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確認感情
胭脂一聽人還沒死,又哭又笑像一個傻子似的,哀求着淺淺說道:“世孫妃,奴婢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這一生太不容易了。”
淺淺瞥了一眼胭脂,知道她是一個忠心的丫鬟,即使這會兒她慌亂得幫不上什麼忙,也沒有因此而給她難堪。
反而極有耐性的沉聲說:“好了,你現在哭對你家小姐沒有一點幫助,你趕緊起來,幫你家小姐先把牀單換了,然後派人去把世子妃請過來。”
兮晴這邊的事情,是肯定不能透露半點風聲的,而剛纔她們進屋,院裡的丫鬟都是看見了情況的,再加上胭脂哭叫的聲音,想是都明白了什麼事。
淺淺現在在王府的威望還不夠,她的一句話,並不一定能震懾到下面的人,最好的辦法還是叫來世子妃,讓她親自處理。
世子妃得了信立馬趕了出來,她來的時候,就看到地上被染血了的牀單,以及牀上蒼白的人兒。
“這傻孩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一定要這麼想不開?”
世子妃說話間,心疼的摸了摸兮晴的額,眼淚一落,傷心的說:“怎麼這麼涼?”
淺淺勸說:“人應該沒事,就是流血過多,我已經簡單處理過傷口了,等會兒我妹妹、妹夫過來了,再讓我妹夫給包紮一下。現在還要麻煩您,去安頓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兮晴自殺的事情,府裡的下人怕是都知道了,這事可不能傳出去了。”
世子妃面色一凜,沉聲說:“我明白,那我現在就去,兮晴這邊你就多照看了,有什麼消息記得立即告訴我。”
“我會的!”淺淺堅定的點點頭。
在待古璇青來的時候,淺淺不悅的責問胭脂,“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尋了短見。”
胭脂哭得眼紅鼻紅的說道:“都是夫人的原因,她突然跑來告訴小姐,說沈公子娶小姐是見小姐可憐,才勉爲其難相娶。沈公子也不是好人,若是不喜歡小姐的話,可以不娶啊!爲什麼又要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別人有機會傷害到小姐。”
淺淺白了眼胭脂,教訓說:“你就是和兮晴說了這些話嗎?”
胭脂愣了下,不明白淺淺爲什麼衝她發火,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回憶了下,才說:“奴婢說了。”
淺淺恨恨的教訓說:“你這丫鬟怎麼做的,怎麼還能說些火上澆油的事情,就不能機智點勸着兮晴一些嗎?再說了,看兮晴可憐就娶她,這也沒什麼不好啊!事情也都有兩個方面,你們到底怎麼想事情的。”
胭脂愣住,沒有明白淺淺的意思。
淺淺說道:“他這話有兩個意思,看兮晴可憐,也可以解釋爲心疼兮晴,你當沈正希是什麼大善人嗎?這大街上這麼多看着可憐的女子,怎麼不見他娶,在街上要飯的一些乞丐婆,被人逼良爲娼的一些女子,不是比你家小姐更可憐,怎麼沒見他可憐了她們去娶她們?”
胭脂愣了愣,好奇有點明白了淺淺的意思。
淺淺又說:“他這話的意思是心疼你家小姐!你們倆人到底是什麼腦袋,怎麼想事情的?”
胭脂驚慌的瞪大了眼,哭泣說:“那小姐這樣,不就是奴婢害的嗎?”
