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燒烤盛宴
一
等楊鋒上了石樑,他不敢休息,趕緊查看狼人的情況。石樑下的狼人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如同廁所裡散發着臭味的蛆蟲,不停蠕動着,令人驚恐得汗毛倒豎。一些狼人趴在石樑上,試圖沿着光滑且陡直的石樑往上爬,可爬不了幾米,就掉了下來,摔落在底下同樣在奮力向上攀爬的其它狼人身上,滾落成一團。
幸而有石樑這道天塹在,不然狼人還不輕而易舉地攻進來?楊鋒暗自慶幸。他趁着這空檔,趕緊清點倖存之人,察看他們的狀況。
加上他,安全回來的總共四個人。他們每個人的身上、臉上沾滿了黑藍色的狼人血液,全身遍佈大大小小的被狼爪所傷的傷口,個個神情憔悴,疲憊不堪。他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牙關緊咬,臉色發青,狀如妖魔,形如鬼魅,似乎還沉浸在與狼人的惡戰之中。村裡的擔任救護員的村民,一邊輕言細語地安慰着,一邊小心地給他們清洗傷口。
這一戰,約二十個村民,興沖沖地從石樑上爬下去,結果回來的卻只有這麼孤孤單單的三個,戰況如此之慘烈,傷亡如此之重大,是楊鋒所沒有預料的。目前,石樑上的攻擊手所剩無幾,萬一狼人攀爬上石樑,與村民短兵相接,自己將無人抵擋。
假如,秋實不冒險帶人去接應他就好了,或許還可以保存一些實力。可是,秋實出於一片好心,完全是爲了自己,自己又怎能責怪他呢?楊鋒想起了秋實。 “秋實呢?秋實在哪?”他着急地問道。
在銀色的月光下,倖存的村民聽得楊鋒在詢問着秋實的事情,都茫然地搖了搖頭。
難道秋實沒能上來?難道他死在了狼人之手?楊鋒大愕。
其中的一個村民呆滯的目光轉動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秋少爺,秋少爺他好像沒有跟我們一起突圍出來。”
“什麼?”楊鋒思想雖有所準備,但仍如感到一個晴天霹靂,當頭棒喝,頭暈目眩。
這麼聰明機靈的秋實居然沒能跟着自己一起出來?他不甘心,不願相信這個事實。秋實或許還在下面的哪個地方,跟狼人奮力地鏖戰着。他急步衝到石樑邊上,朝下望去。石樑下面滿眼都是狼人,哪能尋得見秋實的蹤影?
秋實,你在哪裡?你還活着嗎?楊鋒在心裡大聲喊着,不敢在村民面前流露出他的痛苦。或許,他已經成了一個無頭之人,橫屍戰場,或許他變成了一頭徹頭徹尾的狼人,正虎視眈眈地盯着石樑上的曾經是他的最親的族人。
想到這,楊鋒虎目熱淚盈眶,忍不住悲從中來。這都要怪自己,怪自己疏忽大意,沒能好好照顧他。他好心好意地下去搭救自己,結果,自己回來了,而他卻永遠地留在了那裡。面對還躺在病牀上的秋歌,自己又該如何交待?
“嗚——”一長聲,不遠處的狼人吼起了嚎叫聲,打斷了楊鋒的思緒。石樑下的狼人們,似乎受到了嚎叫聲的驅使,開始燥動起來,嗚嗚亂叫。
就是這幫畜生,害得秋實丟了性命,害得這麼多人屍骨無存,流離失所,甚至變得人不樣人,鬼不像鬼。一股怒火從楊鋒騰地升了起來。
它們又想要幹什麼?楊鋒惱怒地想着,忽聽得村民們大聲地喊道:“不好,狼人開始進攻了。”
楊鋒趕緊向下張望,只見靠近石樑的狼人們,或用頭猛撞着,或用狼爪扒着,拼命地朝上竄。遠處的大批狼人瘋狂起來,不顧一切朝着石樑前進。一些個頭高大、反應靈活的狼人見前面阻滯不前,更加狂燥起來,竟然跳到前面狼人的身上,踩着前面同伴的身體前進。後一批的狼人見狀,起而仿之,一時之間,大批的狼人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往石樑涌來。堆積在石樑邊的狼人越來越多,狼人爬得也越來越高。
村民們看得心驚膽顫、面面相覷。石樑雖高達二三十米,但狼人的數量衆多,沿着石樑像架梯子一般,總有一時,它們能翻過石樑。眼下他們所剩的人數不多,大多是弓箭手,雖說也可近戰,但總歸能力不強。如果狼人翻上石樑,他們恐難逃全軍覆沒之危險。他們一旦陣亡,全村人的性命也必將不保。石樑危矣,村落危矣,村民危矣……
