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的辣妻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母妃對着宋雨華吩咐,不再多看她一眼。
宋雨華蒼白的小臉越發透明,咬着下脣看了一眼母妃,眼底微顯晶瑩,失態的站了起來,福了福身子,腳步凌亂的走了出去。
母妃看着淺淺,倒也沒覺得她需要安慰,畢竟這小兩口的感情她是看在眼裡的,明明就是清瀾更重視淺淺一些,淺淺這麼聰明,又怎麼會不清楚這點。
“怎麼樣?還打嗎?”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她也怕宋雨華的話影響到淺淺的心意,這纔有此一問。
淺淺一副全然不被影響的樣子,笑得調皮的問:“爲什麼不打?我都還沒有贏到母妃的銀子呢!”
母妃笑笑,招手又讓樓嬤嬤坐下。
原先就是宮嬤嬤陪着她們在打,如今加上樓嬤嬤,淺淺笑着說:“我們這算二對二嗎?嬤嬤,你要記住,我們倆纔是一邊的。”
淺淺嬌笑的湊上宮嬤嬤身邊,宮嬤嬤笑着應下。
母妃輕嗔一句,“不許耍賴,不許作弊。”
淺淺調皮的吐吐舌,心無旁騖的打起了麻將。
對於素婠的到來,淺淺是一點都不擔心,因爲她十分清楚,清瀾是很討厭素婠的,素婠這自戀自大的性格,一般人也真的喜歡不上來。
松柏院那邊,清瀾正陪着君懷谷和老王爺品茶,突然聽到下人來報,這陌生的名字,他還是想了一下,才清楚此人是誰。
君懷谷想也沒想的問:“素婠姑娘不是殷家的小姐嗎?她怎麼突然隻身上王府了,難道我們查她家裡的事情,她清楚了嗎?”
老王爺看了眼君懷谷,並不認同他的猜測,不過對於素婠此行的目的,卻也有些瞭然,畢竟素婠以前糾纏清瀾的這點事情,老王爺也是十分清楚的。
“你去看看!”老王爺對清瀾說道。
清瀾皺了皺眉,甚是不喜歡此女,一般人在他眼裡,頂多就是無物,而此女他看了,會有一種厭惡的感覺。
君懷谷也甚是認同的說:“去看看好了,殷家的事情這兩天也能解決了,別出什麼亂子纔好。”
清瀾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想到這些天來,爲了揪出和漢國太子串通的賣國賊也花了一些心思,不想到最後臨門一腳出差錯。
一路沉着臉到了前廳,清瀾看到素婠身着水藍長裙,肩披雪白狐毛,笑靨如花的迎上來,卻是絲毫不爲所動。
“有事嗎?”冷冷的聲音響起,錯開身子直接朝着主位上走去坐下。
素婠欣喜的笑容瞬間淡了下來,目光幽怨的問:“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冷淡?”
清瀾連鄙視的眼神都願意多看一眼,起身逐客,“沒事的話就滾出去。”
素婠咬下下脣,眼底是滾滾熱燙的晶瑩,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清瀾,不成想這人竟然這麼絕情。
“我以爲你願意出來見我,至少也是對我有情的,爲何你要對我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來?”
清瀾不願意廢話,直接高喝,“來人!”
素婠上前匆忙的想抓住清瀾的手,嘴裡急急的說着,“不要叫人,不要叫人!”
清瀾沒理會她,躲開了身子,連衣角都沒有讓她沾到一下。
素婠撲了一個空,穩了身子說:“不要趕我離開,我有話想和你說,真的,你不聽會後悔的,很重要的事情。”
清瀾目光閃了閃,對着門口的下人揮了下手,大廳裡再次只剩他們兩人。
“說!”清瀾涼薄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聽到素婠的心都快碎了,咬着下脣,忍着眼淚,自我開脫。
素婠討價還價的問:“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後,你能娶我嗎?”
