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什麼孩子?”李寬雙手扶着李麗質消瘦的雙肩,一雙虎目盯着這個面容清麗弱不禁風的女子。他還不知道自己妹妹已經給他添了一個外甥女。
“二哥……我的孩子……”李麗質恍若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見到了最親近的哥哥,一直緊繃的那一根弦在這一刻鬆弛了下來整個人徹底的垮了,在喃喃的說出這一句話之後,頓時昏死了過去。
“呵呵……”李寬輕輕地將李麗質抱了起來,像是一根蒲草一樣,輕輕地沒有絲毫的重量,輕輕地邁步,走進了李麗質的房間,這裡本是公主府的禁區,外人不可入內的,可是現在卻無人敢攔李寬前進的腳步,李寬是公主的哥哥,而且現在公主已經昏死過去,定然要回房間休息,所以沒有一個不長眼的出來阻擋。
走進這一間房間,裡邊陳設非常的簡單,沒有奢華的裝飾,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衣櫥,還有一張梳妝檯,剩下的就是一張桌子和兩張牀,沒有隔間,因爲不需要人隨伺。當然雖然陳設簡單,可是卻一點也不顯得寒酸,因爲不管是裡邊的任何一件物品都是精雕細琢,作爲一國公主的府邸,裡邊的東西全都是大唐全國無數的精工巧匠精雕細琢而成,兩張牀上面是鏤空的雕花,雕刻的是栩栩如生的鳳凰,展翅高飛,塗着硃紅色的漆,顯得格外的喜慶,雖然已經這些東西建成並使用了兩年時間,可是因爲精心的維護還是顯得光潔如新。
兩張牀並排而設,一張牀上是一寢錦被,還有一個鴛鴦枕,牀前還有一雙男士短靴,這應該是長孫衝那傢伙的牀鋪了,此時空空蕩蕩,這位長孫大人現在應該是去長安城的府衙公辦去了,當初出任滄州刺史。不過區區一年時間,整個滄州被這個只有滿肚子學問的長孫大人搞的是一塌糊塗,長孫無忌面子上掛不住,直接將這傢伙從地方上撤了回來。然後在長安城給他安排了一個閒職,在禮部出任禮部侍郎。雖然官職還是和刺史一樣的正四品,可是卻是沒有了真正的實權。長孫無忌也是無奈,自己兒子雖然變得敏而好學,可是卻實在不是一個能夠做實事的人。所以還是去這樣的閒職混上幾年積累些經驗在徐徐圖之好了。
長孫衝從此就過上了朝九晚五的白領生活,在大唐集團混了一個風紀部門的小科長的職稱,有一個作爲公司運營副總裁的老爹罩着,小日子倒也過得很悠哉,
李寬只是看了一眼長孫衝的牀鋪,就不再理會,這兩夫妻分牀睡,顯然還是讓李寬心裡好受一些,這傢伙有妹控傾向,但是現在自己妹妹已經嫁做人婦。但是還是心裡不痛快。輕輕的將李麗質放在她的牀上,然後掀起錦被給她蓋上,這牀上的錦被雖然不厚,但是現在的天氣也很暖和,到不至於讓人受凍。只是在將李麗質放到牀上的時候,李寬的視線被另一個小小的東西吸引住了。
在李麗質的枕頭邊上,一個小小的襁褓放置在牀上,繡着大大的抱着鯉魚的大頭娃娃的小襁褓。裡邊一個小小的臉蛋露了出來,一個小傢伙正在呼呼大睡,是那樣的香甜。一張臉還沒有長開,還有很多的小小的褶皺,此時這小傢伙正在閉着眼睛睡的正香,細微的呼吸若有若無。雖然就這樣靜靜地睡這,可是一張臉蛋卻是讓人心生無盡憐愛。
“這就是麗質的孩子?好像沒有什麼不對的啊!怎麼妹妹會變得這樣憔悴?還有爲什麼母后沒有出宮來看望?”李寬有些疑惑,小傢伙面色紅潤,呼吸雖然弱,但是卻非常的有規律,而且李寬過人的耳力更是能聽得到小傢伙那幼小的心臟跳動的聲音。很有力度,絕對是一個健康的小傢伙。
“皇后娘娘駕到……”就在李寬疑惑的時候,外面一個聲音高聲叫了起來,聲音中氣十足,只是有些尖細,卻是長孫皇后來了。
“兒臣見過母后……”李寬轉身走出了李麗質的房間,來到了外面的庭院之中,小小的院落之中栽種了幾顆桑樹,在這個院子裡遮蔽出了一大片的綠蔭,這幾棵樹是李麗質強硬要求栽下的,在這個時代,院子裡栽種桑樹可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畢竟這個口彩就不好。但是李麗質當時態度非常的強硬,甚至和長孫衝鬧的冷戰起來,這才讓長孫衝退避,同意了這幾棵樹長在這院子裡。