楊鋒看着腳底下如同黑螞蟻一般的狼人,頭皮發麻,正想着是撤還是守,忽見沿着石樑邊上,幾頭狼人攀巖走壁,速度飛快,眨眼之間,竟然快接近了石樑的上面。
楊鋒定睛一看,原來是這幾頭狼人抓着剛纔村民們放下的繩索往上爬。
“快砍斷繩索。”楊鋒大聲驚呼着,提醒村民們。
幾個村民反應了過來,抽出腰間的鋼刀,一刀砍斷幾根繩索。抓着繩索攀爬的狼人嚎叫一聲,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頭扎向了狼人羣中。
一頭狼人動作實在是太快,等村民抽刀去砍繩索的時候,它的狼爪竟然已經摸到石樑的邊沿。兩個村民揮刀朝狼人砍去,那狼人利爪一擋,竟將其中村民手中的鋼刀全部震飛,緊接着它狼爪在石樑邊沿一勾,縱身一躍,雙腳便穩穩地站在了石樑上。它朝着兩個村民大吼一聲,滿嘴的唾沫噴濺在他們的臉上。
村民驚恐不已,大叫一聲,轉身便跑。
狼人哪能由着眼前的獵物跑了?它雙腳又粗又壯又長,只兩步就追上了兩個村民,一伸狼爪,便將兩個村民抓住,左一口,右一口,像吃美味的醬瓜一般,咬掉了他們的腦袋,又將他們的身體扔到狼人羣中去。可憐的那兩個村民,身首異處,頭被狼人吐進了肚子裡,而沒了頭的身體,如同兩塊肉團丟進滿是兇殘鱷魚的池水。那池水只是翻騰了兩下,濺起了幾滴水花,便又歸於平靜沉寂之中。
“放箭,快放箭。”楊鋒驚呼着,朝它跑去。這石樑上的村民哪裡是狼人的對手,眨眼之間,如法炮製,又殺了幾個村民。其中的一個村民,被它咬了一口,嘴裡慘叫着,眼看着就要變異成狼人。驚慌失措的村民終於反應了過來,拿起弓箭,朝着狼人不停地放箭。
楊鋒跑到咬傷的村民跟前,一把奪下了他手中的鋼刀,反手就朝着村民的脖子砍去。那村民的面目已有了狼人七分模樣,一下被砍掉了腦袋,慘叫聲嘎然而止,砰然倒地。
楊鋒不敢停下,趕緊收刀,腳一點地,朝着狼人躍去。
那頭狼人見楊鋒殺來,顧不得再去追逐村民,怒吼一聲,反身迎戰。
楊鋒見狼人身材高大,身上雖插着幾支箭,但完全沒能影呼它的行動。楊鋒知它兇悍,不敢正面衝殺,側身一閃,快速繞到狼人身後,準備從它身後掩殺。身形閃動之時,手中的鋼刀亦不停歇,朝狼人的肚皮上劃去。
狼人皮厚,又是匆忙之間,楊鋒力道尚未使足,只是給了它肚子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狼人大怒,揮舞着狼爪,猛地向楊鋒拍去,同時擡起腳,向楊鋒踢去。楊鋒迅速跳閃,手中鋼刀卻是來不及收回,一下被狼人利爪掃到。楊鋒手臂一陣劇痛,鋼刀再也把握不住,“咣噹”一下掉在了地上。赤手空拳哪裡是狼人的對手?楊鋒在狼人凌厲的攻勢之下,一退再退,直至懸崖邊上。後有懸崖擋着,前有狼人封殺,楊鋒左躲右閃,左支右絀,漸顯狼狽之態。
那狼人甚是兇狠,見楊鋒被逼到角落,無處可退,自己顯見佔了上風,於是咧着嘴,示威似地向楊鋒吼了兩聲。
楊鋒頓覺一股腥臭加屍臭的味道撲鼻而來。可在這生死關頭,哪還有心情去管臭不臭?趕緊想辦法逃脫纔是。他本想着趁着狼人不注意、露出破綻之時,從它一側溜走。可眼前的狼人卻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狼爪橫在腰間,雙眼緊盯着他,楞是不給他機會。他瞧了瞧石樑兩側,空蕩蕩的,二三十米的高度,假如沒有任何東西作爲抓手,直接跳下去豈不是要摔成肉泥?況且下面還有大批的狼人在瘋狂地進攻着。
狼人似乎知道楊鋒的心思,不再給楊鋒想像的時間,狼爪護身,一張嘴便向楊鋒咬來。
楊鋒一退,險險地閃過狼人的這一咬。只見他一躍而起,右腳在懸崖上一點,左腳傾盡全力,如旋風一般踢向狼人的大嘴。“砰”一聲悶響,他的腳毫不偏差地踢中了狼人的血盆大嘴,力道不可謂不大。然而僅憑人類自身的力量,對於狼人來說,幾乎是“螳螂擋臂,不自量力”。狼人的大嘴只是稍稍被踢歪了一些,似乎給它撓了撓癢,根本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幸而楊鋒與狼人近身搏鬥多次,經驗豐富。他泰然自若,並不指望這一腳能踢翻狼人。只見他右腳順勢在狼人嘴上一蹬,藉着力量,整個人如同一架做着緊急拉昇動作的戰鬥機,瞬間高高地躍起,向狼人身後的地方跳去,試圖逃離被狼人封堵的困境。
