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桀驁不馴
一
葉子良見秋歌衝出門外,本想隨她一起到外面看看,卻見楊鋒向他使了使眼色。他停下腳步,不解地看着楊鋒。
楊鋒見秋歌消失在房門口,於是向葉子良問道:“子良,這裡的情況,你們都打探清楚沒有?”
“什麼情況?”葉子良被楊鋒問得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不知他所指何物。
“就是這個地方安不安全?還有她,可不可靠?”楊鋒朝着秋歌離開的方向努了努嘴,說道。自發生狼人之災發生以來,途中遇到的事情太多,導致他越來越謹慎,越來越小心。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呀。”葉子良笑着說道,“這裡叫仁義村,是偏居一隅的小地方,周圍都是深山,幾乎還未開發過。你看這裡的房子、傢俱等等一些設施,都是上個世紀的。”葉子良指着房間裡的設施,說道。然後拉着楊鋒,靠近窗戶,朝外看去。
果然,如葉子良所言,映入楊鋒眼簾的,不遠處就是一座高聳入雲、披着蔥綠外衣的大山,一條銀白色的瀑布在半山腰掛着,彷彿就是優雅漂亮的裙子一般,散發着一層朦朦朧朧的水霧。瀑布下方,一個如同足球場面積大小的水潭,像一塊玲瓏剔透、品質上佳的翡翠,泛着碧綠的幽光。水潭溢出來的水,匯聚成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環繞着這個古老的村莊。
仁義村位置就在羣山盆底之中。如果把羣山比作是一隻巨大的手掌,那仁義村就在這隻手掌掬起時的最深處。村裡的房子並不多,零零散散地依傍大山而建,大多是隻有一層的平房。用石頭一塊塊簡單壘在一起的外牆,頂上加了一層黑色的瓦片,建成了簡陋原始的房子。一條也是用石頭鋪設而成的蜿蜒小路,高低起伏不平,將村落一分兩半。如果不走進房間,放眼望去,村落裡似乎看不到一絲絲現代文明的景像。如果要說有文明的跡象,那可能就是張貼在每家每戶破敗的大門上的紅色對聯。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楊鋒想不到處在現代化的新世紀裡,隱藏在深山之中,居然還有這樣古老的村落。
“我們國家地大物博,在這樣的深山老林之中,如果不是秋歌引着,我們根本找不到這樣的地方。”葉子良感嘆着道,“外面狼人橫行,多災多難,而這裡卻像世外桃源一般,人們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幸福安逸,不失是田園生活的絕佳住處。”言語之間,他恍然有了一種要在此處隱居的念頭。
“那她人呢?”楊鋒繼續問道。
“既然出手相救,想必不會相害,應該是可靠的。”葉子良正色道。
楊鋒聽了,默然不語。
正在這時,秋歌如一陣風般地走了進來,說道:“外面陽光明媚,如果你們感覺可以的話,可以到外面走走。”
“剛纔是怎麼了?”楊鋒頜首問道。
“村民發現一頭狼——”秋歌答道。
“狼人?!”楊鋒、葉子良、倪虹齊聲驚叫道。
“什麼狼人?就是一頭狼啊。”這下輪到秋歌納悶了,她不明白楊鋒三人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狼人,狼人不知道嗎?”楊鋒驚訝地說道。
秋歌一臉的懵逼,表示對什麼狼人不狼人的絲毫不知情。
難道是這個村落真的與世隔絕,與外界不通?那也不對啊,這房間裡都還通着電,不可能與外界一點聯絡都沒有呀。楊鋒狐疑地看着秋歌,有點不敢置信。
葉子良雖說肯定這裡沒遭受狼人的塗炭,但秋歌對狼人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曉,也感到很詫異。雖然如此,他還是將外面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秋歌。
“外面的世界居然已被狼人所佔領?人類都快滅絕了?”秋歌驚叫道,“那這樣子說來,現在我們村子也很危險?怪不得有村民前些日子出村去,就再也沒回來。”
秋歌見楊鋒三人都很奇怪地看着她,她明白他們心裡想什麼,嫣然一笑,於是向他們解釋道:“你們有所不知,我們這個村落是二百多年前先祖爲了躲避戰禍,從黃河一帶搬遷過來的。先祖見這裡山清水秀,不易受到戰禍的毒害,於是就在這裡安頓下來,繁衍生息。我們幾代人在這裡以打獵爲生,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上個世紀的時候,有人偶然間發現了我們,於是向當地**報告了情況。**勸我們搬離這裡,到外面去住。但我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並不願到外面去。**無奈,將這裡通了電,爲我們改善了生活,算是納入了**管理。”
“那你們平常就不到外面去嗎?”倪虹好奇地問道。她從小以來,嬌生慣養,哪裡聽說過這種深山老林裡的奇聞秩事?
