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烽火連天_第十二章:血債血償(1)

重慶*的官邸,聽聞陳建峰又打了大勝仗,參與南京大屠殺的大野聯隊遭到重創,*很是高興,想起陳建峰說過,師生一同馳騁沙場,一時有如自己和陳建峰一同作戰一般,讓侍從室給八路軍總部去電,轉陳建峰:“學生如此,吾倍感欣慰。”

*首先看到總部轉來的*的電文,笑,說:“這個蔣先生,倒是很會給自己的臉上貼金。”

*笑,說:“要說游擊戰,主席纔是陳建峰的老師。”

*呵呵一笑。*說:“聽說蔣先生這次很是慷慨,給陳建峰撥付了貳萬的軍餉,我們是不是也該意思意思?”

*一笑,說:“陳建峰將日軍在南關的給養倉庫給端了,他比我們還富有,獎是要給的,但不是錢財。”

不是錢財是什麼,*讓機要員給陳建峰發報:獎延安酸棗一捧,回延安兌現。

陳建峰接到*的電報,直樂,說:“主席可真夠摳門的,獎幾顆酸棗,還得回延安才能兌現,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朱有良笑,說:“能讓*電令獎酸棗的將領,除了你陳建峰,只怕再無他人,獨一份,非金錢所能比擬。”

陳建峰一笑,給*發報:主席,不許賴賬!

沒幾天,*的特使在八路軍總部一位首長的陪同下,來到了張家村。

兩位特使一箇中將軍銜,一個少將軍銜,領章是將星閃閃,倆人一看陳建峰,中規中矩地給陳建峰敬禮:“陳長官好。”

總部首長笑,問:“怎麼,認識?”

自是認識。兩位特使都笑:“陳長官是我們的老長官。”

這還真是讓總部首長沒想到,此倆人可是*嫡系中的嫡系,聽說對衛立煌這個司令都不怎麼買賬,怎麼一見到陳建峰就恭恭敬敬,態度謙和得很,沒有一絲做作,有些意思。

此倆人爲誰?戴致力和周曙光,一個軍長一個師長,*的嫡系,連閻錫山都得對他們客客氣氣,高看幾分,這次受*的委託,特意給陳建峰來送貳萬的軍餉。陳建峰在第一軍任團黨代表兼加強營營長之時,衛立煌雖然是團長,是戴致力、周曙光的長官,但加強營很多時候都承擔*的安全警衛工作,歸*直接指揮調度,陳建峰帶着加強營一路血戰,大家同吃同睡,生死與共,締結了深厚的感情,戴致力周曙光與衛立煌有交集,但並無過命的交情,所以一直以來加強營的官兵只認陳建峰,而不認什麼衛團長,現在戴致力這個軍,是從加強營、警衛團一步步發展起來的,*因爲衛立煌曾經是戴致力的老長官,前段時間特意將戴致力軍劃歸衛立煌指揮,可衛立煌不是陳建峰,戴致力周曙光對衛立煌表面上客客氣氣,但要是牽扯到實際問題,戴致力他們想聽就聽,不聽,衛立煌也奈何不了。

*知道徐海波胡宗南戴致力他們這些嫡系將領一貫肆意,聽說戴致力對衛立煌也是愛理不理,氣得操起電話就罵戴致力:“娘希匹的戴致力,要是陳建峰任這個司令,你敢陽奉陰違,肯定槍斃了你。”

*護短是出了名的,對戴致力,*自己可以罵,別人卻是不行,戴致力他們都知道*罵得越兇,越說明他不把自己當外人,戴致力在電話裡一個勁地說是,聽之罵之,*罵夠了,氣順了,自然也就沒事了,他戴致力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這次*也是如此,罵完了,*說:“致力,代表我給建峰送貳萬銀元去。”

戴致力一聽去給陳建峰送錢,自是欣然接受,其他將領知道這件事後,都想隨戴致力前往,最後周曙光許了衆將領諸多好處,這才隨戴致力到了張家村。

對於*送來的這貳萬銀元,陳建峰卻之不恭,指示朱有良收了,還不知足,說:“就軍餉?沒有槍支彈藥?”

周曙光笑,說:“十年沒見,陳長官還是這樣,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陳建峰笑,說:“習慣了,家裡有糧心中不慌。”

戴致力笑,說:“陳長官想要什麼?”

陳建峰笑,說:“伯格曼花機關槍的子彈,其他你看着辦。”

戴致力毫不猶豫,點頭應承,說:“沒問題。”

陳建峰笑,說:“致力,聽說你們軍都換裝了,清一色的德械,成了德械軍,有沒有這回事?”

