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遇強敵
一
楊鋒躲在承重柱後面,冷汗直流,臉色慘白,一動也不敢動。高手過招,如同高空走鋼絲,一不留神,便極有可能命喪黃泉。
如今的他,天、地、人三勢,沒一項佔優。本來仗着槍法精準,還可以放手一搏。可現在倒好,有槍沒彈。再加上對方人多勢衆,自身形單影隻,還有一個用槍高手在一邊虎視眈眈,“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自己哪來的勝算?
早知道就從七樓那些死人身上多撿幾把槍了。可是當時,嫌太過笨重,只是撿了一把給邵裳裳防身用。楊鋒心中懊惱,連腸子都悔青了。
“我知道你沒子彈了,你躲着也沒用。”對方冷笑着,輕蔑地說道:“還不如乖乖地出來投降吧。”
你怎麼知道我沒子彈了?如果我沒子彈,你不是早就衝過來了?楊鋒心裡想道,揣測對方對他有無子彈也是不敢太過於肯定。
“如今這外面狼人到處橫行,我在這裡建立了這麼一個安全的據點。像你這樣的用槍高手,只要你跟我走,我李達保證不爲難你。”對方繼續說道。
是李達?他是哪裡來的?怎麼槍法也這麼精準?楊鋒細細地揣摩着對方的話,腦子飛快地運轉着。
“我這裡有吃的,有喝的,保你過得有滋有味,比狼人災變之前更逍遙更瀟灑。”李達說道。
一提起吃喝,楊鋒肚子馬上咕咕叫了起來。他感覺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哦,想起來,也就是昨天早上吃了一餐飯,下午本來剛要吃農地裡採摘的那些瓜果,結果被許鬆他們搜刮走了。他越想越餓,不自覺地使勁嚥了咽口水。他真想痛痛快快地吃喝一頓,美美地睡一覺,可是要讓他投降在這樣一個豬狗不如的強盜手下,他能做得到嗎?豈不是讓他和禽獸爲伍,與豺狼爲友嗎?
“你覺得怎麼樣?”李達一邊繼續勸說着楊鋒,一邊向他的手下使着眼色,讓他們悄悄地接近。
給我來這樣的陰招。楊鋒聽到他們細微的腳步聲,冷笑了幾聲,伸手朝着腰間的雙龍小刀摸去。讓你們也見識見識爺的刀功!
一羣人手中端着槍,呈扇形朝着楊鋒藏身的地方圍了上來。李達在樓梯口,提着一把金光閃閃的手槍,全神貫注,一動不動,瞄準着躲藏着的楊鋒。
豁出去了。楊鋒微微弓起身,暗暗攥緊手中的小刀,準備以刀搏殺。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時,門口響起一陣急轟轟的汽車馬達聲。
一輛皮卡車瞬間撞碎了玻璃大門,如同發怒的猛虎一般,從大廳門口飛了進來。
大廳的衆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皮卡車轟鳴着,朝着李達一幫人狠狠地撞了過去。被車子撞到的人剎那間飛了起來,像一片片枯黃的樹葉,隨風飄逝。
大廳頓時哭爹喊娘,血肉橫飛。
皮卡車在楊鋒面前作了一個漂亮的漂移轉向動作,停了下來。
“快,上車!”邵裳裳打開車門,着急地喊道。
楊鋒見是邵裳裳,毫不猶豫地坐了上去。
“開槍射擊。”李達最先反應了過來,大聲地喝斥着手下。
“噼裡啪啦”一陣如同炒爆豆的聲音,衆人端着槍,一起朝着皮卡車射擊。
皮卡車車身上頓時出現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彈孔,左側的玻璃碎了一地。
邵裳裳死命地將油門踩到了底,皮卡車帶着一陣的黑煙,急速向大廳外面衝去。
李達眼見皮卡車加速離去,不慌不忙,端起手中的槍,槍口隨車而動,摒氣凝神,將皮卡車的後輪套在瞄準環上。
楊鋒躲在副駕駛座內,看着後視鏡,正想看看身後的李達他們有沒有追來,無意間發現李達冷峻的神情、黑洞洞的槍口。他立即明白了李達的意圖。李達想打爆他們車子的的輪胎!