“偶爾也出去,但一年當中,最多也就三四次,到離這裡七八十里的小鎮上換一些生活的必需品。”秋歌說道。
“天哪。”倪虹張大着嘴巴說道,“這真是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啊。那你們在這裡吃什麼用什麼呀?”她對這樣的生活聞所未聞,簡直不可思議。
“我們會種一些穀物,但遠遠不夠。所以平常,我們就到深山裡打獵,打回來的獵物,拿到外面去換一些糧食回來吃。”秋歌說道。
“難怪你的箭術這麼好。”葉子良想起了昨天晚上秋歌百發百中的箭法,由衷地稱讚道。
“我們這裡,每個村民都會舞刀射箭,從來不用那些洋槍洋炮。”秋歌頗有些自豪地說道。
楊鋒在社會上闖蕩多年,閱人無數,看到秋歌言談舉止,如一塊未經打磨的璞玉,樸實無華,絲毫不矯揉造作,而且他也經常從新聞裡看到,在大山深處,的確有些人喜歡兩耳不聞窗外事,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因此,他對秋歌的話深信不疑。
“那些槍呢?”倪虹聽秋歌提到槍,她想起了秋歌從黑衣人手中截留下來的槍支和裝備。自從他們回到村落以後,秋歌讓他們把槍交給了村民保管。
“哦,那些槍不安全,還是暫時先放在我這裡吧。”秋歌笑了笑,說道。顯然,她對初來乍到的楊鋒他們還是有些戒備的。
楊鋒還道槍支裝備已經被黑衣人掠奪了去,沒想到卻在秋歌這裡,如果要離開自然可以問秋歌討回,有了這些槍支裝備在手,也會安全一些。他心裡想着,暗感欣慰。
“秋小姐,既然知道狼人的事情,你恐怕還得趕緊將消息傳遞給村民,以防萬一。”楊鋒提醒着說道。
秋歌略一思索,說道:“謝鋒哥的提醒,我這就去跟村民說。”說罷,她向楊鋒一拱手錶示謝意,欲轉身離去。
“等等,讓葉子良陪你去吧。讓他把外面的所見所聞,都述說一遍。”楊鋒深怕村民對秋歌的話不信,讓葉子良去更加有說服力。
秋歌看了一眼葉子良,點了點頭。於是倆人便一道朝外走去。
二
房間裡就剩下楊鋒和倪虹倆人。
楊鋒呆呆地看着窗外,想着車子已壞,如何才能到達遙遠的北方,憂鬱不已。
倪虹看着楊鋒俊朗的側影,挺拔的身材,想起他對自己的種種關懷,心裡如有一頭砰砰亂撞的小鹿,不禁面紅耳赤。可轉念一想,想到他在北方還有家室,剛纔還活蹦亂跳的小鹿,一瞬間變得無精打采,不免失落萬分。
倆人各有所思,房間裡氣氛如同生了鏽的戶樞一樣,轉也轉不動。
“唉,陪我出去走一圈吧。”楊鋒心中鬱悶,對倪虹說道。
倪虹也感覺煩悶不已,點了點頭,扶起躺在牀上的楊鋒。倆人小心地邁過房門高高的石階,向門外走去。
村子裡,林木鬱鬱蔥蔥,不知名的野花遍地都是,五彩斑斕的蝴蝶穿行其中,忙着採摘鮮美的漿汁。一隻令人毛骨悚然、渾身通綠的蜥蜴趴在村裡的樹木之中,瞪着一雙大眼睛,緊緊地盯着前方的一隻毛毛蟲,欲將其果腹。可它的身後,一隻長着長嘴的鳥,不動聲色,靜悄悄地盯着它,以待時機。
楊鋒和倪虹沿着村落中的小道,慢慢地走着,來到了水潭邊。
“空氣真好。”倪虹深吸了一口,微微仰着頭,閉着眼睛,享受着清新的空氣,享受着自狼人之災以來的難得寧靜。
“這裡四面環山,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還真是一個養身修心的好住處。只可惜交通太過於閉塞,到外面去實在是不方便。”楊鋒一心想着的是趕緊出去,並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
不遠處的山坡上,有的村民挑着擔,正忙着採摘收割着成熟的穀物。有的在山地裡,揚起鋤頭,翻犁着深黑色的土,爲明年的好收成做好準備。水潭邊上,幾個光着屁股的小孩,嬉笑打鬧着,相互比賽,看誰跳得遠,猛子扎得深。
“此處民風淳樸善良,相互友愛,如果與相愛的人,在這裡生活一輩子,倒也是一件喜歡的事情。”倪虹瞄了一下身邊的楊鋒,說道。她看到勞作的村民,和那一羣嬉戲的小孩,大爲感觸。她本來生活在衣食無憂的富貴家庭,又怎麼能理解這裡面的艱辛和困苦呢。
楊鋒一想到遠在北方的妻兒,便再無心在這裡觀賞風景。
“鋒哥。”一聲熟悉的聲音從楊鋒身後傳來,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葉子良和秋歌並排,微笑着向他走來。他一見秋歌,便想着直截了當地向她提出離開的事情,順便把槍支裝備也要回來。
