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圍點打援
一
楊鋒默默地看着快收拾完裝備的李排長他們,忽地想起一個人來。
“倪虹呢?怎麼沒看見倪虹?”楊鋒焦急地問道。剛纔情況太緊急,一心只顧着應付狼人的進攻,居然把倪虹給忘記了。
“倪虹,倪虹——”他大聲叫着,從客廳找到餐廳,再從餐廳找到廚房,都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他折回到客廳,一把拉住李排長的手,又恐又慌地問道:“有沒有看見倪虹?”
李排長一聽,倪虹不見了,也慌張起來,向正在忙着的衆人問道:“你們有誰看見那個女孩子了嗎?”這才明明跟着他們一起出去的倪虹,怎麼突然之間不見了?走的時候還向楊鋒誇下海口,叫他放心,現在轉眼不見了,這不是自已打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嗎?
“有沒有見過倪虹?”楊鋒見李排長不知道情況,又一把拉住在身邊忙着收拾的許鬆。
“不知道,從回來以後,就沒見過她。”許鬆不耐煩地答道。
楊鋒又跑到廚房、餐廳,一一向戰士詢問着倪虹的下落。
衆人紛紛搖頭,表示不知情。
李排長走了過來,安慰楊鋒說道:“別慌,這麼一個大活人,總不可能一下子消失不見了,現在說不定躲在哪個角落裡呢。”
“剛交給你的人,一下子就不見了。你說該怎麼辦?”楊鋒急火攻心,怒道。
李排長一時語塞,自知理虧,說不出話來。
“我想起來了。剛纔回來的時候,她跑在我前面,拐進了一棟樓房裡。”一個高個子戰士走了過來,向李排長彙報着說道。
“在哪棟樓房裡?”楊鋒上前一步,焦急地問道。
“好像在那棟。”高個子戰士用手指了指前方約三四百米遠的樓房。
楊鋒順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是一棟二層的樓房,外牆有些破舊,門面也不夠氣派,建造的年份可能有些久遠。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李排長得知倪虹下落,臉色終於舒緩了一些,拍了拍楊鋒的肩膀,表示安慰。
楊鋒把槍一別,就準備到那棟樓房裡去找倪虹。
李排長一把攔住了他,說道:“你別去了。”說完,他扭過頭,對那個高個子戰士和許鬆吩咐道:“你們倆個,去把那女孩子帶回來。”他想把倪虹安全地帶到楊鋒跟前,以此來表示他對楊鋒的歉意。
“爲什麼要我去?”許鬆嘟喃着。他有些不情願,但礙於李排長在楊鋒面前下的命令,只得跟在高個子戰士後面,往倪虹藏身的那棟樓房走去。
二
許鬆大大咧咧地端着槍,邊走邊小聲地喃喃着。
“你在說什麼呢?”高個子戰士走在前面,轉過身,笑道。
“唉,你說這差事怎麼又落到咱倆頭上了?又不是我們要帶上那個女孩,是不是?”許鬆不滿地說道。
“就這點小事,你還嘰嘰歪歪的。”高個子戰士滿不在乎地說道,“既然排長已經應承下來了,那就理應保護好那個女孩子啊。這有什麼不對的?”
