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秋歌被俘
秋實大驚失色,以爲自己的箭射中了楊鋒,趕緊跑過去。
楊鋒被狼人龐大的身軀死死地壓着,只露出了一隻腳在外面。狼人的身體還微微地抽動着。
鋒哥死了嗎?是我把他殺了?秋實一想到楊鋒被他所殺,頓時呆立一旁,不知所措。
“喂。”秋實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從狼人的身子底下傳來,他愕然,只見狼人胸口下,鑽出一張熟悉的笑意盎然的臉龐。
不是楊鋒是誰?秋實一楞,悲喜交加,竟忘了上前幫忙。
“能不能動個手指,把我拉出來。”楊鋒說道。
秋實這才反應過來,扔下弓箭,快步上前,奮力掀起壓在楊鋒身上的狼人。
使箭的村民也跑了過來一起幫忙。
“好險。”楊鋒重重地咳了兩聲,暢快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剛纔被死沉的狼人壓着,差點喘不過氣來。他想站起身來,腿一軟,差點又摔了。
“鋒哥。”秋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楊鋒。他低頭一看,發現楊鋒胸前衣服被撕成一條條的布絲,垂掛了下來,沾滿了大片殷紅的血跡,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翻卷着鮮紅的嫩肉,不停地滲出血珠。
“鋒哥,你身上——”秋實緊張地說道。
楊鋒這才覺得胸口劇痛,低頭一看,原來是被狼人的狼爪抓傷。“沒事,小傷。”楊鋒齜着牙,檢查了一下傷口,故作輕鬆地說道。“相比它,我可算好多了。”他看了一眼躺在一邊,一動也不動的狼人說道。
楊鋒這麼一笑,秋實也被他的笑容所感染,咧開嘴笑了起來。
使箭的村民仔細地查看着狼人,再次確認狼人死透。他見黑衣狼人的腦袋上插着一深一淺的兩支箭簇,不由得大聲讚道:“秋實,你的箭術真是越來越高了,這力道,堪比李廣射石了。”
“是我射的嗎?我只射出一支箭而已。”村民的贊聲引起了秋實的注意,他看到狼人頭上居然插着兩支箭簇,納悶不已。其中一支箭深深地插進狼人的頭部,直沒箭羽,黝黑的箭頭從另一邊露了出來。這可是要多大的臂力,才能將箭頭穿過狼人堅硬的頭骨而過。
“對付狼人,像弓箭一樣的武器,一支射中頭部,還遠遠不夠。”楊鋒盯着狼人,沉聲說道。剛纔秋實一箭射來,雖說正中狼人的頭部,但距離遠,根本無法使狼人立刻斃命,他胸口的傷口,也正是那時的狼人所抓傷。幸好他反應極快,趁狼人中箭動作遲緩之際,一把拔出了黑衣狼人胸口的箭,反手用力插在了狼人的頭部,這才使得狼人完全氣絕而死。
“鋒哥,是你最後的一箭,才殺死了狼人,對不對?”秋實神情沮喪地說道。強大而兇殘的狼人,是他之前從未遇到過的怪物。本來自負異常、信心爆棚的村民,雖然被楊鋒教育了一番,但包括自己在內,對狼人的兇狠還有些將信將疑。但到了現在,初次與狼人交手,五人當中,二死一重傷,如果沒楊鋒奮力搏殺,恐怕五個人都得完蛋。想到這,秋實不禁感到憂心忡忡。面對這即將到來的狼人,自己和村民能守住仁義村、保護村裡的婦孺老幼嗎?
二
幾個人一路上,步履沉重,一言不發,回到了村落。在石樑下,碰上了正準備進山尋找他們的秋歌一行人。
秋歌一見到形容憔悴、灰頭土臉的秋實,原本憋着的滿腔怒火頓時化成了滿臉愛意。她急步上前,拉住秋實的手,輕聲責備道:“秋實,你沒事吧。姐姐不是跟你說過,現在外面危險,叫你不要到外面去了嗎?”
“姐,狼人,外面的狼人好可怕啊。”秋實乍一見到秋歌,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恐懼,哭了出來。
“沒事的,有姐在,姐會保護着你的。”秋歌溫柔地撫摸着秋實的頭髮,說道。
跟隨秋歌一起來的倪虹在人羣中一眼看到了楊鋒,見他胸前血跡斑斑的傷口,連忙拔開人羣,急步上前,眼睛一紅,略帶哭腔,說道:“鋒哥,你又受傷了。”
“小傷而已。”楊鋒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秋歌帶着秋實,走到楊鋒面前,拱手對楊鋒說道:“我替秋實,謝鋒哥的救命之恩。”
楊鋒還禮,說道:“不敢當。其實是秋實一箭,救了我一命。”
“哪裡哪裡。”秋歌臉帶笑意地說道。
“不過,我有件事,想問一下秋實。”楊鋒見秋實擡起頭,他頓了頓,接着問道:“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讓你不惜犯險,緊追不捨?”
