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茹,咱不哭。”傅恩奇緊緊地將張妙茹摟在懷中。
傅恩奇嘴脣抵着張妙茹額頭,輕輕地說:“在我看來,爸爸並沒有瘋。老人家只是找回了原來的自己。你瞧現在的他,如此安靜沉穩,背影挺直有力,就像一座大理石雕砌而成的百年塑像,如果能夠配上一套戎裝……老人家絕對是威風八面的人物!”
“是嗎?”張妙茹訥訥地高興不起來,姑娘纔不管老父親是否威風,只要健康平安,這兩點最實在了。
傅恩奇瞧着女朋友不以爲然的神色,微微一笑,伸出雙手捧着她嬌嫩的臉蛋:“妙茹,咱們試想一下,爸爸年輕時候在綠柚和華夏交界的原始森林中,殺盡那些傷天害理的毒梟和武裝分子,那是何等的英雄?”
張妙茹依偎在心上人懷裡,失神地說:“傅恩奇,威風,英雄,對我而言重要麼?”
“不重要。”傅恩奇實話實說。
“那不就得了。”張妙茹嘆了口氣:“爸爸下死了決心,我勸也勸不動他,只盼着你能幫忙,卻沒有想到你跟着一起瘋!”
“爸爸的心結就像洪水,只能疏導,不能塞堵!”傅恩奇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關鍵。“我只能幫助老人家完成心願。”
張妙茹聽到這裡,抿緊嘴脣,秀眉微皺,經過好一番深思,她才作出決定:“既然這樣,你和爸爸去邊境,除了要好好保護自己,還要保護老人!”
傅恩奇呵呵一笑:“沒問題的妙茹,我本職工作就是保鏢,自保和保護他人的專業能力天下無雙。而且我會敬畏生命,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條,這樣總可以了吧。”
張妙茹聽到這裡,很勉強地笑了笑。主動張開雙臂,使出她姑娘家所有的力氣抱住了心上人:“還是要小心再小心。我不想你們有事,不然……不然我會傷心死的。”
傅恩奇伸出右手,溫柔地托起小妙茹細膩白淨的下巴,輕輕笑道:“我怎麼捨得小妙茹傷心難過?我恨不能用一輩子去換小妙茹一天的開心快慰!”
“傻瓜。”張妙茹心頭又甜又暖又溫馨,抱着心上人的雙手,轉而圈住了他的頸項。
兩人相擁在一起,感受着彼此呼吸時胸膛的起伏,還有各自無窮無盡的愛意和溫暖。張妙茹本想吻一口傅恩奇,一個深深的熱吻,但是父親就在前方正襟直立,姑娘家得注意形象。
過了五分鐘,張維正的老兄弟還沒有到。而他還像站崗的雕像一樣紋絲不動。
張妙茹和傅恩奇搬來椅子,讓老人家坐下。一家人正要藉着難得的機會說會兒話,卻聽到隔壁那家打開門,出來兩個人。
傅恩奇眼角餘光一瞥,登時渾身緊繃,嚇得滿頭汗水直流。
只見一老一少,不正是戴家的老太君和戴湘雪麼!
張妙茹的心思有六成都在傅恩奇身上,他的言行舉止,是皺眉還是歡笑,全部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當姑娘家發現心上人的表情略顯異樣的時候,意識到可能和剛剛出來的隔壁鄰居有關。
於是,張妙茹嬌柔婉轉的目光,立即投向鄰居家門前的一抹亮麗景色。
與此同時,戴湘雪的臉蛋也轉向張妙茹,兩個姑娘,兩雙清澈有神的大眼睛,投出的柔和目光就那樣相遇在一起。
戴湘雪和張妙茹是見過面的,而且不只一次。
更重要的一點,戴湘雪知道張妙茹是傅恩奇的現任女朋友,而張妙茹也曉得,傅恩奇爲了自己,毅然決然從戴湘雪的通天塔辭掉了保鏢的職務。
“這麼巧?”兩個姑娘同時向對方打了招呼。
兩個姑娘同時淡然而笑,並且動作一致地朝對方頷首示意。
傅恩奇站在一旁,神情十分尷尬,因爲就在兩小時前,小妙茹還爲了戴湘雪在自己臉上的一吻而吃醋生氣,現在千萬別鬧起來纔好。
好在不過片刻,傅恩奇就成了透明人,因爲張妙茹和戴湘雪竟然當着他的面交頭接耳起來。
傅恩奇無從知曉兩個姑娘說什麼,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們的話題應當圍繞着自己,不然的話,戴湘雪火辣辣的目光不會時常盯在自己身上。
而小妙茹清澈黑亮的眼眸,也不會流露幽怨的神色來。
與此同時,戴氏老太君和張維正聊在一起,身爲長輩,他們的話題自然離不開兒女。
幾分鐘後,張妙茹挽着戴湘雪的手臂,回到傅恩奇身邊,招呼戴氏老太君說:“咱們進屋聊。”
當時傅恩奇確實成了透明,大夥進了屋才發覺他沒有跟進來。
張妙茹俏臉一擺,出門一瞧,發覺傅恩奇愣在當場,似乎還沒有從尷尬中回過神來。
“壞小子,是不是揹着本姑娘做了虧心事?”小妙茹嬌滴滴的一聲質問,旋即伸出了纖弱的小手,揪住了心上人的耳朵。
“沒有!”傅恩奇回答的神色雖然嬉皮笑臉,但語氣卻斬釘截鐵。
傅恩奇一身正氣,坦蕩蕩,從來沒有殺錯過一人,要說虧心事,還真沒有!
