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打算起牀?”東丹寒嘯帶着寵溺和戲謔的聲音響起,吻了吻她可愛的小鼻尖,“昨晚累壞了?”
昨晚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洞房花燭夜,堂堂寰王無論在戰場上還是房事上,又都勇猛得無以復加,冰雲又是甘心情願把自己給他,所以這纔是真正的乾柴烈火,一點就着,昨兒個晚上他簡直就把持不住,要了一次又一次,把自家王妃折騰到後半夜,動都動不得了,不累纔怪。後來還是他帶着愧疚,當然更多的是滿足,把人抱進浴桶裡沐浴過,再抱回牀上來休息的呢。
經他這一說,冰雲自然想起昨夜的瘋狂,臉上熱得像是要燒起來,被子底下的手偷偷使勁掐東丹寒嘯的胳膊,“再說?你再說?”
痛!東丹寒嘯疼歪了嘴,臉上卻一派得意,“好好好,不說不說。冰雲,你要累就多睡一會,不必急着起來。”
冰雲哼了一聲,看在他如此溫柔、如此體貼的份上,大發慈悲地放過他一馬,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再睡一會就好,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雖然昨晚上被折騰得有點慘,但東丹寒嘯很注意分寸,其實並沒有真的傷了她,她只是太累而已。別忘了她之前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第一次之後,總是會難受的,過去就好了。
東丹寒嘯輕笑,攬過她的肩膀,愛憐地吻了吻她的臉,“再睡一會,什麼都不用想,乖。”
冰雲用鼻音代替回答,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東丹寒嘯輕輕起身下牀,替她掖好被角,這才穿好衣服出去。反手關上房門,他臉上笑容盡去,眼中精光一閃,低聲道,“來人。”
不大會兒,莊靖彥踮着腳步過來,眼裡有了然的笑意,“王爺有何吩咐?”真是不容易啊,折騰了這許久,王妃到底守得雲開見月明,王爺也好像沒了顧忌,對王妃很好,華陽宮總算可以安生了!
東丹寒嘯瞄他一眼,“賊笑什麼?去讓沐臨風到書房來見本王。”關於冰雲所說的“神功”一事,得好好問一問。
莊靖彥悄悄吐了下舌,不敢怠慢,“是,王爺!”
盞茶功夫過後,沐臨風來到書房,臉色有些發青,而且似乎在生氣,“參見王爺。”
東丹寒嘯的目光同樣冰冷,而且並不急着說什麼,就看着沐臨風的臉,一言不發。
不大會兒之後,沐臨風額上就沁出冷汗,東丹寒嘯氣質太過冷酷銳利,給他的壓迫感太過強烈,幾乎讓他抵抗不住。“王爺召屬下來,有何吩咐?”
“昨晚本王跟冰雲圓房,你都聽到了?”東丹寒嘯語出驚人,居然把如此私密的事拿出來說,而且用的雖然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顯然早已經知道,昨晚沐臨風就在他們門外。
想必他是來逼着冰雲練功的吧,結果卻知道了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事,也難怪他現
在如此生氣,看着東丹寒嘯的目光裡,也有恨意了。
沐臨風臉色一變,咬着牙忍下心底的殺機,生硬地點頭,“是,王爺恕罪,屬下不是有意偷聽。”
東丹寒嘯無聲冷笑,嘴角揚得老高,“怎麼本王瞧你這意思,是在生氣?本王的王妃,本王自己還動不得了?”
你破了王妃的童身,她再想要修練“鏡花水月”神功,就很難進階,那何時才能解讀烏摩經文,拿到寶藏,復烏離國?沐臨風心中嘶喊,面上卻一言不發,攥緊了拳,倔強的沉默。
“‘鏡花水月’神功既然是你一直保管,也由你引導着冰雲修練,那她容貌之事,你也一直知道,是不是?”東丹寒嘯不再繞彎子,直接問了出來。想到一直以來自己被矇在鼓裡,而這也是沐臨風的有意欺騙,他怎可能不怒。
沐臨風猛地一顫,纔要問他如何知道,卻又隨即釋然:依王妃對王爺的心意,是她知道的事,王爺早晚會知道。可惡,他早該想到這一點,就該囑咐王妃,絕不能將此事說出去的。
“說,你知不知道?”等不到回答,東丹寒嘯眼神一寒,內力一聚,眼中殺機已現。
沐臨風心中一凜,儘管認定自己沒有錯,卻還是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是,但是屬下沒有跟任何人說起,包括王妃在內,屬下並非有意欺瞞,只是此事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多,對王妃就越不利,屬下絕非出於私心。”
爲什麼要跟他解釋,他一直高高在上,月宛國在東域大陸無人能出其右,他又如何知道亡國之人的心情!
或許是他態度還不錯,沒有刻意辯解,東丹寒嘯臉色稍緩,散去手上的功力,“冰雲無意修練此功,就由她去,你如此逼迫於她,是以下犯上,於禮不合,你可知錯?”
