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溪沒見方亮傑在客廳,那就一定在臥室了。她不想進門與他單獨相對,卻又不能總裹着浴巾站在客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聽婆婆說:“你怎麼永遠跟一個木頭似的?你打算這副模樣在我面前杵多久?”
左言溪這才轉身進了房。
方亮傑正在書桌前翻着一本書,左言溪推開門,他連眉頭都沒有擡一下。
明明是自己的錯,這模樣倒像是等着左言溪上前來道歉一般。左言溪坐在牀邊換好了衣服,又開始從衣櫃裡把自己平時穿的衣服都疊了起來。
等她把衣服疊好,把行李箱拖了出來以後,方亮傑這纔不淡定了,丟了書站起身來。“言溪——”
他的音色軟軟的,帶了些勸慰的語氣,重音都落在了“溪”字和後面的尾音上。像從前很多個日子裡一樣,他叫起左言溪的名字,份外地給人柔軟的感覺。
但現在的左言溪,已經不再是前些天的左言溪了。她無動於衷的收拾着自己的隨身物品,正把那件很少穿過的連衣裙找出來,卸下上面的衣架時,方亮傑快步走過來,從身後抱住了她。
這件裙子是她過生日的時候,方亮傑送的禮物。左言溪的個子雖然不算高,但好在不胖,也沒有瘦到皮包骨,穿衣服很好看——特別是這種淑女型的連衣裙。只是她平時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做家務,能夠穿它的時間並不多。
左言溪還能記起來,當時收到這件裙子時,自己那份雀躍的心情。
“言溪——”身體被方亮傑緊緊地圈住,方亮傑輕聲問道,“言溪,你這是要做什麼?”
左言溪頓住了手,任他抱在懷裡。好半天,她才肯定地說道:“方亮傑,你不愛我。”
他不愛她。
生活不起波瀾時,或許還可以裝一裝。一旦發生了什麼事,他對她的感情很快就暴露了。
方亮傑心裡一定有另外一個女人,也許是尤欣言,也許是別人,總之不是她左言溪。
“你別說氣話了,剛纔是我不對。我不該衝你發脾氣,言溪你原諒我吧。”方亮傑的下巴抵在左言溪的頭頂上,語氣又輕又軟,“我錯了,言溪。”
左言溪忍不住眼眶溼潤。
說實在話,這種時候,她十分傷心。
“言溪,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做什麼事,都是爲了你,爲了咱們倆個的未來。尤欣言的事,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瞞着你,但我也是怕你誤會才這樣的。我跟她是有過一段,當時並不是知道她身份。知道以後,我們就斷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得知我結婚了,又是怎麼知道了你。造成的傷害都是我引起的,言溪,言溪你別這樣……咱們有話好好說,你收拾東西做什麼?”
“我回家去住兩天,爸爸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我弟弟又不在家,我也可以陪一下他。”左言溪想要掙脫開方亮傑,卻被他抱得更緊。
“你想回家看爸爸,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左言溪嘆了口氣,她實在不理解方亮傑人。“亮傑,你能不能理智點?”
“我怎麼不理智了?難道我眼睜睜看着你走,我纔算理智嗎?”
左言溪用力掙開方亮傑:“咱們應該冷靜一下,亮傑,你對我的態度很有問題。”
“什麼?”方亮傑睜大眼睛,“什麼叫有問題?”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養的寵物。我是並排跟你站在一起,能夠爲你分憂解難也需要你呵護的妻子。你什麼事都瞞着我,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你高興了,說兩句好聽的賞一根骨頭,不高興了踢兩腳讓我走開不要問。”左言溪嘆了口氣,輕聲說,“我們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吧,我覺得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或者說……從來就沒有看懂過。”
方亮傑先是一愣,接着說:“我是你丈夫,你只用相信我就可以了。言溪。”
“有了欺騙,還叫我怎麼相信你?要我相信你也可以,咱們現在就去公安局,把尤欣言那個女人供出來,把證據交給警方,讓她坐牢。可以嗎?”
“你說什麼?”方亮傑吃了一驚,瞳孔閃了兩下,問道,“是那個許警官叫你這麼說的嗎?”
左言溪調開眼神,“這是我自己的意思。”
“所以你是選擇相信那個許警官也不打算相信我了?”方亮傑咬着嘴脣點了點頭,“我這麼做了,那咱們與那個女人的仇就結大了。言溪,你太小看她了。她背後那個大家族,什麼事做不出來?”
“所以,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的意思?”左言溪氣得臉色通紅,說來說去方亮傑都是護着那個女人。左言溪轉過身,將箱子合上。
手被夫方亮傑壓上,“言溪,咱們好好談談。”
左言溪推開他的手,應道:“剛纔已經談過了。”
“言溪!”
左言溪提起箱子,正要出門,方亮傑卻堵在了門口。
“我不會讓你走的。”
左言溪還來不及回答,就忽然被說方亮傑捧住了臉吻了下去。他的勁很大,捏得左言溪臉上一陣生疼,這個吻夾雜了太多憤怒與不甘,幾乎已經不算是親吻而算是懲罰了。
左言溪一瞬間整個嘴脣都失去了知覺。用力地要推開方亮傑,卻因爲兩人的力量懸殊相差得太大而半點作用都沒有。接着方亮傑腳下一勾,左言溪就被壓在了牀上。
“你做什麼……”上衣被忽然卷高,左言溪一陣驚慌,“方亮傑!”
方亮傑充耳不聞,將左言溪的上衣直接捲到了頭頂。遮住了她的整個臉,接着手下熟練的一動,牛仔褲的扣子也被解開了。
左言溪大吃一驚,叫道:“你住手,你要做什麼,放開我,亮傑……”
方亮傑一手製住她胡亂揮舞的雙手,另外一隻手迅速地要退去她剛剛纔穿上去包裹住身體的褲子。
左言溪的身材很好,並沒有像現代其他美女一般瘦到了皮包骨。
“你放開我!”左言溪奮力掙扎起來。
“我們生個孩子吧……有了孩子,咱們有了永遠的羈絆,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
全身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頓一般,疼得連動一下手指也有些累。左言溪大睜着眼睛躺在牀上,看着頭頂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