清瀾嘲諷的看着素婠,讓一向厚臉皮的她,都有些臉紅了,低眸害羞的說:“我心悅你,即使平妻,我也心甘。”
“是嗎?可是我不甘願!”清瀾直直的拒絕,沒有一點含糊。
素婠蹙眉又急又快的說:“你先別急着拒絕,至少也聽我說說是什麼事,這件事情可是關係到魏國上下的生死存亡。”
清瀾眸光一閃,猜想到素婠要說的事情可能是殷家和漢國勾搭的事情。倒不再急着說話,等着素婠自己把事情都說出來。
素婠說:“我心悅你,即使是當太子妃,我也是不樂意的,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我厭惡你!”清瀾直直的說道,沒留一絲情面。
素婠蒼白了臉,倒退了一步。
清瀾也不理她,至少自這句話中,他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漢國太子許了殷家太子妃的位置。
想來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漢國太子妃怎麼可能不是漢國大臣之女,想來許的應該是後宮妃嬪的位置。
素婠咬了咬主動解開白狐披風,眼眸略帶勾引的看着清瀾,誘惑的說:“若你肯娶我憐我,我便爲了你去做這個內應,如何?”
清瀾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了一眼素婠,邁開步伐就打算離開,他纔不管素婠怎麼想,這會兒腦海裡只有淺淺。
若是讓淺淺知道有一個姑娘家在他面前準備寬衣解帶,他還不打算離開而選擇留下來欣賞的話,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後果。
“王爺,不要走!”素婠聲音細軟綿長,帶着聲聲幽怨,那說話的聲音就跟會勾人似的。
清瀾感覺到後面奔來的人,側身躲開,素婠一下摔在地上,疼得擰眉仰臉的問:“爲什麼?”
清瀾懶得多搭理一句,剛要張口叫人,就見素婠臉色微變,猙獰難看的說:“她有什麼好的?她失蹤了半年,誰也不知道她在漢國發生了什麼事情,說不定她早就不是乾淨的人,只有你還當她是寶貝似的,你別被她騙了。”
清瀾腳步一頓,陰森恐怖的問:“你說什麼?”
素婠微有得意,以爲清瀾信了她的話,忙又說:“這是真的,我是聽漢國太子說的,這話假不了的,你別被她騙了,她早就是殘花敗柳了。”
“好,很好!”清瀾惡狠狠的說道。
突然揚眉,叫道:“來人啊!”
素婠面上一喜,忙拉攏了衣服,端莊的站起身來。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沒有一個男人以忍受得了被戴了綠帽子,只要言淺淺不在了,她就不信肅親王還會拒絕她。
想到以後肅親王這樣的男人只屬於她一個人了,她整個身子都興奮的在顫慄。
下人立即出現,低垂眉眼靜候清瀾的吩咐。
“你既然這麼喜歡投懷送抱的話,那我就成全你好了!把她送到軍營裡去,充當軍妓。”清瀾嗜血的眸子看着素婠。
他此時恨不得撕爛了她的嘴,但是他心裡明白,對付這種人,殺了她根本不足解恨,要一點一點的摧殘她才行。
素婠驚恐的瞪大了眼,瞬間自天堂跌到了地獄,失控的叫着,“不,不,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清瀾沒有理會,甚至叫來了年楓,一字一句吩咐說:“看緊她,別讓她尋死,至少在皇上處治殷家之前我不想聽到她自殺了的消息!”
年楓沉聲答:“是!”
素婠大吼大叫的說:“你不要這樣對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我是朝廷重臣之女。”
清瀾嘲諷的說:“重臣之女?殷家通敵賣國,誅連九族都不爲過,你不過是第一人罷了。”
素婠失落的跌坐在地上,睜着空洞的大眼,訥訥的問:“爲什麼?”
她以爲她告訴清瀾這個消息,他至少會保護她,而她對殷家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殷家的存亡,她也不在乎。
可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她也會被牽連其中。
清瀾暴戾的說:“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出言詆譭我媳婦?就算殺你千百遍也不足消恨,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的。你不是最緊張你這張臉嗎?呵呵……”
清瀾陰惻惻的笑說:“把她帶下去,畫花她的臉,丟到軍營裡去。”
“不……”素婠一聲淒厲的叫聲。
清瀾揮了揮手,素婠已經被人堵上了嘴,帶了下去。
等前廳恢復寧靜了,清瀾纔不悅的吐了口胸中的悶氣。
淺淺失蹤被擄的事情,這對清瀾而言,一直是心中的一個痛,他甚至愧對淺淺,若不是他沒有保護好淺淺,淺淺又怎麼會遇到這些事情。
先前素婠在淺淺面前說這話,若不是看在大局的份上,他早就動手了,沒想到今天她竟然還敢拿這事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即是如此,那就不要怪他殘忍了,反正大局將定,就算現在弄死了素婠又如何,殷家想再防備也是來不及了的。
清瀾翻涌的心情,沉澱了好一會兒才邁開步子回安然居,他不想把這些負面情緒帶給淺淺,所以需要自個兒先冷靜一會兒。
回到安然居里,清瀾看到淺淺坐在屋裡,不免挑了挑眉,“不是在和母妃打麻將嗎?”