“借你個膽子也不敢。”張妙茹望見傅恩奇莊重肅然的神色,咯咯一笑:“還站着做什麼?進屋吧。”
傅恩奇點點頭,忽然伸出兩條手臂,將張妙茹嬌嫩的身子橫抱起來。
“壞傢伙,你想做什麼?”張妙茹身不由己地躺在傅恩奇懷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住望着家門方向,生怕有人出來,見到自己和傅恩奇柔情戲耍的一幕。
“老實交待!”傅恩奇俯低腦袋,用下巴上的鬍子茬,輕而溫柔地蹭在小妙茹的額頭。
“交待什麼?”張妙茹淺淺地甜笑着,溫柔地白了傅恩奇一眼。
傅恩奇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接道:“剛纔和戴湘雪交流了什麼國家大事?”
“國家大事倒沒有,就一些小家小事。”聽張妙茹的溫婉口氣,她是準備賣關子了。
傅恩奇因爲橫抱着張妙茹,兩條手臂微微用力,就像舉起一片羽毛和雲彩,把姑娘舉到了口鼻位置的高度。
那時候,張妙茹笑問:“抱我那麼高幹嘛……我害怕。”
“別怕。”傅恩奇壞笑着說,“因爲比起這高度,我即將做出來的事情,那才叫噩夢一樣!”
“是嗎?”張妙茹一副你騙人的神色,忍不住在心裡面想到:像噩夢一樣?我倒想見識見識!
念及至此張妙茹,調皮地挺了挺豐滿渾圓的胸口,嬌聲道:“儘管放馬過來,我要是承受不了你的酷刑,我就讓你好看!怎麼着也得吃十下二指禪的功夫!”
說起二指禪,心有餘悸的傅恩奇就滿頭黑線,只聽他強笑道:“我這酷刑最奇怪,也最簡單。不管結局怎麼樣,咱們的緣分總是剪不斷的。”
“我倒想試試。”說完,張妙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
只見傅恩奇一臉莊重地點點頭,突然間毫無徵兆地撞向張妙茹高高隆起的胸口。
“停……”就在傅恩奇的鼻尖距離張妙茹胸口不到兩釐米的時候,姑娘制止道:“臭流氓,壞傅恩奇,你想對我做什麼?現在可是白天呢!”
傅恩奇“哦”了一聲,笑道:“只要小妙茹乖乖的,我自然就規規矩矩,絕對不亂踫。但是小妙茹淘氣不聽話,有小秘密不說。那我就要小懲大戒,狠狠地佔一回便宜!”
“傅恩奇,你竟然有膽子威脅我!”張妙茹半開玩笑地嗔道。同時伸出二指禪,一把掐在傅恩奇的胸口,咯咯嬌笑,指尖卻沒有用上半分力道。
那時候張妙茹極力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別說本姑娘沒有提醒你,我的二指禪功夫可是已經出神入化了哦!”
傅恩奇玩笑道:“你用二指禪掐死我吧,只要能在小妙茹身上佔點便宜,我傅恩奇立即死掉也不會有遺憾了。”
“沒出息。”張妙茹白了心上人一眼。
“再有出息的男人,見你小妙茹也得敗得灰溜溜。”傅恩奇把女朋友放在地上,等她站穩了就鬆手。
張妙茹奇道:“爲什麼呀?我的二指禪只對你有效果,要是去欺負別人,半點都沒用的。”
傅恩奇笑道:“老話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張妙茹聽到這裡,嬌俏可愛的娃娃臉一片通紅,這會子兩人已經來到門前,隨時可以進去。
但張妙茹卻停下腳步反問:“你是英雄麼?”
“不是。”傅恩奇自謙地笑起來:“但可以確定的是,小妙茹是百分百的超級無敵大美人!”
“油嘴滑舌!”張妙茹嘴上說是這麼說,心裡卻因爲聽到傅恩奇的誇獎而由衷地高興。
“你怎麼知道我的嘴巴很油,舌頭很滑?”傅恩奇這話說的,分明是在光天化日下調戲良家閨女!
果然,張妙茹聽完後,笑得又羞又媚,她擡眼凝望傅恩奇,沒好氣地說:“怎麼不知道啊?你吻人家吻得還不夠多麼?”
“是啊是啊。”傅恩奇一本正經笑道:“我還嘴對嘴的給小妙茹喂早飯呢。”
張妙茹聽到這裡,想起那些甜蜜的畫面,嬌嫩的臉蛋上浮現一抹陶醉的笑意。
最後兩人凝望良久,就像老夫老妻,給予彼此一個交心的溫暖懷抱,準備推門進屋。
而在這個時候,張家別墅外圍,那道幽靜寬敞的古板道上,一道奔馳商務車猶如一道黑色閃電,凜然出現在陽光下,引擎輕轉,四輪劃出性能優良的車身弧線。
傅恩奇皺眉緊皺,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光看車技就知道對方並非等閒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