“鋒哥,你知道秋歌是什麼嗎?”葉子良不等楊鋒開口,帶着一臉的興奮,對楊鋒說道。
“是什麼?”倪虹不解,搶先問道。
“你猜是什麼?”葉子良朝秋歌看了一眼,故意買了個關子。
“我猜不出來。”倪虹想都沒想,白了葉子良一眼。這種燒腦子的活,最好不要讓她幹。
“她是?”楊鋒對秋歌的身份有些好奇,不禁問道。
“她是村落的族長。”葉子良激動地說道。
“是嗎?”楊鋒有些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了秋歌,他原本想着她的言談舉止,衣着打扮,在這裡可能也算是非富即貴的人物,可真還沒想到,她年紀這麼輕,居然能當上統領整個村落的族長,況且還是女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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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是什麼?”倪虹顯然並沒有聽過這個名詞,大惑不解。
“族長你都不知道啊。”葉子良從鼻孔裡重重地噴出氣來,不屑地說道:“族長,就是這個村落裡領頭的。如果村子是公司企業,那族長就是董事長、總裁。”
“呀,秋歌姐,原來你這麼厲害啊。”倪虹驚呼了一聲,如兔子一般,忽地跳到秋歌的面前,拉着她的手,歡欣雀躍地說道。
“哪裡呀,幸虧父老鄉親們支持,我才能當得了這個族長。”秋歌見倪虹和葉子良不住地誇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厲害吧。”葉子良看着秋歌,得意地說道。他看秋歌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些異樣的神情。
“真是不錯。”楊鋒發自內心地讚揚道,“我們什麼時候能——”
“鋒哥,秋歌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葉子良沒等楊鋒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轉頭看着楊鋒說道。
“這?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請直說無妨。”楊鋒瞪了瞪葉子良,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秋歌救過他們三人,即使他離心似箭,這個時候再提走,未免顯得太不近人情了。同時,他也看到了葉子良看秋歌時不一樣的眼神。
秋歌也是爽快人,便將所要求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秋歌覺得外面狼人橫行,這裡雖說四面環山,偏安一隅,但時間一長,有朝一日,難免會有狼人侵襲。可是這裡的村民們根本沒見過狼人,哪來的戰鬥經驗?葉子良與她一路走來,聽他說起過楊鋒曾經殺過不少的狼人,所以懇請楊鋒訓練他們的村民,提高自我防護能力。
楊鋒一聽,進退維谷,左右爲難。他本想即刻離開,可秋歌既然已提出請求,他又不能不考慮。可是如果留下來給村民們訓練,那可不是區區的數日就可以的。
秋歌見楊鋒不言語,知道他有些爲難,便說道:“鋒哥,不需要留你多長時間,你將狼人的行動特徵及要害,還有一些動作要領,給大家講解一下就行。”
“是呀,這裡也有好多人呢,如果你就這樣一走,恐怕狼人一來,全要完蛋。”葉子良在一邊,極力勸着楊鋒說道。
倪虹在旁邊看着楊鋒,心裡雖然也想着楊鋒能留下來,自己便能與他多呆幾日,可是她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楊鋒緩緩看了葉子良等衆人,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嬉戲的無憂無慮的小孩。他想起了天真可愛、與他們一般大小的小文。如果小文在這裡的話,是不是也會跟他們一樣,開心地玩耍,快樂地成長?唉,遠方的妻兒生死未卜,急也急不來,可眼前的生命卻是個個活靈活現。他想起了大邱鎮地下防空設施裡那些慘死的老少婦孺,終於點了點頭,下定決心,儘自己所能,幫他們一把。
