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很簡單的比武被李彥弄得熱鬧無比,徐光啓對此雖然有些憂慮,卻也同意了他的計劃,畢竟這可以解決讓他頭痛無比的糧餉問題,若是拒絕,指不定真的會鬧出譁變。
通州軍營轅門的外面,拉起幾條醒目的橫幅,下面擺着幾張方桌,桌子上放了一隻大大的捐款箱,只要有人過來,都會有人熱情地迎上去,向他說明籌款助餉的緣故。
“這位公子,所有的捐贈都將作爲軍餉,支持軍隊擊敗建奴,揚我大明軍威,而您將得到一份榮譽證和徽章,”李小爲與其他人一樣,引着幾位衣着華麗的青年來到捐款箱前。
“只要在這裡登記一下,就可以進去觀摩,而捐款則是自願的,您也可以直接進去,如果願意捐款的話,請在後面註明數額,並將銀錢投到這個箱子裡,然後領取榮譽證和榮譽徽章。”
能有閒情過來的,多是富貴人家的子弟,也有一些國子監的監生或者讀人,是否捐贈全憑自願的說法讓他們感到很舒服。
不過現場將捐贈的氛圍營造得很熱鬧,大多數人在這樣的環境下,不管原本的想法如何,都是不自覺地要掏銀子,作出捐贈。
雖說都可以進去,捐贈者卻能佩戴所謂的榮譽徽章,不管是喜歡指點江山的讀人,還是精力過剩的富家子弟,都不願意在這上面落人話柄。
而且徽章還分等級,分別是鐵鑄的五角星、新月與旭日,捐贈者都可領到五角星,只有捐贈過一兩,才能得到新月徽章,達到十兩,才能佩戴旭日。
沒什麼錢的讀人通常是捐個幾分幾錢銀子,佩戴五角星,有錢的富家子弟卻不想在這上面落了下風。試想等會在校場見面,看着別人胸前的旭日,自個卻是新月,可丟不起這個人。
稍微有些能力的,也要咬咬牙捐到十兩,領一枚旭日回去。不僅不用擔心丟了面子,還能炫耀一番。
當然也有身家不好,只是想來看看熱鬧,或者個別出身窮苦,卻有心報國的生與百姓,多少也要拿出個幾文錢,也沒能力攀月比日,畢竟一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十兩更是鉅額。普通人打腫臉也撐不起胖子樣。
前來通州兵營地人說多不多。也就四五百人地樣子。沒有李彥想象中地人山人海。不過即便如此。也有六七百兩地銀子入賬。
“三娃。這法子還真行。咱也不用擔心糧餉了。以後每天操練一回就是了。”幾天地相處下來。盛以彰等人與李彥倒是漸漸熟悉起來。
李彥搖了搖頭:“這是第一次。效果會好些。以後可就難說了。”不管怎麼說。盛某地兵丁算是能吃飽肚子了。”盛以彰感激地拍了拍李彥地肩膀。
陳策也在一旁笑道:“三娃。要不等會讓那些兵丁悠着地。可別把你打慘了。呵呵。”
李彥連忙擺手:“不用。一定要來真地。讓那些花了錢地看得過癮。具體怎麼做。你們都準備好了?”