沐臨風心中一動,瞬間想到王妃肯定沒有將光復烏離國之事說出來,否則王爺的反應就不會如此平靜。既如此,那就沒必要解釋太多,他立刻低頭認錯,“是,屬下知錯!屬下也是不想王妃辜負了雲鏡公主一番心意,將這神功一代一代傳承下去。既然王妃無心修練,那等將來王妃與王爺誕下血脈,由他們修練也未嘗不可。”
沒想到他會突然把話題轉到這上面去,東丹寒嘯就算再冰冷沉着,可一向麪皮嫩的他也有點招架不住,紅着臉佯裝咳嗽一聲,眼神四下亂飄,“這個、這個麼,也不急,本王還、還沒想那麼多,練武也要看個人資質,那個不能、不能那個強求,以後再說。”
這個沐臨風,好端端的說這個,就算他對冰雲忠心,也不用想那麼遠吧?
“是,屬下僭越,王爺恕罪!”沐臨風溫順地道,“屬下以後絕不再逼王妃練功就是,王爺放心。”
“如此最好,”東丹寒嘯揮了揮手,恢復面色,“去吧。”
“屬下告退。”
出得書房門,沐臨風眼中閃過憤恨之色,低頭快步往後院去。看來王妃是鐵了心不願意練功,得找個機會,好好“勸勸”王妃才行。
看看天色也差不多,
估摸着冰雲應該起來了,東丹寒嘯轉到前面,輕手輕腳地進房,就見冰雲正站在牀前發呆,似乎有些不大高興。看到愛妻皺眉,他自然心疼,過去將人從後抱住,輕聲道,“怎麼還是不高興,身子難受得緊嗎?”
冰雲愣了愣,接着就笑開了,“我哪有那麼小氣,沒生氣,也不是很難受,王爺放心。”方纔她已經沐浴過了,用溫熱的水泡了半個時辰,挺舒服的,身體上雖然還是有些痠痛,但沒有大礙。
“是嗎?”東丹寒嘯親一親她的側臉,收緊手臂抱住她,“那你方纔在看什麼,那麼投入?”邊問着話,邊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沒什麼,”冰雲突然有些慌,都不好意思回頭看東丹寒嘯的臉,“讓、讓他們來收拾好了,沒事。”
沒事?沒事幹嘛這麼慌張,而且還好像很失落,反正就是有鬼。東丹寒嘯大爲疑惑,不顧冰雲的阻攔,上去抖摟抖摟棉被,“冰雲,你到底藏了什麼好玩的,我要看。”話一說完,他立刻就看到了牀單上那星星點點的痕跡,突然就停下了動作。
都說了沒什麼好看的。冰雲大窘,渾身上下都熱得像是要燒起來,簡直不好意思再待在屋裡,轉身就往外跑。剛剛她只是在小小地悼念一下離她而去的少女時代而已,誰知道王爺會突然進來,反倒說不清楚了。
站在一大叢花枝前,冰雲有一下沒一下揪着無辜的花朵兒,聽到身後輕輕的腳步聲,她也沒回頭,心跳得厲害。
熟悉的清新氣息越來越緊,後背輕輕碰觸到身後人溫暖寬厚的胸膛,冰雲的身體略有些僵硬,不敢稍動。
東丹寒嘯微微一嘆,伸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輕聲問一句,“冰雲,你……可是後悔了嗎?”是不是她還沒有做好將自己完全交給他的準備,還是在擔心自己再變得忽冷忽熱,始亂終棄之類?
冰雲一愣,在他懷裡猛一下回頭,頭頂撞到東丹寒嘯的下巴,立刻引來他一聲悶哼,“疼……”
“你在說什麼啊,王爺!”冰雲顧不上害羞,橫眉立目,“再說一遍!”說什麼後悔不後悔,他當自個兒昨天晚上那是什麼?情不自禁,受不得誘惑,還是一時心血來潮?
“我說,你撞得我好疼,”東丹寒嘯眼裡都泛起淚光來,拿手揉着下巴,好不委屈,“要回頭也不先說一聲,下巴都要被你撞歪了。”
“歪了拉倒,看你還說不說莫名其妙的話!”冰雲兇巴巴地罵,一把扯下他的手,“給我看看!”咱可是神醫來的,有什麼病痛能難得倒她。
“嗯。”某王爺立刻做出溫順的小綿羊樣兒,乖巧地站了,給自家王妃一個展示醫術的機會。
在他下巴上左摸了右摸,確定沒有事,冰雲白他一眼,“沒傷到骨頭,就是有點紅,過會兒就好了。”
“哦,”東丹寒嘯咬着嘴脣笑笑,自動忽略冰雲的壞情緒,粘上來抱住她,“冰雲,方纔在想什麼,能說嗎?”看冰雲這樣子,應該不是後悔吧,那爲什麼會那麼傷心呢,是不是有什麼事他不知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