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回 出訪登萊

李彥乘坐“靖海號”抵達登州,登萊總兵沈有容親自在碼頭迎接,這位年近八旬的老將,在第二次金州之戰以後,爲復遼軍的戰績所震驚,曾親往金州察看,並從此改變對復遼軍的看法,由一般性的被動配合,轉變成積極的配合,爲遼南提供了極大的幫助。

沈有容曾先後從戚繼光在薊鎮,從李成樑在遼東立下功勳,參加過朝鮮抗倭戰爭,其後在東南領軍,平定臺灣、澎湖,可謂戰功赫赫,不過其間也曾數起數落,晚明官場的惡劣,可見一斑。

親眼看到過復遼軍的軍容,沈有容對李彥的評價很高,因此纔會到碼頭,李彥對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也充滿尊敬,看到對方須花白,年近八旬,卻依然精神矍鑠的樣子,更是欽佩。

依朝廷的慣例,地方官員不得隨意離開轄地,甚至是衙署,李彥出現在登州,嚴格來說已經越界,不過事急從權,又是戰爭緊要關頭,沈有容雖然隱晦地提醒了李彥,卻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聽說李大人準備組建一支大洋艦隊,是否都是靖海號這樣的戰艦?”登萊總兵轄下既有水營,也有6營,沈有容也曾參加過6戰,不過他的軍事生涯,主要還是在海上,話語中對李彥籌劃中的大洋艦隊很感興趣,在碼頭的時候,看着靖海號的目光也有異樣。“靖海號只是二百料的福船,聽說西洋人的炮艦要比福船大得多,大洋艦隊未來的炮船應該更大才是,起碼不能比西洋人差得太多。”李彥笑了笑說道。

“哦,李大人也知道西洋人地船?那種船的規制、風帆都與福船不同,大人想要造出來,恐怕並不容易吧?”沈有容曾經在閩粵一帶鎮守二十餘年,甚至與荷蘭人在海上打過,對西洋式戰船倒是知道一些。

“早在年前,已經託人在廣東、福建一帶招募洋匠和艦船的圖紙,前兩個月還在南方購進一條荷蘭人的西式戰艦,這個月差不多能到大孤山碼頭,隨行的還有幾位洋匠。準備將這艘船拆開,依樣打造,本官的意思。夷人能造的東西,咱們也應該能造。學習他,然後過他,將軍很快能看到咱們的炮艦,航行大海之上,讓夷人不敢捋須,”李彥笑着說道。

沈有容點了點頭。微微嘆息道:“李大人真是好志氣,想那紅夷不過是綽爾小國,在海上卻是橫行無忌,但願大人早日造出大船,讓紅夷懾服。”

“將軍所言甚是,想我大明國勢強盛,卻不斷遭到倭寇、紅夷的騷擾侵襲。幾番蕩平。又幾番沉渣泛起,本官卻是以爲。這根子不在6地,而在海上。以6防海,總歸被動,若是有一支強大的艦隊靖清海疆,又何來倭寇、紅夷之患?”李彥覺得與沈有容交談挺對路子,便略略說了海防地重要,以及海權的意義。

“夷人蹈海而來,日本、美洲的白銀,南洋地香料、寶石,我大明的瓷器、茶、絲,皆以海船裝運,穿梭海上,其間利潤之厚,實不可想象,若夷人控制海路,則以大明物產爲賤價,而以海外珍玩爲高價,低進而高出,實爲掠奪我大明財富也;若我大明控制海路,但凡輸入輸出,皆爲我有,公道交易,互通有無,徵榷稅款,充實國庫,則我大明擁有四海財富矣,竊以爲遼東之外,靖清海疆當爲第一要務。”

“大人所說,某聞所未聞,聽着倒也確實有些道理,然則波濤萬里,要以艦隊巡防,這艦隊地規模豈非異常龐大?這造艦練兵的投入,怕也是無底洞吧?”沈有容微微搖頭,他也曾領命在福建組建水標,知道造船、練兵的花費都是不少。

“本官地意思。當以海養艦。護航艦隊靖清海疆。是爲守衛大明疆土。保護我大明海商地安全。使其不遭劫掠。海商自有義務支付艦隊所需費用;這就好像朝廷以邊鎮守衛疆土。以百官治理地方。使得萬民得以安居樂業。百姓便應該繳納稅費一般道理。本官認爲。那些海商也會願意繳納這樣地稅費!”李彥說得興起。忍不住爲沈有容引申了一下。

沈有容卻聽得直愣。苦笑說道:“早聞大人奇思妙想。常有驚人之語。這道理雖然說得過去。卻未免於禮不合。”

“將軍所說之理。又是指地什麼?”李彥倒是奇怪沈有容爲什麼會這麼說。既然道理說得過去。又如何“於理不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禮。卻是君臣之禮!”沈有容向着京城地方向拱了拱手:“李大人以爲如何?”

