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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二太太最近忙杜茵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兩個庶女的婚事,她壓根都沒打算管。其實按照古代人的規矩,庶女的婚事都是嫡母要關心的事情。可杜家情況比較特殊,兩個庶女養在了姨娘身邊,杜二太太又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這要是真讓她管,只怕也管不出個好來。

杜苡的婚事是杜若看上了,和杜老太太商量好了頂下的,杜芊的婚事,自然也是老太太做主了。杜二老爺用過的晚飯,和杜二太太略略提了提杜芊的婚事,只說是杜老太太給定下的。杜二太太本來就是一個不太會說話的人,聽說把杜芊配給了王老四,只笑着道:“我們老太太倒是越發不挑揀起來了,什麼親戚都敢攀了,當年大郎要娶個七巧那還費了姥姥勁兒,怎麼她平日裡這麼寵三丫頭,就挑了這門好人家呀?”

杜二老爺聽了杜二太太這話中有話的樣子,心裡頭覺覺得不爽,本來以爲齊家出事之後,她當真也就學乖了,看來有些東西三歲看到老,杜二太太這張嘴,看來是再學不會說好話了。

杜二老爺覺得有些沒意思,便起身去了靡蕪居去了,可惜杜二太太到現在也沒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只從身後喊着他道:“你今兒還回來嗎?”杜二老爺爺懶得回她,只擺了擺手走了。

杜二太太這會兒纔有些反應過來,可又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只氣的坐下來捶了一拳茶几,恨得直喘粗氣。

杜家是有規矩的,年節裡頭一直到十五,老爺都是不準去姨娘們房裡的,這是留給正室的體面,好幾代人都是這麼過來的。所以杜二老爺這一走,直接就是給杜二太太沒臉了。

雖然還是年節裡頭,但畢竟天冷,大家都睡的早,只有花姨娘的房裡,倒是還點着燈,杜二老爺便就進去了。小丫鬟送了熱茶進來,便在外面候着,看樣子今晚二老爺是打算留下不走了。可年節裡頭,就往姨娘的房裡跑,二老爺也真是寵花姨娘的很呢。

“今兒才初五,怎麼就過來了,家裡不是有規矩,要過了十五才能往我們這兒來嗎?”花姨娘坐在燈下做針線,閒時消磨時間,做針線是最好的辦法。

“就是想過來對你說一聲,芊丫頭的婚事,老太太點頭了,雖說中間出了一些意外,但既然老太太已經點頭,自然是皆大歡喜的。”杜二老爺說着,只站起來,走到花姨娘的面前,纔剛三十出頭的女子,韶華正好,花姨娘素來又懂得保養,燈光下容貌越發俏麗了起來。杜二老爺便忍不住扶了扶她鬢邊的珠花。

花姨娘聞言,一雙黑亮的眼珠子閃了閃,只放下了針線,擡起頭看着杜二老爺道:“當真的?”只說着,自己也跟着嘆了一口氣,只笑道:“這幾日我也正爲了這事情,沒睡幾日好覺,只怕老太太那邊不答應,如今既然已經答應了,那我也放心了。”

接着杜二老爺就把那天去法華寺路上的事情,又按着杜若說的,原原本本又說給了花姨娘聽。花姨娘只聽到杜芊身子歪出了馬車,便只略略低頭笑了笑,她這個女兒她最清楚,這一歪到底是故意的,還不是不當心,只怕只有杜芊心裡頭明白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花姨娘還是低着頭,不緊不慢的做着手中的夥計,忽然就擡起了頭來,看了杜二老爺道:“鵬程,有些話,我想同你說一說。”

杜二老爺見花姨娘雖然神色淡淡,但眉眼中卻透露着幾分堅定,這眼神就如同她當年在山西,當着花家族長的面說,她要上京城給自己做妾的時候一個模樣。分明早已是打定了注意,卻還是用這樣商量的口氣。

“有什麼話,你說吧,十幾年的夫妻,你還有什麼話是不能同我說的?”杜二老爺在窗下的靠背椅上坐了下來,就跟當年頭一次瞧見花姨娘時候一樣,安安靜靜的看着她。

花姨娘那針線在烏黑油亮的鬢邊稍稍的蹭了蹭,將針頭戳在那件做了一半的中衣上,開口道:“等芊兒嫁去了王家,我想跟着過去,我跟七巧打聽過了,王將軍家裡上頭還有三個哥哥,她老孃並不想跟着王將軍住,到時候,我想過去幫襯着點閨女。”

杜二老爺聽花姨娘這麼說,心下早已經有些明瞭了,只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這十幾年委屈了你,不說光你一人,還有蘇倩、小阮、陸娘我都虧欠了,你們以前都是大好的姑娘,是我連累的你們,將來去了連祠堂裡一個放靈位的地方都混不上。”

