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着幹嘛,趕緊將他們二人擡下去!”容明睿黑着臉對呆若木雞的丫鬟們喝道。
那些丫鬟們這才如夢驚醒,面紅耳赤的將容明玲從容明真身上擡起來,蓋上衣服快速離開,另一些人把昏迷的容明真也扶了下去。衆人都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若不是看到同伴眼裡的震撼和呆滯,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纔所見。容家的小姐當衆被情慾所控,撕扯掉自己的衣服不說,她——她居然對自己的親哥哥……那樣了……神啊!
每個人的表情都異常精彩,只有容明萱和容明睿猶如五雷轟頂,一個臉色白成紙,一個黑成碳。剛纔若不是容明睿當機立斷將容明玲敲暈,還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不可收拾的地步,雖然現在已經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大禍。
容明玲完了!她這一生都將伴隨着這個天大的恥辱!
容家也完了!名譽掃地不說,還會成爲所有人的笑話!
“是你的那杯酒有問題!”容明睿對着容明萱厲聲說道,眼裡的怒火快要將她淹沒,“你下了什麼藥!”雖然他痛恨容家,可畢竟是自己的哥哥姐姐,他也不能忍受他們被人如此陷害,下藥之人心太過惡毒,殺人不過頭點地,這般侮辱對一個女孩子而已,比殺了她還慘百倍千倍。
容明萱從容明玲藥效發作就一直處於僵立狀態,她已經完全被嚇傻了,內心的不安和恐懼完全擊垮了她,特別是韓承炫那含着警告和威脅的眼神,將她唯一的信念和寄託也擊滅。她只覺得身體被寒意侵襲,連腳趾頭都是涼的,容明玲最後喪失理智撲倒容明真的時候,她也奔潰了。
此刻面對容明睿的怒火,容明萱慘笑一聲,呆滯的目光看向離落,手指着她,詭異的笑道:“原本應該是她的!原本應該是她的!原本應該是她的!哈哈哈哈……不是我乾的,不是我乾的,別找我!不是我乾的!哈哈哈哈哈!……”
容明萱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眼神渙散,面容猙獰,竟然像是承受不住打擊瘋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情節太過跌宕起伏了。
離落冷冷的看着瘋了的容明萱,她一點都不同情對方,若不是自己小心,就是容明玲如今的下場。不過她真的沒想到容明萱酒裡下的竟然是催情藥,而且還是排至首位的斷骨化情水。中了此藥不能自行化解,必須要和男子行那魚水之歡,而且還要持續瘋狂九個時辰才能解毒,否則就會被情慾控制得生生扳斷自己的骨頭。
對一個女子下這種藥,幕後那人實在不是一般的毒辣殘忍。
一想到剛纔容明玲的下場差點發生在離落身上,關心她的心都忍不住一片後怕,驚出一身冷汗,恨不得上前將立刻將容明萱劈死!
“她就那麼恨你,居然想出這麼毒的法子要害你!虧我以前還心儀過她,簡直是最毒婦人心!”李君氣得暴跳,將桌子狠狠的砸出個洞。
“好在離落提前防備,今日之事,真是……”李摯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容明玲那一出,實在太……不堪了,剛纔衆人在震驚中還不覺得怎樣,此刻平靜下來氣氛詭異的有些旖旎,好多人都不免有些面紅耳熱,無法直視身邊的異性。
離落倒是沒什麼不好意思,目光坦然純淨,完全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這讓一些將不好的事情聯想到她身上的人心神一震,立刻生出一種褻瀆神靈的愧疚感。
“素貞呢?還沒回來?”李君問道。
“不用管它,等玩夠了自己就回第一樓了。”離落一點都不擔心小蛇,這小東西比人還賊,更別說迷路了。
容府發生了這些事,宴會也進行不下去了,衆人都看了一場好戲,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離落和容明睿道別,讓他別想太多,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第一樓找她。容明睿滿臉心痛和愧疚,一想到那酒要是被離落喝了,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過,對容明萱的恨第一次超過折磨了他多年的容明真和容明玲。
賞荷宴上發生的一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了大街小巷,這般風流豔事最爲人津津樂道,甚至演變成不同版本,還有誇張的傳容明玲和容明真兄妹亂倫,妹妹懷了哥哥的孩子等等。而當日在前院接到消息的容風和陳冰,簡直猶如五雷轟頂!趕至後院就看到被情慾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容明玲,容風怒急攻心,直接吐了口血就昏了過去。
不忍看到女兒自殘,陳冰只好找來三個家奴,將他們和容明玲關在一起,然後對所有下人下了封口令,不得有一絲消息傳出。
容明真醒來後簡直羞愧惱怒的無臉見人,一想到那日被自己妹妹那樣,周圍還都是同窗好友,以後自己要怎麼面對他們啊!自己還怎麼做人啊!每每想及此,容明真就絕望的沒有一絲神采,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將自己關在房裡也不見任何人。
直到第二天,容明玲的房門才被打開,裡面三個家奴都奄奄一息,容明玲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渾身都是指甲印,有些是她自己抓的,有些不是,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傲人的雙峰也是密密麻麻的牙齒印,整個屋子都是令人作嘔的淫靡氣息,看着虛弱到極致女兒,容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悵然,直接命人將那三個家奴拖走暗中解決了。
慕辰逸一行人都在賞荷宴的第二日離開去金鑾,熱鬧了許久的青水城終於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額,也不算很平靜,至少容府的那臺事一直被傳得沸沸揚揚,過了許久都沒有平息下來,導致容府的人都閉門不見客,儘量龜縮在府裡。
離落也在事發的第二天啓程去了橙州,橙州與青州相鄰,快馬加鞭的話需要五日,離落白天的時間騎馬,休息到半夜就施展幻影摘星決趕路,僅三日就到了。
嚴大師看着風塵僕僕的離落,捋着山羊鬍笑眯眯的說道:“我估摸着後日你纔到,這麼着急,是不是也想我老頭子了!”
