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閣風華美人展結束,白袍公子和南宮風華送走所有的客人後,他轉身上馬車。遠處一駕裝飾簡單的馬車駛出,遠遠跟着,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即不會被發現也不易跟丟。
殷府,白袍公子殷商剛跨入府門,就對迎出門的小廝命令道:“將清水、弱水和溫秣全都叫到正堂。”
小廝愣了下,看自己主子的面色不悅,跟進來的溫厲護衛也是皺着眉頭,他不敢再耽擱,立即的奔去。
最先踏進正堂的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溫秣,見殷商陰沉的臉,旁邊哥哥溫厲目光凌厲。知道自己這次是大難臨頭了。奉命看守清水和弱水兩位小姐,最後竟然鬧到香雪閣去,而且差點丟了性命。如此大的失職,他今日是別想好過。
垂首剛走到正堂中間,迎面一個身影,接着一記響亮的耳光。腳下趔趄,身子重重摔在旁邊桌几上。昂首看到自己的哥哥,溫秣順勢跪下。
殷商冷冷的看着溫厲一系列動作,不動不言,靜靜的站在主座前。
緊跟着看到門前進來的清水和弱水,殷商沉聲道:“跪下!”
兩人詫異,似乎是不確定自己聽到的話。
“表哥,我們……知道錯了,別生氣了,原諒我們吧!”清水可憐兮兮的懇求。一雙靈動清澈的杏眼閃着委屈。看着人心中酸酸的想要攬入懷中疼寵。
殷商沒有絲毫的心軟,只是冷冷的盯着清水,再不多說一個字。
弱水抿了抿脣,低下雙眸慢慢的屈膝跪下,輕輕的拉了下清水的袖子。僵持了片刻,清水還是認輸跪下,心中卻說不出的委屈。雖然她是表哥養大的,但是從小就是捧在手心疼寵,從不會這般當着別人的面責罰她。越想心中越委屈。
“公子,大小姐和二小姐年少,只是一時好奇心纔會去香雪閣,既然現在無事,她們也知道錯了,就別責怪她們了。是屬下管教弟弟無方,讓小秣犯下如此大錯,屬下必定嚴厲管教,請公子息怒,別再責怪兩位小姐。”溫厲躬身恭謹的求情。
清水看着這情況,是要連累溫秣,置氣般道:“表哥要罰就罰我,是我迷昏秣哥哥,強拉着弱水和我一起去的。一人做事一人當。”
殷商身側的手掌握了握,陰冷的吩咐:“你們倆就跪在這思過,天黑再起來。”凌厲的瞥了眼溫厲兄弟出門去。
溫厲看着清水兩人,都是一臉的委屈。溫和的安慰道:“大小姐,二小姐,公子今日只是太擔心你們,纔會生氣。害怕你們有生命之危。今日若不是平王出手,定不會這般容易收場。公子也是爲了兩位小姐,你們也彆氣公子責罰。”
平王?清水默默地記住了這個人。
“可我們都知道錯了,表哥還是不原諒我們,還罰我們跪地思過。”清水孩子般的抱怨。
“我去求求公子,別哭了。”溫厲也不知道該怎麼哄了,以前小的時候還可以揹着她,捏捏她的小臉逗弄她哄她開心。可現在她們已是豆蔻年紀,男女之別,他不能逾越。
“厲哥哥,你也不要罰秣哥哥了,是我不好用藥迷昏秣哥哥的。”
溫厲看了眼垂首的溫秣,對清水笑了笑,便出去,溫秣咬了咬牙起身跟去。
殷府隔壁的空巷中,一駕普通的馬車靜候。一位青年匆忙走近,隔着藏藍車簾對裡面恭敬的躬身稟道:“回稟王爺,不出王爺所料,那對姐妹的確與清風公子有關係,是清風公子的表妹。清風公子因爲今日香雪閣的事情正責罰那兩位小姐。”
車轎中沒有任何的迴應,青年試探的問:“王爺是想利用這兩姐妹?”
沉默許久,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一般,轎簾後傳出簡簡單單卻堅定的兩個字:“回府!”
青年也不多問,駕車穿過空巷離去。
回到平王府,平王皇甫卓坐在書桌後,從袖中取出匕首,正是清水掉落的那把。他翻看匕首手柄,上面鑲嵌了兩顆紅寶石,匕刃上一個大篆“虞”字。
“慕容,清風公子這對錶妹姓虞嗎?”他問立在門邊的護衛慕容非。
“姬姓,姐姐喚姬清雅,小字清水,妹妹喚姬清頌,小字弱水。”
“姬?虞?殷?”皇甫卓盯着匕首低吟一遍,然後忽然眼中清亮,吩咐道,“去查查這位清風公子的身世背景。”
慕容非遲疑了下,問道:“王爺懷疑他身份有假?”
“恩。”
殷商站在書房前的一簇竹子前,目光空洞沒有焦點。
“大哥!”身後忽然想起的聲音,讓他驚得輕顫一下。十六七歲的少年殷荀帶着歉意的傻笑走近,討好的問:“大哥叫我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你私自跑到華京如今也有月餘,明日收拾回陵州。”冷淡的命令。殷荀剛想開口反駁,殷商接着命令,“讓慕容連峰來華京。”
“他?現在不知道跑哪裡去呢,找來不是那麼容易。”
“給你一個月時間,下月今日我必須在此見到慕容連峰!”殷商堅定的不容反抗。
殷荀求情的話生生嚥了下去,心中叫苦連連。慕容連峰這個向來行蹤不定的傢伙,讓他哪裡去找。一個月時間雖然不短,但是找慕容連峰這個人卻是完全不夠。擡眼見到殷商陰沉的臉,只能硬着頭皮領命。心中將慕容連峰罵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