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羣雄逐鹿_第十二章:錦州戰役(1)

錦州之戰按計劃打響。

1948年9月12日陳建峰兵團在義縣至灤縣300餘公里戰線上向國民黨軍發起進攻,至10月1日,義縣被攻克,錦州南北兩端諸多要點被攻克,北寧鐵路解放軍被完全切斷,錦州被完全孤立。

陳建峰將前線指揮部移到了錦州西北的牛屯。從望遠鏡裡望去,城北的配水池、亮馬山、黑山團管區等據點赫然在目。

陳建峰默默地打量着錦州城外的據點,心裡暗自點頭,老實人辦紮實事,還別說,老範同學修築的外圍防禦工事還真是不錯,攻防結合,各制高點互爲犄角,將錦州城保護得嚴嚴實實。陳建峰同時從心裡嘆了口氣,心裡明白,錦州外圍讓老範這麼一弄,拿下錦州外圍沒有三五天還真是不行,如此一來,不知有多少的戰士將喋血沙場。

說實話,陳建峰從心裡不願意看到過多的犧牲,可作爲一名指揮二十五萬大軍的最高指揮官,他又不得不時時刻刻面對犧牲。儘管戰爭不是目的,但它卻是走向勝利和和平必然的手段。

儘管知道勸說沒有太大的意義,給範漢傑寫信純屬多此一舉,但陳建峰昨天還是給範漢傑捎去了一封信,目的無非就是想讓老範棄暗投明,讓雙方的將士不做過多的犧牲。範漢傑對陳建峰的提議嗤之以鼻,但其還算仁義,沒有爲難陳建峰派去的信使,將其禮送出錦州城。

範漢傑同時給陳建峰帶回一封信,就一句話:何爲暗?何又爲明?

老實人就是死腦筋,陳建峰什麼都沒說,將信棄之一旁,部署作戰任務。國共兩黨之間的事情,孰是孰非孰對孰錯,本就沒有標準可以衡量,只能留待歷史去檢驗。但陳建峰想,一個爲貧苦百姓的幸福和安康,爲絕大多數人的幸福而捨生忘死、孜孜奮鬥的政黨,終究是要好過只知結黨營私,以家族侵佔全國人民的財富的政黨吧,要不然,廣大窮苦百姓也不會傾其所有地支持共產黨,也不會寧願自己少吃不吃也要將口糧留給自己的子弟兵,如果這樣的政黨都不是對,那還有什麼是對,還有什麼政黨值得自己用生命去追隨。

掃清外圍的據點爲錦州之戰的首要任務。

陳建峰在指揮部裡召開作戰會議:以朱有良等三個縱隊並趙熙海炮師組成北突擊集團攻擊城西北的合成燃料廠、團管區以及城北的配水池、亮馬山;以左錫林、楊淮縱隊組成南集團攻擊罕王山及女兒河北岸;東面以康平縱隊攻擊大、小紫荊山、百官屯。

陳建峰將作戰任務在地圖上一一標註,然後炯炯有神地看着與會的縱隊司令:“有沒有問題。”

縱隊司令鏗鏘有力:“保證完成任務。”

陳建峰看着朱有良:“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說的嗎?”

朱有良答:“自是記得,打到錦州,讓範漢傑吃陳司令一條魚,還陳司令一座錦州城。”

左錫林楊淮康平都不解其意,紛紛問朱有良此話有何深意。一聽朱有良告知範漢傑和陳建峰之間還有一筆魚賬未清,陳建峰現在覺得是時候讓範漢傑用錦州城來還賬了,一個個神采奕奕,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欠魚還城,理所當然。

楊淮說:“還是陳司令會做買賣。”

陳建峰說:“這買賣能不能做下來,不在我,而在你們各位。”

左錫林說:“兵臨城下,老範不做也得做,欠賬不還也得還。”

陳建峰說:“誰都一個攻進錦州城,我請他喝酒。”

那還說什麼,各縱隊迅速作戰前準備,該補充的補充,該動員的動員,只待時候一到,陳建峰一聲令下,將錦州城拿下,讓陳建峰請客喝酒。

這天傍晚,天上傳來轟隆隆的轟鳴聲,是敵機。

此時的陳建峰,仍舊站在小山包上靜靜地看着前方的錦州城。才旺看着紋絲不動站在小山包上的陳建峰,一時有些緊張,生怕是敵人的轟炸機來轟炸,才旺跑到陳建峰的跟前,說:“司令員,敵機來了,到掩體內躲一躲吧。”

陳建峰一笑,說:“躲什麼?有什麼好躲的,天色已晚,此時到來的敵機,絕不是什麼轟炸機,肯定是運輸機。”

此時敵軍的運輸機到錦州來幹嗎,自然是給錦州運輸補給,北寧鐵路已經被截斷,十五萬敵軍的後勤補給從何而來,只能是飛機。

陳建峰不會讓老範如願,下達作戰命令:“着趙熙海,火速對錦州機場實行炮火封鎖。”

