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的辣妻 176、國都盛況
週歲宴會還沒開席,朵朵就掙了一個滿堂彩,瞬間榮升爲小富婆的行列。
世子妃特意準備了筆、墨、紙、硯、算盤、錢幣、書籍等讓朵朵抓週,對於抓週測未來的行爲,淺淺是不信的,這人未來走哪條路,怎麼可能因爲這個而決定,不過世子妃興致高昂,淺淺也是樂得配合。
週歲宴而已,本來圖的就是一個熱鬧勁。
前院裡搬了一張圓圓的大臺子,上面放了各種各樣的物品,世子妃自學步車裡抱起朵朵,在她耳邊嘀咕說:“我的心肝寶貝,看那些琴棋書畫,你要是抓到了,以後就能做一個才華洋溢的小姑娘。”
朵朵呵呵的張着小嘴,急着往臺上爬,是不是要抓世子妃所想的,就不一定了。
世子爺站在旁邊,看着這祖孫兩人,笑得合不上嘴的說道:“大姐兒愛抓什麼就抓什麼,她高興就是。”
“這是肯定的啊!”世子妃白了眼世子爺,上前將朵朵放在大圓臺桌上面。
主角上場,旁邊的人都圍了上來,如鎮國公和平津侯他們,都興致高昂的拿着手邊的東西晃着說:“朵朵,來這裡,來這裡。”
大郎二郎幾人,見樣學樣的拿起面前的東西也是一陣誘惑,而大郎正巧拿的是小木劍,劉羽琪抿脣打趣的說:“你快些放下,朵朵要是以後真的喜歡弄刀舞劍,小心淺淺和你拼了。”
大郎看了眼手中的劍,又看了眼對面爬得正歡的朵朵,想了想,將小木劍放下,又拿起旁邊的小笛子引誘朵朵。
劉羽琪一陣失笑,只覺得自家相公笨笨呆呆的樣子怎麼這麼討人喜歡,被說上兩句,竟會尷尬得連耳朵都紅了。
這是她嫁到大郎後才發現的事情,只要大郎覺得他自個兒做錯了,又被她指出來了的話,她便會尷尬得不與她對視。
平日生活中,如學寫字的時候,若是太過親密了,大郎也會害羞得不敢與她對視,而且耳朵一樣會悄然紅起來。
也就是婚後,劉羽琪才確定了,原來以前未成親前,大郎要她握着他手教寫字,真的只是在認真學習,這婚前婚後差別甚大,劉羽琪也懂了,什麼叫紅袖添香。
“大姐兒,來祖母這裡,快來!”
“朵朵,來娘這裡。”
“大姐兒,來……”
“朵朵,來……”
“小郡主,過來……”
朵朵穿着大紅的小兜衣,襯得小臉越發白淨,一雙溜圓的杏眼,不停的轉着,像是在打什麼鬼主意似的。
“來來來……”
在大人興致高昂的時候,朵朵玩得自得其樂,抓一件丟一件,惹得大家心都懸了起來。
一路搖搖晃晃的站到中間,然後小屁屁一歪,就坐到了中間,十分機智的把周邊的東西都往身邊撥拉。
淺淺看到朵朵這猴樣,當孃的她終於覺得有些尷尬了,輕咳一聲提醒說:“朵朵啊!我們只拿一樣,拿一樣就行了。”
朵朵眼皮都沒有擡,小手在面前的一堆物品中感興趣的翻來翻去,突然翻到一顆夜明珠,也不知道誰放在桌上的,反正現在到了朵朵的手裡,只見她拿着照啊照,然後嘴角一咧,塞到小兜衣裡面去了。
“呵呵,拿了夜明珠,我們大姐兒以後肯定國色無雙,才藝雙絕。”世子妃沾沾自喜的說着,旁邊還有不少人附和。
唯獨淺淺這個當孃的心裡佈滿了疑惑,這拿了夜明珠和國色無雙有什麼關係嗎?這果然是自家的娃,怎麼看怎麼都是好的。
“照我看啊!你家這閨女以後肯定是一個貪財的!”南宮婉婉悄聲站到淺淺身後,捅了捅她的腰肢小聲說道。
淺淺回眸,對上南宮婉婉揶揄的眼神,笑言說:“我也是這樣覺得的,這小財迷的性子表現得太顯眼了。”
南宮婉婉低笑一聲說:“像你!”