楊鋒的如意算盤打得雖好,可那頭狼人卻更是狡猾。它眼見楊鋒躍起,一隻狼爪如同一條毒蛇一般,一下抓住了楊鋒的腳踝,將身在半空中的楊鋒扯了下來,朝着懸崖用力摔去。
楊鋒哪料到狼人會來這一招,忽覺自己的腳像被繩子纏繞一般,向上的衝力瞬間消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重重地摔打在懸崖邊上。這一摔,直把楊鋒整得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五臟六肺如同被人掏空一般,渾身劇痛,頭暈目眩,眼冒金星。他軟軟從懸崖邊上滑了下來,趴在地上,哼了半天,爬不起來。
狼人眼見到嘴的獵物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這時,它倒不慌不忙,用鼻頭在楊鋒的身上嗅了嗅,用狼爪將楊鋒的身體扒轉過來,竟然不着急撕咬,如同貓戲老鼠一般,似乎要將楊鋒把玩一番。
楊鋒雖是受了重傷,神智卻還是清醒,見到狼人在他身上左蹭右扒,驚得魂飛魄散,以爲就此命絕。他雙手撐着地,試圖站起來,不經意間,居然摸到了地上的一把槍。這槍正是剛纔從他身上掉落了下來的。他與狼人激烈搏鬥,精神高度緊張,反而忘了自己身上帶着一把槍和雙龍小刀。
楊鋒暗自一喜,趁狼人不備,一把將槍抓起,朝着狼人的眼睛便連扣扳機。那狼人猝不及防,雙眼瞬間被擊中。狼人和楊鋒之間距離不足二米,近距離開槍射擊的威力更強更大。那子彈從狼人的雙眼而進,又從狼人的後腦破殼而出,連帶出了一團的**。
狼人雖受重傷,一時卻未喪命,哀嚎連連,兩隻狼爪胡亂抓着。楊鋒見狀,雙腳在懸崖壁上一蹬,身體如滑冰一樣,從狼人胯下而過,躲過狼爪的攻擊,同時將腰間的小刀捏在手中。
狼人近似瘋狂,將懸崖壁當成楊鋒,一雙狼爪亂抓,抓得石屑亂飛。
楊鋒手一撐地,身體如同蝦米一樣一弓,隨後高高彈起,整個人趴在狼人身上。他一手抓住狼人的耳朵,另一手拿着小刀,猛地切斷它的喉管,沿着脖子又抹了一圈。楊鋒刀法精妙,再加小刀鋒利,就在一瞬間,那狼人的頭便被完整地切割了下來。
失去頭的狼人,搖晃了兩下,最終斜倚在懸崖邊上,軟軟地癱倒在地。
這狼人,害得我好慘。楊鋒暗罵着,鬆開抓着狼人頭的手,像踢足球一般,一腳將頭踢飛到石樑下的狼人羣中,又引得狼人羣的一陣騷動。
二
石樑下的狼人已經爬了將近一半的高度。情形異常危急。
是撤還是戰?楊鋒揉着剛纔被摔傷的痛處,心急如焚,猶豫不定。撤了,等於將整個村落拱手讓給狼人,而村裡的老老少少一時之間恐難全部撤離,勢必成爲狼人的腹中之物。繼續戰鬥下去,如果沒有想到合適的方法,阻擋住狼人進攻的步伐,那恐怕也得全軍覆沒。
楊鋒緩緩地掃了一眼石樑上忙亂的村民,又朝着身後的小村落裡深深地望了一眼。村落和石樑,近在咫尺。在石樑上,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整個村落,籠罩在一片祥和的月光之中,與石樑這邊殘酷的戰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夜已經深了,村裡的村民們或許這個時候已經進入了香甜的夢鄉。楊鋒腦海中浮現出了老人們慈祥的笑容,小孩子稚嫩的臉龐。老人給予生命,生命則依靠小孩延續。小孩子們意味着希望,意味着未來。還是將生存的機會留給他們吧。主意一定,他招了招手,叫了一個村民,讓他趕緊回村,告訴村裡的人趕緊撤離。
村民聽了,呆了一呆,讓村裡的人撤離,意味着這石樑防線即將不保,而他們爲之戰鬥、爲之犧牲的的村落將被狼人佔領,他們幸福安定的生活將永遠不復存在。而讓他們撤,又能撤到哪裡去呢?