淺淺微微聳聳肩,“打完了就回來了啊!”
其實她倒還好,聽到清瀾去見素婠的消息,也沒有多大的動容,不過母妃倒是有些心不在焉,因此,這麻將也就沒繼續打下去了。
“噢!”清瀾上前,一下抱住了淺淺,埋首在她的肩頸,低低的咕嚕了一句,“對不起。”
淺淺聽得清楚,卻沒有多問,畢竟素婠來了能說什麼,來來去去不也就是那幾句事,而又是什麼事能勾起清瀾的歉意,說來說去還不是她失蹤的事情。
其實前廳發生了什麼事情,淺淺是清楚的,畢竟就算她不擔心,不代表她身邊的人不擔心。
早在她回安然居前,慎語她們就去前面打聽了消息,清瀾剛纔回屋前,慎語她們也才退出房間。
“素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也替我報仇了,沒什麼對不起的,而且我很高興能夠嫁給你,再說了,你也清楚我在漢國並沒有被人薄待,即是這樣,又何必在意那些流言。”
淺淺摟緊了清瀾,一雙小手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
清瀾心裡複雜,這種事情,並不是說淺淺沒有受到傷害,他就能不在意了的,但是眼下摟着懷中的嬌軀,他卻不想多說,只想以他的方式證明她如今安穩的躺在他的懷裡。
淺淺心裡正琢磨着要怎麼安撫清瀾,就突然一陣天旋地轉,人整個被清瀾抱了起來,一陣輕呼,還來不及問怎麼回事,人就被清瀾抱到牀上,翻身壓下。
淺淺水水霧霧的杏眸對上清瀾火熱的眸子,微微一怔,主動攀上清瀾的肩,聲音軟糯的說:“我沒事,我只屬於你。”
清瀾一聲低吼,動作有些粗魯的埋首,低咬着淺淺的脣。
淺淺不適的皺了下眉,儘量放軟了身子,配合着清瀾的動作。
涼涼的冬日,室內溫度卻一陣高漲,低吟喘息的聲音自門縫裡溢出,原本還擔心兩人的慎語她們,瞬間都離門數步遠,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清瀾的動作帶着一股霸道,比起平日更深重了幾分,等到回過神時,天都已經黑了,而淺淺因疲憊早就昏睡在他的臂彎裡。
看着淺淺身上的紅紅點點,清瀾一陣喜歡一陣心疼,互相交纏着!
吩咐下人送了溫水進來,清瀾親自動手給淺淺擦拭身體,碰到她敏感的地方,淺淺半夢半醒的輕吟,“嗯……不要了。”
清瀾動作一僵,眼底簇起火苗。
單手捏着下巴琢磨着,今天下午的淺淺特別的乖巧,他怎麼擺弄她,她都沒有反對,平時一些羞人的姿勢,淺淺都是一臉嫌棄。
難道是他先前狠狠拒絕素婠投懷送抱的事情討得了淺淺的歡心,若是這樣的話,他倒是不介意再多來幾個這樣的人。
畢竟當初看的那本書上有太多太多的姿勢,他們還沒有解封,今天難得一次解了兩個姿勢,可惜淺淺這麼快就累睡着了。
睡夢中的淺淺,咂巴了下嘴,夢得正香甜,完全沒有發現牀上坐在一隻大灰狼正虎視眈眈的看着她,算計着該怎麼把她吃掉。
若是她這會兒醒來,清楚了清瀾的想法,絕對要後悔剛纔的衝動。
次日早朝上,殷大人率先對清瀾發難。
清瀾倒是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本奏摺遞給了皇上,皇上一看,臉都變綠了,當場將奏摺往地上一甩。
“肅親王上奏的事情可是真的?”