淺淺笑着剜了眼南宮婉婉,嬌斥道:“呸,姐這麼道骨仙風的女子,世間能有幾人。”
南宮婉婉捧腹說:“看不出來,你還挺幽默,蠻會講笑話的啊!”
淺淺傲嬌的揚揚下巴,正欲再說話的時候,目光掃到旁邊,胤親王正若有所思的看向她們。
淺淺抿了抿嘴,沒再多鬥嘴,回眸繼續朵朵抓週。
就見愛鬧的南兒,拿出了一個荷包,用金絲線繡成的,十分的搶眼,在朵朵正前面不斷的晃着,誘惑道:“朵朵,快來拿,快來拿。”
朵朵本來就喜歡亮晶晶的東西,看到金絲線自然就上了鉤,直接爬了過去,眼疾手快的一下奪過了那荷包。
南宮婉婉站在淺淺身後,看到這一幕,驚了下,忙伸手越過淺淺的肩,對南兒喝斥說:“你趕緊把你那東西收回去,你別害到朵朵了。”
南兒大大咧咧的說道:“有什麼關係,不拆開看裡面就是了。”
南兒正得意,她的東西被朵朵拿了的時候,就見朵朵一下打開了荷包,並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瞬間,圍着圓臺桌的人都倒退了數步,臉色大變的叫道:“這是什麼鬼?”
荷包裡掉出一個小木盒,小木盒是沒鎖緊還是怎樣,跌在桌上的時候,盒子也打開了,裡面露出一個像是蟾蜍,又比蟾蜍醜上數萬倍的小東西,它的背部凹凸不平,全是小點凸起的,而且呈黑色,看起來極爲恐怖。
“啊,小寶,小寶!”南兒緊張的叫了一起,立馬上前用盒子將蟾蜍裝了起來,然後往懷裡一放,回眸一臉無辜的望着衆人。
淺淺上前伸手正要抱過仍然傻笑得開心的朵朵時,世子妃已經先一步有了動作,抱過朵朵的時候,世子妃臉色發白的叫道:“王太醫,王太醫,你快來看看。”
淺淺雖然覺得世子妃有些大驚小怪了,但是心裡卻清楚那隻小怪物肯定是毒性特強的,若真碰到了,後果不堪設想,當下對着南兒臉色難看的訓斥了起來。
“你是前幾天下雨的時候,淋了雨,沒捂好腦袋嗎?”
南兒尷尬的陪着笑臉,不懂淺淺的意思,坦白說道:“下雨那天,我沒有出門。”
南宮婉婉見朵朵沒事,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埋怨南兒的莽撞,又聽淺淺這樣罵人,當下哭笑不得的上前解惑。
“淺淺的意思是說你腦袋進水了,和我以前問你,小時候是不是腦子被門夾過,是一樣的道理!懂了嗎?”南宮婉婉興災樂禍的看着南兒。
南兒微翹起小嘴,無辜的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裡知道小寶會掉出來。”
淺淺揮手威脅說:“你要是敢故意的,我以爲你現在還能安穩的站在這裡嗎?我早就弄死你了。”
南兒身爲苗疆公主,現在又正是魏國想拉攏她們的時候,淺淺這番說話,旁邊不好人變了臉,倒抽了口氣。
特別是如朝陽公主這種,原本端莊坐在一邊淺笑的她,也是坐不住了,剛想插話,將事情圓過去的時候,就見南兒討好的挽着淺淺的胳膊,低低的撒嬌討討饒。
“好嘛好嘛,我錯了嘛,你就不要罵我了,最多、最多我把小寶賠給你好了。”
南兒一副割肉的表情看得淺淺好氣又好笑。
淺淺大致清楚南兒和南宮婉婉都會使蠱,而這些小怪物對她們而言,自然就是寶物,可是對於淺淺來說,卻是噁心的東西。
當即敬謝不敏的說:“少來,你只要把你那個小寶給我藏好,別讓我再看到就好了。”
南兒眼神一亮,興奮的說:“訥,是你不要的啊!你可不能後悔啊!”
