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黑臉膛情不自禁地伸手,拍了拍自己大概有九個月身孕的肥肚子:“你瞧見那娘們走路的姿勢沒有?”
“瞧見了。羅大哥有什麼說法?”黃牙保安的目光,寸步不離地緊跟張妙茹修長渾圓的玉腿。
“這一點你就外行了吧。”黑臉膛說到這裡,滿臉橫肉的醜怪疤臉上,露出一抹猙獰而得意的笑容。
只聽黑臉膛道:“我羅某人看雛兒,一看一個準,這娘們走路的姿勢很規矩,沒有外撇,臀也翹的要命,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她這麼漂亮,居然還沒有被身邊的男人開過封……實在是太難得了。也罷,今天便宜了哥哥我,真是前世吃齋唸佛修來功德啊,哈哈哈哈!”
年輕的黃牙保安聽到這裡,早已經興奮地按捺不住,一面陪笑,一面衝身邊的手下打眼色:上啊,攔住那一男一女!
這些保安全是社會上招募過來的混子,姦淫擄掠說不上,但是欺男霸歌女的事情每天必做!
另一方面,這些保安哪一個不是色膽包天?羅老大在這裡撐場面,他就是黑道上的神啊,即便市警察局的蔡局長在這裡,也得給羅老大三分薄面。
也就是說,傅恩奇和張妙茹這一回是在劫難逃了!
這當口,傅恩奇挽着女朋友的右臂,旁若無人地繞開砍刀隊和衆保安,正準備出門,五個白襯黑褲大藍帽的傢伙就擋在了外面。
其中一條惡狗猖狂叫囂:“想走?門兒都沒有。”
傅恩奇呵呵一笑。一言不發地挽着張妙茹往回走。
與此同時,黑臉膛和黃牙保安帶着砍刀隊,攔住了兩人的退路。
前後都走不通,傅恩奇的眼角一陣抽搐,不是緊張也並非害怕,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保安們越是盛氣凌人,越是把傅恩奇和小妙茹逼到絕境,他纔有充分的理由和藉口,將這些渣滓趕盡殺絕!
那時,傅恩奇嘴角依舊帶着紳士般的從容微笑,只不過誰都看得出來,他的笑容之中沒有半分笑意。
姓羅的黑臉膛和黃牙保安帶着數十人前後夾擊,現場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凝固,所有商客中有正義感的人,有心出手卻無力制勝,把自己的小便搭進去就不值得了。
與此同時,傅恩奇將張妙茹護在身後,只聽他語氣慌亂:“唉,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你們不能亂來,不能明搶!”
“老子就是想明搶,你能怎麼樣?”姓羅的黑臉膛實在猖狂,右手舉着一米多長的砍刀,直指傅恩奇:“老子擺明了搶你老婆,想操死她,你又能怎麼樣?”
圍觀的商客羣衆雖然畏懼砍刀隊數十把致命的冷兵器,但是他們可以用功能強大的手機電腦,把現場的情況,主要是黑臉膛旁若無人的威脅話語錄制下來,並且傳到網絡上,進行在線直播。
與此同時,兩三個正義感極強的商客,眼見張妙茹楚楚可憐的嬌美模樣,實在不忍心她被黑臉膛玷污,這兩三人雖然不敢做出頭鳥,但是七嘴八舌地進行聲討,卻一點兒也不含糊。
只聽甲商客道:“好一班保安,先前果然是誣陷!”
乙商客積極附和:“路德金哪裡是商城,分明是練武場,全體保安在光天化日下組成砍刀隊。還有沒有法律了?”
又有商客丙奇怪地大叫:“我靠,那麼多人報警,怎麼沒見到有警察?”
黑臉膛聽到這裡,自認爲天老大他老二,囂張地齜牙咧嘴:“爺爺的後臺,比你們想像的都要硬!哈哈。”
與此同時,傅恩奇急切不已地後退:“誰來救救我?”他誇張地尖叫起來:“啊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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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羅的黑臉膛,沒有親眼目睹傅恩奇將一名保安一腳踹飛,見他如此膽小懦弱,不禁得意地大笑:“瞧你那衰樣,哈哈哈哈,居然會有女人看上你,瞎了眼吧!”
張妙茹纔不會把渣滓的言論放在心上,因爲她知道,傅恩奇在把他們當猴耍。當下夫唱婦隨,驚惶失措地嬌聲呼喚:“我們需要幫助……哪位好心的先生幫幫我?”