秋實聽到提起黑衣人,神色頓時緊張起來,他看了看站在身邊的秋歌。
“你說吧,看着我幹嗎呢。”秋歌不知秋實到底看到了什麼,不解地說道。
秋實正色說道:“黑衣人是王子成的手下。”
秋歌一聽,臉色大變,緊問道:“你看清了?真是他們嗎?”
“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們的衣着,還有他們身上的紋身,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不會弄錯的。”秋實一臉的嚴肅,十分肯定地說道。
秋歌聽完,沉默不語。
“誰是王子成?”楊鋒見他們姐弟倆明顯對王子成心存忌憚,疑惑地問道。
“時候不早了,鋒哥身上也受了傷,不如早點回去休息一下。”秋歌神色略有些慌張,藉故岔開了話題。
楊鋒見秋歌不想將其中的緣由告知,也不便勉強,向秋歌姐弟倆拱手抱拳,說了聲“告辭”,與倪虹、葉子良二人,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秋實眼見楊鋒他們漸漸遠去,不解地問道:“姐,你爲何不告訴他呢?”
秋歌沉默了半天,長嘆一聲,說道:“我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更何況他們在這兒呆不了多長時間,告訴他們又能怎麼樣呢?”
“唉,他們如果能留在這裡幫忙,那可能情況又不一樣了。”秋實說道。
“放心吧。沒有了他們,我們一樣可以對付得了王子成的。”秋歌神色堅定地說道。她凝望着前方鬱鬱蔥蔥的深山老林一會,似乎自言自語、略顯憂慮說道:“只不過,他們居然派出人手在我們村口附近轉悠,說明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的位置,接下來我們的日子恐怕不能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地生活了。”
三
夜裡,天空中不時劃過一道道刺眼的閃電,閃電後面又拉着一陣“轟隆隆”的震耳欲聾的雷聲。緊接着豆大的雨滴砸在樹上、屋頂上、石頭上,落雨的聲音,如同古代軍隊在進攻時擊鼓聲,“砰、砰”作響。不一會兒,雨滴成線,似乎要將天地之間緊緊地縫接在一起。
房間裡,一盞年代久遠的煤油燈散發着黃豆般的燈光,將楊鋒的身影投射在灰暗的牆壁上,顯得又高又大,不停地跳動着。
楊鋒站在窗戶邊上,雙眼緊緊地盯着外面的瓢潑大雨,想着白天發生的事情。他沒想明白狼人爲何會在深山裡出現,但既然出現了狼人,說明這片深山已經不安全了,而這個古老的村落也會因狼人的出現,不再恬然寧靜。如果這樣倒不如直接出山,去尋找人類最後的棲息地。那天,在李達的別墅外面,他親眼看到了頭頂飛過的直升機,也就是說北方或許還有受到軍隊保護的安居之所。可是,他找到秋歌,向她說明這一情況之後,她對楊鋒的提議並不感冒,甚至連聽的興趣都沒有。
或許她對自己的故土、家鄉有着難以割捨的情懷吧。楊鋒心裡想着,可是那個黑衣人又是怎麼一回事呢。看着秋歌秋實姐弟倆神神秘秘、惴惴不安的樣子,他覺得這黑衣人的來歷肯定不簡單。
楊鋒正想要將亂成一團的思緒理出個頭來,卻被身後細碎的腳步聲打斷了思路。他回頭一看,見到倪虹躲躲閃閃地站在門口,想進卻又不敢進的樣子。
“怎麼了?”楊鋒心裡暗笑着,這個小妮子,一直過着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公主生活,心靈如同白紙一般的潔白純淨,愛哭愛笑,敢作敢當,又何時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呢。
“鋒哥,我——”倪虹將雙手藏在身後,忸忸怩怩地說道。
“進來說話吧。”楊鋒輕笑道。
倪虹站在門口,瞧着楊鋒,身體不停地搖着晃着,悶不作聲。
“有什麼事就說吧。”楊鋒被她看得頭皮發麻,一身的不自在。
“鋒哥,我——我怕閃電——我——”倪虹臉色一紅,支支吾吾地說道。
“呃——然後呢。”楊鋒問道。
“我想,我想睡這。”倪虹憋了半天,終於說了出來。
“什麼,你想跟我一起睡?”楊鋒驚得下巴也快掉了下來,他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連擺手,急道:“不行,不行,堅決不行。”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倪虹羞得連耳根子都紅透了,連聲說道。
“那你想要怎樣?”
“我睡牀,你睡地板。”倪虹小聲地說道。
“呃——”
“上次不是也在同一個房間裡睡過了嗎?”