淺淺知道胭脂忠心,丫鬟的才能本事都能培養,但是一個人的忠心卻不是這麼好培養的,不想胭脂自責繞到死衚衕裡去。
便主聲開導說:“不關你的事情,是長孫夫人故意誤導你們,再者,這種事情,你家小姐也沒察覺到,你一個當奴婢被繞進去了,也是正常。”
胭脂如此一聽,心裡卻是好過了許多,但同時還是覺得自責的說:“奴婢應該更聰明一些。”
淺淺長嘆一聲,說:“以後凡事多留一個心眼,別再被人三言兩語就誤導了,特別是這種事情,你主子若是想不通了,你不能同仇敵愷,你得多勸慰幾句纔是。”
胭脂受教的說:“奴婢明白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嗯!”淺淺應了聲,也不打算再多說。
會教胭脂,也是看在兮晴的份上,難得有這麼一個親如姐妹的丫鬟,她也不想兮晴失去。
若不是剛纔看了兮晴的遺書,淺淺這席話還不一定會和一個丫鬟說,倒不是她看不起丫鬟,而是覺得這丫鬟是兮晴的人,有什麼問題,也該兮晴去教去說,她一個外人插手,也不像樣。
兮晴的遺書沒什麼太多的話,就是表達了對肅親王府的謝意以及愧疚,再就是安排了胭脂的未來。
兮晴的意思是不讓胭脂再回長孫府,且她手邊能動的全部首飾及銀子都留給了胭脂,意思是讓胭脂自立門戶,讓肅親王府幫着脫離奴籍,若是不行的話,就希望世子妃暫留兩年,再替她挑一戶好人家相嫁。
古璇青和真真沒過多長時間就來了,而且古璇青還揹着小藥箱,顯然在路上宮嬤嬤就已經和他說了清楚。
一路直到兮晴的閨房,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了,且古璇青也是以大夫的身份過來的。
“人怎麼樣?”古璇青見面第一句話,還來不及和淺淺噓寒,便直奔了主題。
淺淺一路將人領到了牀邊,並說道:“血暫時止住了,但是人還沒有清醒,你再給看看。”
古璇青看了下兮晴手上包紮的傷口,側目問道:“你處理的?”
淺淺應了一聲。
古璇青讚揚說:“包紮得很好,好在處理得及時,血止住了,人就沒有大問題了,再多調養些日子,肯定會恢復的。”
古璇青說話時,一邊在檢查兮晴的傷口。
看着兮晴左手手腕的傷口,他微蹙了下眉說道:“你這一下還挺深的,可見當時求死之心有多強烈,以後再恢復了,只怕這手也不如以前靈活了。”
淺淺跟着瞥了眼,說:“幸好是左手,也算是不幸的大幸了,只是以後彈琴這些,怕是不如以前了。”
胭脂在一邊聽着古璇青的話,默默拭淚,跪倒在牀邊問道:“古公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
古璇青瞥了眼胭脂說:“放心好了,雖然不敢保證和當初一樣靈活,但是定然對生活上不會有什麼影響。”
胭脂如此一聽,這才喜極而泣的說:“謝謝古公子,謝謝古公子。”
淺淺見古璇青說得有把握,就說:“胭脂,你在這裡侍候,古大夫有什麼需要,你就幫着手。”
“是!”胭脂連累起身,緊張的站在古璇青的身後。
淺淺回身,拉着真真一起出了內室,兩人在廳裡說起了話。
自經過了上次朵朵被打的事情,姐妹倆人已經有多日未見了,再見面時,真真沒有多少改變,淺淺心裡也放心不少。
“你婆婆沒有因爲我的事情而爲難你吧?”
真真笑着說:“沒有,不過就是說話有些酸而已,你放心吧!我公公和相公都說,婆婆沒有郡主的封號還好一些,就是家裡也會平靜一些,不然的話,婆婆總覺得她高人一等,不肯和我們好好相處。”
淺淺觀真真說話的語態,知道她沒有說謊,這才安心了一些,嘀咕道:“沒有就好,我多怕她會因爲我的問題而遷怒於你。”
真真瞅着淺淺,打趣的說道:“我婆婆哪裡敢啊!當初某人不是說過了嗎?我婆婆要是敢借着這事給我穿小鞋,肯定就不給我婆婆好日子過。”
淺淺哭笑不得的戳了下真真的額,無語的說:“我哪有說得這麼直白,不過大致也就是這意思。”
說罷,兩姐妹相視笑了起來。
真真突然斂了笑容問道:“對了,這個長孫小姐爲什麼突然自殺啊?不是說已經和永樂侯府的三公子訂了親嗎?難道是因爲那些流言嗎?”
淺淺長嘆口氣說:“差不多吧!就是因爲沈正希的那句話,說是什麼看兮晴可憐,這才娶了她。”
真真蹙眉說:“這話我也聽說了,不過也的確是挺傷人的,換了是我,我聽到這話,肯定也不舒服。”
淺淺抿了抿脣,道:“雖然這話是不好聽,但是我見過沈正希,覺得他說這話,應該不是這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真真一臉好奇的看着淺淺。
淺淺就把當初在普度寺見面的事情告訴真真了,真真聽了後,斷言說:“那他就是喜歡長孫小姐的啊?”