“將軍說地是。受教了!”李彥苦笑着抱拳作禮。至於是不是天下地大地都是皇上地。天下地人都是皇上地臣子。這不過是自欺欺人地僞命題。在大海波濤地那一邊。倒是有更加廣袤地土地;在大明帝國地周圍。也佈滿了虎視眈眈地敵人。單單是區區一個建奴。就讓帝國內外交困。又何談什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雖然在一些理念上存在差異。沈有容對李彥籌建大洋艦隊地想法還是持有積極地態度。但也心存一些疑慮。譬如向海商徵稅。海商們會不會願意;徵稅會不會太多。從而演變成爲苛稅;以及海商繳納地稅款。是否能維持大洋艦隊地運轉等等。

“海商們是否願意繳稅,這艦隊能否給他們提供安全的保證,如今東江的護航艦隊只能靖衛北方海域,北地的海商協會也已經同意支付相應的稅款;要是大洋艦隊得以建成,不僅可以守衛北洋,也能夠守衛南洋,那麼南北洋的海商。想來都會願意繳納稅款,”李彥微微笑道,真要是到那個時候,海商們不願意也不行,畢竟艦隊地實力在那裡,是不是繳稅,也不會都要經過協商,有時候這也是強制性的。

當然,若是大洋艦隊能夠控制海疆,創造一個安全、公正的海貿環境。大部分海商自然也會接受榷稅規則,除了一些實力過於膨脹的野心家。

“以北方海商協會來說,榷稅額爲貨款的一成左右。出口以離岸價結算,進口以到岸價結算。這是海商協會商議後認可的稅率,其中不同的商品稅率也不一樣,譬如大明盛產的棉布,爲了鼓勵出口,離岸徵收百之三四的稅款;鐵器、糧食之類,需要限制出口。稅率就比較高,高達三到四成,基本不會有商人去做的;這樣地稅率,不在於盤剝海商,而是控制貨物的進出,至於兵器一類,更是禁止交易。”

“有關進口貨物也是一樣。糧食、礦石之類。要鼓勵進口,稅率爲零。金銀、寶石、香料之類,利潤空間較大。稅率較高,一些奢侈品甚至高達到岸價的一倍,這也不是爲了盤剝,還是爲了控制商品地進入,鼓勵糧食進口,而限制奢侈品……”

“李大人高才,沈某聽着雖覺得很有道理,不過要想達到這樣的效果,設官置吏,怕是不在少數,諸事繁複,選賢用能,安能使其運轉順暢?”沈有容武舉出身,幾經沉浮,歷盡宦海,於官場深淺看得明白,加上和李彥談得投機,被激起話頭,竟然是直言不諱。

李彥笑了笑:“將軍所說甚爲重要,我大明疆土萬里,海疆廣袤,商稅、市舶之設,向來虛妄,偷逃稅款者甚多,貪污瀆職者無數,開衙置官之低效,可見一斑。”

“不開衙,不置官,又如何收得稅款?”沈有容不解地問道。

“開衙置官,自然必要,只是開何衙門,置何等官,卻需商榷,竊以爲衙門與官之存在,在於維持秩序,而不在細務,衙門想着如何收錢,不如想着規範收錢地秩序,譬如本官與遼南的海商約定,所有規則,由海商協會與衙署協商確定,驗貨榷稅,由海商協會成立機構操辦,遼南衙署只是依規則監督、裁判、行使處罰,秩序既定,則無需委官,即可收得稅款!”李彥見沈有容有興,便爲他細細解釋了遼南的做法。

沈有容聽後大吃一驚:“天下無商不奸,海商豈會如實上繳稅款?”