他囁嚅着說道:“楊教頭,這事是真的嗎?”
“趕緊去吧。”
“還有沒有其它辦法?”
楊鋒長嘆了一口氣,黯然轉過頭,不忍看見村民那眼神中的期望和痛苦。
“狼怕火,不知狼人會不會怕火?我們要不用火試試?”村民抱着最後的一線希望,建議道。
“火?”一提到火,楊鋒想了起來,在紅星村第一次與狼人**手的時候,他也用過火的戰術,成功阻滯了狼人的進攻。
“你沒說錯,狼人也怕火,我們有救了。”楊鋒抓住村民的肩膀,用力地搖晃着,一臉興奮地喊道。在石樑前方的陷阱障礙區裡,他也命人布了一條不小的燃油溝。只不過,剛纔情勢危急,竟然一時沒能想起來。他真想在村民臉上親兩口,以表達他內心的喜悅之情。
“快拿箭,將燃油溝點起來。”楊鋒興奮地喊道,“兄弟們,我們給可惡的狼人來一場盛大的燒烤宴會。”
火光乍起,照得石樑如同白晝一般。弓箭手彎腰點燃了搭在弓上的火箭,瞄準着不遠處狼人羣當中的燃油溝。
底下的狼人乍一見到火光,面露恐懼,狂熱的進攻頓時停了下來,引起了一陣騷動。有些智商高一些的狼人看見在村民高舉的火箭,似乎一下明白了人類的企圖,嚎叫一聲,掉轉了身體,準備逃跑。
楊鋒哪能輕易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只聽得他大喝一聲,“放!”,村民們手中的一支支火箭,划着優美的弧線,如同絢麗的流星雨一般,呼嘯着,一頭扎進了狼人羣中。一支火箭不偏不倚地落到了燃油溝中。霎那間,溝裡的燃油被點燃,旋即熾熱通紅的火苗一下竄起了半人高。火苗沿着長長的油溝,如同多骨諾米牌一樣,竄起一條熊熊燃燒的火龍,橫亙在狼人羣之中,將黑壓壓的狼人一分爲二。
狼人們在瘋狂進攻時,根本沒注意這裡的油溝。大批的狼人爬過油溝之時,身上沾滿了油。現在這油溝被火箭一點燃,也連帶着沾油的狼人一併着了火。再加上秋高氣爽,這一片開闊的地帶,以灌木和藤蔓居多,更是助長了火勢的漫延。
頓時,石樑前方的狼人羣中,濃煙滾滾,火光沖天,一下變成火的海洋,映紅了半邊天。身在其中的狼人們慘叫着,翻滾着,奔跑着。空氣中到處瀰漫着肉體燒焦烤糊的味道。
不過幾分鐘,剛纔還兇殘瘋狂、攻勢猛烈的狼人,一頭頭地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身上還帶着零星的火苗一閃一閃地竄着。
在燃油溝另一邊沒有被火燒到、及時逃離的狼人,低垂着頭,耷拉着尾巴,躲得遠遠的,發出像受傷的狗一樣的低鳴聲,一圈一圈地打着轉,不敢再衝上前。
一聲低沉的狼嚎聲透過濃煙,清晰地傳到了楊鋒的耳朵裡。楊鋒看到剩下的狼人們,慢慢地聚集在一起。這一聲狼嚎,應該是狼人撤退的訊號吧。剛纔這一把大火,足足燒死將三分之二的狼人。它們應該知難而退,逃回深山,不敢再來了吧。這下村落裡的村民應該可以安全一陣子了。楊鋒暗忖着,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在石樑上的村民們眼見大火解了淪陷之危,大聲歡呼着,奔跑着,擁抱着,熱淚盈眶,喜極而泣,紛紛慶祝着這來之不易的戰果。
楊鋒也被村民的喜悅之情所感染,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他正想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瞥了一下遠處的狼人,卻見它們只是靜靜地靠攏在一起,絲毫沒有離去的跡象。
火勢慢慢地朝着深林漫延而去。
它們難道不怕大火燒身嗎?楊鋒疑惑地看着狼人,不知道它們要打什麼主意。只見那羣狼人紛紛散了開來,在石樑前方的喇叭口地帶布成了一條線,並用狼爪不停地在地上刨着,揚起了大片泥土。
“他們想幹嗎?”村民見狼人如此奇怪的動作,停止了歡呼聲,驚奇地看着。
天啊,它們想在那裡挖一條隔火帶,等着大火熄滅再來進攻。楊鋒心裡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