殷大人心裡惴惴不安,想着他私下做的一些事情難道被發現了,但是又覺得不可能,這中間沒有一點消息。
而且皇上現在和肅王爺鬥得正厲害,兩邊應該都騰出手來管他纔是。
“微臣不知所犯何事,還請皇上明示。”殷大人做足了心裡建設,這纔開口辯解。
皇上斥責:“你自己看。”
殷大人出列,撿起奏摺一看,當下軟了身子倒在地上,哭嚎着:“皇上明察,皇上明察,微臣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鑑,萬不可能做出對不起皇上的事情。”
殷大人算是皇上的人,沒了殷大人也算是對他有所損失,緩了臉色問清瀾,“你可有證據?”
清瀾面不改色的抽出一封信,展開在殷大人的面前,問:“不知道殷大人可否認識這上面的筆跡?”
殷大人跌坐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清瀾手中的信箋。
他和漢國太子間偶有消息通傳,但每次他都十分警惕的將信箋燒了,這唯一留下的一張,是漢國太子對他的許諾。
只是他沒想到,也正是這張信箋成了他的催命符。
清瀾將信箋遞給太監呈了上去,皇上一看,當下衆怒,喝斥:“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殷大人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還沒有想到要狡辯逃脫的辦法,肅親王一派的幾人迅速再次上奏,將殷大人以前做過的齷齪事情全部拿出來說一遍。
原來有些事情是可大可小的,但是和通敵賣國的事情放在一起說開,一件件一樁樁只覺得令人髮指。
皇上甚至沒有通過刑部,直接下令,將殷家上下一干人等打入天牢,秋後問斬。
殷家的事情落幕,清瀾又趁機摻了兩個大臣一本,且都是皇上一派的親信,由於事先準備功夫做得足,就是連皇上,也沒有辦法保下兩人。
兩人如殷大人的下場一樣,都被摘了官帽。
年後的第一戰,清瀾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在清理了朝綱的同時,又消弱了皇上的勢力,對此,清瀾難得情緒表現在臉上,就算不是他親近的人,這會兒看着他,也能發現他的好心情。
如此不過幾天,還沒有出十五,皇上就得了密報,說是忠勇侯吃了敗仗,也不知道是爲了先前的事情還是如何,這次在早朝上,皇上直接將過錯安在了清瀾的身上。
清瀾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很擔心淺淺得到消息後,是否會擔心難過,至於皇上的態度,他一向都不重視的。
下了朝,清瀾匆匆的回了王府。
淺淺看到清瀾中午的時候回來,詫異的挑挑眉問:“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啊?可是有什麼事情?”
清瀾說:“嗯,是有件事情,但是你要答應我,你得冷靜,不要衝動。”
淺淺眉眼一閃,就反應過來了,沉聲問:“說吧!是不是我大哥出事了?他出了什麼事?”
清瀾直接說:“你大哥失蹤了!”
事實這消息,早兩天他就得了信,只是瞞着淺淺沒有說,今天皇上早朝說出來,他自然不可能再有隱瞞。
畢竟就算他瞞着不說,其他人也有可能會告訴淺淺。
淺淺低吟了片刻,擡眼說:“我當初不該讓我大哥就這樣過去的,至少該給他準備一些火藥,讓他不至於這樣被動!”
大炮現在不方便麪世,便是火藥卻是皇上早就知道了的東西,她就應該早先一步想到纔對。
清瀾安撫說:“你不要擔心,大舅哥雖然暫時失蹤,但我相信他肯定能平安回來,畢竟跟在他身邊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就算不可能以寡敵衆,打出漂亮的戰役,但是保護大舅哥的安全不在話下。”
淺淺琢磨下了,覺得清瀾的話,甚有道理。
她倒也不鑽牛角尖,只說:“我們現在趕過去幫我大哥還來得及嗎?”
清瀾微微凝眉,沒有隱瞞的說:“這我倒覺得不用了,其實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據之前回報的消息,我相信這次大舅哥的失蹤,可能是他自己安排的。”
淺淺挑眉問:“怎麼說?”