“因爲海關,海關關長雖然由海商協會推舉,卻要接受遼南衙署的領導與監督,若然違法,自要接受相應的處罰,此外海商衆多,海關要是能讓海商們都滿意,那也算是合格了,”李彥笑了笑,他所設計的海關與海上協會,相當於一個區域自治地系統,雖然不能說盡善盡美,至少在初期,能夠維護好海商這個羣體的秩序,使海上貿易穩定展,就已經達到他的目的了。

至於將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只要讓更多的利益羣體參與進來,海商協會就不會只保護海商的利益,到了那個時候,海商協會就需要改個名字,或許叫“議會”更加合適。

李彥地說法並不能讓沈有容放心,好在這並不是兩人需要商議地話題,李彥與沈有容見面,目的是協商登萊與遼南在軍事上地協作,特別是在水營方面。

“袁大人要在登萊設水營、6營,要求甚爲嚴格,”沈有容看着李彥說道。

李彥點了點頭:“袁大人的想法,自然有他地道理。”

李彥與沈有容一起拜訪新任登萊巡撫袁可立,袁可立年近六旬,看上去卻比沈有容還要蒼老,不過須花白間,自有一股儒雅氣度。

“你就是在遼南三戰三捷的李彥李俊傑?”袁可立眯着眼睛,讓人看不到他眼中藏着的神色。

李彥微笑說道:“皇上聖明,閣部居中籌謀得當,諸位經略巡撫領導有方,下官得天之幸,打了幾次勝仗,日前在鎮江也曾損兵折將,慚愧慚愧!”

“李大人倒不像傳說中那般孤傲。”袁可立笑了笑,倒是讓李彥有些吃驚:“大人氣度可容山海,下官佩服。”

“好啦,”袁可立擺了擺手:“本官巡撫登萊,卻管不到你遼南,鎮江之敗,怕是王化貞牽涉其中,卻與你無干,以孤軍當方張之敵,本就是凶多吉少。並非人人都有李大人這般好運,可一戰而勝,再而勝。再三勝之,李大人覺得然否?”

“大人明鑑。”李彥躬身說道:“遼南軍兵力有限,很難與建奴正面決戰,牽制有餘,決勝不足。”

“你知道就好,”袁可立端起茶盞飲了一口茶水,又道:“然則。鎮江既敗,復州、金州還能存否?”

李彥微微一愣,旋即大聲說道:“請大人放心,金復一線,固若金湯。”

“毛文龍也曾這麼說,”袁可立淡淡掃了李彥一眼:“大軍孤懸海外,供應緊缺。支援不及。以孤軍陷敵手,豈能得勝?”

袁可立不等李彥作答。又道:“熊大人的三方佈置之策,你可知道?”

“下官知道!”李彥道。腦海中卻飛快地思考着袁可立的立場與軍略,想來,他是不支持開闢遼南戰場的,他地立場與陶朗先相似,也與熊廷弼最早提出的三方佈置之策相似,也就是在登萊置辦大軍,相機行事而已。

“熊大人經略遼東,本官以及李大人你,作爲遼事一方主政,也當全力協助,李大人你以爲然否?”袁可立淡淡說道。

“大人明鑑萬里!”李彥道。

“本官欲以戚太保之法,在登萊練水6二營,以防建奴進窺登萊,李大人,你覺得如何?”袁可立又道。

李彥擡頭看向袁可立:“大人英明,兵在練,而不在募;在精,而不在多,大人若能在山東練一支強兵,他日遼東戰事危急,大人揮戈直指,定能力挽狂瀾。”

“哈哈,本官也期待着那一天!”袁可立捋須大笑:“李大人,你在遼南,三戰三捷,揚我大明軍威,難能可貴,日後孤軍立於危地,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退,本官會讓沈將軍全力配合的。”

“大人容稟!”李彥差不多已能把握袁可立的性格,不能說很難相處,也有一番建功立業的氣概,起碼言語中是這樣的表現,但難免也有些剛愎自用,這一點,卻和王化貞、熊廷弼有些類似。

“下官聽聞大人曾有言,制朝鮮以出兵西向,下官願以偏師出朝鮮,收攏逃亡遼民,編練新在東江開闢新的戰線。”

“好!”袁可立讚賞地看着李彥:“李大人放心,你若能開鎮東江,本官一定會向朝廷,爲你請餉。”

“多謝大人!”李彥道。

李彥在登州停留了三日,與袁可立見了三次,他也充分見識到這位新任巡撫的風格,雷厲風行,志向遠大。

特別是後面這一點,袁可立不僅打算在登萊編練水6營四萬人,而對李彥在東江、遼南編練新軍也積極支持,也給了他“四萬”的兵額。

就行政隸屬來說,李彥這個遼東道並不歸屬袁可立管轄,但在遼東戰爭的特殊情況之下,登萊統籌安排遼南地糧草輜重供應,對遼南的軍務擁有很大的影響,這也是李彥搞掉陶朗先,又想與袁可立搞好關係地原因。