“轉向!”楊鋒大驚,急聲叫道。他來不及向她解釋,直接伸出左手,將邵裳裳手中的方向盤,向右猛轉了幾十度。
李達的槍口冒起一團火光。從槍膛裡激射而出的子彈,旋轉着,飛行着,刺破空氣,呼嘯着朝皮卡車而去。
“當”一聲,車子高速運轉的輪轂蓋被李達的子彈所擊中,一瞬間如同飛盤一樣,旋轉着,飛向了半空中,將大廳裡擺放着的一盆又高又粗的發財樹攔腰切斷,最後深深地砸進了大廳的牆壁上。
皮卡車頓時失控。邵裳裳急忙左右擺動着方向盤,試圖將皮卡車修正回駛向大廳門口方向。整個皮卡車車身左右劇烈搖晃了起來,輪胎與光滑的地板急劇摩擦,發出了一連串的吱嘎聲音。最終由於車子與大廳門口的距離過短,邵裳裳修正方向的努力付之東流,車頭直接向門口邊上巨大的玻璃牆上衝撞過去。
“咣”一聲巨大的聲響,整個玻璃牆被撞了個粉碎。整個皮卡車在破碎的玻璃中飛了出來,衝向高樓外面的馬路上。車子與馬路接觸的一瞬間,車身鐵製的零部件擦出了一連串耀眼的火花。
幸好車子未散架,動力未減。邵裳裳沉着駕車,不待車身穩定,又是一腳到底的油門。皮卡車轉速錶上的指針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一下子竄到最大指數的邊緣。皮卡車如脫了僵的野馬,向城外駛去。
“上車,追!”在大廳裡的李達一擊未中,眼睜睜地看着皮卡車穿牆而過,神情陰鷲,目光陰冷,指揮着手下,朝楊鋒和邵裳裳追去。
二
皮卡車飛馳在通往城外的馬路上。一輛輛廢棄的汽車成了他們最大的阻礙。邵裳裳全神貫注,眼睛盯着前方,時而左轉,時而右轉,不停地換檔加速減速。
李達他們的車子緊緊跟着皮卡車,不時朝着他們開槍射擊。
邵裳裳一邊要開車,觀察並閃避着前方的障礙物,一邊還要躲着追兵的冷槍,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一輛小轎車快速地跟了上來,企圖撞停邵裳裳的車子。
這麼囂張!楊鋒心想着。車子在邵裳裳手裡。她的車技相當的好。這點毋庸置疑。現在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的車子,一下又一下地撞着他們的車子,坐在一邊乾着急。
這樣下去,皮卡車遲早要被他們撞得稀巴爛。得想想辦法,擺脫他們的追擊。他前後左右搜看了下車上,車裡除了一些座椅,啥也沒有。
小轎車猛地一加速,又竄了上來。
楊鋒還以爲小轎車又要開始猛撞上來,忙抓牢把手,迎接撞接。可是小轎車,卻是冒着黑煙,拉着刺耳的發動機的轟鳴聲,越過了皮卡車。
“糟糕。”倪虹驚呼一聲。楊鋒本還納悶,小轎車爲何不像剛纔一樣撞皮卡車,一聽倪虹的驚呼聲,朝前望去,前方百米處的地方,三條車道因爲道路維修,而變成了一條車道,另兩條車道被黃色的兩輛維修車牢牢地堵住了。
楊鋒立即明白小轎車的意圖,難怪他們沒像剛纔那樣撞着,他們是想越過皮卡車,直接卡在車道面前。這樣一來,車道完全封死,自己和邵裳裳恐怕是插上翅膀也難飛了。
“快,超過他們。”楊鋒話還沒說完,邵裳裳已經猛轟了一下油門,駕駛着皮卡車急加速。顯然邵裳裳也意識到情形異常的危急,誓與小轎車搶先機。
可是皮卡車噸位重,加速性能明顯比不過小轎車。楊鋒眼睜睜地看着小轎車的車尾越過皮卡車的車頭,如同潑了一盆冷水,心頭變得瓦涼瓦涼。
邵裳裳眼見皮卡車速度不行,超過小轎車無望。她一眼瞥見維修機車邊上放着一堆鏽跡斑斑的鐵板,其中一塊鐵板與路面剛好成了一個角度不小的斜坡。她把心一橫,大聲提醒着楊鋒喊道:“小心,抓穩!”她猛地一打方向盤,衝向鐵板,像衝向天空的飛機一般,展翅高飛,一頭越過了馬路中間的柵欄,落在反向車道上。