南兒拍了拍胸口藏小寶的位置,一副幸好的表情,看得淺淺就想一個巴掌把她甩到一邊去。
這傻妞完全不知道事情的重點在哪裡。
“不過我看朵朵好像挺喜歡的,她要是喜歡的話,我下次教她玩。”南兒想了想,一副不捨的口吻。
淺淺忙拒絕說:“謝了,你的好意我就心領了,你可千萬別教我女兒玩這些,不然我和你沒完。”
南兒翹了翹小嘴,一副被輕視了的不悅樣。
那邊世子妃也讓王太醫看過了,確定了朵朵沒事,她臉色這纔好看些,看抱着朵朵過來,對上南兒時,仍是一臉的不快。
不過身爲主人家,世子妃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很委婉的提點幾句,讓南兒下次來王府裡,不要帶這些危險物了。
因着這小小的插曲,朵朵的抓週不算成功,若細究下來,就是兜了一個夜明珠,抓了一隻蟾蜍,因此,大家有默契的當做朵朵什麼也沒有抓到。
宴會正式開始,一桌桌坐滿了人,飯菜酒水也上了桌,朵朵又坐到了她的學步裡,鄧嬤嬤和平兒安兒三人亦步亦趨的跟着她,就怕被嗑了碰了。
“南兒性子沒有一點城府,就像小孩子似的,希望世子妃不要怪罪纔好。”宴會時,朝陽公主和世子妃同坐一桌,主動開口說情。
世子妃心裡雖然不高興,但是也清楚南兒的身份,現在也是最後關鍵的時刻,她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只道:“嗯!我自然不會與她計較,不過那個什麼小寶,還希望她下次不要帶出來比較好。”
雍容華貴的朝陽公主,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的笑意,她也不喜歡南兒玩弄這些,不過苗疆女子皆如此,她也不好多說。
更何況朝陽公子也不是那無知的女子,自然是清楚蠱毒的厲害,哪裡敢輕視一分。
“對了,你那學步車的圖樣說好了給我一份的,待會兒可別忘了啊!”丞相夫人見兩人話語間有些冷場,故意插話錯開話題。
她率先出了聲,同桌其他的夫人自然也識趣的接過了這話題,和丞相夫人關係好的,甚至還打趣的說笑起來了。
“你們家那位可是要成親了?”
丞相夫人一聲長嘆,滿是愁容的說:“我都不知道祈兒這孩子怎麼想的,都二十有餘了,竟然還不打算娶妻。”
朝陽公主笑着接話說:“蘇祈可是國都的第一公子,多少大姑娘想嫁給他,你還愁討不好兒媳嗎?”
丞相夫人提起這個兒子真是又喜又憂,早在十四歲就高中了狀元,明明能有一個很好的前程,卻是不願意入朝爲官。
這國都各家小姐,也是由着他挑,他卻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仍誰都激不起他的興趣,她有時候還真怕這兒子突然哪天想不通,就跑到寺廟裡去出家了。
“你還沒聽說嗎?皇宮設宴執行苗疆王那晚,南宮姑娘不是當場對蘇公子表白了嗎?”某位夫人上前湊趣,一臉揶揄的樣子。
丞相夫人苦笑一聲說:“我當時也在,那姑娘我看着就挺好的,模樣好,才情高,我回府還特意問了問這事,你當這逆子怎麼回我的?”
幾位夫人紛紛感興趣的猜測問:“說是不喜歡?”
丞相夫人撇了撇嘴,滿是不悅的說:“他說不喜歡還好一些,我跟他提南宮姑娘,他竟然反問我,南宮姑娘是誰?你們說氣不氣人?”