葉子良見楊鋒點頭,大喜過望,衝到楊鋒面前,瘦弱的小胳膊小腿,竟然一把抱起楊鋒,大聲地喊着:“鋒哥,你實在是太偉大了,我愛你。”
“哎,別鬧,傷還沒好呢。你頭上的傷好了?”楊鋒笑罵着葉子良說道,“我看你愛的不是我吧。”
葉子良被楊鋒看穿了心思,臉一紅,偷偷瞄了秋歌一眼,傻傻地笑了兩聲,既不承認也否認。
秋歌似乎沒明白楊鋒所指,和倪虹一起,看着露着童真般笑容、像倆小孩的楊鋒和葉子良,臉上不禁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三
楊鋒站在村中一塊稍稍平整的場地裡,眼前站着二十來個人。這幾乎是村落裡所有能動能走的人。他冷眼看着跟前的這羣人,個個眼神中充滿了高傲和自大,一點也沒有將他放在眼裡。秋歌將大概的情況也向他介紹了一下。她說,這裡大多數的村民自幼學習狩獵之術,弓在手,箭術百發百中,刀在手,刀法出神入化,同時對深山裡的動物習性瞭如指掌,單人對付一頭豺狼虎豹綽綽有餘。他們認爲狼人說到底也是動物,作爲獵人,就是專門對付動物的。所以,他們對從未聽說過的狼人一點也不驚慌,反而對族長秋歌強行將他們召集起來進行訓練,感覺多此一舉,甚至在心裡有些抗拒。
楊鋒陰鷲着臉,讓衆人圍成一圈。衆人稀稀拉拉,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
“你們聽好了,我不管你們有多厲害,但現在必須老老實實聽我的。明白嗎?”楊鋒沉聲說道。
衆人默不作聲,斜着眼,看着楊鋒。
“我問你們明不明白的時候,你們要問答‘明白’或者是‘不明白。’”楊鋒耐着性子說道。他感覺他的心中的怒火,已經有一點點地開始竄起。
“現在我再說一遍。我不管你們有多厲害,但現在必須老老實實聽我的,明白嗎?”楊鋒強壓怒火,再次重複了一遍。
衆人還是默不作聲,跟剛纔的態度一樣,彷彿把楊鋒當作空氣一般。
在一旁觀看的秋歌見形勢有些不對,趕緊上來打圓場。
衆人見族長出來發話,礙於她的面子,稀稀落落、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明白了”。
“明不明白,你自己心裡沒個數?”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人羣中響了起來。
衆人聽了,鬨堂大笑起來。
“秋實,你怎麼說話的?”秋歌大聲訓斥着那個發出陰陽怪氣的人。
楊鋒不怒反喜,這幫人裡總算有人挑頭了。楊鋒在部隊擔任班長時,見多了這樣的人。收拾桀驁不馴、不服管、不服訓的刺頭辦法多得是,但最簡單粗暴也是最有效的就是直接將他摞倒,以實力說話。他朝着說話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五官端正、長相清秀、身材挺拔的年青人,嘴裡叼着一根枯黃的草根,看着遠處的深山,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
“秋實,你過來。姐有話對你說。”秋歌對秋實喝道。
原來秋歌和秋實是姐弟,難怪眉宇之間如此相像。楊鋒心裡想着。
“姐,你別替外人說好話啊。我們自己的事,自己做。讓一個外人吹鬍子瞪眼,算哪門子事嘛。”秋實驕橫地說道。
“你——”秋歌氣得說不出話。她對這個自小龐溺的弟弟實在是毫無辦法。
“秋實,你想怎樣?”楊鋒打斷了秋歌的話,正色說道。
“我不想怎樣。”秋實不屑地說道,“在我們這個村,一向以實力說話。行,就行,不行就滾蛋。就這麼簡單。”
“是嗎?”楊鋒冷眼看着秋實說道:“那要什麼樣的實力才能說話?”
“男人之間的實力,都明擺着嘛。”秋實輕笑着,走到楊鋒面前,說道:“要不來一場比賽?”
“好!”衆人羣情激奮,巴不得看楊鋒的笑話,還沒等他答應,早已叫起好來。
“怎麼比?”楊鋒問道。
“要不來一場射箭比賽?”秋實指了指擺在不遠處的弓箭,輕蔑地說道。
“射箭?這年頭還會有這麼古老的玩意啊。”楊鋒搖了搖頭。
“怎麼慫了?不敢了?”秋實挑釁地說道。
比嗎?楊鋒皺着眉頭,心裡盤算着。他對射箭雖然並不是一竅不通,但對於長年在深山裡狩獵、擅長使用弓箭的獵人,毫無疑問,根本佔不了上風。如果不比,那豈不是在第一回合,從氣勢上完敗給了秋實?那讓他以後還怎麼指揮他們訓練?
“要比射箭可以,但要答應一個條件。”葉子良在邊上,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