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落滎陽城,照的大地一片亮堂堂。可是在這陽光普照之下,這座城市的最中心,卻在密謀着一場陰暗的詭計。
鄭氏的書房,這座只有鄭氏高層以及其他世家的貴客方能進入的要地,鄭家族老鄭強正在將自己的計謀娓娓道來。
“我們現在只能確認的是這個楚留香在滎陽城,除此之外就連起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都不清楚。這一點想必崔華閩先生不會否認吧!雖然貴家族在發佈的海捕公文中沒有詳說,但是要是你們崔氏掌握了這楚留香的真實相貌,定然不會那麼含糊其辭。”鄭強推斷道。
“不錯!”雖說承認這一點有損崔氏的顏面,但是現在這個關頭崔華閩還是坦誠的承認了。
“即是如此,那麼我有一計,寧可殺錯三千,不可放走一人。只要我們將這滎陽城中最近一段時間出現的陌生面孔,全都抓起來,那麼是不是就能抓住楚留香了?”鄭強捋着自己的長鬚,不帶絲毫表情的說道,說的是如此的平淡,就像是宰了幾隻雞鴨一般。
“這……”雖然早已做好準備,知道這位族叔所說的計策定然是一條毒計,但是鄭鐸卻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毒辣。這樣確實非常可能抓住楚留香,但是殺掉全城的陌生面孔,是多大的殺孽?且不說會造成民聲沸騰,甚至官逼民反。單單只是對鄭氏家族的聲望的打擊就是難以估量的損失。只爲了一個楚留香。這麼做值得麼?
“爲了一個楚留香,真的值得嗎?”鄭鐸出聲詢問。
“絕對值得!”別人還沒開口,崔華閩搶先回答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崔氏丟了面子,所以這一次是異常的積極,不僅僅通過朝中的關係發佈了海捕公文,甚至還派出了族中老人帶着少爺小姐前往四方布控。只是除了崔氏之人,其餘的人都不知道,楚留香從崔氏盜出來的,不僅僅只是一顆‘白玉明月珠’而已。
“絕對可以做出這樣的犧牲。族長你可知道,要是這楚留香真的從我們滎陽鄭氏全身而退。那麼丟的可不僅僅只是鄭氏一家的面子,先前崔氏還能用大意來推脫,可是這是第二次了,要是在沒有抓住他。整個五姓七望的聲譽都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那時候,江東裴氏,還有瀟湘楚氏,嶺南馮氏這些早就在虎視眈眈的家族,定然會趁勢打擊我們!爲了家族的延續與千百年來的聲譽,這事大有必要!”鄭強分析道。
“那麼,我們就做吧!”鄭鐸也不是迂腐之人,在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心狠手辣的人物。所以衡量得失之後,頓時覺得這一城的來往陌生人也不是很多,滎陽雖然富庶。但是那也是長久以來民生安定積澱起來的。而不是靠外來人拉扯出來的,而且這個時節,也不是經商的好時機,來往客商也很少。現在整個滎陽城的陌生人決計不會超過千人。這千百人的死換來五姓七望的安定,說來是值得的。再加上還可以推託於前朝餘孽和息王餘孽這兩股現在大唐四處流竄的不安定因素,這事兒可以做。
李寬此時就藏身於窗外。聽到裡邊這段談話,心中的憤怒再一次熊熊燃燒起來。這些人真的是人命如草芥,這樣的世家大族如何能夠治理好這江山社稷。
所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李寬心中升起了無盡的憤怒,再加上之前那幾個紈絝子的作爲,頓時心中有股不吐不快的惡氣。在他的腦海急速的思索着如何讓將這些草菅人民的傢伙置於死地。因爲殺了他們等於救了全城千百個無辜的百姓,殺了他們,等於拯救了再往後的歲月中無數會被他們這些世家坑害的無辜。
所以李寬決定動用他一直不願使用的火藥,因爲在這書房的四周有着很多的暗哨,要是就這樣直接衝進去將這幾人殺了,雖然痛快淋漓,卻也會陷入這些暗哨的包圍圈。所以李寬雖然怒火填胸,卻也沒有失去理智。所以這個想法被他否決了,纔會想到使用火藥。使用這東西,不僅僅能將裡邊的人置於死地,還能炸燬這間書房,四散的木塊,磚瓦將會給他帶來最好的掩護,讓他可以從容離去。
所以,李寬直接弄出了兩個火藥包,每個都足有十來斤的分量,這樣的火藥包一旦爆炸足夠將這件寬敞的書房夷爲平地。