“啊?”幾個夫人臉色微變,哭笑不得,又順勢改了口風。
“不過也算了,南宮姑娘當衆說那些話,也是有些不莊重,蘇公子眼光高,自身條件也好,自然值得更好一些的。”
“是啊!我兒子若是有你兒子一半,我也不至於這麼操心了!”幾位夫人附和着說起,對着丞相夫人及蘇祈一頓吹捧。
蘇祈的好,那是整個國都上下有眼的人都看得到的,只要家裡有女兒的這些夫人,都是想和蘇祈結親的。
更不提蘇祈有個當丞相的爹,那可是百官之首,又得皇上的重用及信任,丞相夫人自然是走到哪裡都受都追捧。
也就世子妃和朝陽公主這種門第高貴,家裡又沒女兒的纔不會如此。
世子妃這邊說的話,淺淺那邊自然是不清楚的,南宮婉婉還不知道她原本在丞相夫人眼中不錯的印象,因爲這幾句交談,也被輕視了。
“你說蘇祈怎麼天天有事啊!我天天叫他出來,他都不出來。”南宮婉婉嘟着小嘴,一副委屈的樣子,眼神遙遙的望向男子那邊。
淺淺輕敲了下南宮婉婉的腦袋說道:“因爲他不想和你出去啊!一個男人若是想見一個女人,不管再忙,他也抽得出時間來相見,相反,也是一樣的。”
南宮婉婉雙肩一垂,委屈的說:“你心裡明白,你就不要說出來了嘛!人家正在熱情的時候,你就不能不打擊我嗎?”
淺淺翻了翻白眼,看她這副樣子,嘆息說:“你就不曉得什麼叫曲線救國嗎?”
“嗯?”南宮婉婉愣下,不解的看向淺淺。
淺淺十分好心的給南宮婉婉上了一課,完整的給她分析了君紫胤和蘇祈之間不得不說的基情,又順便提了端木雲與君紫胤表兄弟的關係。
南宮婉婉立馬回神過來,眼神發亮側目拉着南兒說:“明天我們一起去騎馬好了,你上次不是說要去嗎?”
南兒一直在吃吃喝喝,根本沒注意到淺淺和南宮婉婉的話,這會兒有些詫異的說:“你不是說出一身汗好麻煩嗎?不是還說要幫着打理女子坊很忙嗎?”
南宮婉婉揮揮手說:“好了,你不要說這些廢話了,反正你跟端木雲說要去騎馬,叫他叫上胤親王和蘇祈,不準說是我說的。”
南兒恍然大悟,拍了拍胸口說:“包在我身上。”
南兒擡眼一掃,看到端木雲,起身就要過去,卻被淺淺一把扯下,並說:“你傻了嗎?這種事情回去再說,更何況你現在跑過去跟一個男子說話像什麼樣子。”
南兒翻了翻白眼,嫌棄的說:“你們國都的女子就是麻煩,跟男人說話怎麼了,還指指點點的,在我們那裡,想說就說。”
淺淺擡眼無力望天,單手扶額對南宮婉婉說:“她就教給你去教育了,就她這性子,不好好磨磨,以後真嫁給端木雲了,有得苦嘗。”
現在是因爲國情的問題,南兒的一些問題都能忽視,以後真成了婚,以朝陽公主那樣端莊守禮的性子,指不定就要對她管束了。
若是南兒不服教的話,婆媳一有問題的話,南兒的好日子也就到了頭。
南宮婉婉聳聳肩說:“算了,南兒這樣也挺好的,以後只要大面上過得去就行了。”
南兒臉色微紅,略有羞澀,卻是底氣十足的說道:“端木雲說了,纔不會讓我吃苦,以後一定會好好對我的,和我打架也會讓着我了。”
淺淺哭笑不得的看着南兒說:“你真是有大志向的人。”
鬧了半天,南兒這傻妞要嫁人,提出來的要求竟然是這個,她就不能更高端一些嗎?還打什麼架,直接讓端木雲站着讓她打就是了。
