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關中攻略

兩支大軍在霸水對峙。大家都很謹慎,誰也沒有貿然行動,發起攻擊。這一戰,將決定以後關中及涼州真正的主人。劉備勝了,他的影響力將直接蔓延到關涼。馬騰等人勝了,他們仍將是關涼地區的土霸王。

營中,馬超見馬騰與韓遂遲遲不出兵,心急如焚,乃自請戰,道:“今日拖明日,明日復明日,數萬大軍在此空耗糧草,我關涼貧瘠,若待糧盡,大勢盡去矣。劉備大軍遠來,糧秣轉運艱難。莫如出奇兵以襲其糧道。而後於此堅守,其糧盡,兵必走也。”

李傕蹙眉道:“劉備慣好襲敵之後,其豈不會提防自家糧道?”

馬超心中怒火騰的一下就竄了上來,讓你們出擊你們在這裡磨蹭。讓你們去襲擊敵人的糧道你們也不肯。那你們在這裡到底想要幹什麼?馬騰與韓遂舉兵之前,可沒想到李傕敗亡得如此之快。幾萬人說沒就沒了。他們本來以爲李傕和劉備是勢均力敵,所以纔想過來幫李傕一把。賣個人情的同時保住自己的勢力地位。誰曾想李傕如此不堪,被劉備打得落花流水。現在要開打的話,可就得自己親自挽袖子上了。可這樣一樣,馬騰與韓遂心中就有點不願意了。現在李傕和高幹連戰連敗,手裡人馬也少得可憐。還讓他們去打頭陣,他們自然也是不願意。只想着跟在馬騰與韓遂的身後搖旗吶喊。所以說這自古以來,人心不齊,想做什麼就必然失敗。合夥做生意是如此,打仗更是如此。三個和尚沒水喝。現在這裡又何止三個和尚?

大家都想着要保存實力,不願意與劉備去硬碰硬,只有馬超一心想着揚名立萬,所以在這裡絞盡腦汁的出謀獻策。誰曾想又被李傕給質疑。

馬超一下就站了起來,沉聲道:“你們不敢去,我去!”

馬騰大怒,這小混帳還把不把老子放在眼裡?正欲開口,旁邊韓遂立刻就擊掌嘆息:“賢侄果然智勇雙全。既然賢侄主動請纓,我等卻不好挫了賢侄銳氣。壽成兄,便由賢侄前往,一探劉玄德底細如何?”

馬騰心中哀嘆一聲,這混帳什麼時候才能腦袋清醒一點,不呈那匹夫之勇?現在上套了吧!狠狠瞪了馬超一眼,哼了一聲,道:“不得貪功冒進,若無機會,迅速撤回。”

馬超得令,又對李傕道:“我對關中地形不熟。爲免誤事,李將軍與我同去可好。”李傕這一下,眉頭就皺成了一個疙瘩。馬騰見了,咧嘴笑了。還好沒傻到家。

李傕實在是不想去。劉備上來就襲陽陵斷他之糧道,要說劉備沒有防護好自家的糧道,李傕一萬個不信。他可不想去碰鐵板,不過馬超的請求他也無法推脫。於是便點了樑興出來,讓樑興同馬超前去。現在是形勢比人強,馬、韓聯軍來之後,李傕都弱了一頭,更何況更弱的樑興。

馬玩是河東人,樑興是馮翊人,都是本地土著,當個嚮導那是一點都沒有問題。樑興愁眉苦臉的站了出來接令。準備期間,樑興對馬玩道:“早知如此,當日不如便降了劉玄德,也好過今日生死不由己。”李傕他們認識,還好說話一點。馬騰與韓遂若是他敢不聽從命令,搞不好就要被推出來斬首示衆。然後自己的部隊被這些人瓜分吞盡。馬玩聽了,也是心有慼慼焉。在樑興走後,馬玩想着已經死去的衆將,心中若有所思。

馬超帶着樑興出了大營,不久,一封暗信便送到了劉備手中。劉備打開一看,說是關中大營中有兵馬調動,馬超率部出營,不知所蹤。劉備便召衆人商議。賈詡撫須笑道:“敵軍於霸水與我軍對峙,卻不來攻,必有古怪。馬超乃馬騰長子,悍勇無雙,其率軍出營,必然是在營中閒不住來尋我軍。不來大營,便去糧道。主公須注意後方了。”

劉備沉吟一會,便喚來趙雲。現在在這裡的諸將中,估計也就趙雲能與馬超放對而不落下風了。拋開演義不說,正史中楊阜說馬超有信、布之勇。諸葛亮說馬超是黥、彭之徒。這裡是拿他與韓信、英布、彭越相比。可能有些誇張,但也足見馬超的武勇過人。而陳壽點評趙雲、黃忠時則用了灌、滕之徒。則是將其比作灌嬰和夏侯嬰。這幾人都是漢高祖麾下數一數二的武將。灌嬰與夏侯嬰比起韓信、英布來要弱上幾分。但基於楊阜與諸葛亮可能稍有過譽而陳壽點評比較公平,估計趙雲與馬超應該是不相上下,就算有差距,應該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劉備安排趙雲去護糧,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趙雲剛令命,忽然又有人來報,說是在外面捉住一敵兵,其自言奉命來見。劉備與諸人互望一眼,便傳了進來。這小卒進來之後,拜見劉備,並奉上書信一封。劉備拆開一看,卻原來是馬玩的來信。

馬玩在營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在接下來的大戰中,自己是生還是死。張橫、楊秋等人都死了。李傕等人卻安然無事。自己搞不好也是個炮灰的下場。既然如此,索性投了劉備算了。於是在樑興走後,他便寫了封信,命親信送了過來。信中馬玩先向劉備請罪,說不應該在諸將的脅迫之下和他們一起反抗朝廷王師。不過自己現在已經知道錯了。希望大將軍能夠網開一面,饒恕他的罪過。如果可以,他將率部隊前來投效。最後,在信中,說明了馬超與樑興的去向。

劉備看完之後,笑道:“我還以爲關涼諸將都是硬骨頭,一個個都是寧死不降的好漢。現在終於有人服軟了。”

賈詡也看了信,對劉備道:“主公,馬玩可以收之,不過現在應該使其潛伏在敵營之中。”劉備聽了,也是反應了過來。畢竟自己這邊安插的密探級別不夠,很多事情打探不到。比如敵軍諸將議事,便只有馬玩以上的人才知曉了。若馬玩在敵營中做個帶路黨。其效果那是密探所不能比擬的。於是劉備便從賈詡之言,給馬玩回信一封。信中先是對他大加讚賞和安撫。表示等大戰結束,朝廷一定會對有功之臣不吝賞賜,讓他放心。然後話題一轉,讓他先不要過來。安心潛伏在那邊,給自己這邊不時提供情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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