清瀾解釋,“前有豺狼,後有虎豹,大舅哥若是不能抽身出來的話,做事情顧前顧後,短時間不止解決不了海寇,反而會平添許多傷亡。更何況大舅哥過沒花多少日子,就把當地人收報了不少,你覺得豺狼和虎豹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
淺淺嘴角抿了抿,覺得清瀾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親人身上,讓她完全不擔心,卻也有些困難。
“不過你說弄點火藥過去,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你是自己來還是交給我來做?”清瀾明白淺淺心裡擔憂。
不過眼下國都事多,他也暫時脫不開身,而讓淺淺一個人過去,他又不可能放心,再加上他相信大郎應該沒有出事,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折中,再派些人手去幫忙。
淺淺抿了抿嘴說:“還是你來吧!反正火藥怎麼配置,你也都清楚。”
讓她來做的話,同樣也是要經手他人,不如直接教給清瀾,即快又省事,現在這種時候,時間挺重要的,容不得他們拖拖拉拉。
“好!”清瀾摟過淺淺,安撫說:“別多想了。”
“嗯,我相信我大哥的本事,肯定是自願失蹤的!就跟你猜測的一樣。”淺淺笑笑,不管清瀾這猜測是真是假,至少她這樣相信了,心裡會好過一些。
未時剛過,劉羽琪突然來訪。
她的來意,淺淺不用問也清楚,立即將人請到了廳中。
劉羽琪神色有點慌張,看到淺淺就拉着她的手問:“你大哥失蹤了的消息是真的嗎?”
其實劉府也是兩天前就得了信,畢竟他們也派了不少人去保護大郎,只是劉府的情況和清瀾是一樣的,都是爲了淺淺和劉羽琪好,怕她們擔憂,所以纔沒有主動說起這事。
直到今天,事情瞞不下去了,兩人也就都得了信。
淺淺拍着劉羽琪的手,安撫說:“是真的,我已經問過清哥哥了,不過清哥哥覺得大哥可能是主動失蹤的,算是一種計策,用來對付海寇和皇上的人。”
劉羽琪擔憂的神色不減,追問:“確定嗎?這事能確定嗎?”
淺淺扯了扯脣,這種事情怎麼能確定。
大郎做出這種事情,自然要將風聲瞞得緊緊,不然的話,被人得知了,他所有的算計都會落空,指不定還會被皇上怪罪。
“你也不確定,是不是?”劉羽琪神色異常的抓緊淺淺的手。
疼得淺淺微微皺眉,拍了幾下示意劉羽琪放鬆,這才緩緩開口,“我不能百分百的確定清哥哥的猜測,但是我肯定他的猜測,正如他所說的,不論是劉府派去同行的人,還是我們王府派去的人,人數可能是不敵海寇,不保證能打勝仗,但是保護大哥的安全卻是不在話下的。”
劉羽琪眉眼閃了閃,神情不再慌亂,微微恢復了正常,攏了攏發說:“你說得對,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淺淺搖搖首說:“不是,大嫂也是關心大哥,關心則亂,我懂的。”
這事擱在她的身上,若是清瀾出事,她一樣會擔憂害怕,這無關信不信,而是一種情緒。
畢竟自己最重要的人在生死邊緣,不論她再是信任他,也掩蓋不了心中的那份牽掛。
更何況這次出事的人是大郎,是她的親大哥,她心裡的擔憂不比劉羽琪少,兩人對大郎的感情雖然不同,但是牽掛也是一樣的。
淺淺安撫了劉羽琪一會兒,兩人又分析了一會兒,見劉羽琪似是想明白了,淺淺這才擔憂的問:“爹孃知道大哥失蹤的事情嗎?”
劉羽琪搖遙頭說:“我瞞着他們沒有說,爹孃畢竟上了年紀,我怕他們知道這事,會讓他們身體承擔不住。”
淺淺點點頭,感激的說:“你做得對,這事先瞞着爹孃,別讓他們知道了,大哥到時候肯定會回來,爹孃這擔心也是白擔心的。”
“嗯!我明白的!”劉羽琪牽強的笑笑。
她雖然在淺淺的面前多有失態,但是在侯府的時候,卻是始終端着一張臉,即使這消息她是中午就得知了,但直到府裡的事情都忙完了,這纔過來王府。
大郎即把侯府託付給了她,她自然就不可能讓大郎失望,她希望他回來的時候,能誇誇她,贊她把家人照顧得極好。
爲了讓劉羽琪放心,淺淺又把火藥的事情告訴了她,也說了王府會再派人過去,劉羽琪神色肅然緊張。
“王府人手夠不夠,不然我找我祖父好了,從劉府調人過去吧!”她心裡明白國都要變天了,王府現在正忙的時候。
說來,她也不願意王府輸的,若是輸了的話,他們侯府怕也會在頃刻間就被顛覆。
“不用擔心,清哥哥自有打算,若是需要你回孃家的時候,我們自然會開口,你目前就是要打理好侯府,讓我哥沒有後顧之憂纔是。”淺淺低低的聲音帶着溫柔的語調。
劉羽琪抿脣說:“你說得對!我不能慌!”
