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生死決戰
糟糕，被揭穿了。楊鋒暗叫一聲不好，右手順勢滑到了別在腰間的小刀，兩指抓起，手腕輕輕一抖。那小刀便像毒蛇吐信一般，向李達激飛而去。
多年在戰場摸爬的李達，早就養成了時時刻刻保持謹慎的習慣，哪會像一般人坐以待斃。他一認出了楊鋒，見到一道寒光向他射來，便知楊鋒發動了攻擊。念頭閃動之間，右手已經不自覺地摸到了手槍，左手將手中的玻璃杯朝楊鋒扔去，身體一側躲過從楊鋒手中激射而來的小刀。
“噔”一下，小刀深深地插進了沙發靠背上的木頭，兀自晃動着。好個李達，真是快如閃電，抽出手槍、擡起槍口、打開保險、連扣扳機，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砰、砰、砰”一連三聲槍響，三顆子彈如同一串連在一起的三把飛刀，攜着疾勁的氣流，朝着楊鋒飛去。
“臥倒！”楊鋒大聲驚呼着，提醒着其它三人，自己見李達的肩膀一動，就知李達要朝他開槍，身體躍起，連忙撲向一張沙發的後面，躲閃飛奔而來的子彈。
三顆子彈幾乎在同一時間，在沙發同一地方，穿射而過，將客廳裡的瓷磚打出一個大洞出來。
好厲害的手槍，好精準的槍法，好快的速度。楊鋒趴在沙發後，驚歎不已。
許鬆、陳華、葉子良三人慌忙躲在客廳的羅馬柱後面，嚇着臉色發白，一動也不敢動。李達身後的兩個守衛，手裡拿着***對着他們就是一頓的掃射。
他們三人之中，只有葉子良有槍。只見他躲在柱子後面，高舉着手槍，連人都沒看清，就胡亂地開槍還擊。“人算不如天算”，葉子良的槍法如此之差，人倒沒擊中，倒是無意之間將客廳裡唯一的照明設備——吊頂燈給打碎了。一樓客廳的窗戶因爲要防止狼人的進攻，事先被李達他們用木板全都封了起來。此時，客廳裡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伸手不見五指。
這一槍誰打的？打得這麼好？楊鋒暗自慶幸。如果剛纔大燈不滅，憑着他們幾人的身手和裝備，勢必要被李達及守衛打成蜂窩，哪還有命逃出去？他靜靜地躲在沙發後面，讓自己的眼睛逐漸適應着漆黑的光線，準備伺機反擊。
樓上的守衛聽到槍聲，隨即都衝了下來，大聲呼喊着，相互間叫着名字，亂成一團。
“都他孃的別慌！”李達大喊一聲，“有什麼好慌的，不許出聲！”
李達聲如洪鐘，客廳裡一下靜了下來。大家一動也不敢動，靜得連相互間的呼吸聲都能聽得見。
楊鋒本來想趁着他們混亂的時候，混水摸魚，能殺幾個是幾個。他見守衛們靜了下來，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發出聲音，便讓李達知道自己的位置，只得一聲不響地躲着，以待時機。
許鬆嚇得身體如擺擺子一樣，簌簌發抖，冷汗直流。葉子良和陳華在許鬆一左一右，擠在一起。
這時一名守衛從腰間拿下了一根手電筒，“啪”一下地點亮。
雪白的燈光刺破了客廳漆黑的幕布，晃得衆人的眼睛有些不適應。
“白癡！別點燈！”李達大喊了一聲，訓斥着手下。
忽然間，一團黑乎乎的影子朝着手裡拿着手電筒的守衛飛了過去。守衛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聽得他“啊”地一聲慘叫，整個人連帶着手中的手電被黑影砸中，癱倒在地，哼哼嘰嘰的，半天起不來。
這黑影究竟是什麼東西？原來躲在沙發後面的楊鋒，一見手電筒燈光亮起，便暗叫不好。這燈一亮，本來就處於劣勢的他們，如何才能反擊？他順手抓過了旁邊的一張茶几，朝着打手電的守衛扔了過去，一下砸倒了守衛，砸滅了手電。
可他這樣一來，卻在無形之中，躲藏的位置被眼尖的李達所發現。
“在那邊，開火！”李達大聲指揮着衆人，朝着楊鋒藏身的沙發，大槍、小槍、手槍、***就是一頓掃射。
幸好李達喊了一聲，楊鋒一聽到李達的聲音，驚覺不對，趕緊向旁邊翻了過去，又連着打了幾個滾，換了個三四米開外的位置。就差那麼零點幾秒的時間，只見楊鋒蕆身的沙發，已經被打成到處是破洞的篩子，整個都快要散架了。