“都準備好了。”秦邦屏聽到李彥這麼說。不僅鬆了一口氣:“也沒有什麼好準備地。都是平日操練地東西。”
“那就行,”李彥點了點頭:“差不多到時辰了,咱們這就去準備一下,將隊伍拉出來”
通州大營的校場上,東西兩側臨時堆起兩座階梯式的土臺,周圍圈着綵帶,因爲來的人並不算很多。故而只有西側的看臺開放。上面站了四五百人。
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站在校場上,看着獵獵飛舞的旌旗。免不了會有些興奮,在看臺上喧鬧不已。
鞏永固站在土臺地最高處,張開雙臂,看着北面的點將臺大聲喊道:“哈哈,男兒該當如此,男兒正應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在北面的點將臺上,早已是將星雲集,坐着少詹事徐光啓、兵部職方司郎中王興邦、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都司僉秦邦屏、遊擊盛以彰、守備陳策、錦衣衛千戶駱養性等人。
“徐大人、王大人,時辰已到,咱們這就開始?”駱思恭作爲在座最高武職,由他主持這次比武,自然當仁不讓,不過在兩位文官面前,駱思恭還是表現得很客氣。
徐光啓徵詢地看了王興邦一眼,見後者微微點頭,便道:“那就開始”
校場比武雖然是李彥提出,以他一個小旗地身份,自然逾矩了,最後還是徐光啓上,並報兵部。
兵部對此事甚爲惱火,王興邦此前曾反對徐光啓的練兵計劃,他認爲徐光啓乃故意滋事,是要駁兵部的面子,甚至因此參了徐光啓一本。
對於這些,徐光啓只是默默承受,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只是安撫各地的兵丁,以免生兵變。
隨着三聲炮響,看臺上立時安靜,只聽到旌旗被風吹得呼呼作響。
炮聲便是號令,很快在校場的南面響起沉悶的腳步聲,隨着地面的微微顫抖,大隊大隊的士兵出現在校場南側地空地上。
這次比武所涉及的幾方面,延綏兵、浙兵、石柱土司兵以尚算整齊的方陣行軍進入校場。
在李彥看來,這三支軍隊的行進場面實在有些亂糟糟的,只能說勉強還算齊整,手上拿着的兵器各式各樣,連衣甲都不統一,與後世的閱兵式相差不可以道里計。
不過,近萬人行進的場面,還是頗爲壯觀,腳步踏起的塵土被風一吹,四處飄揚,憑空增添了些許肅殺。
等到一隊延綏騎兵疾馳進校場,看臺上纔有人反應過來,出一聲歡呼,然後其他人也跟着歡呼起來:“大明必勝”
“大明必勝”
這場景很壯觀,也讓人忍不住動容,李彥卻有些哭笑不得。都已經過去一刻多鐘,那些亂糟糟地步兵隊列還沒有安靜下來。
如果說入場的氣勢遮掩了明軍參差不齊的素質,初時還不覺得,等看臺上的人從震驚中平復過來,那就有些不妙了。
李彥明白自己得做些什麼,不然便要前功盡棄。他把手一揮,領着一隊錦衣衛從點將臺後面踏上校場。
這隊錦衣衛共有五十五人,相當於一個總旗,人員的構成有些複雜,包括二十二個家丁,以及駱思恭手下最得力的三個小旗,每個小旗十兵丁,加上小旗,總計三十三人。
爲了將這次校場比武辦得吸引人心。原來的計劃已經作了修改,原本一方對三方地三場比武,調整爲單循環形式。也就是四方相互之間各打一場,一共六場。
這六場比武的內容也各不相同,本來第一場安排地是浙兵對延綏兵,可是看到他們地隊伍還是亂糟糟的,爲免壞事,李彥只好提前上陣,並將計劃地調整向點將臺作了通報。
因此,第一場比武就改作錦衣衛對延綏兵,錦衣衛人數爲一個總旗連將帶兵五十六人。延綏兵則是一隊騎兵,十一騎。
“第一戰,步兵對遊騎,小規模地步兵與騎兵遭遇戰”
看臺上隔着不遠就站着一位錦衣衛的大漢將軍,這本來是值守皇宮的親兵,如今卻成爲校場的禮賓,並大聲道出場上的情勢。
李彥在看臺上安排了一些人,他們將會按照事先的準備,向觀衆進行解說。雖然沒有擴音設備,卻也能最大程度地煽動起看臺上的情緒。
“在遼東,建奴大部分都是騎兵,所以像這樣的步騎遭遇戰很是常見,與來去如風的騎兵相比,步兵天生處於不利位置,騎兵可以利用度衝擊步兵,通常來說,一隊騎兵可以輕鬆衝散五倍以上地步兵。步兵卻追不上騎兵。只能被動挨打……”
“用弓箭射他們……”鞏永固揮着拳頭喊道。
“這是一隊步兵,沒有弓箭手。”李小爲解釋了一下:“如果只有步兵,他們要怎麼做?”
