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二急乎乎說道:“首馬,你別別...別生氣,有法子,有法子...”
“啥法子?”
“前面不遠有個大樹洞,咱們可以在那樹洞裡燒堆火,再鋪些樹杈,也能湊合一晚上。”毛二說道。
我搖搖頭,站起身,有些勉強地說道:“那行吧,咱這首馬就湊合這一宿吧。”
可毛家兄弟還是沒動。
“又怎麼啦?”
毛一訥訥說道:“我們的人太多,那洞裝不下,得...得留兩個人。”
我眼皮也沒眨,急遂說道:“老潘留一個吧,要不他這洞不就白挖了嗎?”
老潘皺巴着臉滿是幽怨地瞧着我。
圖二爺自覺報名:“俺也留下吧,俺的身體最大,佔地方。”
我拍了拍圖二爺的肩膀,誇讚道:“不錯,有組織,有紀律,有集體精神。”而後掉頭,教育三弟:“三弟,你得多學學。”
三弟連連點頭,可咱隱約聽到他嘀咕聲:學他,傻帽!
毛家兄弟立馬行動起來,不一會他們把那大樹洞清掃的乾乾淨淨,還折下不少樹杈,鋪上幾張大軟牀,還在中間空地生起一堆火。
躺在稍稍有些柔軟的樹杈上,咱覺着還行,就着暖暖的火咱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晨曦的陽光縷縷照下,覺着屁股暖烘烘的,我這才懶洋洋睜開惺忪的眼,打了個飽滿的懶腰,慢慢爬了起來。
環視四周,只見三弟還在那酣然大睡,其他人早就不見蹤影。吸了吸鼻翼,一股肉香鑽了進來,在五臟六腑瀰漫開來。
一腳踹醒三弟,我急切地鑽出了樹洞。果然瞧見大夥又在烤狼肉。
三弟迷糊着鑽出來,擦着眼抱怨道:“大哥,你咋踢我呀?俺好久沒睡得這麼踏實了。”
“你再睡,可就沒肉吃羅。”
“肉?”
“你自個瞧瞧吧。”
三弟圓眼一瞪,瞧見那嫋嫋飄升的香氣,立馬撒腿兔子般奔了過去,還咋咋呼呼抱怨道:“烤肉你們咋不叫醒俺呀?”
圖老大笑嘻嘻說道:“見你們兄弟倆睡得那麼沉,沒掃你們的興。這肉還要烤一會才熟了,放心給留你着狼把腿了。”
毛一恭恭敬敬把我的衣褲和鞋襪送了過來,拉我到樹後,伺候我這首馬更衣...
我剛脫下“騰毯”,忽見閻千金手拿一串狼肉笑盈盈現身,她還毫無顧忌地盯着咱的下身!
“啊!”我一緊張本能地用手擋住大鳥,當然因爲太大不能全部遮住。
“公主...你你...這是...?”我羞答答問道。
“哼,本公主是特意過來驗貨的,要做我的首馬不但外表我要喜歡,內涵更重要。”閻千金美眸掃射我全身,坦坦蕩蕩說道。
“那公主現在滿意嗎?”
“身體雖然瘦了點,但有骨感;小鋼炮還算不錯,有些分量。嗯,總體來說及格吧。”閻千金抿嘴給咱打了分。
“公主,我...我現在要換衣了,您是不是擡擡貴腳迴避迴避。”我嘿然笑着委婉說道。
“還害羞了?嗯,我喜歡。”閻千金婉轉一笑,轉身走了。
穿好衣服,正好狼肉也烤熟了。閻千金拉我坐到她身邊,賞賜咱不少酒肉。
風掃殘雲後,大夥打着噴香的飽嗝起身,活動了一會身體。我瞧見大家現在已然是精神飽滿、鬥志昂揚,應該出發了吧?
毛家兄弟果然行動迅速,很快便打好了包,整好了妝,一身出遠門的包裝。
我瞧了瞧,只見他們背上背了個四四方方的包裹,頭上戴着個碩大的“草帽”,那“草帽”甚是怪異,中間是用那輕薄的小鍋子扣着,四周是無數柔軟堅韌的騰條。
閻千金下令:“準備出發。”
我瞧着一匹駱駝也沒有,毛家兄弟雖有些裝備,也簡單的可憐。遂擔憂問道:“公主,咱們就帶着這點包包就能走出沙漠?”
“是呀,你希望還要帶些什麼?”
“至少要兩匹駱駝吧?”
“他們三人不就是三匹駱駝嗎?”
“他們?”
“行啦,沙漠是咱的家。你放心餓不着你,渴不着你,一定讓你不掉半兩肉走出這沙漠。”閻千金信心滿滿說道。
雖然咱們心裡還是有狐疑,可一來先前也見識了摩沙族在“死亡森林”的高超技術;二來咱們也沒其他辦法嘛,也只能依靠他們帶咱們出去,只能由人擺佈羅。誰叫咱們是沙漠盲。
毛家兄弟給咱們帶上了自個編織的騰草帽,就上路了。閻千金這次沒再騎到毛一背上,而是遷就咱這首馬,跟我們一起徒步淌沙漠。
咱們跟“死亡森林”拜拜了,說心裡話,我一離開那些枯死的楊樹林,咱的心裡撲通撲通直跳,忐忑不安啊!