淺淺愉悅的想完,臉立馬黑了,發現自個兒被南兒繞了進去,這智商明顯有下降的趨勢。
忙了一天,週歲宴也算成功的辦完了,淺淺懷着身孕,世子妃也沒有讓她送客,稍晚一些,就把她趕回屋裡休息去了。
清瀾就沒有這麼閒了,畢竟朵朵滿週歲,當爹孃的不能都閃了,他一直和世子爺陪客,直到客人都走了,他纔回屋裡。
淺淺早就命慎語放好了香湯,清瀾回屋,她便立即上前侍候,並說:“香湯已經放好了,你先過去沐浴,待會兒我給你按按肩,鬆鬆骨。”
清瀾拉過淺淺的小手,放在掌心輕揉,並說道:“不用了,我去沐浴,你早點休息,你今兒也累了。”
淺淺擡起笑臉,輕聲道:“我累什麼,就坐在那兒說了幾句話而已,倒是你,晚上喝了不少酒,解酒湯已經煮了,一會兒沐浴了來喝。”
清瀾打量了眼淺淺,見她精神十足的樣子,也便沒有多說,拿起衣服就去隔壁沐浴了。
“主子,解酒湯已經煮好了,是現在端來嗎?”思行過來,站在門邊輕聲詢問。
淺淺應聲說:“嗯!把湯端來,然後你們就都回去休息,今天你們也辛苦了。”
思行微微一笑,嘴角上揚的說道:“今天是小郡主的週歲宴,府裡上下都高興着,更何況託了小郡主的福,府裡上下都得了賞銀,就是累也是高興的。”
淺淺莞爾笑了笑說:“好了,去把湯端來,今晚就不用守夜了,都早點回屋裡休息。”
“是!”思行低低應了聲。
侍候淺淺和清瀾數月,他們的習慣慎語和思行她們幾人已經清楚了,但凡是主子說了,他們照做就是了,包括守夜這些,就不用管什麼規矩不規矩,只要聽了主子的話去辦就是對的。
清瀾沐浴了過來,屋裡的丫鬟已經退下,醒酒湯也擺在桌上了,淺淺拿了乾淨的帕子,拉着清瀾在桌邊坐下,一邊替他擦發一邊催促他喝醒酒湯。
醒酒湯微有些涼了,清瀾一口便喝了,將碗放到一邊,琢磨了會兒纔開口說話。
“其實有件事情我前兩天就想告訴你了,後來一想,等着朵朵的週歲宴過了再說,免得你多慮。”
淺淺很少看他這麼正經的說話,好笑的揉着清瀾的發,隨口問道:“什麼事啊?”
清瀾皺着眉說道:“漢國國師來了。”
淺淺動作一頓,偶後漫不經心的繼續替清瀾擦着發,問道:“他也住在皇家驛站嗎?”
“沒有!王爺的情節只說是人到了國都,但不清楚具體行蹤。”清瀾想起漢國國師這人,便覺得厭惡。
但不是因爲他殺了喬三公,而是因爲他一直是淺淺心裡的一個膈應。就算是恨,是討厭,清瀾也不喜歡淺淺心裡還有另一個人。
“不清楚行蹤?怎麼會?這裡可是國都,還有肅親王掌握不了的行蹤嗎?”淺淺動作一頓,聲音下意識的拔高而不自知。
清瀾反手一拉,將淺淺抱到腿上,輕聲安撫說:“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我們會處理的。”
淺淺抿了抿脣,說:“我也不是擔心,我就是忍不住會操心。”
清瀾戳了戳淺淺的臉頰,說道:“我們在暗,他在明,而且國都又是我們的地方,出不了什麼事。”
淺淺身子一軟,枕在清瀾的肩上,輕聲問道:“我們就不能偷偷把國師暗殺了嗎?”
或許一對一,淺淺他們是打不過國師,但是到了國都,十個或者百個打一人,難道還贏不了嗎?就算不行,那下黑手啊,使毒啊!使詐啊!