楊鋒藉着守衛們射擊時的火光，看清了一個守衛就在他身邊的兩步之遙。他不聲不響，如猴子一般，快速地繞到守衛的身後，一把抓住那個守衛的腦袋，猛地一擰。守衛的脖子只覺得腦後生風，脖子一沉，連哼也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去見了閻王。楊鋒將他慢慢地放倒，撿起他手中的槍，悄悄地溜到一邊。
一梭子彈匣打完，李達和守衛停止了射擊。李達抓過跟在他身邊的兩名守衛，叫他們走上前去查看情況。
那兩名守衛心驚膽顫地貓着腰，慢慢地挪到了沙發後面，擰開了手電，見到沙發後面什麼也沒有，一邊晃着手電，一邊剛想跟李達報告，“噠、噠”兩聲槍響，兩人還不知道是誰開的槍，從哪開的槍，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被重重地一擊，眼前一黑，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誰開的槍？守衛們面面相覷，呆若木雞。李達冷若冰霜，警覺地四處張望，極力尋找剛纔開槍的位置。他知道，這兩槍只是藉着手電筒的燈光照了一下，便立即瞄定目標、極速開槍，這樣的動作、這樣的槍法，在這裡，不是楊鋒又能是誰呢？
楊鋒慢慢地挪到客廳的門口，冷靜地等着射擊的時機。剛纔那兩個傻頭傻腦的傢伙，居然打開了手電，暴露了位置，那自己還不順手送他們倆去見閻王？楊鋒貼靠着牆，忽覺後腦勺被掛在牆上的東西輕輕地敲了一下。他趕緊伸手去把住晃來晃去的物體，卻沒想到，這牆上掛着的是一排手電筒。
楊鋒腦子一轉，想到了一個辦法。他將一支手電筒取下，對準牆壁，擰亮手電，手腕一用巧力，將手電甩了出去。那手電如同高速旋轉的飛碟一般，散發着刺眼的燈光，照亮了在客廳裡的守衛們。
李達一見手電的燈光向他照射而來，暗叫不好，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那些守衛們卻不知這手電是從何而來，來之何意，一時楞着。“噠、噠、噠”三聲乾脆利落的槍聲，隨之而來又是三聲慘叫，三名守衛中槍，痛苦地倒了下來。
媽的，又是楊鋒乾的！李達眉毛擰成一團，勃然大怒，但又不敢輕舉妄動，示意着手下包圍手電出現的位置。
這一招還真不錯。楊鋒心裡樂開了花。一支手電消滅三個人，這代價倒是划得來。他又從牆上取下一支手電，準備如法炮製，再來一次。他擰開手電，正準備向客廳甩去，就在燈光外泄的一瞬間。只聽得“啪”一聲，一顆子彈精準地打中了他手中的手電，被打了個稀巴爛。
楊鋒嚇了一大跳，趕緊沿着牆邊，跑了兩步，換了個位置。果然，緊隨其來的，又是一陣密集的槍聲，打在了楊鋒剛纔藏身的位置。
原來是眼尖的李達，見手電燈光一閃，便知楊鋒又要故伎重施，瞄也不瞄，隨手便是一槍，打碎了楊鋒手中的手電，打亂了楊鋒的計劃。
這下，李達他們不敢動，楊鋒也不敢動，雙方相互僵持着，誰也不敢開口說話，誰也不敢胡亂擰開手電，暴露自己的位置。
僵持了一會，李達心中惱火，想仗着人數多的優勢，準備不惜一切代價，將楊鋒置於死地。這時，他忽地想起了，自己手中還有邵裳裳這樣一張王牌，趕緊招手叫了一個守衛，示意他將邵裳裳押出來。
有邵裳裳在，自己又有什麼好怕的呢？李達心中大喜，一掃剛纔陰鬱的心情，信心大增。“楊鋒，你聽着，邵裳裳還在我手上。”他躲在一名守衛的身後，大聲喊着。
楊鋒聽到李達的喊叫，聽音辨位，大致確定了李達的位置，本想擡手就給他來一槍。可他一聽到邵裳裳還在李達手中，楞了一下，不敢動手，只得聽李達再繼續說下去。
“你再敢動一下，我就把邵裳裳直接斃了。”李達冷笑了兩聲，繼續說道。
楊鋒心頭一凜，暗叫不好。這纔是最壞的局面。如果李達以邵裳裳來要挾，自己投鼠忌器，哪還能放開手腳？
李達見楊鋒半天沒有動作，知道剛纔他的話對楊鋒起了震懾作用，便不再有所顧忌，直接叫手下擰開了手電，打開了客廳的大門。
