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貴妃,你哥哥此次被調往西南支援戰事。是皇上對他的重新重用。這自然也是你們多羅家的榮耀。”太后莊重嚴肅的道。
“姐姐,咱們大金自大入關以來戰事連綿不斷。內外都不得安生啊。先是苗疆不穩,好容易和苗疆的郡主和親與苗疆永修邦交,大家各自休養生息安生過日子了。這會子西南戰事又吃緊了。哎。”莊太妃酸文假醋的說了許多,表面似乎是替太后和皇上感到辛苦,實際暗地裡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咱們大金兵強馬壯,百姓歸心。縱然有些外寇草莽也不足畏懼。入關來內憂外患一大堆,可咱們皇帝不還是養着一堆閒人,成日裡就知道玩花逗鳥的嗎?”太后聲音平緩有力,莊太妃無言以對,這個時候軒轅天佑笑着道:“大金初入關,百姓難免有些抵抗,前朝舊部分散在西南邊陲與少數部落結成盟交,有時候自然是會興風作浪,爲了不擾亂百姓的生活,朕只好多次派兵剿滅。爲了就是大金的平定和祥和。”
“是!皇上英名蓋世,本宮自然相信皇上能帶領着咱們大金,把江山越打越大了!”莊太妃奉承之餘還不忘記瞥一眼正在怒視她的太后。她早就在皇帝登基的時候輸給了太后,雖然她貌美勝過太后,也十分有風情。可是在這個風起雲涌,勾心鬥角的後宮,不是單憑着貌美與風情就能站住腳跟的。這裡需要智慧和謀略,說白了就是需要地位,擁有了地位就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那個時候將往昔貌勝自己的踩在腳下。
“臣妾一定叫人告知兄長,讓他好好替皇上和朝廷孝力。”多羅晴柔溫柔的上前對皇上施禮後淡淡的道。
這面皇后又道:“聽說皓哲貝勒自請出戰?可有此事嗎?他可是老親王的至寶,皇上也倚重的弟弟。”
“皇帝是怎麼打算的?按着皓哲的年紀,其他貝勒都爲國效力了,不如皇上這次就叫他出戰一試,哪怕只是隨軍也好。回來也好給他指門婚事。一來輔政親王也了了一樁心事。二來他自己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太后試探着皇帝,而後有些尷尬的自圓其說着“哀家老了,看着你們這些年輕人單着的,就老想管一管,看來人老了就是會變得呱噪擾人呢。當初皇上的親事也是哀家與親王和衆位大臣們商議了的,如今看着你和皇后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哀家不知道有多高興呢。其實王爺貝勒裡沒有成婚的也就皓哲了,再有就是哀家那個不爭氣的天民了,他身邊倒是有人服侍,總歸是個小家小戶人家的女兒,只是側福晉。哎,過些時候,少不得哀家還要管一管,給他也指一位福晉。”
皇上笑着道:“皇額娘,兒臣倒也有意要皓哲隨軍。也是歷練他。難得他有爲國效力的決心,朕何嘗
不想咱們軒轅家的男兒各個能征善戰,替國殺敵。多羅福的武藝高強,又有軍事謀略,熟讀兵書,難得的是他身上那股子軍人的剛烈勇猛。所有朕也有意叫皓哲跟着他學一學本事。往後若是有能耐就叫他隨軍出征,若是不行只當是隨軍的御史,權代表着朕去就是了。”
“皇上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太后笑着道。
“至於指婚一事,朕覺得不需太過着急,一來皓哲還年輕,二來他請戰之時曾對朕有求一人,若他此番立了戰功,又凱旋迴朝,朕必然許他此人就是了。”皇帝笑着道。
“怎麼他心裡有人了嗎?”太后驚喜的問着“這個皓哲,平時看着不念不語的,是個鋸了口的悶葫蘆是的,沒想着他心裡倒很有主意,不聲不響之間竟把自己的福晉找好了?咱們老人到跟着他省心了。”
“可不是麼,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小姐?可是咱們滿族的?或是哪個大臣之女?”莊太妃發揮她的本領,開始試探皇帝和衆人的口風。
皇上也是搖頭道:“他哪裡肯現在告訴朕呢?只說要等回來再跟朕求了來,到時候才肯告知。朕想着雖然不知道是哪一家的閨秀,但皓哲的眼高於底,應該是個極好的姑娘。咱們姑且按耐着,等他凱旋歸來的時候自然真相大白了。”
衆人都互相猜測着,一時間后妃中家裡有姊妹的都暗暗期待是自己的姑娘,夏菡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輔政親王視如瑰寶的兒子動心。小主以爲呢?”
