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絕處逢生

第四十七章 絕處逢生

楊鋒見到對岸的那二十來號的人,心裡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王子文利用村口的正面進攻作掩護,實際上是派出人手抄村落的後門。幸好自己在村落的南面也有所防備,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可現在的問題是,那對岸的張嬸怎麼辦?那些王子文的手下已經快接近楊鋒佈設的木樁陣了。那一片木樁陣面積並不大,如果沒有弓箭手在一側攻擊加以阻攔,王子文手下勢必輕而易舉地越過。他們一旦越過木樁,張嬸的房子就在咫尺之遙。再從張嬸的房子到小溪,只有一兩百米的距離。

小溪上,那座簡易木頭浮橋還在。要救張嬸,只要跨上木頭橋便是,可如何回來卻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如果對方緊跟着已方順着木頭橋過來,那小溪的天然屏障不復存在。以他們現有這幾個人,哪裡能擋得住敵方二十幾個人的攻擊?村落的防禦口子一旦被撕裂,王子文南北一起夾擊,勢必影響到整個村落防禦的全局,影響到全部村民的安危。

難道眼睜睜看着張嬸被敵人俘獲嗎?對方極其兇殘,一旦落入到敵手,張嬸也極有可能性命不保。

“怎麼辦?”秋實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將箭往身上一背,就準備往小溪上的木頭橋跑去。

“你幹什麼?”楊鋒一把拉住了秋實,厲聲喝道。

“我要去救她。”秋實喊道,“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別這麼衝動,好不好?你想過沒有,一旦敵人突破這裡,就相當於將整個村落拱手讓給了王子文,全體村民的安全將不復存在。”楊鋒緊蹙着眉頭,沉聲說道。

“我知道,但你想過沒有,我是族長的弟弟,保護好每一個族長,也是我的責任。”秋實有些輕蔑地看着楊鋒,不屑地說道。

“可你不能爲了一個老人,一個行將入木的老人,而將所有的村民置於危險之中!必須得把那根木頭橋拆掉。”楊鋒低聲地怒吼着,“現在,必須,馬上拆掉。”這幾個字,一個一個從他的嘴裡憤怒地迸出來。

“不行,對岸還有張嬸,現在不能拆。”秋實一閃,越過楊鋒的身體,擋在木頭橋邊,面紅耳赤,不能自己。

楊鋒怒目瞪着秋實,秋實也圓睜着眼,反瞪着他。倆人如同急了眼公雞的一般,豎起眉毛,一個也不退讓。

幾個村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聽誰的。

這時,張嬸步履蹣跚,扶着門沿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村民們一見,揮舞着雙手,大聲地朝着張嬸喊着,讓她自己走到木頭橋邊。

張嬸似乎聽到了對岸衆人的聲音,她擡起頭,張了張乾癟的嘴巴,露出了僅剩的幾顆門牙。她以爲村民們是跟她熱情地打招呼,一張深淺不一、溝壑縱橫的老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舉起瘦枯的手,向對岸的村民們揮了揮,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危險。

看到張嬸滿頭的蒼蒼銀髮在風中飛揚着,如同秋天裡漫天遍野的枯黃色的野草,隨風搖曳。看到張嬸佝僂着背,拖着因年事衰老而行動不便的腿腳,一步一步艱難地走着,如同一部年代久遠又缺少保養的老機器,風燭殘年,苟延殘喘。楊鋒想起了自己遠方的老母親。再過幾年,他的母親或許也變成了這個樣子,也會滿頭白髮,也會滿臉溝壑,也會佝僂着背蹣跚走路。如果她遇到了這樣的危險,會有人來救她嗎?