一縷光線從厚重的大門門縫裡照了進來，整個客廳隨之亮堂。客廳裡一片狼籍，沙發早已破爛不堪，地上躺着幾個滿身鮮血的屍身。
李達站在客廳的最中間，將手中的槍別在了腰上，冷眼瞧着在門口的楊鋒。旁邊的一個守衛連忙將一支雪茄遞了上來，李達點上了火。李達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緩緩地將白色的煙霧吐了出來。
兩個守衛走到楊鋒面前，將楊鋒手中的槍奪了過來。其中的一個守衛，想着剛纔在黑暗當中被楊鋒逼得差點尿了褲子，怒目相視，突然之間，朝着楊鋒的肚子狠狠地打一拳。楊鋒頓覺五臟翻滾，腸胃痙攣，痛苦地彎下了腰。
“你孃的，叫你動手了嗎？”李達大聲喝斥着守衛。那守衛不敢反辯，訕訕地退了下去。
楊鋒緩過神來，厲聲說道：“李達，你真不是人。有本事，我們真刀真槍地打一場，抓了個女人作擋箭牌，算什麼人！”
“真刀真槍地幹？”李達輕蔑地笑了兩聲，“現在這社會還流行真刀真槍地幹？腦子進水了吧。”
楊鋒怒目圓睜，雙手緊握，牙關咬得格格直響，氣得說不出話來。
兩名守衛押着邵裳裳從樓上走下來。嘴巴上貼滿膠帶紙的邵裳裳見到楊鋒站在客廳裡，嘴裡嗚嗚地叫着，不停地掙扎着。
李達走了過去，將邵裳裳嘴邊的膠帶紙慢慢地撕了下來，邊撕邊對邵裳裳說道：“我原來覺得你是個累贅，本想把你扔在據點裡喂狼人，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能派上用場。”
“鋒哥，你怎麼這麼傻——”邵裳裳還沒等膠帶紙完全撕掉，朝着楊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兩行熱淚順着清秀的臉龐嘩嘩地流了下來。
楊鋒不言語，告誡自己在這個時候要冷靜冷靜再冷靜，只要冷靜就一定能找到解救自己和邵裳裳的辦法。
“楊鋒，你知道嗎？一見到你的身手，我本來還想着我們能夠強強聯合，一起合作，可沒想到你這麼固執，把我傷成這樣。”李達指了指還綁着紗布的腦袋，說道：“最後還想要我的命，這我就不能忍了。”
楊鋒默不作聲。
“怎麼弄好呢？”李達撓着頭，繞着邵裳裳走了兩圈，假裝頭痛的樣子，說道：“這可真是讓我頭痛。殺了你這麼優秀的人，實在是可惜。可不殺你，我心中的苦向誰訴說啊，唉，難——”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楊鋒凜然說道。
“都是我連累了你，鋒哥。”邵裳裳小聲地抽泣着。
“啊——喲——喲——”李達歪着頭，用食指勾起邵裳裳的下巴，滑過邵裳裳的臉頰，淫笑道：“這小妮子挺重感情的呀，姿色還不錯啊，這皮膚嫩滑得——”
“李達，你還是不是人啊，連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口來。”楊鋒說道，“一命抵一命，你放了她吧。”
“一命抵一命？誰跟你說過可以一命抵一命的？”李達輕笑了兩聲，說道，“我答應了嗎？”
“你——”楊鋒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想不到李達如此的無賴。
“小妮子我留着用兩天，先送你一程，祝你在下面玩得愉快。”李達冷笑着，抽出腰間的手槍，對準楊鋒，就是一槍。
“鋒哥！”邵裳裳猛地掙脫了守衛的手，大喊了一聲，直接擋在李達的面前。
“不要——”楊鋒見邵裳裳奮不顧身擋在他的面前，聲嘶力竭地喊道。他衝上前去，試圖將邵裳裳一把推開。
可這哪裡來得及？李達的子彈，像一把鋒利的長刀，直接刺穿了邵裳裳的胸膛。
楊鋒蹲在地上，扶起邵裳裳的上身。邵裳裳面無血色，奄奄一息。楊鋒一隻手用力按在邵裳裳的傷口上，試圖堵住她的傷口。可是李達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邵裳裳身上的傷口如拳頭般的大小，就算止住了血，可又有什麼用呢？