作戰命令剛下,就見一個運輸機羣從陳建峰的頭領飛過,朝城東的機場而去。陳建峰眉頭一跳:這麼多的運輸機,不同尋常,衛立煌這是往錦州運什麼?糧食還是武器?不對,只怕不是運補給這麼簡單,錦州城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不是物資,是人。

看來校長在調兵遣將,往錦州城增兵了。還別說,利用空中優勢往錦州增兵既不用擔心在路上被解放軍伏擊,又方便快捷,還真是一個很好的增兵方式,真要是讓錦州城增派一二個軍,他陳建峰要想在一週內將錦州城拿下,根本沒有可能,誰勝誰負都不一定。

一旦錦州久攻不下,錦州就成爲一枚牽制東野的棋子,校長再從容從關內調兵從外圍包圍他陳建峰,錦州戰役就有可能與東野的目的背道而馳,反而陷東野於不利的境地。

兩軍交戰,比的就是兩軍統帥部的運籌帷幄,正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相對於陳建峰的心思縝密,老範同學還是棋差一着,他一開始就沒有明白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空中走廊於錦州的重要性,範漢傑雖然在城東機場派重兵防守,但周邊幾個重要制高點都沒有部署重兵,就在昨日陳建峰已經首先醒悟到機場的重要性,於昨日派騎兵師成功佔領城東機場外圍一線,如果說昨日衛立煌想通過空中走廊向錦州增兵,他陳建峰有心無力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的話,那麼今日衛立煌再想通過空中運輸往錦州增兵,那就是爲時已晚,因爲今天的機場雖然還在範漢傑的掌控之中,但機場已經在趙熙海重炮的射程之內,陳建峰要想拿下城東機場不容易,但他要想將城東機場轟個稀巴爛還是易如反掌。

戰爭的勝負,有時就在這毫釐之間。

此時的陳建峰看着一架架飛臨錦州的運輸機,微微一笑,看來他陳建峰又得讓老範同學傷心了,兩軍交戰,就像唱戲,一個搭臺一個拆臺,針鋒相對,針尖對麥芒,沒有什麼情面可講。

陳建峰看了看錶,知道用不了一刻鐘,整個機場都會籠罩在炮火的打擊中。

還真是一刻鐘,城東的炮兵陣地,趙熙海親自指揮,旗語兵將旗一揮,五十門重炮,一起怒吼,從陳建峰站立的方向望去,只見一條條火線就像一顆顆流星劃過夜空,直朝城東機場而去,隨即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頃刻間,機場方向火光沖天,映紅了整個夜空。

陳建峰微微一笑,心說幾個基數的炮彈打下去,機場不陷入癱瘓纔怪,夠老範喝一壺的。

如*陳建峰所料,*還是下不了決心棄子,他先飛抵北平,敦促華北剿總總司令傅作義增援錦州,而後又飛抵瀋陽,命令衛立煌馳援錦州。*親臨瀋陽督戰,衛立煌不得不援,衛立煌於是想到了空運,先將一個美械軍運到錦州,加強錦州的防禦力量,然後再行定奪。

可衛立煌的如意算盤還是讓陳建峰轟隆隆的一通炮擊打得碎落一地。

錦州城裡,範漢傑一聽城外炮聲隆隆,一時大驚失色,還以爲陳建峰發動攻擊了,要真是如此,他陳建峰還真是神了,錦州周邊的縣城剛剛攻克,陳建峰調兵遣將排兵佈陣需要時間,不可能一蹴而就,陳建峰再怎麼兵貴神速,怎麼着也需要三五天的準備時間,這麼快就發動總攻,根本沒有可能。

陳建峰這是要幹嘛?

桌上的電話叮叮作響,參謀長一接,一臉的慘白,自從陳建峰到遼西以後,範漢傑見多了參謀長的這種臉色,一看參謀長的表情範漢傑就知道又是大事不妙,果不其然,參謀長放下電話,報告:“城東機場遭到了*炮火的猛烈襲擊,幾近癱瘓。”

“什麼?”範漢傑一時震驚無比。心說這個陳建峰還真是道高一尺,自己怎麼就不想想,現在的陳建峰早就今非昔比,他範漢傑的重炮幾乎都被陳建峰囊括一盡了,守得了機場,又如何防得住陳建峰炮兵的打擊,這個陳建峰可真夠狠的,怎麼事事都被陳建峰搶先一步。

參謀長彙報,說:“還好,有兩個團的兵力安全抵達機場。”

範漢傑心裡卻想,兩個團四千人,投在現在的錦州,有個屁用,簡直就是滄海一粟,還不夠給陳建峰塞牙縫的。但範漢傑也就是心裡一想,不可能長陳建峰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他面無表情,指着牆上的地圖:“*的主攻方向在北線,就將這兩個團調往北線佈防。”

參謀長點頭,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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