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奇扶着張妙茹,提醒說:“小心路不平。”
張妙茹點點頭,忽然意識到巷子裡昏暗,傅恩奇看不到自己點頭回應,於是雙手抓緊了他,半個身子又輕又柔地靠着。
傅恩奇感受着小妙茹胸前豐滿的弧度,心頭好一陣激動。渾沒注意,跟在他們身後的石黑虎,額頭再一次亮得像燈泡。
進了傅家簡陋的小院,話說回來,還是人家張妙茹頭一次登門。
直到這時,漂亮姑娘才記起來,自己太過失禮,竟然連個禮物也沒買。
推開竹柵門,傅恩奇將張妙茹讓進院裡,招呼石黑虎快點。後者曖昧的一笑,那神色分明在說:瞧你小樣,重色輕友!
這時張妙茹攙着傅恩奇,難爲情地小聲說:“傅恩奇……要不先別進去。”
傅恩奇呵呵一笑:“怎麼了?”
張妙茹俏臉羞紅,即將在朦朧月亮下,也能泛出美妙而柔和的光芒。她柔聲道:“我忘記買禮物了……”
“沒事。”傅恩奇凝望着小妙茹:“我媽不知道多想你做她媳婦。你能來,她指定高興地晚上睡不着。”
張妙茹溫柔地白了他一眼,囁嚅一聲:“胡說。”
傅恩奇呵呵一笑,又道:“雖然咱們有一年時間的約定,但走出糖果店的那一刻起,你張妙茹,就是我傅恩奇的女人。”
“你臭美。”
傅恩奇伸手在張妙茹滑如牛奶的臉頰上輕輕一刮,又說:“小妙茹,我這傷是瞞不住了。你直接和我媽說我傷了。不過得說小傷。你知道,我媽信你,不信我這兒子。”
“誰叫你乖得離譜呢。”張妙茹攙着傅恩奇小手,在他結實的手臂肌肉上輕輕一掐。
張妙茹能夠對自己這樣親暱,傅恩奇不由得心滿意足。伸手握她小手,準備進發。
母親早已經等在家中,與女兒小雅依偎,期盼離家兩天的傅恩奇快點回家,那是她們的兒子和大哥。
傅恩奇先叫門,再敲門,小雅忙不迭起身上前。吱呀一聲,除傅恩奇外,還有光鮮亮麗的張妙茹,最後墊底的還有門神也似,模樣粗獷的石黑虎。
張妙茹與小雅自打認識起,就以姐妹相稱,平日裡聊得非常投緣,血親姐妹也不過如此。
此刻,小雅見妙茹姐姐攙着自己大哥的手臂,第一念頭是兩人真是般配,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誰能配得上哥哥的話,也就善良的妙茹姐姐了。
小雅由衷地感慨,儘管心頭一窒,大爲失落,又難過地尋思:哥哥有了親密戀人,不要我這妹妹了。
小雅念及至此,旋即想起哥哥中午回來,分明帶了傷的,妙茹姐姐是醫術高明的大夫,陪同隨行,難道是哥哥的傷情加重?
“妙茹姐姐……”小雅心內轉過多個念頭,擔憂掛念像沉甸甸的汗珠,掛在她嬌俏非常的臉蛋上。
張妙茹心思細膩,一見小雅這妹子神色,已經猜到她的想法,當下對小姑娘使了個眼色,然後提高音量,柔美悅耳道:“阿姨,我來了。”
母親早就看到張妙茹這閨女,又見她挽着兒子的手,兩小口神態親暱,分明像恩愛的小兩口。一時間浮想聯翩,眼前彷彿出現傅恩奇與張妙茹結婚辦酒,生兒育女,兒孫滿地亂爬,最後繞膝承歡的晚年清福。
張妙茹一聲柔美非常的呼喚,打斷了傅恩奇母親的美夢。她急忙上前,握着張妙茹的小手,愛憐有加,道:“妙茹,阿姨做夢也想不到你會來,不然就多備下兩道菜了。”
說完,母親一陣沒來由地感動,眼眶竟然溼潤起來:“妙茹,阿姨疼你這閨女,阿姨高興……”她老人家恨不能直接說:妙茹,你就做我兒媳吧。
張妙茹見傅恩奇的母親真情流露,彷彿在她老人家身上看到了自己親媽的影子,一時間也感動的一塌糊塗。
感動歸感動,張妙茹畢竟全身心地撲在傅恩奇身上。心上人有囑咐過,她哪能忘記?
當下阿姨阿姨,叫得親熱連連,可把老人家心裡甜的,跟灌了蜜汁一樣。
趁這機會,張妙茹進一步說道:“阿姨,妙茹有事跟你講。”
“說吧閨女。”老人家笑得除皺紋以外,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張妙茹小心地選擇着措詞:“阿姨,傅大哥,他……”
“這兔崽子欺負你了?”老人家聽張妙茹言語閃爍,立時有點毛火,但轉念一想,心中登時頗爲寬慰。
想來兒子對妙茹的那種欺負,反而促成了兩人的感情。她老人家是過來人,知道青年男女這事,男方對女方應該多欺負兩回,不然女方哪能死心塌地?