“裳裳，你又何必呢。”楊鋒眼見邵裳裳不能活，哽咽着說道。
“鋒哥，是我拖累了你。”邵裳裳勉強睜開了眼睛，氣若游絲，掙扎着說道，“鋒哥，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麼當問不當問的？”楊鋒熱淚盈眶。
“鋒哥，我——我——”邵裳裳慘白的臉上現出一絲絲的血紅色，神態嬌羞。“我——我——”她還沒來得及說出話，大口大口的血便涌上了喉頭，冒着血沫，狂吐不已。
“別說了，我知道。”楊鋒不禁熱淚滾滾。他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落在邵裳裳光滑的臉頰上。他微微地俯下頭，在邵裳裳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邵裳裳的臉上現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一口氣沒喘上來，頭一歪，就此氣絕，倒在楊鋒懷中。
楊鋒眼見邵裳裳身亡，頓時肝膽俱裂，五內俱焚，全身的血似乎都涌了上來，眼白剎那間變成了血紅色，青筋暴突，像一條條青色的蚯蚓，佔滿了整個額頭。他緊緊地抱住了邵裳裳的漸漸冰冷的屍身，仰天痛哭。他知道邵裳裳的情意，也知道邵裳裳最後想說的話。他想起了剛見到她時那一身假小子的打扮，想起了她駕車飛馳時專注的神情，想起了她生氣時嘟起嘴板着臉的模樣，想起了她惹禍時吐舌頭可愛的樣子，可是，這一切，都隨着她的死，而煙消雲散，灰飛湮滅了。
“好啦好啦，別那麼傷心啦。”李達輕輕地吹了吹手槍裡冒着的青煙，彷彿邵裳裳的死與他毫無關係一般，說道：“也不相差這點時間，馬上就送你跟她到地下去相會。”他將手指移到了扳機上，慢慢地扣動着扳機。
“畜生！”客廳最裡面的一隻櫃子猛地被一腳踢開，“砰”地一聲，朝着李達開了一槍。
李達大驚，猝不及防，哪裡想到背後竟然有人躲着，向他放冷槍。這麼近的距離，朝着自己開槍，恐怕不死也要殘。他慌亂之間，竟然拉過身邊的一名守衛，當作自己的擋箭牌。
原來是葉子良、陳華、許鬆三人在黑暗之中，趁機躲在客廳的一個櫃子。手中握着一把槍的葉子良通過櫃子的縫隙，見到邵裳裳慘死在李達槍下，本想衝出來，爲邵裳裳報仇雪恨，可被同樣躲在櫃子裡的許鬆緊緊地拉住了。但當他見到李達要向楊鋒開槍時，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衝了出來，朝着李達便打了一槍。可他的槍法實在是太爛了，絕好的射擊時機，極佳的射擊位置，一顆子彈竟然射在了李達身邊的茶几上，打碎了茶几上的李達喝紅酒的玻璃杯子。
李達又驚又怒，驚的是這一槍居然自己毫髮無傷，撿回了一條命，怒的是居然在他背後開冷槍。他大聲怒罵道：“孃的，竟然敢偷襲我。”朝着葉子良，便連開了三槍。
躲在身後的陳華眼尖，見李達反擊，一躍而起，摁倒葉子良，倆人同時倒在旁邊的羅馬柱邊上。可陳華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李達的子彈。陳華的腿上中了一槍，頓時血流如注，**不已。
李達見三槍並沒有打死他們，正想換個位置開槍補射。他忽覺得身後一陣冷風襲來，連忙向前一滾，躲過了身後之人的襲擊。
原來是楊鋒藉着李達向陳華開槍之時，順勢踢翻了兩個站在李達身邊的守衛，一拳揮向了李達。
李達站定，正欲擡手來一槍。楊鋒一個箭步，如猛虎一般，衝上前去，一腳踢中了李達的手腕。李達吃痛，手中的槍拿握不住。那把金色的****，便在空中劃了一道金色的弧線，掉在了一邊。
楊鋒一踢而中，心中大喜，又接着擡起第二腳，踢向李達的下巴。那李達哪是等閒之輩？剛纔那一腳是因爲距離太近，而握着手槍的手太過於笨拙，防守不及，才被楊鋒踢中。現在他見楊鋒一腳踢飛過來，左手抄抱，右手格擋，一下就接住了楊鋒踢來的腳。李達力大無比，一接住楊鋒的腳，用力一摔，還沒等楊鋒反應過來，便直接將楊鋒摔倒在地。
