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峰和蔣先雲給*敬禮,然後走出校長辦公室。俞濟時等在樓梯口,問:“先雲、建峰,校長在辦公室裡一口一個娘希匹的,怎麼?惹校長生氣了?”
蔣先雲笑,說:“誰敢惹校長生氣,校長罵人就是生氣了?未必!”
俞濟時好奇:“校長沒生氣?”
蔣先雲笑,說:“沒有,校長雖然罵得起勁,但心裡指不定怎麼樂呵呢。”
陳建峰笑,說:“難怪先雲兄在一旁默不吭聲,敢情知道校長沒有生氣,在一旁看戲。”
蔣先雲笑,說:“校長是不是真的生氣,我還是看得出來,要不然,我早就用腳踢你,還會任由你和校長討價還價。”
俞濟時笑,說:“陳建峰你敢跟校長討價還價,膽子不小。”
陳建峰笑,說:“出來當兵,沒幾個膽子能成?”
俞濟時說:“你就吹吧。反正吹牛皮不用上稅。”
陳建峰說:“走,找何總教官要駁殼槍去。”
俞濟時說:“校長批准了?”
陳建峰說:“我聽校長剛纔那意思,應該是同意了。”
俞濟時小心謹慎:“你陳建峰不會是拿着雞毛當令箭了吧?”
陳建峰說:“你哪那麼多廢話,你就說你想不想要駁殼槍?”
俞濟時說:“想啊,做夢都想。”
陳建峰說:“那不得了,想就去要,做夢是想不來駁殼槍的。”
俞濟時望向蔣先雲,蔣先雲笑嘻嘻的,雖然沒有說話,但俞濟時一看蔣先雲跟着陳建峰往教導一團何應欽的團部方向走,知道蔣先雲做事沉穩,在學校最爲校長器重,蔣先雲跟着陳建峰走,看來校長肯定默許了。俞濟時趕忙跟了上去。
三人到得教導團團部。何應欽以爲他們三人是到教導團來報到的,喜滋滋的,說:“校長把你們這三個優等生都派到我這來了,真是捨得。派遣單呢?”
俞濟時小心翼翼,說:“總教官,我們不是來報到的,沒有派遣單。”
“我說怎麼派遣名單裡沒有你們三個。”何應欽大失所望,“說吧,到教導團何事?”
俞濟時不敢回答,望向陳建峰。陳建峰不怕,他直言,說:“報告總教官,我們是來領駁殼槍的。”
何應欽一聽,說:“駁殼槍?什麼駁殼槍?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事。”
陳建峰裝模作樣,說:“我們是遵校長的命令來的,總教官不知道?不可能,要不打個電話去問問。”
何應欽猶豫了一下,蔣先雲解釋,說:“校長剛剛和我們談過話,我們三人被調到校長身邊給校長當侍從參謀,校長千頭萬緒,可能一時沒忙過來,既然到了校長身邊,不可能還揹着一杆長槍,所以校長的意思,讓我們先到教導團領取手槍。”
何應欽一聽,笑,說:“怎麼?你們仨都被校長留在身邊了。”
俞濟時點頭,說是。何應欽笑,說那還缺一啊,陳賡呢。俞濟時說陳賡二天前就到學生連當連長去了。何應欽一點頭,說校長還是捨不得,都把你們留在身邊了,行了,我也用不着打電話去問了,你們到軍需處去,看什麼武器使着順手就拿什麼。
陳建峰欣喜若狂:“謝謝總教官!”
何應欽笑,說:“記得簽字。”
“明白!”
軍需處長比何應欽還乾脆,一聽三人到侍從室跟*,二話不說親自帶着陳建峰他們三人到倉庫:想要什麼,三位自便。
等到三人從倉庫出來,都是一左一右斜十字交叉挎着兩把駁殼槍,黃燦燦牛皮盒子,牛皮腰帶,人靠衣裝,當兵的則靠武器裝,荷槍實彈,自是精神抖擻,尤其是陳建峰長相英俊,昂首挺胸,更顯英姿颯爽。
陳建峰心癢難耐:“先雲兄,要不咱去試放幾槍?”