戴致力笑着點頭。陳建峰笑,說:“那我就納悶了,你們軍應該是加強營警衛團的老底子,按道理打仗不是孬種,手裡這麼好的裝備,怎麼與小日本一遇就潰。按說你一個軍數萬人馬,真要和日軍的一個師團拼起來,你應該還稍勝一籌,不至於如此不濟事。”

戴致力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望了望天。陳建峰一看明白了,他那蔣校長還是喜歡保存實力,讓川軍、晉綏軍去拼,自己的嫡系不到最後時刻不會拿出來。仗都打到這個份上了,沒想到校長還在耍手段。

陳建峰笑了笑,說:“校長還是那個校長。”

中午陳建峰設宴款待戴致力周曙光一行,從旅部的院落望去,整個張家村桃紅李白,花香撲鼻,而春天的太行山中也是草長鶯飛,奼紫嫣紅。

酒是高粱酒,素菜是山上的野蕨、香椿,葷菜則是繳獲的罐頭、山裡的野雞野兔、河裡的魚蝦,林林總總,好幾個菜,頗爲豐盛。

風和日麗,戴致力看着周邊的景緻,品着高粱酒:“好一個世外桃源。”

周曙光則興沖沖地和陳建峰碰杯,說:“這十年,我朝思暮想,就盼着能有機會再和陳長官喝酒,陳長官,我敬你。”

酒過三巡。陳建峰放下酒杯,說:“既然你們還認我陳建峰這個長官,那我有一事相問。”

戴致力看了周曙光一眼,說:“長官你問。”

陳建峰說:“校長除了讓你們送來貳萬的軍餉,就沒有帶什麼話?我想他應該知道,他還欠我一個承諾。”

該來的還是得來,戴致力心裡一緊,知道陳建峰要問什麼了。

*欠陳建峰一個什麼承諾?自是*答應一回南京就給陳建峰打聽徐雪涵生死一事,可徐雪涵自殺的消息,*實在不忍心告訴陳建峰,也知道陳建峰一見到戴致力,肯定會問及此事,*在電話裡再三叮囑戴致力,如陳建峰問及徐雪涵一事,只可言不知道,不清楚,陳建峰可以責怪他*,但就是不能讓陳建峰知道真相,違者軍法從事。

徐雪涵自殺一事,戴致力也是知道的,這種事情,*即便不囑咐,他戴致力也不願意此等壞消息出自自己之口,何況現在還有了*的囑咐,戴致力搖頭,說:“校長欠陳長官一個什麼承諾?不知道,沒聽說。”

陳建峰問:“那好,我問你,34年10月,紅軍離開江西,中央軍都有誰留在蘇區繼續圍剿?”

戴致力說:“黃維、俞濟時等好些個黃埔同窗都在。”

陳建峰問:“你呢?咱們在通道遇上之前,你在哪?”

戴致力答:“長沙。”

陳建峰繼續:“那你們有沒有聽黃維或者俞濟時說起徐雪涵的生死?”

戴致力搖頭,說:“沒有!”

陳建峰追問:“真沒有?”

戴致力搖頭:“沒有!”

陳建峰看着戴致力,隱隱地感覺到了戴致力的不安,他很想追問下去,可他又實在害怕知道事情的結果,想了想,不問了,陳建峰收回目光,戴致力一下子感到壓力頓消,從心裡鬆了口氣。

可這時的陳建峰,感覺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在往下沉,他是明白人,爲什麼大家一提到徐雪涵都諱莫如深,看樣子,如*直言的那樣,雪涵真的沒了。那麼善解人意,那麼溫柔善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沒了呢,陳建峰打死都不願相信。

也許,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陳建峰心想,也許自己不能再刻意地尋找真相了。

中島決定對太行山腹地發動一次大掃蕩,一舉剿滅陳旅,一雪前恥,給大野報仇。

就在中島調兵遣將,準備對太行山腹地進行掃蕩之時,陳建峰綜合各地的情報,已經注意到了日軍的異動,中島的第十六師團兩個步兵聯隊已經從晉西回撤至長治、潞城、黎城一線,而*第二十師團的兩個聯隊也已經進駐晉城、高平一帶,平漢線安陽、新鄉一線的日軍也調動頻繁,陳建峰一看地圖,明白了,中島和*這是要會同平漢線上的日軍從多路對他陳旅鉗制包抄,對他陳旅進行報復。

他陳旅先是在南、北峪二次設伏,讓日軍*的第二十師團折損一千餘人,然後又突襲井陘火車站,端了第二十師團的整個補給,自己吃了一個冬季的肉罐頭,穿着軍大衣過了一個暖冬,而日軍第二十師團卻只能啃着醃菜幫子,穿着搶來的雜七雜八的衣物,勉強過冬,第二十師團一提起他陳旅就恨得咬牙切齒,現在一字嶺又讓中島損兵折將,中島和*聯合起來對付他陳旅也就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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