淺淺本來也不是那真君子,自然不講究那一套,只是想早點把這個隨時會威脅到他們的人除掉就好。
清瀾無奈的表示:“不行,國師若在魏國出事,漢國定然對我們發動戰爭,再加上這次和蜀國搶奪苗疆的事情,蜀國就算不落井下石也會袖手旁觀,到時候魏國就有危險了。”
淺淺悶悶的應了一聲。
雖然她有自信,覺得萬事在她手中都能解決,但也沒有到盲目的地步,明知道兩國國力相差懸殊,不是她隨便說幾句,揮幾下手就能打勝仗的事情,再加上旁邊又還一隻虎視耽耽的惡虎,這種情況下,她自然清楚,清瀾說得纔是對的。
“而且,我們並不清楚國師長什麼樣子。”清瀾有些難以啓齒的口吻說起。
淺淺愣了下,猜測說:“國都在漢國都威風了十幾二十多年了,對嗎?應該比我們大,當初就算是二十歲掌握大權,如今也該是四十多歲了,想來應該是中年人,或者是老者纔對。”
清瀾不置可否,只道:“國師有一雙翠眸,相信看見了,就能認出來。”
淺淺微微翹了下嘴,想來竟然是混血兒,不過有這雙眸子倒是好認人,畢竟她在魏國這麼長時間,所遇的人都是黑瞳黑髮,翠眸可不是那麼好遇的。
“我們不用慌,國師若是清楚羊皮紙在我們手裡,早就找過來了,我們到時候隨機應變就是了。”清瀾安撫的拍拍淺淺的後背。
又接着說道:“你如今懷有身孕,不要多想了。”
淺淺笑了笑,十分依賴的抱着清瀾的脖子,撒嬌道:“我困了,我們去睡覺了。”
倆人躺在牀上,倒沒有再多究竟這事,淺淺窩在清瀾的懷裡,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在黑夜中,清瀾眼神異常堅定,輕柔的吻了吻淺淺的額,這才合上睡,靜靜睡去。
接下來幾日,國都在一片繁忙當中,就連小販也被帶動起來了,因爲國都人流旺了,他們的生意也好起來了。
百姓沉浸在一片熱鬧繁華的氣氛當中,就是爲難了那些守衛,各國到訪的人員不是皇子就是公主,哪一個都不容輕視。
越到大壽這日,淺淺越被拘得厲害,不單是世子妃,就是清瀾都不肯讓她出門了,每天幸好南宮婉婉過來陪她。
對此,淺淺還打趣的說過,幸好蘇祈不應她的約,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天天往王府裡跑。
淺淺剛想到南宮婉婉,她人便過來了,而且一蹦一跳的特別高興,顯然是有好事發生了。
“怎麼,蘇大公子肯和你出來玩了嗎?”
淺淺和南宮婉婉熟了,倆人說話也沒有禁忌,這種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也實在的說。
以往幾次,南宮婉婉一聽這話,雙肩就垂下,一副無驚打趣的幽怨樣,這會兒卻是小臉發亮,興奮的說:“你怎麼知道的?”
突然出現了不一樣的答案,淺淺就像吃東西噎了下的感覺,愣了下問:“他真的答應跟你出去了啊?”
南宮婉婉一臉幸福的說:“纔不是,這一次是他主動約我出去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句話,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淺淺不忍的戳穿南宮婉婉的美夢。
不管蘇祈爲什麼突然約南宮婉婉,但肯定不是南宮婉婉心中所想,跟愛情是絕對沒有關係的。
南宮婉婉不甚在意的說:“那有什麼關係,只要他肯出來就好了啊!”
淺淺佩服的點點頭說:“不愧是陷入愛海中的女人,果然大氣。”
南宮婉婉嬌嗔了一眼,滿不在乎的翹了下嘴,偶後興致勃勃的說起了國都新出的大新聞。
“蜀國和漢國不是各來了一位公主嗎?這兩位公主可真是人才啊!那刁蠻的性情可有得一拼,你都不知道,她們昨天已經碰上了,差點就當街打起來了。”
淺淺蹙眉,詫異的問:“不至於吧?畢竟是兩位公主,難道涵養這麼差嗎?”