“可這裡——”楊鋒話還沒說完,一道閃電在天空中劃過,一下照亮了整個房間。倪虹“啊”的一聲,像只受了驚的小兔一般,也不等楊鋒答應,“嗖”地從楊鋒身邊側身而過,抱着自己帶過來的被子枕頭,一下就跳到了楊鋒的牀上,
楊鋒見事已至此,再將倪虹從他房中趕走似乎太不近人情,只得搖搖頭,無奈地從倪虹身底下抽出自己的牀墊被子,在地上鋪開,和衣躺下。
窗外的大雨如同天上的洪水決堤了一般,不停地傾泄下來。
倪虹躺在牀上,像貼在熱窩上的烙餅,不停地翻着身,眼皮子有意無意地緊閉着,又細又長的眼睫毛不停抖動着。
她將眼睛慢慢地睜開,扭過頭,偷偷瞧了瞧睡在地板角落的楊鋒,見他也翻了個身。
“鋒哥,睡了沒?”倪虹小聲地問道。
楊鋒的確沒睡着。他正想着明天找秋歌商量,如何在石樑口子上佈防的事情。這時,聽見倪虹問他,他胡亂地答了一聲。
“鋒哥,你妻子是什麼麼樣的一個人啊。”倪虹問道。
楊鋒聽倪虹提到他的妻子,腦海頓時飄過了妻子範影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兒子小文肉嘟嘟的粉嫩的小臉蛋,他的心底涌上了一股難以名狀的幸福感。
“鋒哥?”倪虹支起了腦袋,側着頭,問道。
“嗯。”楊鋒答道,“她呀,是一個溫柔賢慧、善良睿智、善解人意、知書達理的女人,燒得一手好菜,做得一手好飯。”楊鋒想起範影做的飯菜,使勁地嚥了咽口水。親愛的妻子,現在過得怎麼樣了?現在你有沒有在想我啊?自已千辛萬苦從家裡拿的一家人的合照,還落在自己的車上。等這裡事情結束了,還得回車上一趟,把照片拿回來。那張照片,現在是對妻子的唯一的念想。對,一定得拿回來。
“怎麼?沒了?”倪虹聽了楊鋒用這麼多的形容詞,正準備洗耳恭聽呢,結果楊鋒就只講了一句,便沒了下文。
“這就夠了呀,倆人在一起生活,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多多理解包容體諒,就行了啊。”楊鋒說道,“家庭生活,不像戀愛時,流光溢彩、激情四射,它就像一杯白開水,淡而無味,然而平淡之中更見真情,是一種血融於水的親情般的溫暖——”
倪虹認真地聽着,在腦海中想像着楊鋒和他的妻子在一起甜蜜的時光,她忽然羨慕起範影來。她捫心自問,楊鋒是如此的優秀,心地是如此的善良,真誠待人,行事低調。如果,讓她先於範影認識楊鋒,她能不能抓住楊鋒的心呢?能不能讓楊鋒一輩子幸福呢?能不能讓楊鋒愛範影一樣愛着自己呢?
唉。倪虹長嘆了一口氣,躺在牀上,眼睛睜得大大,看着房間的天花板,心裡感覺隱隱作痛。忽地,她想起李清照的一首詞,“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也許這也是自己現在真實寫照吧。
楊鋒見倪虹默不作聲,以爲她已經睡着了,便不再說話。其實他又何嘗不知倪虹的心思?他又何嘗不對年輕漂亮、性格活潑、對自己關懷備至的倪虹有所心動呢?只不過他現在已有了家室,又怎麼能接受她的愛意呢?感情這東西,真是叫人傷神,還是找個時間,找她挑明瞭吧。他暗自長吁了一口氣,不再細想,側了個身,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之間,楊鋒聽到外面隱隱約約傳來打鬥聲。他打了一激靈,一骨碌地從被窩裡爬了起來,豎起耳朵,再仔細辨別。果然,在滂沱大雨之中,從石樑方向,傳來了一陣陣吆喝聲,時不時還夾帶着幾聲清脆的槍聲。
他快步走到倪虹睡的牀邊,準備叫醒倪虹,讓她也做好準備,以防不測。
房間裡煤油燈早就滅了,漆黑一片。
“倪虹,醒醒——”楊鋒叫了兩三聲。可牀上毫無動靜。
楊鋒有些納悶,怎麼倪虹睡得如此沉,這樣都沒叫醒她。他伸手朝被子一摸,卻發現被子裡體溫尚存,可倪虹卻不見了人影。
她人呢?楊鋒更加奇怪,外面這麼大的雨,又是黑燈瞎火,她跑哪裡去了?