天哪。楊鋒一聲驚呼,緊緊地抓牢把手,身體蜷縮成一團,不敢置信邵裳裳的車技是如此的精湛。“你真是太牛逼了。”楊鋒緩過神,看了看早已被擺脫在後的追兵,由衷地讚道。
“還是不要高興地太早。”邵裳裳眼睛一瞅後視鏡,沉聲說道。
楊鋒從後視鏡一瞧,嚇了一跳,好傢伙。這可不是平時一樣的車。只見那輛車顯然是經過改裝的越野車,車身四周焊滿了鋼板,連車窗也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鋼條,普通的子彈根本打不穿鋼板的厚度。鋼板外面又焊尖利的刀片,讓別人接近不得。整個車,就像一隻鋼鐵的刺蝟,既可以主動攻擊別人,又可以很好地防禦自己。
越野車轟鳴着,很快追了上來。
楊鋒見到副駕駛室位置上的李達陰沉着臉,打開了射擊孔,架起了一挺重機槍。
“你的槍呢?”楊鋒想起來,邵裳裳臨走的時候,他塞給她一把手槍。
邵裳裳駕着車,臉上忽地飛起一片紅雲,默不作聲。
“槍呢?”楊鋒還以爲邵裳裳沒聽見,又提高八度的嗓音,喊道。
邵裳裳雙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無奈地向楊鋒努了努嘴。
楊鋒順着邵裳裳的示意望去,只見邵裳裳靠車門一側的大腿根部的寬大褲兜裡高高鼓起。原來她是把手槍放在褲兜裡了。她現在雙手要緊握方向盤,駕駛車輛,根本無暇拿槍。而楊鋒要拿到槍,就必須繞過邵裳裳的細腰,然後伸手插到她的口袋裡。這樣一來,他就無法避免與邵裳裳肌膚相親。
楊鋒尷尬之極,沒有槍,想要幹掉改裝過的裝甲車,毫無疑問是雞蛋碰石頭。可槍,又被邵裳裳放在這樣一個敏感的地方。怎麼辦?眼看越野車裡的李達就要開槍朝他們射擊。
楊鋒再也顧不得禮儀羞恥,脹紅了臉,小聲地說道:“得罪了。”他伸手過去,在邵裳裳的大腿根部摸來摸去。觸手之處,他感覺到邵裳裳如綢緞一般光滑,如皮筋一般緊緻,如羊脂玉一般溫潤的大腿。邵裳裳一聲不吭,羞得連脖子也紅了。
終於,楊鋒將槍摸了出來。楊鋒打開保險,擡手就朝着越野車開了一槍。
子彈穿過兩條鋼條之間,打在了前擋風玻璃上。玻璃沒有應聲而碎,只是留下了彈頭的一個白色的痕跡。
防彈玻璃?!楊鋒驚叫道。經過改裝的越野車,又加裝了防彈玻璃,真的是刀槍難入。或許只有在射擊孔後的李達纔是車子唯一的弱點。“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他小心瞄準了射擊孔,瞅準了時機,毫不猶豫,又是一槍。
可那射擊孔實在太小了,而且兩輛都在高速運動着。那子彈打在了射擊孔邊上的鋼板。
李達冷笑着,拉動了槍栓。
“機槍,趕緊拐彎,跑。”楊鋒大聲叫着,將身子縮回了車窗裡。
邵裳裳聽得楊鋒的喊叫,見到前方一個十字路口,猛地加速,然後一打方向盤,車身一一傾,拐進了另一條路上。
皮卡車後的路面上,揚起了一陣機槍掃射過的灰塵。
李達的越野車畢竟加裝瞭如此沉重的裝備,機動性大不如前,帶着尖銳的剎車聲,好不容易纔轉過彎來。
“又來了。怎麼辦?”邵裳裳問道。她從後視鏡裡又看見了那輛怪物車輛的影子。
“別急,專心開車。”楊鋒沉聲說道,“我們比他機動性好,不要讓他趕上來。”
憑邵裳裳精湛的車技,皮卡車又漂亮地轉了幾次彎,可是李達的車子像一塊粘力十足的牛皮糖一樣,死死地粘住,怎麼甩也甩不掉。
幾輛車子你追我趕,前後駛出了大邱鎮。
“車子快沒油了。”邵裳裳聽到了車子油燈警報的嘟嘟聲,焦急地說道。
最關鍵的時候,車子居然沒油了。一旦沒了油,兩人肯定玩完。
楊鋒一眼瞥見路邊不遠處有個小村莊。
“開到村莊裡去。”楊鋒說道。他想着小村莊裡道路狹窄,建築較多,一來可以躲避李達的冷槍,二來還有機會利用縱橫交錯的道路擺脫追兵。
要到村莊去嗎?就在邵裳裳一猶豫間,李達車上的機槍又響了起來。