“拒馬,擺拒馬陣”鞏永固對用兵似乎確實有些研究,大聲叫道。
校場上,十一騎延綏騎兵已經排出陣列,每一騎之間相隔十幾步,緩緩驅動馬匹,壓向一百步之外的錦衣衛。
騎兵一旦奔跑起來,哪怕只是遠遠地觀看,哪怕只有十餘騎,那股逼人的氣勢都讓看臺上地觀衆悚然色變。
五十餘錦衣衛也開始結陣,最前面兩排是長槍兵,後面是刀盾兵,錦衣衛作爲大內親兵,並不是爲了上戰場,他們的兵器配備往往只有一把秀春刀,連盾牌也是臨時配備的。
李彥手持長槍站在隊列的最前面,看了一眼正在逼近的延綏騎兵,強忍着心中的不安,大聲喝道:“按照既定的戰術進攻,記住咱們是錦衣衛,皇上的親兵,咱們的人數是他們地五倍……”
李彥把手一擺,兩隊家丁迅展開,頂在最前面,將長槍末端頓在地上,用腳踩住,雙手朝前握住槍桿,斜斜向上,擺出整齊的拒馬陣。
“拒馬拒馬”鞏永固大聲喊着,似乎對自己猜中錦衣衛的戰策而感到異常興奮。
距離五十步遠,延綏騎兵開始向兩側散開,兩翼逐漸突前,形成一個弧矢陣型。
延綏作爲大明最精銳的九邊之一,算得上是一支強兵,這隊騎兵也深諳騎兵之道,面對五十多人的步兵陣列,並沒有選擇正面衝擊,而是呼嘯着從方陣的兩翼掠過,試圖帶動對方的陣型轉換,抓住空當再行突擊。
延綏騎兵的戰術很有針對性,李彥手下只有二十長槍兵,無法護住所有的人,通常來說,只能隨着騎兵地動向進行調整。
延綏騎兵也有這樣的訓練項目,通常來說,遭遇到這樣的情況,步兵只有儘量收縮陣型,讓長槍兵在外圍護住陣心,而那個時候。騎兵要衝擊就必須付出較大的代價。
通常來說,騎兵並不願意正面衝擊嚴密的步兵槍陣,因爲那樣做的話,必然會產生很大的傷亡。
對於騎兵來說,最佳選擇就是用遊騎擾亂步兵陣列,在步兵槍陣沒有形成的時候。趁勢衝擊。
延綏騎兵嚴格執行着遊騎戰術,陣型拉得很散,最前面地四騎已經在距離錦衣衛正後方三十多步地距離上開始掉頭,還有七騎則拉在兩側,反而是正面一下子空了出來。
這個時候,錦衣衛似乎只有將原來擺在正面地長槍兵調往側後,但是以騎兵的度,一旦這樣做地話,新的槍陣結成之前。很可能已經被騎兵衝到近前。
輕裝地刀盾兵無法對抗高衝擊的騎兵,雖然明知道遊騎的戰術意圖,李彥還是帶着長槍兵繞向側翼。打算迎擊兩側迂迴的騎兵。
錦衣衛完了盛以彰點將臺上的盛以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又趕緊斂容,瞥了旁邊的駱思恭一眼,後者的臉色相當難看。
步兵對騎兵,沒有在第一時間結成嚴密的隊列,註定要失敗。
延綏騎兵如同一羣嗜血的野狼,趁着新地槍陣尚未形成,猛地撲了上去。
騎兵全衝擊,就是要讓步兵無法結成槍陣。
然而。出乎他們,同樣也出乎所有人的料想,運動堪堪到位的長槍兵並沒有試圖結陣,而是挺槍迎了上去,每個槍兵地後面都跟着兩三個刀盾兵。
進攻
這纔是李彥真正的打算。
兩個槍兵一組,迎向一個騎兵,幾乎是不閃不避,兩杆長槍一前一後,如出水蛟龍一般探了出去。