他猛地一騰身,將自己掛在那房檐飛翹的飛檐之下,然後手中火光一閃,點燃了手中的火藥包的引線,之後用盡全力的將火藥包從未插上的窗戶扔了進去。
燃燒着引線的火藥包,帶着藍色的青煙直直的砸破窗戶,一下子砸進了端坐在書房中商議的幾人的中央。他們頓時一驚,然後沒有管那個燃燒着的東西,而是向着窗戶方向撲了過去,他們此時商議的事情絕對不能被外人聽到,至於那個火藥包,他們不認識,雖然認爲可能煙霧會有毒,但是卻從未想過要去撲滅,而是想着迅速離開這裡,先抓住那個可能偷聽了他們談話的傢伙。
他們還未來到窗戶邊上,就只見到窗外藍色的身影一閃,撲向了一旁的草叢中。
“抓住他!”鄭鐸大聲的呼喊着,招呼在外面守着的侍衛。可是他的聲音剛剛出口,在外面職守的侍衛剛轉過頭來,就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霹靂之聲。然後那富麗皇堂的書房就在他們的眼前四分五裂,還有那幾個他們保護者的大人物,被一陣氣浪衝擊的飛了出來,在半空中就四分五裂。
血霧四散開來,伴隨着滾滾的磚瓦,木塊。還有各種碎裂的傢俱殘片,就這樣筆直的向四方拋射而出。整個院子都被毀了,整個相連的起伏的院落都在這一聲巨響之中瑟瑟發抖。這一下就像是上蒼降下的責罰,像是對世人的懲處。讓那些侍衛目瞪口呆,他們的耳朵也在這一刻被震得流出鮮血,然後這些侍衛就感覺這個世界清淨了,沒有絲毫的聲音,真的好安靜,就像是午夜的墳地。
“這是怎麼回事?”還在路上的管家,身後跟着擡着那幾個少爺的家丁,他們剛剛靠近這裡,就見到這一幕。那些原來高高在上的家主,族老,還有尊貴的賓客,在他們的眼前化成了塊塊的血肉。灑滿了整個院子,甚至一些花花綠綠的內臟還在周圍的小樹上掛着,讓人感到一陣陣的心悸與噁心。
“不!”聞聲趕來的鄭氏家族的其餘人,見到眼前的慘劇,一個個撕心裂肺的哭出聲來。鄭氏家族族長鄭鐸的夫人,出身太原王氏的鄭王氏,此時正用手掩着自己的嘴,神色間滿是不敢相信,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會是這樣?不是說只是一個小小蠡賊嗎?爲什麼?
沒有人能接受堂堂五姓七望中滎陽鄭氏的家主在自己家裡被上蒼責罰直接化爲血肉,他們這些大家族對於上蒼從來是不相信的,因爲他們自己才知道爲了維護自己家族的利益,暗中做出了多少的事情,這些事兒足以讓上蒼將自己家族從大地上抹去了,但是現在傳承數百年家族越來越興旺,可見上蒼不過是一個笑話。
所以他們斷定,這一切都是人爲地,而最近能做到這一切的無疑就是那個楚留香了。於是滎陽鄭氏和這個楚留香將是不死不休了,只要有這個楚留香在,那麼除非整個鄭家都死絕了,否則一定要將他抓出來碎屍萬段。
鄭氏也加入了通緝楚留香的行列,不僅如此,從鄭氏傳出的另一個消息卻是讓天下譁然了:鄭氏家族的族長,在自家被楚留香刺殺,當時與這位族長在一起的鄭氏族老鄭強,來自清河崔氏的以爲大人物崔華閩一起被害。同時這個楚留香因爲垂涎家族四小姐的貼身侍婢的美貌,甚至在鄭氏家族的後院的花園中對其施暴。卻被一起遊玩的鄭家三位少爺和崔氏三少爺崔慶一起撞破,結果這四位大家族的優秀子弟也被這個無法無天的楚留香殘忍殺害,甚至在將他們殺害之前,還殘忍的將幾人的子孫根都給踩碎。這樣的令人髮指的行爲,一下子就將楚留香的惡名傳的天下皆知。
這個世界,不僅僅只有李唐的律法能懲處惡人,還有天下的悠悠衆口和那些滿懷正義的理想的遊俠,或許很多的遊俠都只是好勇鬥狠的混混,但是卻仍舊有不少的遊俠是那種爲了心中的正義,想要一路遊歷,一路仗劍不平的熱血少年。就像三國時期的徐庶,這位能夠和諸葛臥龍,龐統鳳雛相提並論的頂級謀士,最初的夢想就是做一名仗劍不平的遊俠,管盡天下閒事,殺貪官,除惡人。
所以聽聞楚留香的惡跡,這些人心中的熱血也沸騰了,一個個都向着五姓七望的地盤趕來,想要除掉這個惡貫滿盈的採花大盜。
與此同時,在長安城也是暗潮洶涌起來,世家大族聯合起來了,他們向李唐朝廷施壓,用自己的關係,自家的勢力,希望能夠朝廷派兵圍剿這個楚留香,一日不除掉這個禍患,他們這些人一日不得安生。滎陽鄭氏在朝中的代表人物:禮部尚書鄭喬,此時一身雪白素衣,頭戴素冠,正跪在立政殿前請願,希望李二爲他的兄長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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