“你說你個豬腦,是不是?一路上,本來咱們擔驚受怕,自顧不暇,再來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我們哪能照顧得過來?再加上我們自己的口糧本來就不多,還得再分給她一些,那我們豈不是又少了些?”許鬆忿忿不平地說道。
“可你也別忘了,那些口糧可是那個姓楊的給的呢?”高個子戰士寬慰他說道,“別想太多,幹好自己的事就可——”
一句話還說完,許鬆忽覺得一陣腥風颳過,眼前的高個子戰士被一個黑影一下子就撲出了幾米遠。高個子戰士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聲,就被那個黑影咬斷了脖子。他雙手死死捂住缺了口的脖子,臉痛苦得扭曲得像一團揉皺的紙,雙眼像銅鈴一般暴出,死死地盯着許鬆,嗓子還發着駭人的“嘶嘶”聲音。汩汩鮮血,從他的雙手指縫中噴射出來,像公園裡的一個噴泉一樣,濺得許鬆一臉。
一頭狼人如凶神惡煞一般,站立在那高個子身體的邊上,張着血盆大嘴,嘴邊濃密的毛髮上,還滴落着高個子戰士的鮮血。
許鬆張大着嘴巴,驚恐得連聲音也喊不出來,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了下來,身體像抖篩子一般籟籟發抖,大腿間的褲襠像擰不緊的水龍頭,滴落着發酸的液體。
狼人似乎並不急於將許鬆撲殺,眼露兇光,微微抽動着鼻頭。
那躺在地上的高個子戰士,臉色開始慢慢地發白,發青,發黑,臉上、脖子上、手上,開始漸漸地長出了黑色的毫毛。雙眼發紅充血,眼眶裡佈滿了黑色的細細的線紋,眼珠子像銅鈴一般,鼓了起來。鼻頭綻裂,比以前的鼻子大了好幾倍。裂開的大嘴裡,牙齒慢慢地伸長變粗,錯綜交叉,流着腥臭無比的涎水。身體暴漲,撐得身上穿的迷彩服、防彈衣“呲呲”作響,撕成了一道道的碎布條。剛纔被咬中的拳頭大小窟隆的脖子,正慢慢地縮小、逐漸癒合。
高個子戰士被狼人的基因所感染,正慢慢地變成一頭狼人。只見它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發着綠光的眼睛,盯着許鬆,忽地仰天長嘯了一聲。
許鬆嚇得渾身發軟,兩隻腿像粘在漿糊裡一般,想邁也邁不開。兩隻手端着槍,橫在胸前,竟然忘了開槍射擊。
三
楊鋒還在生着悶氣,坐在客廳門前的臺階上,一個人抽着煙。他爲剛纔沒能早點注意到倪虹的事情,感到深深地愧疚。她從加油站那裡,跟着自己一路走來,雖說時間不長,但從中也體會到她對自己的信任,對自己的依賴。而自己卻把她當成累贅,把她交給了一羣陌生人。這對她是多麼大的一種傷害?這給她帶來了多麼大的痛苦?他感同身受。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讓她毫髮無損地站在自己跟前,接受他的道歉。
遠處一聲狼人的嚎叫,如一顆高速飛行的子彈,一下擊穿了他的耳膜,炸得他腦子嗡嗡直響。
“狼人!”他一下從臺階上跳了起來,轉身閃進客廳的門裡,大聲呼喊着。
在房間裡的衆人,被楊鋒一聲大喝所驚醒,拿槍的拿槍的,尋找障礙物的尋找障礙物,亂成了一鍋粥。
李排長最先反應了過來,拔出手槍,跑到客廳的門口,躲在門後,向外張望着,確定着狼人的位置。當他看到身上掛着破爛的迷彩服的狼人,和顫抖着身體、一動也不敢動的許鬆的時候,心裡感到既驚又慌,同時又感到悲痛欲絕。
而咬死高個子的那頭狼人,不知去向,不見蹤影。
他雙手據着槍,瞄準着,那扳機重逾千斤,平時靈活的手指,彷彿被502膠水膠住了一般,一動也動不了。
“砰”一聲槍響,高個子變異的狼人**四濺,應聲倒下。楊鋒首先開了一槍。
“許鬆,快,快點跑回來!”陳華在客廳門口,見高個子狼人已斃,一邊揮着手,一邊喊着。
許鬆還沒從剛纔的驚嚇中反應過來,呆呆地忤在倒地的狼人邊上,一動不動,對陳華的喊聲,充耳不聞。
這當口,大家誰都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狼人,都不敢千舉妄動,不敢衝到外面,把那個似乎已經嚇傻的許鬆拽回來。但現在如果他還不回來,只要有一頭狼人輕輕地撲騰一下,獠牙輕輕地在許鬆的脖子上嘬一下,許鬆恐怕就要跟着高個子戰士去見上帝了。