爲啥?那森林裡雖然都是些死樹,可多少還能遮些風擋點雨,喔,說錯了不好意思,雨是不落地的。還有樹洞可以好好睡覺,還有...還有那些蓄滿水的“大木桶子”,還有一年出十天水的“十水溝”,還有老赤兔那馬肉條,掛滿樹,咱們還可以超度它不是?
可一離開森林,擡眼望去就是漫天的黃沙,還是黃沙...沒點綠色,也沒定點黑影!咱心裡卻是起了陰影。
閻千金卻是亢奮的很,一路上蹦蹦跳跳、說說笑笑,還不時放聲唱着嘹亮的歌!毛家兄弟也都嘻嘻哈哈邊調侃着邊走着。
我們幾個被這黃沙折騰慘兮兮過的人,卻實在是打不起精神,耷拉着沉重的頭,默默地走着。
閻千金嘰嘰喳喳像只喜鵲般挑逗着我。實在是憋不住了,我語重心長勸道:“公主,在這沙漠裡走應該保持沉默,這樣才能節省體力,保住水分。雖然咱們人人都帶了三袋子水,可咱們還要在這沙漠裡走上一個月呀,這點水...?”
“哈哈...看來你們是被這些黃沙欺負慘羅,嚇得嘴都不敢開了。”閻千金不以爲然地說道,“放心,你們跟着咱們,一定沒事。不必緊張,該說就說,該笑就笑,口渴了想喝就喝。”
聽到她那自信的話,咱還是不信,搖搖頭長嘆一聲。閻千金也沒再強迫我,自娛自樂地跳着、唱着...
走了整整一天,咱們帶着的狼肉中午早已消滅乾淨,水倒是還充足。乾糧斷缺了!
肚子已經在咕咕唱大戲了,可閻千金他們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說說笑笑地趕着路。
我追上閻千金,揶揄道:“公主,我肚子餓了,現在吃啥呀?是不是還能打兩匹狼?”說吧故意放眼望了望空曠的沙漠。
“首馬,餓呢?”毛一走上來柔聲問道。
“我倒是不餓,只是這肚子在唱歌。”
“不好意思,忘了,忘了,你們幾個剛入夥,熬不住餓。”
“喔,原來你們在這沙漠裡是靠熬餓挺過來的?”我恍然大悟,同時又欲哭無淚!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們不像我們,經得起餓。咱們這後背的駝峰能自然輸送營養。”毛一說道。
“那你們可以頂住幾天不吃不喝?”
“五六天沒事,自己取水的話十來天也不在話下。”
“啊...!”聽到這話,我雙手搓着頭皮,萎靡地一屁股坐了下去。算啦吧,看來咱們還得葬身沙漠。空歡喜一場!還首馬,五馬分屍還差不多。
“怎麼不走啦?沒多遠了,看見前面那個飄蕩的球沒有,咱們待會就在那歇息,保你有吃喝。”閻千金笑呵呵問道。
瞧見她,我又有些迷糊,衝毛一問道:“不對呀,你們幾個有駝峰,公主沒有啊?她也能熬得住餓?”
“不是,她也有,只是長在前面。”
喔?我瞅了眼公主那碩大的胸,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好啦,好啦...你別生氣了,再堅持一會,就到了。怪我們粗心了,明兒咱們走快點,行了吧。”閻千金輕聲細語哄着咱。
我這才拍拍屁股,在毛一攙扶下,嘟着嘴站了起來。
沒走一會,果然看到一個像豬尿泡樣的球孤零零飄蕩在空中。
毛一飛快奔到那尿泡球下,很快便找到一根細繩,他拽拉了幾下,便匍匐下身,挖起沙來。
......
閻千金這時下令:“全體休息,起鍋造飯。”
我們幾人瞬間便歪歪倒倒躺了下來,我坐在沙地裡冷眼瞧着那忙碌的毛家兄弟,心底冷哼着:哼!還起鍋造飯,這鍋呢?飯呢?
可接下來,我和圖老大等人看得是瞪目結舌!
只見毛一轉瞬便從沙下挖出一個包裹,從裡面熟稔地取出一袋袋裝好的乾麪,彎彎曲曲的,就是乾巴了點。
性急的三弟和圖二衝上去就要幹吃,毛家兄弟急忙拉住他倆,說還要等幾分鐘,一定能讓我們吃上熱騰騰的酸菜牛肉麪。
毛二和毛三把他們頭上那三個小頭鍋子取了下來,然後把那些乾麪倒入鍋裡,還添加了一些幹牛肉、酸菜等,然後再灌入冷水,用一塊皮子把小頭鍋口緊緊密封住,放到太陽下。
現在這太陽的溫度最多也就四五十度,能泡麪,我納悶。
正當我疑惑時,毛一又從袋子裡拿出三塊薄薄的袋子,透明的,裡面清晰可見是一層白灰。
這些袋子雖薄,可寬大,毛家兄弟用這袋子緊緊纏繞住鍋子四周,然後從袋子裡拽出一根管子,慢慢往裡面灌水。
瞬間,那袋子裡面的**汩汩跳躍起來,我順手摸了一下袋子外面,燙得咱直叫喚,這是啥東西?遇水能燒,我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