俞濟時在一旁推波助瀾:“是得放幾槍試試,練練手。”
蔣先雲其實也有此意,一笑:“那就去試試。”
在平時操練的靶場,陳賡正帶着二期的入伍生在進行試射。陳賡看見仨人過來,笑:“咱黃埔一期的兩大神槍來了,正好,給二期的同學露一手。”
蔣先雲和陳建峰也沒推辭。接過二期學員遞過來蘇聯新援助的蘇式步槍,站着,以前還需瞄準,現在不用,就憑手感,擡手就射。水花四濺,都是四發四中。徐海波自從發現蔣先雲和陳建峰對槍有感覺,就對倆人特別關注,徐海波堅信神槍手都是靠子彈喂出來的,蘇聯援助的槍支彈藥一到,徐海波特意加大了他倆的實彈射擊量,別人四發,他們可以打四十發,本來就槍感好,一槍就可以報銷一個機槍手,現在這實彈射擊的量一大,打酒瓶那麼大的靜物,簡直就成了小菜一碟,閉着眼都可以打中。
蔣先雲和陳建峰一出手,二期的學員都是佩服不已,紛紛鼓掌。陳賡笑,說:“槍法又有長進了。“
陳建峰笑,說:“什麼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就是實例。”
陳賡說:“你陳建峰的槍法是日趨純熟了,可牛皮也越來越能吹了。”
陳建峰笑,說:“這是吹牛嗎?陳賡,你要搞清楚,這是自信。”
陳賡笑,說:“都說我陳賡牛,你陳建峰比我還牛。”
蔣先雲說:“行了,別互相吹捧了,姓陳的都牛,行了吧。趕緊試幾槍,別耽誤二期學員練習。”
駁殼槍的槍盒是可以當槍托使用的,不帶槍盒時的射程50米,帶槍盒可達150米。這是駁殼槍非常有趣的一項特色,把它的槍套倒裝在握柄後,立即轉變爲一支衝鋒槍。
陳建峰和蔣先雲將木製槍匣組合到槍身上作爲槍托。畢竟是新槍,第一次使用,駁殼槍有些上跳,不好把握,頭三槍,蔣先雲和陳建峰都沒有建樹。五六槍過後,兩人都有了感覺,後面的十發,就不再點射,兩人同時改成連射,十發子彈在數秒內出膛,雖然沒有十發十中,卻也十中八九,第一次使用,能如此,已是十分不易。陳建峰和蔣先雲射擊完畢,俞濟時還在一槍一槍慢射,也還算不錯,十槍中了二三。
陳建峰喜滋滋,說:“到底是駁殼槍,射程遠,殺傷力大,而且可快可慢,可點射可連擊,夠勁。”
蔣先雲笑,說:“想駁殼槍想了近半年,現在終於如你所願了。”
陳建峰呵呵地笑,說:“我回去得好好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改進改進,我總感覺使着有些笨拙。”
蔣先雲笑,說:“那你就好好琢磨,想明白了告訴我一聲。”
陳建峰笑,說:“先雲兄想撿現成的。”
陳賡笑,說:“撿現成的不行啊,你陳建峰開口閉口不是一句‘我陳建峰是幹嘛的?工科生,槍槍炮炮的,難不倒我’。”
陳建峰笑,說:“等會回去,我就將駁殼槍拆了,好好研究。”
陳賡笑,說:“可別拆了,裝不回去。”
陳建峰嗤之以鼻:“就這幾個組件,會裝不回去,那你也太小看我了,那還叫工科生。”
陳賡哈哈一笑,此時俞濟時已經試射完畢,走了過來,問:“陳賡,你笑什麼?”
沒幾天,陳建峰已經能熟練地分解駁殼槍了,陳建峰只要用一顆子彈就可以將槍分解。蔣先雲表揚,說:“不賴,你這工科生還真不是吹的。”
此時,黃埔一期都已下到教導團各個連隊和入伍生隊擔任連排一級的職務,陳建峰整天跟在*的身後,在廣州城區和黃埔軍校來回地跑,*和人談事,陳建峰就和蔣先雲俞濟時蔣孝鎮等帶領警衛守在外面,百無聊賴之際,陳建峰就拆槍,拆了裝,裝了拆,熟能生巧,現在陳建峰幾乎閉着眼睛就可以將槍裝了起來。就這一點,蔣先雲還真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