張妙茹的嗓音綿軟清晰,好聽得像水晶雕刻而成的鈴鐺,嬌滴滴清脆脆,十足十的溫柔可愛,別提有多撩人了。
原先出言聲討的商客從小就有英雄救美的夢想,如今機會到臨,哪裡肯放過,正準備走出人羣出一下風頭,卻聽黑臉膛道:“誰會幫你?別做夢了。路德金有我罩着,即便警察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多管閒事!否則我一句話就能扒了他的警服!哈哈哈哈。”
商客們把這些話原原本本地錄製下來,一時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傅恩奇這方面,將現場所有的情況都收在心裡,那時他不住冷笑,小學時候教過的一則寓言出現在腦海中:羊永遠不能和狼講道理。
前後沒有退路,那隻能往左右兩邊走。
傅恩奇早就觀察清楚,往右是電梯口,這條路行不通。往左是雅詩蘭黛的化妝品專櫃,兩位身材高挑,容貌一般,氣質卻一流的女店員,身着緊身幹練的職業裝,戰戰兢兢地望着傅恩奇和張妙茹。
“姑涼,你先去雅詩蘭黛那邊坐一會兒。”傅恩奇若無其事地攬着小妙茹柔軟的腰身。“挑幾套化妝品,自己用,也給你後媽備一份。咱不能缺了禮數。”
“不要……”
此時此刻,張妙茹分明知道現場的情況,已經不是傅恩奇一味退讓就能夠控制的,但善良單純的她,仍舊希望傷亡的人數能夠減少到最小,畢竟傅恩奇的實力是經過一再考驗的……他要麼不出手,否則見血方休!
更重要的是,瓦罐不離井邊破,將士不免陣前亡。萬一心愛的傅恩奇失手呢?早在兩人相愛的初始,張妙茹婉轉嬌柔的小心肝就被傅恩奇佔據,哪怕他擦破點皮,姑娘家也會心疼的不得了。
與此同時,黑臉膛和黃牙保安趁人家情侶綿纏之際,手握寒光乍亮的砍刀,一左一右,一言不發地逼近。
“你要乖乖的。”傅恩奇雙臂伸展,將張妙茹柔軟的身子摟入懷抱,下巴抵着姑娘的肩頭,輕撫她後背,同時毅然決然:“誰也不能打你的主意。”
傅恩奇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口:除非我死!
“砍他!”黑臉膛的嗓門出奇刺耳,手中明晃晃的砍刀在虛空中大力一劈,命令聲下,身後二十多把砍刀叫囂着蜂擁而上。
那時候,張妙茹眼中刀光無數,只見十來米開外,每一名保安,每一張醜惡怪異的大臉,一道道兇狠惡毒猶如毒蛇一樣的目光直刺而來。
張妙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從來不知道:人心這樣毒辣。互不相識的人可以用冰冷的武器殺死對手。
十萬火急的當口,傅恩奇將張妙茹推後兩米,與此同時,他把護身的寶貝塞到了女朋友掌心。
“我愛你!”
傅恩奇深情地注視着女朋友。喊完這三個字,猛聽見腦勺後面,狠辣至極的刀片子破空而來!
傅恩奇彎腰矮身,反肘撞在那人的腕部,“喀”一聲脆響,傅恩奇奪刀反攻。
只見他身形矯健,出手時如光似電,側身一腳飛踹,腕部斷折的保安倒飛出去十來米,落地後渾身痙攣,連吐鮮血,估計內臟已經破裂!
“我也愛你。”
張妙茹眼角噙着動人的淚花,在心中決絕而深情地默唸。眼望傅恩奇遊鬥在數十人之間,四面八方都有砍刀手在威脅着他的生命,而每一次,傅恩奇本可以下殺手,最後關頭卻又刀下留情。
傅恩奇變了。
那個時候,張妙茹忽然悟出了心上人的性格:原來傅恩奇一直在做的,就是用自身最激烈的方式去抗爭,保衛自己,還有身邊最愛的女人。
“我終於懂你了,傅恩奇……而你,也已經明白生命需要敬畏!”張妙茹呢喃似的耳語,那一刻,她的心境變得釋然而安寧。
張妙茹不知道的是,“尊敬任何形式的生命,哪怕是敵人”這一觀念,傅恩奇是從殺魄狼僱傭兵團前任狼王那裡學來的。
只不過在女朋友的影響下,傅恩奇在結束一條生命的方式上,變得不再露骨而直接。
就好比先前被踹得吐血的保安,乍一看他沒有外傷,其實肋骨齊斷,重要的臟器全部破爛,就算出門就是醫院的急診室,並且有兩百名專家主刀,那也是救不活的。
這當口,傅恩奇右前方衝來一個不要命的混子,只見他手裡竟然拿着兩把砍刀,羊癲瘋一樣亂砍亂削,圍觀的商客一見之下,紛紛倒抽冷氣。
常言道橫的怕狠,狠的怕不要命,連命都不要了,還怕什麼?
然而傅恩奇正眼也不瞧,手臂一揚,砍刀以極快的速度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嘯響……
那一剎,時間彷彿停滯,拿雙刀的渣滓一向以“瘋狂亂刀”所向披靡,如今故伎重演,料定對手眼花繚亂必敗無疑,這渣滓又怎麼會料到傅恩奇是玩刀的祖宗?
只見眼前寒光一閃,拿雙刀的傢伙心中一沉,暗道:我完蛋了!
當時所有人都以爲拿雙刀的他會身首異處,但最後結果出人意料。
“波”一聲奇異的動靜。
傅恩奇竟然避開了雙刀的封鎖和砍殺,用扁平而剛硬的刀面,死命拍在對手臉上。
那情狀,分明是傅恩奇在拍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