此時長孫皇后就站在院中桑樹之下,身上一襲月白色的宮裝,上面花團錦簇的繡着怒放的牡丹,這種花李二非常的喜歡,長孫皇后也喜歡,所以這位千古賢后的衣衫上面多數都是這種刺繡。頭頂金步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恍若真正的金鳳在展翅高飛,雲鬢高冉,一張俏臉卻是帶着絲絲的憂慮。這段時間她確實是異常的艱難。大唐顯露出一種非常不妙的氣氛,各地都有蠢蠢欲動的信息傳來,讓李二整夜難眠,作爲枕邊人的她,爲了寬慰丈夫不得不每天花費很多的時間去爲體恤李二。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李麗質的事情又是愁人,她不得不兩頭跑,一個需要自己照料的帝國之主,還有一個需要母親寬慰的女兒。作爲妻子和母親這兩個角色讓長孫皇后感到分身乏術。而自己哥哥嫂子卻被女兒趕走,甚至自己那個侄子,女兒的夫婿也不得不回到自己父親家中暫住,一切都是那樣的讓人焦頭爛額。
“二郎,何時回京的?”見到李寬出現在這裡,長孫皇后心中舒了一口氣,有這個和長樂一向親密的皇子,她可以稍稍安心了。
“回母后,今日剛到,這不在城門口被姑姑告知此事,立即前來了!”李寬回答,長孫皇后雖然看起來還是端莊秀麗,但是眉宇間仍舊蘊藏着淡淡的憂愁,這個女子雖然蘭質蕙心,可是這段時間大唐也恰逢多事之秋,家事國事全都在一起涌了上來,讓人難以暇接。作爲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長孫皇后實在是難以兼顧兩頭。
“你回來了正好,看看你那苦命的妹子吧!真是作孽,可憐我那外孫女了!”長孫皇后嘆息一聲。
“母后,爲何麗質有孕在身的時候,兒臣沒有收到絲毫的消息?”李寬奇怪的問道,當初他就反對這樁婚事,因爲畢竟兩家屬於血親,結合在一起不是一件好事,雖然不乏近親結婚生下天才孩子的事情,這些李寬是知道的,就像後世希特勒,愛因斯坦這些人的父母都是近親,但是相比起這樣的小概率事件,生出有殘缺的孩子的機率更大的多,更何況長孫家和李家都有着遺傳疾病,這樣的結合足以讓生下的小孩更大的機率遺傳這兩家的頑疾。李寬要是知道的話,定然會借力阻止,哪怕李麗質嫁給了長孫衝,只要不生孩子,那麼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
“當初本想告訴你的,可是麗質那丫頭說什麼都不肯,當初麗質出嫁的時候,你不是絕不贊成的嗎,她希望等她帶着你那外甥女前來見你的時候,你能聽到她的孩子叫你舅舅!”長孫皇后說道,其實李寬不至於這樣消息閉塞,但是因爲李麗質和皇室之間有意的瞞住他,李寬的消息直接被掐斷了,再加上他這段時間在忙着前往清河崔氏的事情,對於這些消息也沒有過多的關注,方纔成了現在的局面。
“那麼,孩子到底出了什麼事?剛纔兒臣也看了,孩子很健康,沒有病痛啊!比起麗質小時候好多了!”李寬詫異的問,雖然李麗質的孩子尚未滿月,都沒有長開,可是李寬久病成醫再加上練拳需要的一些基本的醫學常識,讓他還是能判斷出這是一個健康的孩子。
“這個……唉……一言難盡!”長孫皇后說道。
“母后……兕子想去看看小秋秋!”就在此時,一個怯怯的聲音在長孫皇后身後悄悄地傳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臉蛋從長孫皇后身後探出頭來,梳着兩個馬尾的小腦袋,大大的圓滾滾的兩顆小黑豆,像是兩個黑加侖一樣的瞳孔,細長秀氣的眉毛。再加上紅撲撲的臉蛋,挺翹的小鼻子,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小天使一樣。小嘴嘟嘟巴巴的望着長孫皇后,小手還輕輕的扯着自己母后的衣角。
“兕子……叫二哥!”李寬注意力被轉移了,見到可愛的小傢伙,頓時蹲下身,對着小傢伙笑着說道。
“二哥……二哥是誰啊?”小丫頭迷迷糊糊的,纔不過兩歲不到的小傢伙自己剛能站住走路,記憶力可不是很好,隔了差不多三個月沒見到李寬了,有些陌生的記不住了。此時見到一個穿着一身青衫的人蹲在自己身前,讓自己叫,可是二哥是誰?她搖了搖小腦袋,不記得了呢!
“你這個小傢伙,二哥就是二哥啊!有大哥,有四哥,當然有二哥了!”李寬對小兕子說道。
“可是,兕子都不認識你!”小丫頭眼睛直直的望着李寬,大大的瞳孔之中倒映出李寬的影子,小身子縮在長孫皇后的背後,只露出一個腦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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