這種幾乎是單兵對抗。騎兵也不怕步兵,但也有打轉馬頭,從旁邊掠過,試圖再行尋找機關的,這個時候,延綏騎兵的行動不統一便暴露了出來。
有的騎兵則覺得沒有結成槍陣的槍兵並沒有什麼威脅性,打馬迎了上去,試圖將步兵衝開。
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槍兵的槍刺得又快又準。瞬間就到了眼前。閃避都做不到,一個騎兵很快被打落馬下。
另一個槍兵雖然刺空。並被急奔跑的馬匹撞飛出去,卻爲後面地同伴創造了機會,一杆槍兩把刀,那個騎兵也被留了下來。
只一個照面,除了掠過去的六騎,其餘五騎都被打落馬下,看臺上頓時出一陣喝彩。
餘下的騎兵兜轉馬頭再想要殺回來,現要面對的長槍更多,無奈只能在外圍兜起圈子,再找不到攻擊的機會。
對陣到了這個階段,結果差不多已經明瞭,騎兵無法進攻,步兵也追不上騎兵,誰勝誰負就要看戰場情況。
而按照事前的約定,如果延綏騎兵衝不開步兵陣列,便是錦衣衛贏了這一場。
盛以彰也沒有什麼不服的,騎兵一比五,如果不能贏的話,那確實是騎兵的失敗,這樣地情況生在遼東,每次都是大明的步兵被追殺,還從來沒有步兵迎上去殺傷騎兵的。
“駱都督,錦衣衛驍勇,延綏兵這場輸了,”盛以彰大度地向駱思恭拱了拱手。
“盛遊擊的騎兵也是精銳啊,”駱思恭投桃報李,也誇讚了延綏兵。
第一場就此結束,錦衣衛贏得勝利,他們敢於以散兵迎戰騎兵,表現得異常勇猛,並且刺槍的水準很高,是獲勝的關鍵因素。
雖然只是一場低烈度的小規模步騎兵作戰展示,但對看臺上的觀衆來說,依然看得目眩神迷。
疾如風火的騎兵,挺身而出地槍兵,這與紙上看來,耳中聽來地戰爭截然不同。
“第二場是浙兵對川兵,浙兵爲平原步兵,川兵爲山地步兵,這一次將演練一場大規模的山地攻防戰,由五百浙兵,攻打一百川兵所把守地土山……”
“第三場是延綏兵對浙兵,同樣是騎兵對步兵,不過這一次規模更大,將由一百延綏騎兵,進攻五百浙江步兵……”
浙江步兵連續出戰兩場,然而他們面對的卻是對山地擅長的石柱土司兵與強大的騎兵,浙兵面對川兵把守的土山一籌莫展。傷亡慘重。
而面對騎兵的衝擊,浙兵雖然有兩百弓箭手,但是殺傷力有限,依然是擋不住騎兵的衝擊,居然生了崩潰,這讓坐在點將臺上的陳策氣得臉色白。
第四場是由錦衣衛步兵對陣石柱土司地山地步兵。前面是川兵主守,而這一次則由他們進攻,錦衣衛主守。
雖然用的是去了槍頭的木槍與木刀,在前三戰中,不可避免造成了一些損傷,這對所有的兵丁來說,都是精神上的巨大壓力,畢竟在未上戰場之前,他們從來沒有像這樣真抓實幹地打過。
李彥對受傷的人進行了調換。依然是一個總旗五十六人出戰,就地立陣防守,面對一百川兵地進攻。
這一次。由錦衣衛刀盾兵在前,長槍兵在後,在平地上結成圓陣,川兵也沒有選擇重點突破,而是很簡單地四面攻擊。