淺淺聳肩說:“應該是的,所以我覺得這裡說的可憐,應該是心疼的意思,只是流言的殺傷力太強了,傳來傳去,話的意思就變了。”
真真覺得淺淺說得有些道理,但還是說道:“我覺得這事,最好還是在成婚之前,讓他們倆人說清楚,不然的話,這婚前指不定還出什麼亂子,這長孫小姐都一門求死了。”
淺淺也覺得有需要讓沈正希來一趟肅親王府,不過卻不能立刻,一定得緩幾天才行。
國都裡沒幾人是傻子,王府一連進來三撥人,只要有腦子的人,串在一起聯想一下,就知道肯定是兮晴出了什麼事。
姐妹倆聊了會兒天,古璇青就出來了。
淺淺立即上前問道:“怎麼樣?人醒過來了嗎?”
古璇青溫和笑說:“醒是醒了,只是還有些虛弱,看她神情不好的樣子,你最好多開導一下。”
淺淺抿了下脣,點頭示意說:“多謝。”
“這麼說做什麼,都是一家人!”古璇青臉上的笑容明媚,兩家的關係,也並沒有宣平郡主的事情而變得所有隔閡。
淺淺這樣對待宣平郡主,心裡多少覺得有些堵,並不是覺得對宣平郡主下了狠手,而是在這中間,她的確是爲了女兒,沒有顧忌過真真和古璇青。
“你還能這樣想,我很感謝!不管怎麼說,我欠你一聲對不起。”淺淺發自內心的看着古璇青說道。
古璇青皺眉苦笑說:“你說這些話做什麼?其實說實在的,你這樣還是幫了我們的,我娘雖然因爲這件事情望着我和真真不痛快,但卻與我爹親近多了,而槿哥兒現在年紀還小,正是學東西的時候,給他一個教訓也是極好的,至少他不至於因爲身份地位以後被直接毀了。”
淺淺明白古璇青的意思,也很謝謝他能從另一個好的方面來看待這件事情。
“是啊!姐你說這些做什麼,我都說了相公不在意這事了,你就別自己再糾結了啦!我們姐妹倆,我們要是真的因爲這件事情不高興,或者有很大的影響,我早就告訴你了,哪裡忍得到現在。”
真真嘻嘻哈哈的在一邊笑說,還着淺淺不斷的擠眉弄眼,逗得淺淺無奈的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再說我就見外了,我現在去看看兮晴。”淺淺也不是一個婆媽的人,該表達的意思表達了,也就夠了。
再說多了,大家就都尷尬了。
“嗯!她沒什麼事了,那我們就先走了啊!等會兒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古璇青沒有多留,提起小藥箱就要走。
淺淺勸說道:“不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嗎?娘也在這裡呢!”
真真聽見,眼神一亮的望着古璇青。
古璇青笑望了真真一眼說:“我沒有辦法,你知道的!我還約了人,本來就推晚了一點,你就留了這裡陪陪岳母,我去見一面,就先走,可好?”
真真清楚古璇青的確約了人去茶樓說事,自然不會多計較,當下就點點頭,興奮的說道:“相公最好了。”
古璇青溫和淺笑說:“待會兒晚點回府的時候,我再來接你。”
“好!”真真笑容甜美的應了一聲。
淺淺笑看兩人,吩咐說:“思行,帶他們去我娘那裡。”
“那我先去娘那邊了,你這邊忙完了,也過來啊!”真真笑嘻嘻的拉着古璇青跟着思行一起出去了。
看到他們離開的背影,淺淺的笑容漸漸斂去,複雜的望了一眼內室,這才沉步走了進去。
屋裡,胭脂正在勸說了兮晴,兩人低聲說着話,互相擦着眼淚。
見到淺淺進來,胭脂立即退開一步,感激的叫了一聲,“世孫妃。”
淺淺輕嗯了一聲,對胭脂吩咐說:“你去準備點膳食端過來。”
胭脂見淺淺有話對兮晴說,忙立即退了出去,十分信賴的把空間留給了她們倆人獨處。
淺淺走近,坐在牀邊,還未開口,兮晴已經先一步說話。
“對不起,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淺淺黑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兮晴,平靜的問道:“難道你覺得只是添了麻煩而已嗎?”
