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活的希望,我的心情大好,正想跟大夥慶祝一番,驀地瞧見那老赤兔,它還孤零零躺在樹下,心裡立馬翻涌上一陣酸楚。
瞧了一會,我自顧呢喃道:“老赤兔呀,老赤兔...咱不能陪你上路羅,你獨自一馬在陰間路上走好喔...”
大夥聽我自喃自語,都擡頭向那老赤兔望去。剛剛還戲鬧輕鬆愉悅的氣氛剎那便沉重起來,大家個個是一臉黯然!
圖二爺哆嗦着嘴皮子哽咽道:“老赤兔,俺還差點...把您老給吃羅,罪過,罪過...”
“狗急了跳牆,人餓了亂吃。餓死不食嗟來之食,圖二爺你沒這骨氣。可現在你吃飽了,喝足了,應該有力氣把老赤兔埋了吧?”我瞪着無神的眼,幽幽唸叨着。
“有有...”
我們把老赤兔拖到那水溝坑裡,把老赤兔埋好。
“老潘,你這坑沒白挖,老赤兔埋在這日後就不會渴着,它會記着您的好的。”圖老大拍拍老潘的駝背悠然說道。
老潘一瞪眼,撇撇嘴說道:“別...別讓它惦記着我,我還沒想去陰間遛馬玩。”
“老潘,你好事做到底,再給老赤兔立個墓碑吧。”我甕聲說道。
“啊!叫圖二爺去吧,別讓這好事全給咱做了,說不定老赤兔還真把咱給惦記上了,那可就麻煩羅。”老潘砸嘴嚷嚷道。
老赤兔埋好了,還在它墳前豎起一根木頭棍,上面刻着:一代神馬老赤兔!
忙玩這一切,我們剛回去,閻笛和那三個駝人恰好回來了。
只見他們風塵僕僕,居然還揹着兩匹死狼。
“你們運氣好,咱們逮着兩匹倒黴的狼。”閻笛一邊摘下面紗,一邊抿嘴笑道。
大家錯愕地瞪大了眼,我疑惑地問道:“你說出去溜溜就是去...去打獵呀?”
“那當然,要不這漫天黃沙有啥好看的。”
臥槽,沙漠狩獵?千古奇談!?
“哎哎...你們傻愣着幹啥?去去...砍些柴火,等會咱們烤狼肉吃。”閻笛雙手一叉腰下了命令。
我們立馬散開,想去找些柴薪。一來迫於閻千金的淫威,二來咱們也想開開葷!
閻笛一把拽住我,冷聲道:“朱重天,你不必去。你是我看好的首馬,這些粗活怎麼能讓你去幹?”
圖老大衆人均回頭,羨慕嫉妒恨地瞅了咱一眼。特別是熱薩亞的眼神像刀子般向我挖來...
那三個駝人開始手腳麻溜地給那兩頭倒黴的狼開膛破肚,毛一先是把狼釘在樹幹上,拿着一把短小的利刃切開腦皮,嘶嘶幾聲便飛速扒下了狼皮。
毛二在邊上找到一樹墩,一陣飛削,便做好了一墩板。
毛三不知從哪取來三盆水,那盆子怪異,像個大頭盔,瞧上去薄薄的,可蓄的水還真不少。
三人忙碌一會,一串串的狼肉成功掛在了削好的楊樹杈上...
我咕嚕吞嚥着口水,舔着舌頭饒有興趣地瞅着毛家兄弟幹活;閻笛眨巴着美眸,一動不動地瞪着我...
回過頭,瞧見閻千金那...既大膽又貪婪的眼神,我覺着臉頰有些滾燙。
閻千金見我害羞,她大大方方說道:“怎麼你害臊呢?”
“嗯...不是害臊。只是從沒有這麼個經歷,以前都是我瞪着美女看,現在倒過來,咱有些不習慣。”我囁嚅說道。
“以後你會習慣的。不過,你的眼睛、鼻子、嘴脣還真是我喜歡的類型。”
“啊!哪是啥類型?”
“好啃的類型。”
“不會吧?你要我做你馬首是用來吃的?”我調侃道。
“呵呵...你還真幽默。說說本公主長得美嗎?”閻千金嗔笑着問道。
哎,這下咱彷彿找到了感覺,眨着眼,涎着臉色眯眯瞧了起來...
你別說這仔細一瞅,還真有另一番感覺。這小妮子眼眸賊亮,像烏黑的寶石;小巧而挺直的鼻子像懸膽;小嘴兒嘴脣有些厚實,可更顯性感,最撓人的是那嘴叫還總是調皮地翹着;特別讓人眼饞的是她的皮膚,光滑細膩,鮮嫩得像生雞蛋裡面的那層薄皮,一掐就能溢出清亮的蛋白來!
“怎麼樣啊?看這麼久?”
“嗯...你不是人!”
“啊!你敢罵本公主...”閻千金沉聲喝道,還飛速舉起了那嬌嫩如蓮藕般的手臂。
“別別...我話還沒說完了。你是天上的仙女,被派到凡間來拯救我的。”
“呵呵...你這彎還轉得真快,接着說。”
瞧着閻千金意猶未盡的表情,我繼續侃道:“你呀只那種男人瞧見掉口水;女人瞧見掉眼珠的那類型。”
“女人掉眼珠?啥意思?”