楊鋒心頭一凜,趕緊往放槍的牀頭櫃摸去。空空如也,槍已經不在了。
外面槍聲不斷。
不好。整個村落,包括葉子良,除了倪虹會使槍,還會有誰呢?一定是倪虹遇到了危險。楊鋒再也來不及多想,一頭衝進大雨中,朝着槍聲的方向跑去。
在傾盆夜雨的澆淋之下,山村的道路早已變得泥濘不堪。漆黑的夜色中,伸手不見五指。楊鋒憑着白天的記憶,深一腳、淺一腳地朝着石樑跑去。他見石樑那邊,隱約有幾點晃來晃去的像鬼火一樣的燈光。他小心躲到一塊大石頭的後面,朝燈光望去,只見那邊模模糊糊的身影跳來跳去,耳朵裡盡是一些喊殺聲、喊打聲。
到底是誰在拼死拼活地殺來殺去?倪虹在哪呢?正在這時,打鬥聲漸漸稀疏。楊鋒想再靠近一些,看清楚雙方到底是誰。他聽到女人的怒喝聲:“王子成,你這個禽獸,盡幹一些雞鳴狗盜的事,有本事我們正大光明地來一場決鬥。”這似乎是秋歌的聲音。原來是秋歌和王子成在打鬥。
“哈哈,”一個略顯滄老的聲音大笑了起來,說道:“秋大小姐,你無數次地破壞我的大事,得幸老天開眼,終於讓我找到了你的老巢,把你拿了,省得日後惦記。”
這大概就是王子成。楊鋒心想着,他們究竟是什麼仇怨,竟然使得王子成一心一意要將秋歌生擒活捉?
那些燈光慢慢地聚在石樑下面。楊鋒仔細瞧了瞧,原來那些燈光都是一支支手電筒發出來的。藉着微弱的光線,楊鋒隱約看到七八個身影,圍着三個五花大綁、脖子上還被架着刀的人。
“你這個狗雜碎,我要殺了你。”秋歌氣急敗壞地喊道。
“哈哈,呆會還是讓大爺樂呵樂呵吧。”王子成淫笑道,“說不定呆會你就捨不得殺我啦。哈哈。”
“爺,我們得趕緊走了,萬一村子裡其它人趕來,我們這幾個人,抵擋不住。”王子成的一名手下說道。
“嗯,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王子成說道。
“這倆個人怎麼辦?”王子成的手下指着另兩個綁着的人說道。
“這個女的留着,他孃的,她的槍法真他媽的準,幹掉我們好些兄弟,把她帶回去,讓兄弟們也玩玩。”王子成奸笑了兩聲,“男的,就不要帶走了。”
楊鋒一聽,心想着,倪虹果然也被他們俘虜了,可另一個男的,是誰?難道是秋實嗎?
“王子成,你把他倆放了,我跟你們走。不然我一頭撞死在石樑上。”秋歌斬釘截鐵地說道。
“是嗎?我還怕你不成?”王子成輕蔑地笑道。可他對秋歌的美色似乎又是極其的貪戀,怕秋歌真的自殺。
“秋姐,要去,我們一起去。”倪虹帶着哭腔說道,“都怪我不好,累得你們都被——”
“倪虹,你別哭。人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只要死得其所,又何必在乎什麼時候死。”楊鋒一聽,這聲音如此的耳熟,不是葉子良的,又能是誰?
“王子成,你要得到的人是我。這兩個人是外鄉人,跟他們毫無瓜葛。”秋歌坦然說道,“他們其中還有一人,是極爲厲害的角色。如果你把這兩個人殺了,恐怕,他追究起來,你根本討不了好。”
秋歌掃了王子成衆多手下一眼,又說道:“你手下刀疤呢。他見過的。”
“是嗎?我倒是要見識見識。”話是這樣說着,但王子成還是瞅一眼跟在他身後的刀疤。他見刀疤點了點頭,對要不要放了他們,心中似乎也有一些猶豫。他親眼見到使槍的小妞,槍法如神,一槍一個摞倒了他好些人,如果再來一個比這個女的更厲害的,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爺,那就一起帶走。”刀疤向王子成建議道,“把他們全部帶走,萬一他追來,也可以多幾張牌在手中。”
王子成聽了,覺得在理,揮了一下手,喝道:“全部帶走,撤。”
楊鋒躲在石頭後面,仔細地聽着。他們幾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同時被王子成所俘?他一頭霧水,無從知曉。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趁王子成離開之前,將他們解救出來。
可他的槍被倪虹拿走,這時說不定就在王子成手裡。而王子成人數較多,自己赤手空拳,恐怕難敵四手。他轉念一想,幸好漆黑的夜晚再加上瓢潑的大雨,能夠掩飾着自己的行動,或許還有成功的機會。
眼見王子成他們要帶人離開,楊鋒心中着急,不再多想,趁着夜色,貓着腰,悄悄地接近王子成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