南宮婉婉翻了翻白眼,一副你懂什麼的表情說道:“越是身份高貴,越是容易養出刁蠻的性子,而且這次兩位公主鬧起來只是爲了一件小事,兩人看上了同一件首飾,各不相讓,她們的侍衛都打起來了。”
淺淺哭笑不得張了張脣,無力的說:“兩人貴爲一國公主,難道會看得上這些,爲這些打起來,是不是太過戲了。”
南宮婉婉一副你真機智的表情看着淺淺說道:“那是,自然不是爲了這些,而是蜀國公主先到,正拿着釵子在看,然後漢國公主經過時,看到了,要拿去看,蜀國公主不同意,兩人鬧起來了,表明了身份,就更不可能相讓了,都直接扯到國家面子問題上面了。”
淺淺翻了翻白眼說:“兩位公主這樣的性子,只怕到時候麻煩事肯定還會不少。”
“可不是麼!”南宮婉婉聳聳肩。
反正蜀國皇子,她是沒有好感的,再聽公主這樣,更是十分的厭惡,想來漢國的公主也是半斤八兩的人物,心裡立馬就下了決定,以後碰到這兩人,要躲遠一點才行。
“對了,我聽說漢國國師是一個風雲人物,你們都住在皇家驛站,你見過他了嗎?”淺淺是聽南宮婉婉說起了,這纔有此一問。
可能是隻兩天就是太后大壽的原因了,漢國國師也出現了,不過清瀾至今沒有見到他的人,就是不知道南宮婉婉和他住在一起,有沒有見到。
南宮婉婉翻了翻白眼說:“哪裡見到過啊!倒是漢國的皇子和蜀國的皇子很快的就打成了一片,蜀國那皇子我跟你說過了的,就是和南兒有婚約的人。”
淺淺打住南宮婉婉的話說:“不是有婚約,而是準備定婚約,這其中的差別甚大。”
南宮婉婉呆了下接話說:“是啊,就是那個準備定婚約的皇子,他就是一個爛人,只要是母的就行,漢國皇子和他關係好,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淺淺撇了撇嘴,對漢國的皇子沒有興趣,只想知道國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公主也是這樣,刁蠻任性,不可一世,覺得全世界都要圍着她們似的,這皇家出品,怎麼都這麼差啊!”南宮婉婉說起這些,嘴巴就停不下來。
因爲這些天在皇家驛站,她沒少聽到他們的消息,看着他們打雞罵狗,她站在一邊看都覺得累。
“那漢國國師一點消息都沒有嗎?”淺淺皺着眉阻止了南宮婉婉繼續抱怨不停的話。
南宮婉婉狐疑的問:“你怎麼老問他啊?我沒有見過啊!他根本就沒有露過面啊!不過說來這個國師也真是神秘,而且好像漢國公主挺喜歡這個國師的。她就是爲了和國師同行,才一路跟來魏國的。”
淺淺微張小嘴,驚訝的說:“這樣嗎?那漢國國師的年紀不是應該很大了嗎?公主應該是花兒般的年紀吧?怎麼看得上國師啊?”
南宮婉婉聳聳肩說:“這我就真的不清楚了,我這些也是聽說的,因爲漢國公主一直挑三撿四各種嫌棄,還說若不是爲了國師,她纔不來這種窮鄉僻壤。”
淺淺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
作爲魏國的國都,用大腿想也知道不可能差,漢國國力是比魏國強一點,但是漢國公主也不至於說出這種沒腦子的話啊!