袁可立支持李彥在遼南、東江編練四萬新軍,作爲回報,李彥也要支持袁可立在登萊編練水6營兵四萬。

雖然袁可立並沒有這樣說,甚至連暗示都沒有,李彥也不清楚袁可立是不是有這樣的意思,但官場之上,你來我往,李彥也不會妄作小人。

袁可立對遼南地支持出乎李彥的意料之外,雖然他的立場,仍然朝廷的旨意,不過這種姿態,卻足以讓李彥放心。

當李彥還留在登萊的時候,在袁可立的催促下,原本被陶朗先截留地一部分物資,已經開始裝船,準備運往遼南,這讓李彥能夠確信,袁可立與陶朗先的截然不同之處,袁可立確實想做一些事情。

有了袁可立的配合,哪怕是登萊輸送的糧草只有額定數量地一半。也將大大緩解遼南的經濟壓力。

接下去的兩天,李彥繼續留在登州與沈有容商議水營地編練,由於此前沈有容過份慷慨,將登萊水營全數借給李彥使喚,如今袁可立要重建水營,這部分兵力雙方必須重新協調。

隨着遼南、東江兩處防線地逐步形成,遼南水營的使命已經生改變,大規模地軍隊與物資的調動不再成爲常態,李彥也希望遼南地水營進行重整,而且這個過程已經開始。

由於後金根本沒有海上的力量。倒是在常常藉着遼東地河水進行軍事調動,所以李彥打算將遼南規模龐大的水營縮減爲兩個部分,一是籌備中的護航艦隊。未來將成爲大洋艦隊,其目標將是廣袤地海洋。

另外一個部分就是以內河、近海作戰爲主的近海艦隊。其假想敵就是建奴地內河運輸,以及協同作戰。由於建奴的重心在遼瀋一線,也就是遼河、三岔河一帶,所以李彥打算將這支艦隊設在長生島,以長生島水營爲班底,打造一支近海、內河作戰爲特徵的艦隊。

“登萊水營。是不是也以近海、內河爲作戰領域?”李彥看了看沈有容,這位總兵大人也確實想練兵,不過他可沒袁可立那麼樂觀,沈有容幾起幾落,知道有時候想要做出一點事情來,並不容易。

“袁大人的意思是,編練水營。先練6戰之法。”沈有容道:“這是戚少保當年的做法。”

李彥點了點頭:“這倒也不錯。”

沈有容微微嘆了口氣:“或許是老了,本將軍倒是沒有袁大人那番雄心壯志。這練兵四萬,便是練成。怕也不如李大人的一萬強兵。”

“沈將軍見笑了,”李彥道。

沈有容搖了搖頭:“本將軍說地是實話,你的遼南軍,隊列齊整,不動如山,令行禁止,動如疾火,這纔是強兵的樣子,而與建奴作戰,以一萬對一萬,斬七千,大獲全勝,此誠數十年未有之大功,可惜……”

“當然,本將也知道你這兵不容易練,登萊這些營頭,要他們認真操練,幾乎是不可能,”沈有容擡頭看着李彥,突然話頭一轉:“李大人,本將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能否應允。”

“沈將軍但講無妨,若是李某能夠做到,定不推辭,”李彥抱拳應諾。

“本將想同李大人暫借一些人手,以協助登萊練兵,雖不指着能練成遼南那樣的強軍,但有四五成模樣,他日遼東需要,也可沙場奮勇,聊盡綿薄之力,不知李大人意下如何?”沈有容說完,便擡頭看着李彥,等待他的回答。

李彥先是微微一愣,沒想到沈有容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借軍官幫助練兵,這幾乎是李彥做夢都想作的事情。

兵戰俱樂部地演變,讓李彥意識到軍中派系地影響力,雖然早期的俱樂部看上去並沒有多少凝聚力,但在軍中地影響卻很大。

若是復遼軍的軍官能在登萊參與練兵,雖然不可能掌握實際地兵權,但卻能夠將俱樂部的那套體系帶到登萊,不說能夠影響登萊將士的信仰,或者改變立場,起碼應該能夠提高他們的戰鬥力,只要將來有需要的時候,登萊兵能夠揮作用,那李彥的投資也算值得了。

對於明軍的戰鬥力,李彥是不抱太多希望的,倒不是說所有的明軍素質都很差,譬如渾河之戰中川兵、浙兵打得也很頑強,打得很好,但根據短板理論,最差的那一環,往往會成爲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

參謀部算出恢復遼東全境,需要復遼軍八萬,若是友軍更強一些,能夠在戰場上揮作用,那麼復遼軍的總兵力就可以減少一點。

此外,若是能夠給登萊軍打上覆遼軍的烙印,以後若是遇到一些特殊情況,說不定也能成爲關鍵奧援。

有的時候,影響力也很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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