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謝斕瞪大了眼晴:“你武道高手當假的啊?怎麼能像我等俗人一樣用牙咬?”她忽然精神一振:“咦,其實你是個傀儡對不對?你其實武道階數不高,只是因爲長的好看,所以頂了個樓主的名頭負責對外聯絡公關是吧?男女通吃是吧?”
她越想越對,對他上下打量,“不然你整天這麼閒?都沒見你做啥正經事兒!”
謝大人,你還能更不解風情一點麼!間接接吻甚麼的,她顯然完全都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還傀儡!還公關!還男女通吃!最後還要列舉證據!謝大人,你的英明神武哪去了?
景樓主萬般無奈的別開臉,把帕子隨手一撕,丟還給她,簡直理都不想理她了。
大女人謝法醫絲毫沒在意景樾童鞋的小情緒,自顧自的繫好了帕子,然後繞到另一邊,對他招手:“走呀,小景景!”
你叫我我就要去呀!本樓主憑什麼陪你去?
景樾一邊腹誹,一邊懶洋洋走上前,開恩把手遞給她,謝斕自然而然的抓住他手往上走,不一會兒,便到了山頂,往下一看,滿眼烏沉沉的,謝斕喃喃的道:“這簡直就是一個擴大版的亂葬崗麼!”
景樾在她耳邊道:“也許會有鬼喲!小侄女兒,怕不怕?”
她橫了他一眼:“能換點兒新鮮的詞麼?”
景樾一本正經,“窮山惡水,最多精怪,我騙你做甚麼?”
裝!謝斕鄙視的丟過一眼,不再理他,探身下望,景樾看她神色正經起來,也就不再玩笑,低頭看了幾眼:“屍體若丟在這種地方,只怕連個屍塊都找不到。”
“爲什麼?”謝斕道:“這種地方,通常有什麼猛獸?”
“狼,”景樾道:“狼羣就喜歡這種安靜、隱蔽,食物豐富的地方。而且,狼對於食物極爲貪婪,就算同伴死了,也會分而食之,又怎會放過現成的屍體。”
謝斕皺起了眉,一言不發,心裡也有些猶豫。兩人說話間,賞金樓的人先到了,扛着大捆的長索,景樾一擺手,他們便尋了合適的地方,將索子徐徐放下。
謝斕看了他一眼,景樾溫言道:“我知道你總得下去看看才放心。那便下去看看罷!狼白天一般不出來,我們動作快些,應該無妨。”
謝斕誠心道:“謝謝你。”
景樾微微勾脣,拉了拉她的兔子耳朵,過去看着屬下調整長索。
不一會兒,談忠三人也都到了,謝斕把景樾的推斷說了,三人都有些皺眉。談效道:“那便這樣,師父不必下去了,我與小謝下去瞧瞧。”
“不,”談十一道:“師兄不要去了,我陪大人去。”
談效遲疑了一下:“那我們三人都去罷!”一邊說,一邊卸下了身上的包袱,取了一件衣服遞給謝斕。
謝斕一看之下,便是一愣,這是用類似油綢的布料做成的衣服,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對眼睛,面罩上口鼻部位還襯了藥棉。比現代的防護服還嚴密。穿上進這種瘴氣遍佈的地方,非常有安全感。
謝斕一穿上身,便不由得一喜,拍了拍談效的肩:“阿效你簡直賢惠的不像話!你要是女人我一定娶你!”
談效才穿了一半,無語的扶額:“這話我聽了好幾次了,至今也不曾等到謝大人的聘禮。”
談十一在後頭也穿了一半,聽着有點兒好笑,悄向談忠道:“義父,謝大人年紀雖小,桃花運倒是旺的很。”
談忠看了看談效,搖搖頭:“阿效心裡明白的很,不會陷進去的。”
他捏了捏稀疏的鬍子,忽然有點兒好笑:“你說是桃花運,小謝可不會這麼想,這丫頭性子率性爽朗,處事瀟灑大氣,猶勝男兒……我常同阿效說,她是投錯了胎!合該光宗耀祖,封侯拜相的命格!”
他悄指那邊景樾,聲音壓的更低:“如景樓主這般人品相貌,世上罕有,可小謝待他,也不過是如兄弟一般,一派坦然自若,哪有半分忸怩計較?”
談十一輕咳:“義父懂的倒多。”
談忠道:“我怎麼說也比你們多活了這麼久,還是看的透的!景樓主這番心思啊!只怕未必能有什麼結果……”
他自以爲聲音極小,站的又遠,可景樾那是什麼耳朵,早就聽的清清楚楚,回頭看謝斕和談效互相幫忙,繫着腰後的結,毫無避嫌之意,更是皺眉……
謝斕一擡頭看到了他的眼神,便迎了上來:“我好了,什麼時候可以……”
一句話還沒說完,景樾一把抓起她,便直接跳了下去。謝斕驚叫出聲,兩人迅速墜落,足有數丈,他才把袖子往手上一甩,一把握住了繩子,衝勢猛然一頓,謝斕還沒來的及說話,他腳尖一蹬,整個人向後一翻,衣發飛揚處,又是垂直墜落。
如此幾次三番,簡直比坐過山車還要刺激,謝斕小臉泛白,胃裡翻江倒海,手臂緊緊的勾着他的脖子,兩條腿死死的挾着他的勁腰,兩人面頰緊緊相貼。
一直到腳踏實地,他才反過手來,摸摸她的頭髮:“行了,怕什麼,我還能摔了你不成?”
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直起腰來,猶手軟腳軟,連瞪他都沒力氣,好一會兒才吶吶道:“景大俠,下次不玩這麼驚險的行嗎?你要是隻想收拾我……你,你可以再講鬼故事啊!”
他被她逗的噗的一笑,見她雙眼淚盈盈的,滿是控訴,又勉強忍住,咳了一聲:“好了好了,小乖乖,是我不好。下次不會了。”
她餘悸猶存,頭暈目眩,保持那個緊密之極的姿勢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退開,定了定神,向周圍看了幾眼,然後推他:“你沒穿這種衣服,不要過去了!”
景樾只嗯了一聲,將下襬掖到腰間,左右一顧,然後走到旁邊樹上,扯開長藤,立掌劈了兩根長枝過來,削了枝葉,遞給她一根:“速戰速決,莫要驚動了狼羣。”
謝斕猶豫了一下,便去扯麪罩,景樾一愣,一時眉眼俱是溫柔,拉開她小手:“傻兔子,我不用。”
見她堅持,他自撕了半幅袖子,系在面上,兩人便慢慢向裡,不幾步,謝斕便用棍子挑起一個肉塊:“果然是這兒,這是人肉,看上去還很新鮮,只怕就是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