“你好像對這漢國國師挺感興趣的,我到時候去幫你打聽打聽。”南宮婉婉見淺淺提了幾句,纔有此一說。
淺淺搖了搖腦袋,怕打草驚蛇,反倒引起了漢國國師的注意,倒說道:“不用了,只是聽說過此人,長了一雙翠眸,而且在漢國權利很大,有些好奇罷了。”
南宮婉婉興奮的說:“對對對,我也聽說了,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混血兒,想來漢國國師肯定長得十分的俊。”
淺淺蹙眉想了一想,一個四十多歲的俊男,頂多也只能稱爲儒雅的大叔了,不過這些她都不感興趣,也不想南宮婉婉去打聽,就故意扯了話題笑他。
“怎麼,說是要幫我去打聽,原來是自個兒有意思了?不會見異思遷吧?”
南宮婉婉輕呸一聲說道:“纔不會,我是一個意志十分堅定的女孩,肯定會從一而終的。”
淺淺輕笑一聲,不和南宮婉婉繼續鬥嘴,兩人說了會兒閒話,她又屁顛顛的去找輕靈,幫着檢查那些丫頭的成果。
稍晚一些,邱子衍過來求見。
淺淺在前廳見了他,同行的還有阿二。
“怎麼突然來了,出了什麼事嗎?”
邱子衍拿出一堆田契遞給淺淺,並說:“這附近能買的都買了,再買就要跑遠一點了,而且資金有些不足了。”
淺淺側目對花兒吩咐說:“去我屋裡,把裝銀票的盒子拿來。”
說來,其實現在現在都不用做全國大米商了,她發現這銀子特別好掙,也不知道清瀾這麼冷淡的一個人,怎麼對收銀子這麼熱衷,只要別人送,他就拿。
每次對此,淺淺都特別無語,有些是別人求他辦事的,但他連對方要他辦什麼事,他都不清楚。
清瀾就是典型的那種只拿銀子不辦事的人,可是還是有人給他送銀子,而且數目還不小。
爲此,淺淺也擔心過,委婉的跟世子妃提過,世子妃卻是不甚在意的樣子,只說無妨,隨清瀾高興就好。
淺淺每次想到世子妃那表情,心是那酸爽勁就特別的無語。
世子妃可能是覺得清瀾小時候吃了太多苦,現在才需要銀子傍身,如此纔有安全感,因此,這些財迷的性子,在世子妃他們眼裡,都是讓他們心疼的表情。
果然是應了那句話,只要是愛的人,不管他做什麼,都是對的是好的。
花兒拿了盒子出來交給邱子衍,淺淺無奈的說道:“好像有十萬兩銀票,你自己看看,我也沒細數過。”
想着當初掐着手指過日子,如今卻是幾萬過手而不知數目,淺淺自個兒都有種生活就像玄幻片一樣的感覺。
“客似雲來的生意已經上了軌道,也不用你們幫忙了,有二哥和我爹就行了,你們再專心打理米鋪的生意,國都的米鋪要開起來了,然後拿着這些銀子去買地購鋪,今年內,我起碼要見到五家分鋪,明白嗎?”
現在也九月底了,雖然就快年底了,但想來也不算爲難的事情,畢竟這是一直在準備的事情,都準備了一年了,就年底開鋪而已,拿着十萬兩銀子,若是這都辦不妥的話,以後也別想成什麼事了。
“嗯!放心好了,我明白的!最多兩年時間,魏國上下肯定到處都是我們的米鋪。”
對於這點,邱子衍是一點都不懷疑的,有財有勢,想辦什麼不行。
淺淺看着沉默不語的阿二,想了想說道:“那行,人手方面你看着辦,後續工作一定要做好,不能斷了層!阿二這兩年下來,我們也是看着他成長的,二當家的位置就讓他來當,至於阿四,再磨磨,若是差不多了,就提上來,不行的話,就另尋他人。”
邱子衍明白淺淺的意思,說:“你放心好了,雖然我沒有負責過這麼大的生意,但是你即交給了我,我就不會讓你失望。”
淺淺莞爾笑了笑,就是喜歡邱子衍這份衝勁,看到他面上的面具,揶揄的笑說:“你這面具也該換了,當初我承諾過你的。”
她說過,有朝一日發跡了,一定打一面更好更精緻的金面具給邱子衍,而不是這樣鍍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