皮卡車車斗上現出了十幾個雞蛋大小的彈孔。還有一顆子彈竟然穿了車斗,打在了駕控臺上,打碎了中控屏。
邵裳裳嚇得後脊背發涼,趕緊轉彎加速,一溜煙地拐進了去往小村莊的小道上。
三
進了村莊,一拐過彎,楊鋒就後悔了。
在路的盡頭,居然有四五隻狼人在啃食一隻似乎已經腐爛的屍體。
楊鋒在它們不遠處停了下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明顯驚動了它們。
它們嘴角掛着發臭發黑的腐肉,豎着鋼針般的毛髮,瞪着血紅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他們。
“怎麼辦?”邵裳裳顫抖着聲音,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
前有狼人,後有追兵。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我來開車。”楊鋒沉聲說道。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頭腦中形成。既然前有狼人,後有追兵,那何不讓狼人和李達他們相互廝殺一番,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楊鋒和邵裳裳互換了個位置,掛上倒檔,並不急於放開剎車。他要等機會。
前面的狼人,開始放下嘴中的食物,齜着牙,低吼着,慢慢地向他們逼近過來。對於它們來說,新鮮的食物口感總是要好太多了。
一步、兩步、三步——
楊鋒死死盯着前方的狼人,盤算着李達的車隊何時才能到達。剛纔跟得這麼緊,現在怎麼老半天拐不過彎來呢?這羣笨蛋!
邵裳裳在副駕駛座位上,嘴脣發紫,身體簌簌發抖。她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兇殘的狼人,而且是在啃食屍體的狼人。對前方狼人的恐懼,使得她早就忘記了身後的追兵,嘴裡不停裡地重複着“跑,跑——”。
楊鋒見她如此緊張,將手伸過去,抓住了邵裳裳的手。邵裳裳就像溺水中的人一樣,隨即反手緊緊抓住他的溫暖的大手,似乎要掙扎着浮出水面。
“我說跳,你就跳。”楊鋒對着邵裳裳堅定地說道。
邵裳裳盯着楊鋒,感受到了楊鋒從溫暖的大手中、從堅定的眼神中、從溫柔的話語中傳遞過來的信心,驚慌的心慢慢地平復了下來,點了點頭。
拐彎處汽車轟鳴聲終於清晰地傳到了楊鋒的耳朵裡。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狼人們也開始加速奔跑了起來。
距離還有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楊鋒一腳將油門踩到底。皮卡車輪胎與地面急劇摩擦,發出了尖銳的摩擦聲,如加了彈速射器一般,迅速起步,向前飛馳着。
狼人們嘶吼着,瘋狂加速,撲向皮卡車。
道路拐彎的地方,李達的車子剛剛將車頭轉了過來。在車上的李達眼見楊鋒的皮卡車朝他衝撞過來,冷笑了幾聲,極其自負地說道:“不自量——”最後一個“力”字還沒說出口,就看見了瘋狂追向皮卡車的幾頭狼人。
“撤——”他大驚失色,大聲地提醒着駕駛員。他自己操起重機槍,瘋狂地向皮卡車和狼人掃射過去。
可笨重的車子哪能說撤就撤,再加上小村莊的道路狹窄得如同一條能進不能出的華容道,根本來不及掉頭。
“跳!”楊鋒大聲喊着。楊鋒和邵裳裳同時打開車門,跳出了車外。
就在同一時間,狼人起步,縱身向皮卡車撲去。皮卡車又撞上了在它後面的李達的車子的側面。
李達的越野車劇烈一震,橫移了幾米遠,一邊的側門被頂在了一棟民房的牆上,另一側被皮卡車的車尾頂着。車上的刀片狠狠地插進了皮卡車車尾。