“皇上都不知道,我哪裡就知道呢?”聽到他心有所屬,不免替他高興。但又感嘆世間的女子皆是好命的,能嫁給他這樣溫暖善良的男人真是極好的福氣。
祥嬪的身影在前面,她扶着身邊的婢女,走路的樣子充滿了心事,不知道此刻的她有沒有因爲皓哲的大喜而感到悵然若失呢?或許當皇上開始不再親近她,當太后看不上她,當皇后衆人排擠她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當日錯過了原本多好的姻緣,卻跳入了一個多麼腌臢的深淵。
“祥嬪娘娘,”我趕上她,行了禮,對着她道:“看娘娘心事重重一人前行,實是孤單,臣妾恰好也是一人,不如咱們兩人同行也好有伴。娘娘的延禧宮和臣妾的鐘粹宮都在東六宮,咱們原本也是一路的。”
她挑了挑眉梢,笑着道:“好啊,既然你願意同本宮一道,那本宮何樂而不爲呢。”說着我伸手接過她婢女手裡扶着的胳膊,攙扶着她。
“娘娘的身子好軟啊。”我扶住她的一瞬間就感到了,她的臂彎就像一條蟒蛇的身子一樣,柔軟無骨,而且她及瘦弱,臂膀上沒有多餘的一絲脂肪,哪裡都是恰到好處的。
“本宮的家鄉,那裡的女子皆是這樣的人。是因爲我們生下來便被家裡的女性長輩教會一種功夫。”她訕訕的笑着。
“什麼功夫?”我驚奇的問着,她的眼神中充滿着神秘,似乎有吸引力一樣,在把我往裡面吸附。她是苗疆的吉祥之女,她的瞳孔散發着迷人的棕
色,讓我看了不能自己。
“軟骨功。”她笑着道,“我們那裡的女子人人都會的,這沒有什麼稀奇的。從三歲開始練習,直到成年,身上的骨頭皆是柔軟的可以隨意移動,因此周身軟弱無骨。”
“那女子豈不是小小的就要受些辛苦?真是可憐。”我道。
“在苗疆,許多重大的節日和人生重要的活動都離不開舞蹈,對於我們舞蹈就是與生俱來的本領一樣。只有身子柔軟,跳出來的舞蹈才能好看婀娜。”祥嬪提及苗疆的風土人情便十分得意,眼神裡流露出十分思念之情。
“難怪祥嬪娘娘的舞姿這樣傲人,原是有從小的功夫在裡面。”我笑着道。
“真不知道皓哲貝勒的心上之人是個什麼樣的朱門繡戶小姐。其實當日我與他交手的時候,當真瀟灑至極。”祥嬪訕訕地笑着道,而後轉圜了眼眸又對我道:“不過若論風采一流還是咱們皇上是不是?”
我點頭不語,相信在這一刻祥嬪心裡是有些難過與惋惜的,人都是這樣的,當自己原本擁有的時候卻不珍惜,一旦發覺不再屬於自己的時候,卻覺得是那樣美好。
且說兵部爲多羅部衆出征做着各樣的準備,原來西南邊陲有我大金的少數幾支隊伍,也有一些部落已然倒戈大金,武器輜重倒不缺少,只是缺乏有謀略懂軍事的人才,而且人員散亂,不成編制,一時間猶如散沙,雖然是大金的將士,嵾嵳不齊,各個隊伍的將軍首領各懷心事,所以一直且戰且退,時至今日是屢屢敗仗。而多羅福切好是扭轉這種局面的第一人,他雖然有嗜血殘忍的一面。但他深諳用兵之道,又是長年帶兵打仗,懂得用兵佈陣。他所佈的稀奇古怪的陣術,尋常的將軍無法破解。
所以皇上此番因爲山遙路遠並沒有給多羅一隊人馬派遣太多的人馬,只是派了三萬人馬,五千匹戰馬,其餘的皆需要他們因地制宜自己解決。糧草也是十分有限。正因爲對多羅福的信任皇帝纔敢做出這樣的安排。自然,在出山海關的時候,皇上還要求平西伯候的隊伍給多羅部隊補充些寄養。若一旦西南戰事不可控制,那麼平西伯候便要第一時間支援,做好接應和配合。
可以說此番出征十分艱難,路途之上必然風餐露宿,因爲西南邊陲條件也十分艱苦,寄養也成了關乎兵家勝敗的至關重要的一點。對於第一次隨軍出戰的皓哲貝勒來說一定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他有些武藝在身,但畢竟沒有實戰的經驗,戰場之上刀槍無眼,不知道此去有沒有危險。聽夏菡說軒轅宏烈一家近日也是燒香祈福時時爲皓哲祈禱。軒轅宏烈往日的霸氣收起了不少,畢竟年老,膝下最疼愛的兒子即將遠戰,他心裡久久不能安樂,便帶着人往慈寧宮請安,隨後往宮裡的英華殿上香。
縱然他一聲征戰沙場,半輩子在馬背上殺敵,手裡的寶刀不知道飲了多少敵人的鮮血,但是他畢竟老了,對於兒子的請戰他沒有阻撓,只是有着許多的不放心。可憐他的愛子之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