楊鋒心裡突然涌上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哀,攪得他五臟內腑如同刀絞一般的難受。他轉頭看了看滿臉充滿着稚氣的秋實,心裡想着,雖然自認爲自己在社會上經歷過大風大浪,閱歷相當豐富,也自認爲心地善良,行事端正,在親戚朋友同事眼裡,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人,可現在自己還真不如這樣一個年青的小夥子。張嬸雖已遲暮,但人人都會老,人人都會死,如果換成親人,換成自己,如果這個時候沒人理、沒人救,那自己心裡又會如何着想?如果整個社會都如同他這樣冷漠無情,變成一個個精緻的功利主義者,那社會將會變成什麼樣子?他不敢想像。

“我去吧。”楊鋒按下心裡的沉重感,將秋實拉了回來,說道。

“你去?”秋實驚訝地說道。楊鋒與張嬸非親非故,爲何他要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我去。你一定要記住,如果我沒能及時回來,你就把木頭橋拆了。”楊鋒沉聲說道。他已經橫下決心,大有壯士一去兮不復返之勢。

“我也要去。”倪虹站在楊鋒的身後,紅着眼睛,小聲嘀咕着。

“不行。那邊太危險了,你跟秋實待在一起。”楊鋒勸道。

“我的槍法也很準,去了不用照顧。”倪虹聲音雖小,但語氣頗爲堅定。

楊鋒知倪虹的心思,但那對岸很可能要與敵人短兵相接,不一定能順利地回來。他不想倪虹與他一起身陷絕境。

“讓倪虹姐一起去吧,去了也好有個照應。”秋實見過倪虹的槍法,又知她一門心思系在楊鋒身上,便勸楊鋒說道。

楊鋒見到對岸的敵人離張嬸已經是越來越近,多浪費一秒時間,就多一份危險。他看了倪虹一眼,知她脾性固執,長嘆了一口氣,無奈點了點頭。

楊鋒來不及再檢查槍支彈藥,便與倪虹一道,朝着木頭橋上跑了過去。所幸小溪水面不寬。楊鋒牽着倪虹的手,很快跨過了木頭橋,來到了對岸。

張嬸的家離小溪有一二百米的距離,是三棟房子裡最遠的。小溪邊到張嬸家,只有一段二十來釐米寬的石頭路。石頭路又陡又滑,兩邊長滿了高高的灌木,上面佈滿了藤蔓。

“我去接張嬸,你到其它房子裡再看看,還有沒有其它人。”楊鋒吩咐着倪虹說道。

倪虹應了一聲,便朝其它的兩棟房子跑了進去。楊鋒繞過前面兩棟房子,來到張嬸的房子邊上。站在房門前,他向那些王子文的手下特意瞅了一眼。剛纔在小山路上,由於地勢低窪,再加上灌木的遮擋,根本看不到那些人在哪裡。現在,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人,個個一身黑色的綿衣,手裡提着各式各樣的冷兵器。其中,跑在最前面的一個人,拎着一把鋼刀,身材健碩,肌肉發達,在滿是木樁的山坡上健步如飛。最爲顯眼的是,他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從眉心直到頜骨的刀疤,顯得更加猙獰恐怖。

原來是王子文得力手下——刀疤領着衆人,在這裡企圖偷襲。楊鋒心裡想着。

急衝急闖的刀疤似乎也看到楊鋒,他振臂大呼一聲,喊道:“兄弟們,趕緊啊,抓住了那個男的,老大會有重賞。”他與楊鋒交過兩次手,第一次趁他不注意將他敲暈了,結果卻被秋歌所救,第二次在深山當中,他親眼見到楊鋒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們好幾個弟兄,又親眼見到了王子文和楊鋒大戰了幾個回合,爲楊鋒不凡的身手驚歎不已。來之時,老大王子文還特意交待遇到楊鋒時莫不可大意。可此時,他想着憑手底下這二十幾號人,再厲害的人也得在他面前磕頭求饒。一旦將楊鋒手到擒來,他必將可以在王子文面前立上頭功。

刀疤的手下聽得老大有重賞,個個像打了興奮劑一般,神情激昂,滿臉紅光,嘴裡哇哇叫着,像野人一般飛奔着,從山坡的高處跑下來。

楊鋒大致估算了一下距離,離他們大約還有五十米遠。他手裡拿着的是一把短小的手槍。在這樣的距離,手槍的威力根本夠不上威脅。

“倪虹,你快點,他們馬上就要到了。”楊鋒大聲喊叫着,提醒着倪虹動作快點,自己則快步走進張嬸的房間。張嬸的房間設施簡陋,到處是煙燻的黑色,一張凌亂不堪的牀,牀的不遠處,有一座黑乎乎的簡易的竈臺。白髮蒼蒼的張嬸在竈臺邊,正低着頭生火做飯。

