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連已經看到山頂了,成功在即,人一興奮,速度無疑加快,尖刀連一登嶺,後面的戰士就容易,尖刀連的戰士取巧,將手中的綁帶綁在前面幾匹戰馬的身上,牽着戰馬下山,相對於上山,小山就容易了許多,至少不用那麼費力,戰馬一帶,戰士們挽在手腕的綁帶就起了一種牽引的作用,後面的戰士上山就不再如開始那般費力,翻過山嶺的戰士越多,後面的行軍速度越快,一想到前面的戰友開始下山,無形中就給後面的戰友帶來了前進的動力,因爲成功就在眼前。
陳建峰最後一個登上山頂,陳建峰瞟了一眼山下,已經有後續部隊開始跟着紅布條爬山了。而胡長髮真的拿出刺刀,在一塊岩石上刻字,嚴寒中的岩石有如生鐵一般堅硬,胡長髮如何刻得字,只能是氣喘吁吁,徒費力氣。陳建峰踏着積雪,走了過去,朝胡長髮的屁股輕輕地踢了一腳:“快走,瞎折騰什麼,你就不知道省點力氣下山。”
胡長髮心有不甘地看了岩石一眼,這才作罷,放棄了在冰岩上留名的打算。
此時,北端的雪山,無疑是歡樂,剛剛爬過雪山的戰士們,苦中作樂,也不知是誰,走着走着,一看前面山勢平緩,圖省事,將原來包裹冬裝的油布墊在屁股下,滑起了溜溜板,徑直朝山下滑去。同志們一看,好主意,省時省力,不走了,咱也玩玩。一時間,半山腰成了滑雪場,剛剛爬過雪山的戰士們歡快着朝山下滑去。
這就是紅軍,再苦再難,也是笑着向前。
陳建峰看着歡騰向前的戰士,一笑,一把取過胡長髮頭上的鋼盔,往屁股下一墊,梭下山去,胡長髮剛來得及說一聲:團長,這是我的帽子。一看陳建峰已經滑出了上百米,知道多說已是無益,胡長髮不說了,直接往雪地上一坐,追趕陳建峰而去。
北麓山下,胡長髮回頭看了身後的雪山一眼,拍了拍溼漉漉的屁股:“好玩,團長,什麼時候再玩一次。”
陳建峰笑,說:“有的玩,這只是開始,後面還有好幾座雪山呢。”
陳建峰給胡長髮出主意,要想更好玩,不妨用竹子做一個小划子,那肯定比光屁股好玩。胡長髮點頭,說下一次過雪山,咱就這麼辦。
就在陳建峰全團的官兵都在爲翻過夾金山而歡呼雀躍之時,前面的山谷突然傳來一聲槍響,槍聲就是命令,用不着陳建峰吩咐,剛剛拍着屁股在雪地裡嘻嘻哈哈的戰士們迅速成戰鬥隊形散開,佔據制高點,防止敵軍偷襲。
陳建峰眉頭一皺,心說哪來的敵人,翻越雪山之前沒聽說北麓這邊有敵情的通報啊。
“各部原地設防。”陳建峰翻身上馬,“看看去。”
胡長髮帶着警衛班迅速跟上。
前面的出山口,蔣民雲正伏在一塊山石後,陳建峰弓腰來到蔣民雲身邊:“怎麼回事?哪裡的槍聲?”
蔣民雲說:“是對方鳴槍示警。”陳建峰舉起望遠鏡一看,前一百米處,人影躲在石頭後,隱隱約約。既然對方鳴槍示警,看來沒有惡意,陳建峰讓前面的戰士喊話:“你們是哪一部分的?”
聲音隱隱傳來:“我們是紅軍。”
他陳建峰部是軍委縱隊的前鋒,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前面出現紅軍,難道是紅四方面軍,可紅四方面軍不是在懋功呢,怎麼可能一過夾金山就遇上了,不可能啊。蔣民雲說:“建峰,怎麼感覺不對啊。”
陳建峰說:“別輕舉妄動。先派偵察兵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很快,偵察兵跑了回來,偵察兵邊跑邊興奮地喊:真是咱們的隊伍,是紅四方面軍派來迎接咱的先頭部隊。”
此時正是晌午時分,陽光不錯,山邊的小花開滿了一地。陳建峰看到一支頭戴紅五星的隊伍小心翼翼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這是哪?”陳建峰問嚮導。
“達維木城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