張妙茹冰雪聰明,見老人家神色,連連擺手說沒有,害羞的滿面通紅,又道:“是這樣的阿姨,傅大哥這回是受傷了。”
老人家聞聽這句話,笑容不由得僵硬在臉上。
張妙茹一手攙着傅恩奇,一手扶着母親,柔聲道:“沒事的阿姨,傅大哥受的是小傷,我可以做擔保。”
母親對於張妙茹可是百分百的信任,聽到她這麼說,自然深信不疑。當下又眉開眼笑,看到後面還站着一壯漢,急忙招呼起來。
石黑虎當時說:“我說老嬸子,你不認得我了?”
母親眯縫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石黑虎,忽然間眼光一亮,道:“是小虎子?”
“現在是老虎了。”傅恩奇在一旁笑道。
石黑虎呵呵一笑:“奇哥這兩天就在我那兒幫忙,這不,忙完了,我就送他回家。”
母親問:“小虎子現在做什麼行當,看模樣,是大老闆吧。”
石黑虎不置可否地一笑,心想:老嬸子,我是老闆沒錯,但百分之九十的錢,來路都欠正當啊……
母親這時又說:“小虎啊,你可不地道了。我家小奇走這麼多年,你也都沒來看望我們兩個老人。”
石黑虎不由得苦笑,尋思:這九年時間,我從混混到黑社會,走的每一步都是帶血的腳印啊。
最困難的時候,石黑虎甚至跑到外地躲了兩年的風聲,平日連自己親爹親孃都不敢招呼,生怕二老被仇家惦記,遭了毒手。所以也就沒有與傅家的兩位老人來往。
石黑虎最後笑道:“老嬸子,我這不來了。”
老人家又感慨了幾句,說轉眼多年,以前調皮搗蛋的孩子,都已經成家立業什麼的。就傅恩奇這混小子不上進。
傅恩奇聽到後來,急忙說道:“媽,我餓了。”
母親愛憐地白了眼兒子,轉而去準備碗筷。小雅本想去幫忙,但張妙茹對她眨了眨眼,小姑娘也是個機靈鬼,對母親說要妙茹姐姐教功課,兩姑娘一左一右,將傅恩奇扶進房間。
臨了,傅恩奇在二女的“挾持”下,悲涼地叫道:“黑虎,外面照應着,我一衝破重圍,就出來吃飯。”
石黑虎衝他揮了揮拳頭,心想:你小子,豔福不淺。
倆姑娘攙扶傅恩奇坐在牀邊,他把手中的袋子交給小雅說:“給你,我的妹子。”
小雅見十幾種牌子,上百種口味的巧克力,心情好得都快融化了。她眼望傅恩奇,語音清脆嬌柔,婉轉悅耳,說不出的好聽。“哥哥待我真好。”
傅恩奇笑着擺擺手,轉而凝望張妙茹。
只見這姑娘東張西望,原來她生平頭一次走進大男人的房間,印象中,不管影視劇還是小說,除非教養良好,特別有品味的男生,他們的房間會別有志趣。像傅恩奇這類豪邁類型的,想來房間會亂得像垃圾堆。
那時張妙茹環視周圍,心中詫異,因爲整個房間各樣擺設,無不透出了主人心思的細膩。而且老屋雖舊,卻積澱着歲月的樸實,去除了浮世的繁華。
當下,張妙茹深吸一口氣,心裡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念想:要是今晚能夠睡在這兒……
想到此處,張妙茹嬌嫩白皙的臉蛋不由得紅成一片。
“想什麼呢妙茹姐姐。”此時的小雅,雙臂環抱住妙茹姐姐纖弱的腰身,瞄着她的豐滿渾圓又挺翹萬分的胸,眼中又是調皮,又是羨慕,心中尋思:我什麼時候才能和妙茹姐姐一樣,擁有這樣絕美嬌好的身姿……
張妙茹知道小雅這妹子,打認識起就喜歡和自己親。當下撫着她額頭,柔聲道:“小姑娘又長高了,再過幾年比姐姐還漂亮,可以嫁人了呢。”
小雅櫻脣一撇,俏皮地說:“妙茹姐姐還沒嫁,小雅不急。”
張妙茹聽到這裡,有意無意地瞥了眼傅恩奇,心想:你哥哥這木頭,還要我等他一年呢。
兩位容貌嬌好絕倫的姑娘在面前說說笑笑,傅恩奇相陪,自然覺得賞心悅目,只是他的目光一直不敢挪到小雅身上,一來,這姑娘幾天不見,好像又發育了一些,因爲年齡還小的緣故,她的腰圍似乎比張妙茹的還要小上一指。
傅恩奇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什麼樣的危急場面沒見過?反應之疾,總能以最快的速度作出應對。但讓他去應付一個小姑娘懵懵懂懂的愛慕之意,可就讓傅恩奇一個腦袋兩個大,十分地束手無策了。
就在傅恩奇胡思亂想的時候,張妙茹已經把他的傷勢告知了小雅,後者越聽越心驚,白裡透紅的臉蛋因爲激動而變得通紅,隨着張妙茹敘述的深入,小雅的臉色也轉爲蒼白。
到最後,小雅嚇得櫻脣哆嗦,一雙妙目時不時地凝望哥哥傅恩奇,淚汪汪的眼中,滿是深切的疼痛和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