楊鋒冷不丁被李達摔了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滿眼金星，心裡大呼輕敵冒進了。沒想到李達槍法了得，手上的功夫也不弱。楊鋒還沒從地上爬起來，李達的守衛端着槍便向他掃射過來。他見狀，大驚失色，只得向旁邊急速翻滾，躲閃着守衛們的子彈。身邊一梭梭的子彈，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盯着他的屁股，一路掃射而來。他順勢翻滾着，滾到了沙發旁邊。這裡剛好形成了一個守衛射擊不到的死角。楊鋒喘了一口粗氣，一眼瞥見了死去多時的守衛身邊的***。“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一把抓過***，一躍而起，身體在空中翻騰的同時，手中的槍如同炒豆一般響了起來。
幾名守衛還沒反應過來，剎那間紛紛中槍，倒地身亡。
楊鋒撲倒在地，正想站起。只見一團黑影快速地向他襲來。他來不及躲閃，便朝着黑影便連扣了幾下扳機。真是可惜，***竟然在關鍵的時候沒了子彈。楊鋒被黑影狠狠踢中了頭部，踢翻在地，手中的槍也飛了出去。
李達雙手握拳，成格鬥姿勢，輕蔑地看着在地上翻滾半晌起不來的楊鋒，向他招招手，冷笑着說道：“你不是自恃厲害嗎？來呀。”
楊鋒眼冒金星，暈頭轉向，神情恍忽，搖着頭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李達這一腳，既準又狠，力道又足，換作一般人，早就倒地不起。
李達不等楊鋒緩過神來，又飛身而起，朝楊鋒便狂風暴雨般地進攻。
楊鋒只得抱着腦袋，護住最緊要的位置，任憑李達如雨點般的拳打腳踢。
在一邊的葉子良見狀，頓覺不妙，安頓好腿部受傷的陳華，扔掉手中沒有子彈的手槍，抓起旁邊的凳子，哇哇直叫，朝着李達衝去，砸向李達。
李達絲毫沒有閃避。葉子良手中的凳子砸中了李達的後背，那凳子竟然像一堆散了架的木頭一般，不堪一砸。李達晃都沒晃了一下，一腳踢中了目瞪口呆的葉子良。那葉子良便如枯黃的樹葉一般，向遠處飄去。李達不饒，緊追了兩步，閃電般地擡起腳，再次踢中了飄在空中的葉子良。
葉子良被李達連踢了兩腳，身體便如棉花糖一般，軟綿綿地摔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嘴角慢慢地滲出血來。
躲在櫃子裡的許鬆見了，心想這一個個被李達收拾完了，再不出手，恐怕自己的性命難保。他只得衝出櫃子，把一邊的****撿了起來，朝着李達，慌亂之中，瞄也沒瞄，擡手就是一槍。只聽得“砰”一聲槍響，居然打中了絲毫沒有防備、一心要打死葉子良的李達。
李達臉色煞白，左肩上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彈洞，血肉模糊，鮮血直流。他死魚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許鬆，一步一步走向他。
****威力巨大，後座力也驚人。許鬆雖說打中了李達，但他的虎口卻被手槍震裂，槍也掉在了地上。許鬆見李達一步步地朝他進逼而來，驚慌失措，竟傻傻地愣在原地。
這時的楊鋒終於緩過了神來，瞥見還釘在沙發上的小刀，一把拔了出來，一個箭步衝到李達身後，朝着李達的後背心就是狠狠地一刺，直沒刀柄。李達怪叫一聲，掉轉了身體，伸出雙手，欲掐楊鋒的脖子。
楊鋒直接拔開李達雙手，朝着李達的傷口，左右開弓，連續幾擊，痛得李達哇哇大叫。此時的李達肩膀中槍，身後又被楊鋒刺了一刀，神智開始昏迷，雙手在空中亂舞，毫無章法攻向楊鋒。
楊鋒趁勢，身子一蹲，順勢從李達腋下而過，抓住李達碩大的腦袋，雙手協力，用力一擰，終於擰斷了李達的脖子。
那李達的身體如軟塌塌的爛泥一般，癱軟在地，倒地氣絕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