“嫉妒唄。”
“呵呵...你還真會夸人,接着說。”
“還說呀?”我蹙眉問道,心想這肉麻的話說多了,你也不怕膩味?
“快點,別打岔。”
好了,碰上一位喜歡喝蜜糖的。沉吟片刻,醞釀一會,咱便朗朗捧起來:“你呀是那種萬丈紅塵中的一點綠;是千山萬水中的一簇火;是滿天繁星的那輪月...總之你是仇人眼裡都是西施的美人兒!”
唸叨完了,我自個都忍不住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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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得不錯。以後你做了我的馬首,天天都要跟我說,而且詞兒不能重複。”閻千金抿嘴笑道。
“啊...!”
“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那...那咱日後要多看些文學書,好好學習,要不哪來那麼多詞呀?”我怯怯應道。
“哎...”閻千金一聲長嘆,幽幽說道:“其實做摩沙族女人長得漂亮是沒用的。”
聽到閻笛喟嘆,我覺着好奇,橫霸沙漠的女魔頭居然也有憂愁?
“做摩沙族的女人得能幹事。”
“喔,要能打獵?”
閻笛搖搖頭。
“要能盜駝隊?”我眨着眼冷不丁問道,就想確定這摩沙族人是不是傳說中的沙盜。
“不是,那都是駝人們乾的事。”閻千金搖搖頭不屑地說道。
聽到確定了身份,咱心裡一陣竊喜,又問道:“哪還能幹啥?生孩子,做家務。”
“是女人都能生孩子,做家務是你們這些男人乾的。”閻笛撅嘴說道。
“哪你們摩沙族女人要能幹啥事?”
“不是你們,是我們。我再次提醒你,你已經跟咱們簽了契約,是咱們摩沙族人了。”閻千金慍怒地掃了我一眼,又道:“摩沙族的女人要做的事,就是要能管住你們這些個男人。”
“喔...用蟲蠱?”我揶揄道。
“那只是管人的一種手段而已,還有許多法子,你不懂,這是管理學問。”閻千金高傲地擡起了頭。
臥槽,合着這摩沙族的女人就是靠剝削男人來鞏固地位。四個字立馬閃現腦海:母系氏族!
“管人是好事呀,你鬱悶啥?”
“哎...可我們畢竟也是女人呀,也喜歡聽人讚美,聽人誇獎,可這一管人,就沒男人敢甜言蜜語哄我們了。”
這下我總算是聽明白了,古人說女爲知己者容,千古不變呀,就是女人當家的摩沙族的女人們也不能免疫。
“放心,以後我要做了你的馬首,我一定天天給你灌蜜糖。”我信誓旦旦說道,老子就見不得女人愁眉苦臉,她們是用來疼的,不是嗎?
“真的?”
“嗯,絕對不是煮的,我對天發誓...”
我正欲開口宣誓,閻笛伸出一根蔥指擋住了我的脣,噓了一聲,慢慢靠到我的懷裡,呢喃着:“靠在你身上,我覺着特別親切、特別溫馨、特別舒坦...”
瞧着她那少有的小女人狀,我不由地伸出手輕輕梳理着她的青絲...
“大哥,大哥...俺們撿到好多柴火...”三弟這時突然躥到咱們跟前,大大咧咧喊道。
閻笛飛速離開了我的懷裡,惱怒地瞪了眼三弟,呵道:“你瞎叫啥?撿到柴火就燒唄。”
三弟這才瞧清楚閻千金跟咱在纏綿了,嚇得吐了吐舌頭,閃到一邊生火去了。
很快,火便燒了起來,一串串狼**子在火上翻滾燒烤着。毛家兄弟還弄來些作料塗抹到狼肉上,一時間香氣瀰漫,我們幾人饞得只溜口水,畢竟十多天沒嘗過肉味了。
狼肉燒好後,我們便開始猛啃起來,毛家兄弟居然還拿出幾袋子燒酒。
啃着噴香的狼肉,喝着醉人的燒酒,恍惚中覺着自個又像是個人了。
閻笛坐在我身邊,很斯文地吃着狼肉,品着燒酒,那姿態絕對優雅。
其他人卻是餓鬼投胎,個個低頭吧唧吧唧猛搶着。還好,託閻千金的福,我面前早已分了一大坨狼肉,和一袋子燒酒,他們是不能碰的。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啃噬聲、吞嚥聲、咕嚕聲陣陣響起!
半柱香的功夫,一頭狼便被吞噬得乾乾淨淨。大夥也撐圓了肚皮,個個打着香噴噴的飽嗝:呃...呃呃...舒坦地靠在樹敦上,用小木棍愜意地剔着牙。
閻笛吃完後,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嘴。見我滿嘴冒油,她溫馨地笑着也給咱擦了個乾乾淨淨。
“你看你跟個小孩一樣,吃得滿嘴跑油。”閻千金嗔怒地看了我一眼,有些嬌柔地說道。
毛家兄弟聽到這聲音,立馬瞪圓了眼,不可置信地瞅了瞅我,又敬畏地望了望他們的公主。
“看什麼?有什麼奇怪的。”閻千金立馬鐵線着臉喝道,然後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四下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