“張嬸,我來接你到對岸去。”楊鋒急道。他話剛說完,又想起了張嬸耳聾,他只得一個箭步,衝到張嬸身邊,準備再次向她解釋。

張嬸見自己的房間裡,忽地闖進一個陌生人來,嘴巴張大成一個“O”字形,不知道楊鋒想要幹什麼。

“你……你……”張嬸因爲牙掉得差不多了,嘴巴漏風,連說話也含糊不清。

“張嬸,這裡危險,我接你到村子裡去。”楊鋒湊到張嬸的耳邊,大聲地向她解釋。

張嬸總算聽清了楊鋒所說的話,連連搖手,“我……我不走……”

“這裡太危險了,你必須走。”自己冒着生命危險,來這裡接她走,她居然不肯走。楊鋒氣得臉紅脖子粗,大聲吼着。

張嬸像是聽不見楊鋒說什麼話,自顧自地低頭燒着火,理也不理他。

他孃的,好心當做驢肝肺,白忙活了半天。楊鋒真想拍拍屁股走人,再也不管張嬸的死活。他直起腰來,順着房間的小破窗戶往外一瞧,見刀疤他們已然越過了木樁,距離這裡只有二十來米的距離。

再不走,大家都走不了了。楊鋒再也管不了許多,將手中的槍往褲腰帶一插,趁着張嬸不注意,猛地一把將她扛在肩上,也不管張嬸在他肩膀上亂喊亂動,大踏步地朝外跑去。

“倪虹,他們來了,快走。”楊鋒邊跑邊大聲地喊着。楊鋒扛着張嬸,跑到離小溪最近的房子邊上,等着倪虹。

可是,房子裡,既沒有倪虹的應答聲,也不見倪虹從房子跑出來。倪虹沒等來,倒來了刀疤他們。這時的他可以清晰地聽見身後的刀疤們急促的腳步聲,哇哇大喊聲,還時不時有箭簇刺破空氣的聲音。

這小丫頭跑哪去了?刀疤已經快要追到屁股後面了,自己身上還揹着一個還不老實不聽話、使勁掙扎的張嬸,真是要命。楊鋒心裡後悔極了,自己一時心軟,沒能堅持到最後,將倪虹留下。不然,這個時候,他已經可以帶着張嬸跑回了對岸。

可他又不能將倪虹扔下不管。楊鋒咬了咬牙,一跺腳,揹着張嬸就跑進房子裡。

房子裡光線昏暗,楊鋒瞪大了眼睛,好一會才適應了房子裡的光線。

“倪虹,你在嗎?”楊鋒大聲地喊道。房子裡悄無聲息,顯然她不在這棟房子裡。

楊鋒湊在張嬸耳邊,小聲地對她說道。“不要動,你先待在這裡一會,我去找個人,馬上回來。”

張嬸似乎也看到了身後的凶神惡煞一般的追兵,知道楊鋒是爲救她而來,現在連楊鋒這麼小的聲音居然也能聽得清楚,極其配合地點了點頭,安靜地坐門框邊上。

楊鋒抽出腰間的手槍,檢查了一下槍支情況,打開保險,便貓着身,準備到另一棟房子去尋找。這裡就這麼三棟房子,一棟是張嬸家的,倪虹絕不可能在那裡。還剩下兩棟房子,不是在這棟,就是在那棟。

這小丫頭到處亂跑,真不是一個省心的傢伙。楊鋒心裡暗罵着。他將張嬸又往裡挪了挪,安頓妥當,便朝門口跑去。

楊鋒一腳剛踏過門檻,只聽到“啾”一聲,只覺得一陣冷風襲來。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臉上拂過一陣陰風,“咚”一聲,一支黑不溜秋的箭直直的深深的插在木門框上,箭尾的黑色羽毛顫顫抖動着。

刀疤這麼快就殺到了?楊鋒來不及細想,急退兩步,連忙將門關上,用門栓栓上。大門上“咚咚”作響,一支又一支箭深插在門上。好險,幸好自己動作快,不然就要變成一隻徹頭徹尾的死刺蝟了。