車裡的駕駛員震暈在座位上。李達滿頭鮮血,用腳蹬了蹬車門,可車門紋絲不動。左右車門都打開不了。他完全被困在車裡了。
緊跟在越野車後面的那兩輛普通車輛,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及。車上的人們驚叫着,有的逃下車,轉身向後逃跑,有的躲在車上,向狼人盲目掃射。
那些狼人身上吃痛,嘶吼着撲向車上的人們。不一會兒,現場便血肉橫飛,有的被撕成了碎片,成了狼人肚中的美食,有的被咬了脖子,一眨眼間,就被變成了面目猙獰的狼人。
楊鋒拉着邵裳裳的手,悄悄地跑出了村莊。
剛纔他的計劃就是將狼人引到李達他們的位置,然後他們跳車逃走。他早已看準了拐彎處的位置,這裡道路狹窄,只要李達他們進來,再退出去可不是容易的事。而且他算準了李達他們見到狼人時,驚慌之下肯定會朝着狼人開槍射擊。狼人受到攻擊,優先目標定是攻擊它們的人類。
“我們現在去哪?”邵裳裳問道。
“趁着他們羣龍無首,我們到他的老巢去。”楊鋒說道。
“什麼?到他老巢去?”邵裳裳有些不可思議,驚訝地看着楊鋒,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是的。”楊鋒堅定地說道。
“爲什麼?我們剛逃出來。”邵裳裳問道。
“營救葉子良。”楊鋒說道。營救葉子良是一件事,可還有一件事,也讓他始終沒放下心來。重傷的倪虹還在車裡躺着,而救治她的藥,就在大邱鎮的醫院裡。藥,迫在眉睫。
“現在你可以大搖大擺走人,回大邱鎮恐怕又要面臨極度危險的局面。”邵裳裳頓了頓,不解地說道,“他對你有那麼重要嗎?”
“受人之託,自當全力以赴。”楊鋒正色道。
“那如果是我請託你呢?”邵裳裳說道,眉宇之間似乎有些緊張。
“那自然也一樣。只要是答應的事,必將生死不顧,全力以赴。”楊鋒說道。
邵裳裳咬着嘴脣,盯着楊鋒,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知道葉子良被關在哪。”
“是嗎?那你趕緊告訴我。”楊鋒喜出望外地說道。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請求。”邵裳裳說道。
“什麼請求?你說,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辦到。”楊鋒說道。
“這個——我還沒想好。”邵裳裳臉上一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她低下頭,斜着眼睛偷偷瞄了一下楊鋒。
“這——”楊鋒有些爲難。他不知道邵裳裳會提什麼樣的要求,也不敢隨便應承。
“你放心,我不會提一些無理的要求。”邵裳裳說道。
雖然與邵裳裳接觸時間不長,但楊鋒感覺她做人乾脆利落,性格落落大方,而且爲自己的父親,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絕不像是偷奸耍滑之人,又見她說得如此的真誠,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點頭,答應了她的要求。
“好,那我們一言爲定。”邵裳裳欣喜地說道,伸出右手,勾着小指,放在楊鋒的眼前。
“怎麼了?”楊鋒疑惑地看着她。
“拉勾啊。”邵裳裳說道,“到時你耍賴怎麼辦?”
真是一個小孩子。楊鋒無奈地伸出右手,和邵裳裳拉了拉手指。
“走,我帶你去救葉子良。”邵裳裳大踏步地走在了楊鋒的面前,回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