兮晴低垂了眼,默默的看着自個兒受傷的手腕,又道:“對不起。”
淺淺長嘆一聲說:“你的確是對不起我們,但並不是因爲你給我們添了麻煩,而是讓我們傷心了。”
兮晴眼睛溼溼的擡起眼,看着淺淺一時無語。
淺淺低嘆道:“我知道你爲什麼想死,但是你既然有死的勇氣,爲什麼就沒有面對的勇氣呢?”
兮晴默默垂淚道:“我覺得好累,我不想再活下去了。”
淺淺此時看着兮晴,只覺得她周身都圍繞着一股死沉的黑氣,讓人看了都覺得壓抑。
“那你先聽聽我的看法,再決定要不要尋死,可好?”
兮晴抿緊了脣看着淺淺。
淺淺擡手憐惜的摸摸兮晴的臉頰,溫聲說道:“其實,你誤會了沈三公子的意思。”
“嗯?”兮晴不解的看着淺淺,迷茫的說道:“但是他說他是因爲……”
兮晴抿着脣,這句話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將她踩到了地底下,她根本說不出這句話來。
淺淺恨鐵不成鋼的問道:“你上過街嗎?”
兮晴不懂淺淺突然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臉迷茫的回答,“嗯,上過!”
“那你應該看到過,街邊乞討的人吧?不然那種爲了生計而奔波的人,你也看到過吧?”淺淺挑眉看向兮晴。
兮晴紅着眼眶,不解的問:“這和我的事情有關係嗎?”
淺淺堅定的看着兮晴道:“你只要回答你是不是看到過?”
兮晴一臉不解,面上有些呆的回答:“看到過!”
淺淺聳肩說:“這不就是了麼,那你看到他們的時候,難道沒有覺得他們很可憐嗎?”
淺淺觀兮晴就是一個善良的人,所以肯定會對這些人起憐憫之心。
兮晴輕輕嗯了一下,有些明白淺淺的意思了。
淺淺笑說:“你雖然可憐他們,但是你絕對不會因爲可憐他們而嫁給他們,不是嗎?”
兮晴咬了咬下脣,有些期盼的看着淺淺,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淺淺十分肯定的回答。
兮晴微張小嘴,不敢相信的說:“可是他爲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淺淺翻了翻白眼,斥責:“他是親口告訴你的嗎?你不知道流言的殺傷力嗎?原來一句好的話,經過幾個人的口都可能變了味道的,你又知道他原先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或者是什麼口氣嗎?”
兮晴低眉沉思了一下,有些複雜的擡眼問:“我能相信你嗎?”
淺淺憐惜的拍拍兮晴的腦袋說:“我是你的嫂子,怎麼可能會害你,你以後不要再做傻事了,有什麼事情,還有我在,就算我擺不平了,還有世子妃,還有肅親王,不是嗎?”
兮晴有些自卑低了眼,由於在她心裡,沒有真正的把肅親王府當作依靠,所以纔會有種被獨立,求救無門的感覺,這纔會輕鬆的選擇了自殺。
畢竟連生養她的長孫府,都這麼輕易的放棄了她,她還有什麼可期盼的。
“我知道我說這些,也不能真正的讓你安心,但是你得答應我,這兩天不能再做傻事,等過兩天,你的事情平靜了,我會發帖請沈三公子過府一趟,到時候你們再詳談一次,若他不是心悅於你而娶你,我們會替你作主的。”
兮晴低眉沉思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說:“麻煩你了。”
“記得我的話,這世上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更何況你又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你怕什麼?有什麼我們都會照顧你的。”
淺淺說着寬心話,讓兮晴放心。
但是兮晴對這些話的感觸並不深,只是淡然的回了一句。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這樣就乖了!”淺淺知道兮晴的心結在哪裡,一時也是說不清楚的,只要她能不再尋死就夠了,以後慢慢相處,讓她多感受一些關心和愛,自然就會好了的。
姑嫂兩人正聊着的時候,世子妃安頓了府裡的事情,匆匆趕了過來,未語先淚的望着兮晴。
世子妃上前,一下抱住兮晴,不輕不重的在兮晴的後背上敲打了兩下,並斥道:“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你要真有一個三長兩短,你讓義母怎麼辦?”