“掩護我。”楊鋒對衆人沉聲喝道。他端着槍,衝了出去。
“掩護!”李排長大聲喝道。衆人聽令,或蹲着,或趴着,或站着,全都端着槍,充當他的眼睛,成爲他的耳朵,全神貫注地盯着楊鋒身影,緊張地爲楊鋒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楊鋒貼着樓房的牆根,小心地跳躍着。幾棟漂亮的小山村的樓房,以往他看到這種樓房的時候,都要羨慕一番,住在這種寬敞明亮的大房子裡,一家人開開心心地生活,是多麼美好多麼嚮往的日子。可是現在,在他眼裡看來,這些漂亮的樓房,如同醜惡的怪物一般,不知隱藏了多少的狼人在裡面,不知掩匿了多少兇險在裡面。如果手上有火炮、有**,他真想一棟棟地把這樓房全都炸得粉碎,省得狼人在裡面躲藏,省得他這樣的提心吊膽。
他輕手躡腳地,一步一步地接近着許鬆。雖然他離許鬆不遠,也就一百來米的距離。如果換作是直線跑步,也就十來秒的時間,一眨眼的時間就到。但放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雖然就這麼一點點的距離,他感覺像走了一個世紀,像走在深不見底的懸崖邊上,像像走在腳下佈滿**的路上,走在人間通往地獄的道路上,生怕踏錯了一步,就陷入萬劫不復的沼澤潭中。
他額頭上的汗珠直流,滴掛在他眼睫毛邊上,但他不敢伸手去擦拭。他後背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溼透,但他不敢停下來休息。
他經過一棟虛掩着門的樓房。這是接近許鬆的必經之路。他小心翼翼地貼近牆角,再貼近門邊。誰知道在虛掩的門後面,會躲着什麼東西?會藏着什麼怪物?
他貼着門,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不安的心情,然後迅速往門裡探了一眼。就這麼零點幾秒的一眼,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安全。”他長舒了一口氣。一個箭步,迅速躍過虛掩的大門。面對不可預知的危險時,處置原則就是小心謹慎、果斷撤離。
經過一番努力,他終於挪到了許鬆咫尺距離的牆沿。只需再邁幾步,他就可以伸手夠到許鬆的衣服,可以把快嚇傻的許鬆拖回來,可以掩護着他跑回他們的那個樓房裡,可以救下他的生命。他甚至看到了清醒過來的許鬆臉上堆着劫後餘生的笑容,聽到了許鬆連聲對他感激的話語。
他向李排長他們望了望。他們也正緊張地看着他。他朝他們笑了笑,伸出右手向他們打了一個“V”字形。
他轉身,準備一把把許鬆拉過來。
正當他伸出手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全身的血液似乎突然浸入到了寒冷的冰水當中,汗毛、頭髮在一剎那,豎了起來,如同刺蝟一般。他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伸出去的手,凝固在空中。他整個人像雕塑一般,一動也不敢動。
兩頭狼人,吐着腥紅的舌頭,露着狡猾的眼神,並排蹲坐在靠近許鬆的牆角邊上。它們的位置似乎有意地進行了選擇,既可以盯着許鬆,又處在樓房人們視野的盲區。
真是聰明至極的狼人!想了一招圍點打援的戰術。
難怪許鬆半天不敢亂動。
一頭狼人慢慢地站了起來,低聲嘶叫着,隨時準備撲向楊鋒。另一頭,則原地不動,繼續監視着許鬆。
幸好楊鋒與狼人正面接觸過許多次,幸好他心理素質過硬,經過短暫的驚慌之後,便沉靜了下來。他冷靜地分析着狼人的行動意圖,判斷狼人企圖可能就是要讓他們跟高個子的下場一樣,變異成狼人,以此補充它們在衝鋒進攻時損失的力量,同時消耗李排長楊鋒他們的有生力量,達到此消彼長的目的。
狼人要想把他變異成狼人,就不能痛下殺手,一口咬掉他的腦袋,或者一口撕碎了他。這樣一來,他就有了機會。
現在他手中有一把槍,還有敏捷的身體力量。可是,一頭狼人,他還可以勉強對付。這裡有兩頭狼人,怎麼辦?