“那是!我不僅想你,更想您做出的寶貝啊!”離落毫無形象的癱倒在藤椅上,拿起手邊的茶杯一飲而盡,還是不解渴,便扯了一串葡萄吃起來,“我要準備開酒莊了,專門釀製葡萄酒,等差不多了,給您老送幾缸來。”
“你說那什麼葡萄酒,就上次雨煙送來那個?不要!太甜膩,完全就是女人喝的,還是分給那些學徒,讓他們帶回去給自己婆娘吧。”嚴大師擺手道。
“他們自然有他們的份,這葡萄酒可以軟化血管,防止動脈硬化,最適合您這個年紀的人喝了,每天喝一小杯即可,我還指望着您長命百歲,幫我發家致富呢!”
“哼!還不是哄騙我老頭子爲你賣命,上次你說的新款式,拿來瞧瞧。”
離落莞爾一笑,從雲袖裡掏出一疊紙張,上面是她畫的一些新樣式。
嚴大師接過去就兩眼放光,仔細的看起圖紙來,離落畫的很簡單,畢竟她不是專業的,只是將自己想要的樣式用線條勾勒出來,然後用文字在旁邊註釋尺寸大小、功能用途等,剩下的就由嚴大師去操心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離落將桌上的葡萄吃了個乾淨,嚴大師終於也看了差不多,他指着其中一張圖紙說,“這個瓷盒很簡單,但是要達到你要求的密封性,我會和陳黎商討一下。對了,他就是我新招來了一批弟子中比較出色的一個,燒的一手好瓷,爲人又穩重又細心,我打算慢慢放手讓他接手你那些事,讓我老頭安心的做活。”
離落點點頭,嚴大師畢竟精力有限,確實應該培養幾個管事的人,特別是以後估計單子越來越大,肯定會更忙的,“我正好有些事要說,那等會兒就讓我也見見這個人吧。”
嚴大師應了一聲,又拿起一張圖紙,頗有些疑惑的說:“這個琉璃可是透明的,真能當鏡子用?”
“自然是能的,現在的銅鏡雖然能照出人的五官,可都是模糊的,還顯得皮膚蠟黃蠟黃的。我這個琉璃寶鏡,那可是非常清晰的,照出的影像就和眼睛看到的一樣。”離落道:“首先做出一面平整光滑的琉璃板,然後將其中一面塗成銀灰色,好像是用銀還是鋁,具體的你們再試試吧。”
嚴大師擰着眉頭,在琉璃上鍍銀,這可有些難。但他知道這個和他孫女般大小的女子可不簡單,她的那些想法新奇異巧,但都能實現。“可以先試試刷銀粉,不過這樣成本可不小啊。”
“沒事!先做出來再說。”離落知道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只要做出琉璃寶鏡,那可是愛美女士的新時代啊,絕對清晰的鏡子問世,她纔好推出BB霜粉底眼影眼線筆睫毛膏啊,這些每一樣都是錢啊!
之後離落見到了嚴大師舉薦的陳黎,是個看上去就讓人很踏實的感覺,離落對他印象不錯,具體談了一下她的構想和未來的產品需求等等,然後雙方很愉快的簽訂了契約。
其實這次離落和他們已經不是簡單的買賣關係,她更像是一個投資方,同時也是唯一的買家。嚴大師一干人已經是專門爲離落做事,畢竟所有的材料費用、工錢等等都是離落在出銀子。當然不止這些,離落給他們的福利非常優越,不僅包食宿有工錢拿,有年底的分紅,還有各種節假日休息,待遇好得不要不要的。
離落在了十天才離開,又是視察手工作坊情況,又是和陳黎商討各種細節,還要被嚴大師壓榨出不少精巧構想,比如說她不經意提到的自行車啊,輪子是什麼帶動的,鏈條又是什麼樣子……害得離落絞盡腦汁的回憶,好多事情她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能將知道說出來,讓嚴大師自己去琢磨吧。
解決了事情她便也不着急了,回程就放慢了許多,又順手買了些東西,堆得馬車滿當當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