兮晴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被世子妃一下勾了出來,倆人抱在一起痛哭。
淺淺見世子妃和她有話說,也沒有多留,悄然無聲的出了門,叮囑守在門口的胭脂。
“這兩天看緊了兮晴,不要在她面前說一些消極的話,你要記得我的話,過兩天我會請沈三公子過府一趟,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的。”
胭脂感激的看着淺淺,忙跪下嗑頭說道:“奴婢代小姐謝謝世孫妃,世孫妃對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下輩子做牛做馬一定報答您。”
淺淺將胭脂扶起,好笑的說:“我不需要你下輩子報答我,只要你這輩子好好照顧兮晴,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胭脂堅定的說:“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的,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胭脂說罷,眼眶又紅了起來。
淺淺見她,拍拍肩說:“別哭了,你一哭,等會兒兮晴也要跟着哭了,多說一些開心的話,讓兮晴的心情放鬆。”
胭脂擦了擦眼,忙說:“奴婢不哭了,奴婢不哭了。”
淺淺嗯了一聲,並說:“我先回去了,兮晴有事就馬上再通知我,知道嗎?”
“是,奴婢送世孫妃。”胭脂忙起身。
淺淺做了一個停的手勢,說道:“不用送了,你在這裡守着,等會兒廚房裡擺了補品過來,就趕緊侍候兮晴喝了,她就是不想喝,也得勸着喝了,她現在身子正虛着。”
“好,奴婢省得。”胭脂說話間,行了一個下人禮。
淺淺應了一聲,就直接離開了院子,一路去了姜氏那邊。
姜氏在屋裡照顧着朵朵,真真坐在一邊嗑着堅果,兩人說着話。
淺淺還未走近,就聽見姜氏正在勸說真真。
“趁着現在感情正好的時候,你得趕緊生下一男半女,這種事情不能再拖了。”
真真苦笑的說:“娘,我也想生呢!但我也得生得出來啊!至今沒有動靜,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姜氏神秘兮兮的問道:“你們晚上是不是同房住的?”
真真臉色一紅,嬌嗔一眼,害羞的點點頭。
姜氏正打算再說什麼的時候,就見淺淺笑吟吟的門口站了一會兒,忙嗔道:“來了怎麼也不出聲。”
淺淺燦爛笑說:“這不是看你們聊得太高興了嗎?”
姜氏嗔怪的瞪了淺淺一眼,這才擔憂的問道:“怎麼樣?兮晴沒事吧?”
淺淺微聳下肩說:“她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主要是失血過多,身體有些虛,好好養段時間就好了。”
姜氏嘆聲說:“兮晴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只是怎麼就這麼傻,死哪裡能解決問題。”
淺淺抿了下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兮晴纔好。
不過換了她,她是絕對不會用死來解決問題,兩個人的性格不一樣,除非問題的方法也不同。
“是啊!只希望她以後能幸福一些!”
兮晴這樣求死,說心裡話,淺淺對兮晴有點愧疚的。
雖然發生這種事情,並不是淺淺所想,但是也是有連帶關係的,結果雖然是兮晴自個兒選擇的,但卻不是淺淺想看到的。
“好在這事沒事!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是沈三公子這話說得也太沒分寸了,這婚事可還繼續。”姜氏頗爲擔憂的問道。
淺淺肯定的說:“自然是繼續的,我相信我的眼睛,雖然不知道沈三公子以後會怎麼樣,但是我相信眼下,沈三公子是對兮晴有意思的。”
“怎麼說?”姜氏和真真同時好奇的出聲問道。
淺淺就又把兮晴和沈三公子見面時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得真真和姜氏連聲應道:“聽你這樣說,倒還真像有意思一樣。”
淺淺笑了下說:“何止是有意思啊!”
姜氏憂心仲仲的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就把沈三公子請過府,把事情說清楚吧!兮晴現在這樣子,是受不得一點打擊了。”
淺淺安撫說:“娘就放心好了,這些事情,我都會安頓好的,等過兩天,事情淡下來了,我再請沈三公子過府一聚。”
姜氏見淺淺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再多話。
母女三人說了會兒話,真真突然拉着淺淺,小聲詢問:“你說的那個辦法到底有用嗎?”