淺淺莞爾一笑,沒說什麼,畢竟剛得到這消息的時候,她也慌了神,若不是有清瀾開導,她這會兒也不能坐在這裡安撫劉羽琪。
更何況現在想通了一些問題,淺淺覺得劉羽琪的表現甚好,至少落在皇上的眼裡,他會更加相信大郎失蹤的事情。
若大郎失蹤只是幌子,這樣無形中,劉羽琪敢是幫了大郎的。
海邊一個小村裡,大郎面色凝重的看着大夫問:“怎麼樣?他沒事吧?”
大夫把着脈探着傷口說:“傷口在海水裡泡久了,已經潰爛了,若是想治好的話,潰爛的地方肯定是要清理乾淨的。”
大郎看向這次拼命相護的屬下,他目前正在發高燒,人昏昏沉沉的並沒有醒過來。
“你動手吧!務必要保住他的性命,事後會有重賞!”
大夫嗯了聲,但沒因大郎的許諾而興奮,着手開始治牀上人的傷口。
大郎的看了眼,朝着另一個屬下吩咐,“看好他,有什麼情況立刻來報。”
“是!”
在堅定的回答聲中,大郎去了另一間房,房間不大,裡面不過站了十多人就顯得有些擁擠。
“現在是什麼情況?”大郎這次鬧出失蹤,還真和清瀾算得不一樣。
至少先前是被人暗算的,後來倒有故意不露面的嫌疑,只是爲了讓對方麻木,以爲他遇難了,從而大意,他纔好揪出害他的人。
言昕說:“朝中有人勾結了海寇。”
大郎早就猜到了,當地的幾個官員,怕是和海寇有些不清不楚,畢竟他不是傻子,海寇這樣大肆掠奪的情況下,幾個官員吃得肚滿肥腸的。
若是海寇真的有心的話,這幾個官員哪一個拖出來是身價不低,怎麼就沒人動過他們,甚至連和他們有關係的商鋪都從來沒有被海寇搶過。
大郎低咒,“可恨!立刻蒐集證據,一旦情況屬實,就將他們全部拿下,送到國都,等候皇上親自發落。”
“呵呵,送到皇上那裡去怕是不妥吧?等你們把人送過去,黃花菜都焉了!”說話的男子看似二十多歲的青年,一臉桀驁不馴的樣子。
“李兄弟,你有什麼辦法?”大郎也沒有因他的話而有不悅,反倒是十分禮遇。
他們目前住的屋就是這位李兄弟的,按照淺淺和劉閣老他們的想法,這也是大郎第一個收服的對象。
雖然說話的態度仍然有些陰陽怪氣,但至於和他們是同心,想着將海寇趕走,還附近村民一個安寧。
畢竟人家被海寇被當地官員欺負了這麼多年,要讓他瞬間對朝廷對官員有信心也是不容易的。
對於這點,大郎都是很清楚的,他是窮苦人家出身,若不是萬不得一,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誰也不可能反朝廷。
“這些爲官不仁的牲畜還留着做什麼,直接殺了就是了,而且你們當中的那位鄭大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人看到他和當地幾位官員甚是親密。”
李兄弟不掩飾他的私心,他就是想趁機把這幾位大人都給弄死。
畢竟這幾位大人這些年來,對周邊百姓所做的惡事真的是罄竹難書。
上國都說得倒是輕巧,到了國都,誰又知道是一個什麼情況,官字兩個口不說,還喜歡官官相護。
若是一次沒有把這些官員弄死,到時候他們再回來,事後追究起來,受苦的還不是他們這些百姓,以及這次幫忙大郎一行的人。
其實說來說去,李兄弟還是不信官員,不信朝廷的。
即使他現在幫着大郎,但也不過是因爲他真的想解決海寇問題,但同時,他心裡也是堤防大郎的,官員的心思又怎麼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夠猜到的。
大郎皺眉說:“我雖然被皇上派來圍剿海寇,卻也沒有隨意處置官員的資格,若是我動了手的話,皇上第一個饒不了我。”
他能理解李兄弟的心思,但是有些事情,他目前不能做,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更何況到了如今的地位。
他衝動的後果,可能是連累家人,甚至還會連累到肅親王府,畢竟在所有人眼中,忠勇侯府和肅親王府是一體的。
他能做的就是把這些官員押回去,等候皇上發落,但不管怎麼樣,該他們付出的代價,他是一定不會讓他們逃過去的。
李兄弟望了眼大郎,沒再多說什麼。
一屋人將話題繞開,說起了這次被陷害的事情,大郎一邊和衆人說着應對之策,一邊想着,他失蹤的消息傳到國都後,家裡人該擔憂了吧!