他的腦子飛快地轉動着,計算着最佳的處置方式。可這兩頭狼人,一人應對,無異於天方夜譚,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一個好的辦法來。
那頭狼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搖着尾巴,在它面前轉來轉去。
他雙手緊握着槍,槍口始終對着那頭狼人,尋找着最有利的戰機,試圖一槍打爆它的頭。
狼人震懾於他手中的槍,也在尋找着楊鋒防守的漏洞。
一人一狼,如同拳擊場上的兩名對手,相互對峙着,眼裡都充滿了一擊必勝的渴望,彼此尋找着對方的破綻,期待着對方鬆懈的那一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另一頭狼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低沉地怒吼着,催促着與楊鋒對峙的狼人趕快解決眼前的人類。
與楊鋒對峙的狼人,也嘶鳴了幾聲,似乎進行着狼人之間的交流,像是告訴它,楊鋒手裡有槍,不好對付。
另一頭狼人也站了起來。
楊鋒身上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本來是一對一,現在是一對二。情勢異常危急。一對二,他一點勝算也沒有。
他往許鬆那邊瞥了一眼,期望他能振作起來,一起幫忙對付狼人。他期望越高,失望越大。那許鬆如同木頭人一樣,手中的槍軟耷耷地橫在肚子上,兩眼空洞地看着兩頭狼人,一動也不動。
那兩頭狼人,停止了走動,身體微微弓着,蓄着勢,準備給予楊鋒致命的一擊。
一頭狼人終於按捺不住,低吼一聲,身子一躍,率先撲向楊鋒。
說時遲,那時快。楊鋒迅速準確地預判了那頭狼人的行動意圖,來了個懶驢打滾,順勢離開了牆沿,身形在移動的過程中,對準狼人,狠狠地扣動了扳機,給那頭狼人來了一梭子。
可那幾發子彈,因爲身形位置的原因,再加上是楊鋒身體快速移動,全都打在狼人無關緊要的身體部位。
那狼人悶哼了幾聲,由着跳躍的慣性,撲了個空,在地上翻滾着。它們雖說自身癒合能力超強,但子彈打在身上,畢竟也吃痛,本來迅猛無比的行動竟然變得有些遲緩。
另一頭狼人見開局不利,瞅準了楊鋒滾在地上還沒站起來的時機,舉起狼爪,一躍上來,準備按住楊鋒,咬斷楊鋒的脖子。
楊鋒見沒打中狼人頭部,心中正自懊惱,忽覺得腥風一起,另一頭狼人已然向他撲來。他心下大驚,準備掉轉槍口,向那狼人射擊。可又哪裡來得及?