淺淺聳聳肩說:“肯定有啊!你看二嫂這麼快就懷有身孕了。”
真真無奈的說:“怎麼就我沒動靜啊!是不是我用的辦法不對啊!但是不存在啊!我都是照着你說的去做的,日子也沒有算錯啊!”
淺淺笑着勸說:“這事急不得的,你越是急,孩子越是不來,其實這跟心太態有關係,你心情放鬆一點,孩子就來得快一點。”
真真狐疑的問道:“還有這一說嗎?”
淺淺肯定的點點頭說:“這是肯定的啊!”
真真雖然覺得這話有些勉強,但是看淺淺一臉認真的樣子,又不得不信,但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姜氏好笑的看着她們姐妹倆,並打趣的說:“好了,別瞎說了。”
真真小臉一變,嘟嘴說:“你果然是騙我的。”
淺淺哭笑不得的搖搖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母女三人在屋裡閒聊了會兒,又一起用了膳,待到古璇青來接,真真這才一臉滿足的笑意跟着回去了。
由於兮晴的事情,王府上下都有點小心翼翼,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倒不是其他原因,而是世子妃叮囑過,不能再提起此事。
如此過了兩天,肅親王府以世子爺的名義把沈正希叫了過來。
沈正希還不知道肅親王府發生的事情,畢竟世子妃親自叮囑了的話,別人也不是這麼好打聽的。
再者,就算有那些厲害的打聽出了兮晴的事情,也沒有幾個人無聊得去說破。
畢竟兮晴對一些人而言,不過是一個無關重要的人物。
肅親王親自開口提起了永樂侯府,就證明永樂侯府和肅親王府的關係早就存在了,永樂侯府若不是看在肅親王的原因,也不會一口應下這事。
即是打不散的關係,又何苦再去做這事,被人再反咬一口。
沈正希到了王府,就直接被請到了書房裡,不過待在書房裡的人卻不是世子妃,而是淺淺和兮晴。
沈正希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
“咦,怎麼是你們在這裡?”
沈正希說罷,目光落在兮晴的臉上,瞬間蹙眉關懷的問道:“你病了嗎?怎麼臉色這麼蒼白?”
淺淺深吸了口氣,坦率的說道:“最近外面有些流言,你應該聽說過了吧?”
沈正希愣了下,望着兮晴詫異的問:“你是爲了這些事情不開心的嗎?你不用管他們,他們就是嘴巴沒德,亂說話而已。”
淺淺爲沈正希的經神大條感到揪心,翻了下白眼說:“只是單純的不開心而已,就不用把你叫過來了,她聽說了你是因爲可憐她才娶她的,她一時想不開而自殺了。”
沈正希臉色一變,立即抓住兮晴的手,追問道:“你沒事吧?”
“啊?”兮晴因爲疼痛,同時出聲叫了起來,嚇得沈正希手一縮,又立即放開了手。
而也是這一個動作,沈正希看清了兮晴手上被纏着的繃帶,當即臉色大變,焦急的解釋說:“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死了,我怎麼辦啊?”
沈正希一臉心疼的樣子,淺淺看得真切,也不想再留下來當燈籠,插話說:“你們先聊着,有什麼事情好好說清楚。”
沈正希感激的看向淺淺,並道:“多謝!”
淺淺嗯了一聲,就出門了。
屋裡,瞬間響起沈正希激動的聲音。
“你到底聽到了什麼啊?怎麼會這麼想不開?”
自沈正希和兮晴的婚事定了下來,沈正希都聽到過太多的版本了,他完全不確定兮晴聽到的是哪個版本。
兮晴聲音略顯空洞的說道:“你是因爲可憐我,才勉強娶我的嗎?”
沈正希一臉心痛的樣子說道:“你竟然這樣想我?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兮晴眼淚婆娑的看着沈正希,一臉絕望的問道:“不然我告訴我,我該怎麼想?”
沈正希煩躁的來回跺了兩步,狠狠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聽到了什麼,但你若說是因爲我說過我可憐你的話,不錯,這話我的確說過了,但是我當時說這種話時,卻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滿腹心疼的語氣說着,我是想着,以後要好好疼惜你,一定要讓你臉上再綻放出以前那種我見過且喜歡的笑容。”
兮晴抖了抖雙脣,淚眼看向沈正希,不敢相信的問道:“是真的嗎?”