大門一關,房子裡更加昏暗,只有兩個小小的窗戶透進一些光線,像兩隻電力不足的手電筒,無力照明着房間裡的一切。

楊鋒順着門縫朝外看去。刀疤和他的手下們,圍成一圈,團團地將楊鋒所在的房子包圍了起來。一排弓箭手站在最前面,拉着弓搭着箭,虎視眈眈地盯着房門口,就等着楊鋒出來將他射成全身都是窟窿的漏斗。

楊鋒將槍管塞在門縫裡,瞄都沒瞄,就是一槍。說實話,他也沒辦法瞄,槍管夾在門縫裡,怎麼瞄?他想着這一槍就是警告一下刀疤他們別亂來,他手上有槍。

槍聲震天。

“他手裡有槍!”刀疤的手下們果然嚇了一大跳,驚慌失措地大聲喊着叫着,差點就四散逃去。他們長年在深山裡討生活,再加上當地**對槍支管控得甚嚴,根本就沒見過真正的槍。

“他孃的,他有槍怎麼了。我們這麼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刀疤大怒,大聲地喝斥着。他隨手就對着他身邊準備逃跑的手下,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叫你慌,打不死你,叫你慌……”

那捱了巴掌的手下,被刀疤打得差點在原地轉了一圈,愣在了原地。

其它人見到刀疤像窮兇極惡的混世魔王一般,生怕他下重手傷人,又聽他說得也有道理,對刀疤的恐懼最終大過於對槍的恐懼,戰戰兢兢的,揮舞着手中的刀箭,重新聚集了起來。

楊鋒躲在門後,將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他心裡暗暗叫苦,眼看着門外的衆人又團團將他圍住,倪虹又不在這裡,自己身邊還有一個行動不便的張嬸,叫他如何突圍出去?他手中有槍,但彈藥有限,敵人不主動進攻,他就不敢開槍射擊,以免彈盡之時刀疤他們一擁而上,將他和張嬸擒獲。

幸好,刀疤他們還沒注意到另一棟房子裡的倪虹,不然,她如果被刀疤他們俘虜了,自己恐怕又得面臨投鼠忌器、束手縛腳的境地了。

他還沒來得及慶幸呢,他清晰地聽到了門外一聲清脆的槍響。

剛組織準備進攻的刀疤和他的手下們,被這一槍聲震得有些發懵,眼睜睜地看着身後的一個兄弟倒了下,不知道這一槍是從哪裡發射出來。

“啪”又是一聲槍響,又一個兄弟腦殼中槍,應聲倒了下來。刀疤這纔看清了槍手的位置,原來是在他們身後的另一棟房子裡。

“那棟房子裡也有人!”他驚叫了一聲,大聲喊着讓他的手下們尋找隱蔽的位置躲藏起來。

這下可真糟糕了。楊鋒苦笑了一聲,剛纔還想着倪虹沒被刀疤發現,現在倪虹卻是主動現身,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他隔着門縫望去,只見刀疤揮着手,指揮着四五個人沿着倪虹所在的房子視線的死角,悄悄地摸了過去,企圖先將倪虹拿了。

楊鋒大驚,如果讓刀疤的計劃得逞,那他豈不是又要難受之極?可他的房子這邊,刀疤絕大部分的手下還團團圍着。從正面突出去,對方有弓有箭,有刀有斧,雙拳難敵四手,死路一條。怎麼辦?

楊鋒眯着眼睛,再次環視着房子,準備在房子裡找一條出路。剛纔房子裡光線昏暗,並沒有看清。這棟房子是一棟老式的平房結構,房子裡幾乎沒有什麼傢俱,顯得空蕩蕩的。可能是因爲房屋主人搬到村中心的緣故,將家裡的一切都搬空了。

張嬸坐在靠近小窗戶的地上,一言不發。

這破房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出路,外面圍得水桶一般,除非上天入地,不然又怎麼出得去?楊鋒朝着牆,狠狠地踢了一腳。那堵石頭牆,年數已久,本來就不甚牢靠,加上楊鋒力道又足,竟然搖搖欲墜,屋頂上的灰塵撲撲了落了下來。

