的狀!”
“啊...這這...咱們就只能做三張騰牀呀...”毛一擰眉囁嚅道。
“我不管,你得想法子。”我仰頭抿嘴耍起了橫。
“這...這...”毛家兄弟苦瓜着臉面面相覷。他們三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一陣。而後毛一諛笑着走了過來,柔聲跟咱商量道:“首馬,我們想到一個法子,不過要些時間,你得等等。”
“等多久?不是要我等到明天早上吧?”
“您說笑了,一炷香。”
“成交,我開始計時了,過時我就找公主。”我撅嘴威脅道。
毛家兄弟立馬行動起來,只見他們拿出那些“寡婦騰”,飛速地捋着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