沈正希性子有些急的說:“我怎麼可能騙你,你怎麼就不信我說的,我是你以後的相公,我說什麼,你就該信什麼,怎麼能信外面的話呢?”
兮晴怔仲的看着沈正希,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可以相信你的話嗎?”
沈正希深情款款的握起兮晴未受傷的另一隻手,貼在自個兒的心口,說道:“你聽見嗎?我的心跳爲你而躍動。”
兮晴怔了下,臉露羞澀的笑容。
沈正希目光灼灼的看着兮晴,暖聲說道:“我以前一直不明白,爲什麼你說話笑時,我喜歡盯着你看,直到這一次在寺廟,我再見到你時,我才明白過來,我是心悅於你,且是真心求娶你的。”
兮晴傻傻的反問一句,“你說你喜歡我?”
沈正希目光有些閃躲,不好意思的說道:“嗯!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只是我才發現而已。”
兮晴腦子瞬間變成了漿糊,卻還是努力的抓住重點問道:“但是我們以前並不熟啊!你要是以前就就……那你怎麼沒和我聯繫過。”
沈正希看兮晴呆呆的樣子,心情好了一些,笑說:“我也是才發現對你的感情,以前我們的身份立場,我怎麼可能去打擾你,只是覺得你這個姑娘有些特殊而已,每次聚會時,會下意識尋找你的身影。”
兮晴傻傻的看着沈正希,一臉懵懂。
看得沈正希心裡一軟,臉紅耳赤的猶豫要求問:“我、我能不能親你一下?”
“啊?”兮晴徹底傻眼,臉色瞬間脹得通紅,比什麼補品都來得管用。
沈正希一個激動,直接往前一湊,狠狠的撞了上去,兩人同時痛得一陣嚎叫。
沈正希嚇得緊張的抱住了兮晴,來不及揉自個兒被撞疼了的鼻子,輕揉着兮晴的鼻子問道:“是不是很疼啊?”
兮晴用未受傷的那隻手,掙扎着推着沈正希,一臉羞澀的說:“你鬆開,你先鬆開啊!”
沈正希感受到小手軟軟的力度,心裡像吃了蜜似的,微微的盪漾了起來。
一臉無奈的說道:“不,我不鬆開,你是我娘子,以後我都不會再鬆開,證你做傻事了。”
兮晴臉上充血的說道:“我不會再做傻事了,你先鬆開,先鬆開。”
沈正希狐疑的看着懷中的人問道:“真的不再做傻事了嗎?”
兮晴臉紅的求饒說:“肯定不再做傻事,我不騙你!”
沈正希盯着懷中的兮晴認真看了許久,只到兮晴臉紅得不敢再對視了,沈正希才一本正經的說:“好吧!我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我現在馬上回去和我爹孃說,我要把我們的婚禮提前。”
兮晴慌得說:“不用了,我保證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沈正希一身熱血的說道:“不行,我不能再等了,我一定要馬上娶你,不然的話,我肯定會因爲想你擔心你,而提前衰老的!”
兮晴面色耳赤,推拒着沈正希,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覺得乾涸的心,瞬間被投入清泉。
沈正希拿了主意,又哄好了兮晴,風風火火就跑了,一直沒有走遠的兮晴,等沈正希一走,就來了書房。
兮晴此時呆站在書房中,一會兒傻笑,一會兒迷茫,但始終維持着摸嘴脣的動作,淺淺故意突擊問道:“怎麼?他親你了?”
“你怎麼知道?”兮晴下意識的回答,回答完了,才驚覺自個兒說了什麼,羞得身子猛然背了過去。
淺淺好笑的說:“不用害羞,反正早晚是夫妻。”
兮晴略顯甜蜜的小聲說道:“義嫂,謝謝你!他、他說……說他喜歡我!而且還、還要將婚禮提前。”
“這是好事啊!恭喜你。”
淺淺笑笑,兮晴等了一會兒見淺淺沒有打趣她的話,這纔回眸,靦腆的相視一笑。
------題外話------
不好意思,這兩天下鄉去祭祖了,所以沒有更新!害等文的親失望了,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