楊鋒嚇得趕緊扶住石頭牆,這一堵牆若一倒,就算刀疤他們不來進攻,楊鋒和張嬸恐怕也得被壓在這倒蹋的房子底下,永無翻身之日了。

“小夥子,你過來。”剛纔的張嬸驚慌了一陣,現在倒是如沒事人一般,坐在地上,朝着楊鋒招了招手。

這張嬸又要搞什麼鬼?楊鋒心下狐疑,卻還是走到張嬸身邊。

“扶我起來吧。”張嬸說道。

楊鋒雖說心裡不舒服,但還是聽話地伸出手,將張嬸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是不是急着從這房子裡出去?”張嬸和藹地說道。

“那是自然,我們都得要出去。”楊鋒有些不耐煩。不出去難道還要在這裡等死嗎?

“那棟房子裡有你認識的人?”張嬸朝窗戶向外看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說道。

楊鋒點了點頭。他急火攻心,連話都不想再說。

張嬸掙開楊鋒的手,顫顫巍巍地走到牆角邊,向楊鋒招了招手,說道:“孩子,你過來。”

楊鋒狐疑地看了一下張嬸,走了過去。

“你把這的木板掀開。”張嬸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楊鋒順着張嬸的手,定睛一瞧,原來靠近牆角的地方,有一塊一米見方的木板。木板顏色黑漆漆的,像是上了層黑色的油漆。木板的一端,掛着一根打了繩結的繩頭,疑似作爲木板的拉手。

“這是什麼?”楊鋒不解地問道。

“這是地窖。”張嬸嘴角一抿,笑道,“你知道嗎?這三棟房子以前都是我家的,一棟自己住,另兩棟給了兒子。”

“那這裡的地窖是怎麼回事?”

“這裡是山區,打了地窖,一來方便儲存糧食,二來如果野獸來了,我們抵擋不住,也可以躲進地窖裡逃命。”張嬸解釋道。

“你是讓我們一起躲到地窖裡嗎?那另外一棟房子裡的人怎麼辦?”楊鋒大爲不屑。讓他如同縮頭烏龜一樣躲着,眼睜睜地看着倪虹被捕或被殺,這是絕然不能接受的。

“你別急,聽我說。”張嬸微微一笑,說道:“早年我和丈夫挖地窖的時候,爲了預防萬一,特意將三棟房子的地窖全都挖通了,一直通向小溪邊上。”

“是嗎?”楊鋒喜得蹦了起來,大叫了一聲。眼看着他們被刀疤團團圍住,性命危在旦夕,可如今,居然有一條直接通往小溪邊上的地窖,這怎麼能讓他不驚喜,怎麼能讓他不興奮?這真的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啊。

