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伊沫兒怨恨的眼神,疏雨目光好似一汪深潭平靜而深不見底。被皇帝一直恩寵的愛妃,因爲她的到來而一落千丈,她對她心中有妒忌有怨恨實屬正常。疏雨只是微微的笑着,不起半分波瀾。伊沫兒似乎是覺得沒有什麼意思,這麼冷的天和這個人站在這風口裡吹着。
疏雨並不離開,只是在殿外的石階下站着。不時目光掃過周圍,雖然已是春日,但是颳起風來還是帶着涼意。擡頭看着天,此時已經快巳時,天空連個陽光的影子都沒有,陰沉的好似能夠滴下水來。許久,身後的宮女上前勸着先回去,這裡天涼,別也受了風寒,讓皇上心疼。
疏雨不依,接過宮人手中的藥盒,吩咐宮女先回去。主子不回去,宮女哪裡敢回,也都陪着風口裡站着。守衛的太監看着下面一個玉雕的美人兒,凍的臉色都暗了,着實心疼。如今這雨妃可是皇帝的心尖兒,如果真的凍出了什麼事兒,皇帝畢竟歸罪他們。
一個太監跑上前請了安勸說:“雨妃娘娘,你就甭在這兒候着了,皇上這也說不好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可千萬別把自己凍傷了。”
“無礙。”疏雨微微的笑着,一副可親的模樣,讓着太監心中暖暖的。雖然身爲皇帝身邊的人,可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太監,平日內稍稍有個地位的美人都橫鼻子豎眼的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哪個會像雨妃這樣溫聲細語的和他們說話,更別說如此溫暖的笑意。
“小公公,你當着你的差,我再候一會兒,若是午後皇上還未醒來,我自當回去,也不爲難小公公。”
小太監無奈,只好退回去。
疏雨看着依舊緊閉的宮門。那裡面不僅有昏睡的皇帝,還有清醒着的皇后。太監進進出出多次,皇后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外面候着。這麼冷的天,皇后不吩咐其進去便罷了,連一句打發她離開的話都沒有。不過是故意而爲之。半個月來她成爲皇帝的專寵。這個後宮,哪個女人不是恨得他牙癢癢。皇后也是女人,以前的伊沫兒偶爾還惹的皇帝不悅後,皇帝向她宮中去。而自她進宮,這個後宮似乎只有她一個妃子一般,皇后怎麼會不嫉妒。
疏雨也不計較這些。爭寵,並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能夠忘記公子給她的任務。
過午時,疏雨也的確是有些支撐不住,看了眼手中的藥盒。走上前,對剛剛的太監吩咐:“這是我從宮外求來的靈藥,既然皇上還未醒來,你且將其交付皇后。”隨後又吩咐小太監要小心着,這是她千辛萬苦求來的,然後才離去。
回去的路上,身邊從香雪閣帶進來的丫鬟寧兒小聲的問:“小姐這候都候兩個時辰了,眼見皇上估計也就醒了,爲何反而離開了呢?如果讓皇上見到小姐在外候着豈不是更能夠博得皇上憐愛疼惜。而且還將那藥交給皇后,如果皇后動了手腳,小姐可是百口莫辯啊!”
疏雨不以爲是的笑着道:“我離開自然是有道理的。至於皇后,她就算是對我再嫉恨,還不敢在皇帝的飲食中動手腳。”
疏雨故意放慢腳步,還未到宮門口,後面剛剛那個小太監便追了上來,疏雨心中竊喜。果然小太監歡喜的說皇帝剛剛醒來聽說疏雨在外面候了大半天,心疼不已,立即叫她過去伺候。
步入宮殿,皇帝皇甫盧一身玄色暗紋蟠龍寬鬆的袍子坐在矮塌上,旁邊是一身華貴雍容的皇后王氏月華。
疏雨走上前幾步屈膝下拜。皇帝立即讓宮人扶疏雨起身,疏雨身子晃了晃站起來。寧兒喚了聲:“娘娘,小心啊!”聲音不大,但足以讓皇帝聽得真切。
“雨兒,你這是怎麼了?”見到疏雨擡頭的一瞬間,皇帝心一顫,疏雨脣色泛白,臉色緋紅,雙目無神。
“多謝皇上關心,臣妾無礙。”
“氣色如此差,還說無礙!”皇帝心疼的教訓,立即的命太監去傳太醫過來。
“皇上,不必麻煩太醫了,臣妾真的沒事的。”疏雨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笑着。確忽然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寧兒眼疾手快的扶住。驚慌的叫着:“娘娘,娘娘。”
“快傳太醫!”皇帝顧不得自己身上病着,上前接過疏雨,將其抱到榻上躺着,口中不斷喚着:“雨兒。”
太醫不敢怠慢,這可是皇帝新的的寵妃,半盞茶的功夫,五六個太醫奔了過來。
一番診治過,太醫都是唏噓。皇帝更加的着急,叱吼:“雨妃到底是怎麼了,還不給朕將雨妃醫好!”
太醫戰戰兢兢的跪了一地,連帶着旁邊寧兒和太監等也都被嚇的跪了下去。
“雨妃娘娘……雨妃娘娘是……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