雖然家丁的長槍刺擊威脅很大,但是他們要守住的面積相對打了些,槍陣不是很密集,加上錦衣衛防守訓練的不足,很快被川兵衝開一道口子。整個陣型崩散以後,防守宣告失敗,石柱土司兵贏得了第四場的勝利。
第五場則是石柱土司兵防守土坡,延綏騎兵進攻,雙方的兵力對比是三比一,一百騎兵進攻土坡上的三百土司兵。
土坡雖然能夠阻礙騎兵的衝擊,土司兵弓箭手也很厲害,但是他們沒有陣列,也沒有長槍兵。等騎兵在損失三十餘騎,衝上土坡以後,即便以土司兵的強悍,也在騎兵面前被大量殺傷,最終只是慘勝。
土司兵之所以能贏得第五場地勝利,土坡顯然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最後一場只是兩支平地步兵之間的較量,五十六錦衣衛對五十六浙兵,一比一地正面對抗。
陳策覺得浙兵這一場能贏,也一定要贏。不然他就是連輸三場。把臉丟盡。
陳策覺得錦衣衛和川兵都是沒有戰術,亂打一通。第一場錦衣衛亂打一氣居然嚇跑了延綏騎兵,完全是僥倖,如果騎兵再多一點,這種步兵打騎兵肯定會死得很慘。
第四場則是兩支沒有戰術的隊伍亂打一通,遇上更勇猛的川兵,錦衣衛很快就崩潰了。
最後一戰是人數相等,自由攻防,陳策覺得兵器配備更加周全的浙兵對上只有長槍與秀春刀的錦衣衛,肯定能贏。
不過結果出乎陳策意料,李彥帶領的錦衣衛將長槍兵放在最前面,上來就是進攻,而且表現得極其勇猛,幾乎只是一個衝鋒,就將同等數量的浙兵打散,贏得了第六戰的勝利。
最終結果,石柱土司兵三戰皆勝,得九分名列第一,錦衣衛兩勝一負得六分列第二,延綏兵一勝兩負得三分列第三,陳策的浙兵終於是一場未勝,排在最後。
石柱土司兵、延綏兵、浙兵地排名並不令人意外,石柱土司兵本來就是最強,而且他們的三場戰鬥要麼佔着地利,要麼佔着人多,加上自身的實力,贏得勝利並不讓人意外。
延綏兵三場派出的都是騎兵,自然勝面較大,令人意外地是第一場的小規模步騎衝突竟然沒贏,因爲規則的關係被判負。
這次比武最大的意外就是錦衣衛,作爲皇帝親兵,錦衣衛畢竟不用上戰場,所以訓練的內容也不同,如果論及單兵素質,錦衣衛或許強些,但誰也沒有料到,在以戰場爲標杆的模擬演練中,錦衣衛也能贏得兩場勝利,特別是還贏得了一場步騎對抗。加上錦衣衛地特殊身份,這場比武的最大贏家不是全勝的石柱土司兵,反而是輸了一場,卻贏了兩場的錦衣衛。
藉着這個勝利,駱思恭在第二天就上疏,請求充實錦衣衛,並進行練兵。
對於徐光啓來說,這次比武幫他解決了迫在眉睫地糧餉問題,他還現李彥竟然會練兵,希望李彥能成爲他的幕僚,幫他練兵。
而在另外一邊,駱思恭始終認爲參加比武的兵丁都是駱養性的手下,而在校場上,李彥也沒有表現出多少指揮才能,並沒有太在意。
“三娃你不妨捐個監生,”知道李彥想法的汪文言建議道,他本人也捐了個國子監監生的身份,有了這個身份便相當於舉人,可以直接參加會試,或者擔任一些低級地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