那撲上來的狼人,一口咬住楊鋒手中的槍支,用力一甩,試圖消除他手中最大的威脅。只要他手中沒了槍,那他就如同貓爪下的小老鼠一般,任它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怎麼咬就怎麼咬。
楊鋒手中吃力,畢竟人類的力量薄弱了些,拿捏不住。他手中被叼住的槍,就這麼被狼人輕輕一甩,甩到幾米遠的地方。
楊鋒藉着狼人甩槍的力道,一個鯉魚打挺,整個人的身體挺了起來,卯足了全身力氣,飛起一腳,踹在狼人的腦門上。那狼人身高馬大,吃了一腳,卻只是身體微微晃了晃。它還沒穩住身形,就伸出狼爪,向楊鋒獠去。
楊鋒心下大駭,自己這一腳可是使了全勁,還奈何不了狼人。與狼人單憑體力的對決,明顯是落於下風。他見狼人狼爪襲來,只得快速後移,身子一側,腥風颳在臉上,覺得生疼,險些被狼爪刮到了臉。
狼人一抓沒到,大怒,又上前連着來了幾爪。
楊鋒左支右拙,險象環生,連連後退,漸漸被狼人逼到了牆角根上。
另一頭狼人此時已經逐漸恢復了過來,也慢慢地靠近着楊鋒,準備左右夾擊他。
“我命休矣。”楊鋒氣喘吁吁,悲哀地嘆道。
正當楊鋒命懸一線,只見一個身影朝他飛奔了過來,嬌喝一聲,高高地躍起,手中舉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刺向逼向楊鋒的那頭狼人背上。
那狼人吃痛,低吼一聲,轉了個身,舉起狼爪,用力一拔,將身後偷襲之人一巴掌打翻在地。
那人猛地被狼人這麼一甩,措手不及,被掀翻在地,手中的刀卻仍然插在了狼人的身上。
這頭狼人瞪着血紅的雙眼,發着聲聲憤怒的嘶吼聲,暫時撇下楊鋒,一步步地朝着那人走去。
楊鋒這邊,面對行動還有一些遲緩的狼人,壓力驟減,心中大喜,左腳一腳蹬在牆邊上,身體順勢飛起,將全身之力貫注於右腳,猛踹在狼人軟弱的腹部。
畢竟這頭狼人身體還未痊癒,再加之楊鋒這一腳又是藉助了牆沿的力道,不容小覷。它哀嚎了一聲,被楊鋒突如其來的這一腳,踹得連連退了幾步。
楊鋒暫時解了圍,緩過氣來,定睛一看,原來救他的是倪虹。剛剛是她從樓房裡衝了出來,關鍵時刻,給了狼人一刀,救了他一命。
可倪虹雖然救了他,卻把自己陷入狼口之中。只見她被狼人摔了一個跟頭,在地上翻滾了幾下,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眼看那頭背上插着刀的狼人步步逼近倪虹,張着血盆大口,朝倪虹的脖子咬去。
楊鋒見狀,來不及去撿地上的槍支,急忙飛奔上去,用盡全身力氣,一掌打在狼人身後的刀把上。那刀又沒入狼人身體幾分,直沒刀柄。狼人吃痛,低嚎一聲,本已靠近倪虹脖子的大嘴,險險地掠過倪虹的臉,流下了幾滴腥臭的涎水。
狼人憤怒地轉過身來,丟下倪虹,張着牙舞着爪,衝向楊鋒,欲置於楊鋒死地。
這時,另一頭狼人也衝了上來,加入到攻擊楊鋒之列。
楊鋒又面臨着兩頭狼人的攻擊。倪虹躺在地上,傷勢情況不明。
情勢岌岌可危。
只聽“砰、砰——”幾聲槍響。一頭狼人被直接爆了頭,血花四濺,身體軟軟地倒了下來。另一頭見勢不妙,帶着一身的槍傷,倉皇逃走。
原來是李排長帶着三四人衝了過來。他在樓房裡,遠遠地見到楊鋒不停地跑着,眼看着快要接近許鬆時,忽然停了下來。他心下一凜,頓覺不妙,招呼着衆人,準備前往一探究竟。等他交待好人員任務後,只見楊鋒和狼人已然交上了手。
他大驚,連忙據槍準備射擊。哪料到狼人和楊鋒糾纏在一起,射擊視線一直被楊鋒所遮擋。
他正想衝過來,幫楊鋒一把,卻沒想到,又一頭狼人衝了出來。他硬生生地將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他不知道躲在那牆角邊上,到底還有多少隻狼人,心生怯意,不敢衝過去救楊鋒。他據着槍,瞄準着,眼看着狼人活生生地要將楊鋒咬斷脖子。這時又見到一道人影衝了出來,然後被狼人一把掀翻在地。
他想着楊鋒是爲了救他的手下而身陷險地,本來心中就愧疚,一見是倪虹奮不顧身地去救楊鋒。這下,他再也按捺不住,招呼了幾個手下,奮然衝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