第五章 落魄女孩第三十四章 不見蹤影第六十四章 甕中之鱉第五十五章 返回石樑第二十一章 倖存鎮民第二十四章 營救行動第六十二章 班長身世第四十二章 救命一箭第六十一章 遲到救兵第五十章 傷心欲絕第三章 初定目標第七十章 恢詭譎怪第十五章 再次聯手第二十三章 初遇強敵第五章 落魄女孩第四十章 力挫秋實第五十章 傷心欲絕第十五章 再次聯手第三十章 逃離據點第二十章 博雅樓頂第三十五章 潛進別墅第五十四章 子良叛變第四十章 力挫秋實第十一章 圍點打援第十七章 狼人首領第四十三章 秋歌被俘第二十三章 初遇強敵第五十三章 初戰告捷第三十九章 桀驁不馴第八章 救援部隊第三十一章 混水摸魚第二十八章 令人頭痛第七十二章 哈城郊外第七十六章 移情別戀第十三章 從零開始第六章 不死狼人第二十九章 狼人來襲第二十九章 狼人來襲第三十五章 潛進別墅第二十八章 令人頭痛第三十七章 靜謐深夜第五十三章 初戰告捷第七十三章 村民遇險第六十七章 無路之路第九章 退守樓房第六章 不死狼人第二十五章 墜入河中第十七章 狼人首領第十五章 再次聯手第四十九章 突生變故第四十三章 秋歌被俘第十章 狼人潰敗第八章 救援部隊第四章 甲山老頭第十一章 圍點打援第二十六章 重返大邱第六十四章 甕中之鱉第六十一章 遲到救兵第四十三章 秋歌被俘第二十一章 倖存鎮民第七十章 恢詭譎怪第二十三章 初遇強敵第六十章 香消玉殞第八章 救援部隊第三章 初定目標第十五章 再次聯手第六十三章 兄弟和解第一章 美滿家庭第七十章 恢詭譎怪第八章 救援部隊第十七章 狼人首領第五十四章 子良叛變第六十章 香消玉殞第七章 情竇初開第五章 落魄女孩第二章 慘痛回憶第六十八章 險入秘境第五十三章 初戰告捷第十四章 吐露心聲第十八章 殊死搏鬥第六十一章 遲到救兵第六十四章 甕中之鱉第四十五章 楊鋒頭痛第四十九章 突生變故第二十七章 完美計劃第六十三章 兄弟和解第十五章 再次聯手第四十四章 旗鼓相當第四十九章 突生變故第五十七章 燒烤盛宴第六十二章 班長身世第二十三章 初遇強敵第四章 甲山老頭第五十三章 初戰告捷第二十三章 初遇強敵第四十四章 旗鼓相當第二十章 博雅樓頂
第五章 落魄女孩第三十四章 不見蹤影第六十四章 甕中之鱉第五十五章 返回石樑第二十一章 倖存鎮民第二十四章 營救行動第六十二章 班長身世第四十二章 救命一箭第六十一章 遲到救兵第五十章 傷心欲絕第三章 初定目標第七十章 恢詭譎怪第十五章 再次聯手第二十三章 初遇強敵第五章 落魄女孩第四十章 力挫秋實第五十章 傷心欲絕第十五章 再次聯手第三十章 逃離據點第二十章 博雅樓頂第三十五章 潛進別墅第五十四章 子良叛變第四十章 力挫秋實第十一章 圍點打援第十七章 狼人首領第四十三章 秋歌被俘第二十三章 初遇強敵第五十三章 初戰告捷第三十九章 桀驁不馴第八章 救援部隊第三十一章 混水摸魚第二十八章 令人頭痛第七十二章 哈城郊外第七十六章 移情別戀第十三章 從零開始第六章 不死狼人第二十九章 狼人來襲第二十九章 狼人來襲第三十五章 潛進別墅第二十八章 令人頭痛第三十七章 靜謐深夜第五十三章 初戰告捷第七十三章 村民遇險第六十七章 無路之路第九章 退守樓房第六章 不死狼人第二十五章 墜入河中第十七章 狼人首領第十五章 再次聯手第四十九章 突生變故第四十三章 秋歌被俘第十章 狼人潰敗第八章 救援部隊第四章 甲山老頭第十一章 圍點打援第二十六章 重返大邱第六十四章 甕中之鱉第六十一章 遲到救兵第四十三章 秋歌被俘第二十一章 倖存鎮民第七十章 恢詭譎怪第二十三章 初遇強敵第六十章 香消玉殞第八章 救援部隊第三章 初定目標第十五章 再次聯手第六十三章 兄弟和解第一章 美滿家庭第七十章 恢詭譎怪第八章 救援部隊第十七章 狼人首領第五十四章 子良叛變第六十章 香消玉殞第七章 情竇初開第五章 落魄女孩第二章 慘痛回憶第六十八章 險入秘境第五十三章 初戰告捷第十四章 吐露心聲第十八章 殊死搏鬥第六十一章 遲到救兵第六十四章 甕中之鱉第四十五章 楊鋒頭痛第四十九章 突生變故第二十七章 完美計劃第六十三章 兄弟和解第十五章 再次聯手第四十四章 旗鼓相當第四十九章 突生變故第五十七章 燒烤盛宴第六十二章 班長身世第二十三章 初遇強敵第四章 甲山老頭第五十三章 初戰告捷第二十三章 初遇強敵第四十四章 旗鼓相當第二十章 博雅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