他很想給家人送一個信,但卻清楚,這時候的隱忍纔是最重要的,否則的話,根本沒辦法將這些貪官一網打盡。
肅親王府這邊,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制好了火藥,調派了人手,送去支援大郎。
他們的這一番舉動,並沒有瞞着皇上,皇上得信後,笑得得意的和胤親王說:“看樣子這忠勇侯怕是真的遇上危險了。”
胤親王仍舊是不贊同的說:“皇兄,三思啊!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能回頭了。”
皇上臉色瞬間大變,望着胤親王斥責,“三思,再三思下去,這皇位就要拱手讓人了。”
胤親王勸說:“不會的!肅親王府就算心裡有計算,也不可能謀反,畢竟天下人都看着的。”
“哼,天下人,只怕這天下人,還覺得該是他肅親王府執政纔好。”皇上陰戾的說道。
臉上盡是不滿,顯然可見,這件事情在他心中是多麼深重的一道枷鎖。
胤親王說:“怎麼會?臣弟遊歷這麼多年,百姓的心聲多少了解一些,對他們而言,只要能吃飽穿暖就好,皇上是誰,他們並不在意。更何況當初的事情過去這麼久了,百姓又有幾人還記得。”
皇上仍然認死理的說:“哼,你說得倒是好聽,百姓不記得,那百官呢?你看看這些官員,十個裡面有六七個倒向肅親王府,現在連劉閣老都是如此,這個老匹夫,若不是看他是父皇留下來的,朕早就滅了他。”
胤親王十分的無語,劉閣老一直忠君,也遵先皇的遺命輔佐皇上,雖然從來不會參與到皇上和肅親王府的糾紛當中。
但是所做的事情,一直是維護皇權,利國利民的。
可是皇上爲了拉攏谷大將軍,就琢磨着讓劉閣老的嫡孫女嫁給谷大將軍。這事瞞着直接下旨也就算了,還弄得劉閣老事先知道了。
谷府的事情,國都一些大的世家也都是清楚的,就連谷大將軍身邊的女人也是聽說過的。
這樣的賜婚,這不是打劉閣老的臉嗎?更何況劉閣老和谷將軍兩人,一文一武,兩者若真的結了親家,關係融洽了,以後皇上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他們。
胤親王本來就不贊同皇上走這一步棋,只是皇上主意一定,誰勸也沒有用,若沒有當初的事情,劉閣老還是那個劉閣老,皇上也不至於受制於肅親王府。
“皇兄,還是先解決海寇的問題比較重要!”胤親王無奈的勸說。
他得了消息,這次忠勇侯會失蹤,裡面就有皇上的手筆,對此,他是即驚訝又失望。
皇上怎麼能爲了和肅親王府一爭高低,就拿百姓的生命開玩笑,那麼多命鮮活的生命,皇上這種命令怎麼下得出口。
“解決、解決,你只會解決,你這麼有本來,你怎麼不去解決肅親王府的事情,先前肅親王府壓在朕的頭上,逼朕處置那幾個官員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些話,你怎麼不去解決。”
皇上一個杯子朝着胤親王砸了過去,衝着他一頓發火。
胤親王沒閃沒躲,肚子正好砸在他有胸口,衣襟溼了一大片,卻是抿抿嘴沒有再說話。
那幾個官員雖然都是皇上的人,但也的確是毒瘤,不說其他,處置的官員中,光有兩人就是和漢國不清不楚的,其他人更是仗着皇上的寵幸,私下做了不少骯髒齷齪的事情。
在這種事情面前,他並不覺得還需要分什麼皇上和肅親王府,總歸他們都是姓君,一筆寫不出兩個君字,這魏國是他們君家的天下,怎麼容得了這些毒瘤讓其*下去。
------題外話------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傻笑中!)
說好的一萬五呢!爲什麼只一萬!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再次傻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