花姨娘聽他這麼說,倒是笑了起來:“這可不是你這性子說出來的話,年輕時你並不看重這些,我喜歡你,也是因爲你和平常人家的公子不一樣。我再說一次,給你做妾,我從不後悔,想從杜家出去,也只是爲了芊兒。十五六歲的姑娘,還是一個孩子呢。”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杜二老爺也知道花姨娘是心意已決了,便只道:“你既然打定了主意,那老太太那邊,我自然幫你說去。”

花姨娘看着杜二老爺,眉眼彎彎帶着笑意,只緩緩起身,嫋嫋婷婷的向他福了福身子道:“那就多謝你了。”

杜二老爺便伸手就牽上了她的手,將她攬入了懷中,兩人耳鬢廝磨了一番。花姨娘只問道:“你今兒當真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杜二老爺沙啞着嗓音,含住花姨娘的耳垂,抱着她安置去了。

且說百草院裡頭,杜若早已經候着今晚了,劉七巧中午歇了中覺,這會兒倒是算不上睏倦,便坐在銅鏡前頭梳頭,杜若只接過了紫蘇手裡的梳子,親自去爲劉七巧梳頭。

古代的梳子密實的多,可劉七巧喜歡那種粗齒的梳子,杜若倒是請木匠特意做了一把紫檀木的梳子給她,用着不錯。杜若一邊爲劉七巧梳頭,一邊道:“七巧你的頭髮真好。”

有求於人的時候,先說說好話總是管用的,這一點杜若就算再木訥一個人,自然也是懂的。劉七巧便笑着道:“你是給幾個人梳過頭了,才得出這結論的?”

一句話又說得杜若舌頭打結了,雖然鬱悶,但也還是老實回答道:“就你一個人而已。”

劉七巧從鏡子裡頭瞧見他那憋屈的模樣,只低着頭哈哈笑起來,卻不小心扯了一下頭髮,哎喲的喊了一聲。杜若急忙伸手去揉劉七巧的頭皮,劉七巧便趁機就扭過頭來,站起來轉身堵住了杜若的脣瓣。

兩人糾纏了片刻,劉七巧感覺杜若抱着他的手臂略略有些收緊了,這纔開口道:“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忘的,只是要略略換個姿勢。”

杜若被劉七巧一下子點出了心事,一張臉頓時又漲得通紅了起來,可口中卻也越發口乾舌燥了起來,只開口道:“就在這榻上如何?你躺着,我站着。省得到了牀上,脫了衣服還容易着涼。”

劉七巧聽了杜若這猴急的話語,只伸手摸了一把,便已感覺到那邊火焰一樣的熱情,只燙的自己的掌心有點發麻。

“嗯,那你輕一點,就一下下。”劉七巧自己其實也有些想杜若,便半推半就的就答應了。

軟榻高度有些矮,杜若在上頭墊了兩個墊子,伸手探入劉七巧的時候,只覺得指尖溼溼黏黏的,便忍不住道:“七巧你原也這麼想我了。”

劉七巧嚶嚀了一聲,才覺得下身有些腫脹,那人已經進去了,彼此只覺得一陣酥麻,劉七巧拉着杜若的袖子道:“慢慢一點,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情。”

杜若自己是大夫,自然是知道的,略略抽送了兩下,俯身親了劉七巧一口,講究着力度碾磨了起來。劉七巧頓時覺得這種放慢了速度的動作似乎比以前的狂熱更讓人難以抗拒,只咬着脣瓣一味的糾纏住杜若。

雲雨之後,彼此都紅着臉頰,臉上卻是少有的滿足,劉七巧只望杜若的肩膀上靠了靠,略略羞澀道:“以後還是別來了,心驚膽戰的。”

杜若便笑了起來道:“心驚膽戰的還一個勁說,再往裡頭一些,好舒服……”

劉七巧只捂着臉頰道:“你胡說,我纔沒有這麼說,杜若若,你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看我以後還讓不讓你碰我。”

杜若聽劉七巧這麼說,頓時也急了起來,和諧的婚姻腫麼能沒有性福呢?杜若急忙賠不是道:“我錯了,我錯了,那些話都是我說的,娘子方纔可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呢!”

劉七巧略略翻了一個身,背靠着杜若,稍稍小憩了一會兒,笑着道:“看你認錯還算誠懇,這回就饒過你了。”

兩人折騰了一番,也略略有些累了,正打算睡覺,只聽外頭傳來幾聲焦急的腳步聲,便聽見紫蘇在外面喊道:“大少爺、大少奶奶,太太那邊似乎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