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 no doubts because of trouble nor be thou discomtited;for the water of life's fountain springeth from a gloom bed;Sit not sad because that time a fitful aspect weareth;Patience is most bitter , yet most sweet the fruit it bearth.——Sadi , Perisian poet
你雖然在困苦中也不惴惴不安;從暗處往往流出生命之泉;不要因爲時運不濟而鬱鬱寡歡;忍耐雖然最痛苦,其果實也最香甜。——波斯詩人薩迪
給哈利留了字條, 我徵用了他的隱形衣。
德拉科對我的安排沒有多大排斥, 除了把食物和它放在同一個包裡。
我只好放棄了節約午飯的打算, 做足了準備才離開學校。
我先去了魔法部, 檢查各處使用咒語的痕跡。這並不準確, 會受到有經驗的巫師施放干擾咒的影響,但它只能防止被別人偵測出確切的咒語類別,不能完全遮蓋魔法波動。
德拉科是第一次來這裡, 等接待人員看過韋德的工作證明放心地走了,德拉科立刻跳出來, 對桌上平放着的大型磨盤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我把指針調到蘇珊的地址, 沒有任何記錄, 我不得已把搜索範圍擴大到整個住宅區,仍然沒有什麼異常。
忽然視野裡跳進一隻白鼬, 我看着它轉着小眼珠,用爪子把指針調偏了一點方向,我仔細一看,是離住宅區有兩百米的地下停車場。
果然,上面有幾條清理一新的記錄, 分別在最近不同的日期裡。
它得意地直起身體, 前爪離開地面, 尖尖的鼻子擡起——我想這不是出於仰望我的需要, 而是爲表達‘看, 智慧就是這麼簡單’的姿勢要求。
“好吧,就你最聰明。”我把手臂放到它面前, 它順勢跳上來,上下兩下躍進免費、安全、環保且無公害的人力‘包廂’裡。
要是一直就這麼把它攜帶在身邊也不錯……我暗笑,快步走出魔法部。
蘇珊不讓我立刻動手,雖然沒有明說,但我能猜到她存的大概是放長線釣大魚的念頭,她告訴我今天她們還要見面,所以我才利用韋德的身份對食死徒進行抓捕。這一點多虧了老馬爾福,是他提醒我羅恩·韋斯萊還是個未成年的巫師,並沒有資格逮捕任何人。
倫敦早上的道路很糟糕,人流大多往市中心涌動,儘管我已經很小心,但還是難免和別人發生碰撞。終於抵達目的地,已經一個上午過去了,香味引誘着白鼬頂開揹包上面的蓋子,露出一個毛茸茸地腦袋。
撕了塊牛肉送到它嘴邊,它先是懷疑地往後躲,用鼻子嗅了好一陣才張口把食物吞下去。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它斜睨了我一眼,極盡鄙視,好像稱讚麻瓜食物裡會讓純血貴族受到失去舌頭的詛咒。
我嘗着味道的確很好,配上鬆軟的麪包片、沙拉醬和新鮮生菜之後簡直是人間美味。
“對了,我順手買了巧克力球,裡面有四層糖衣,你肯定會喜歡的。”
我鍥而不捨地向它推薦麻瓜零食,拆在錫金紙後撲鼻而來的甜蜜香氣終於讓一個馬爾福動容了。我忍不住拿甜食勾它,晃動右手讓它來叼,或者死不撒手和它的牙齒、爪子拔河。
——幼稚?切,我敢打賭不止我一個人在這樣幼稚的遊戲裡找到了樂趣。
守株待兔的計劃是需要耐心的,實踐和理論上來說,我實在不善於這一點,但我感謝韋斯萊這個姓氏賦予的‘純血叛徒’聲譽,這讓我有機會接觸到麻瓜用品,知道里面有一種設備叫作監視器。
那些複雜的原理我自然不懂——也沒有必要懂——我用一隻老鼠吸引走了保安的注意力,找到監視停車場入口的屏幕。
懷裡窩着的動物已經從午睡裡醒來了,張大導極致的嘴巴讓我能夠看清裡面粉色的口腔內/壁和舌頭。
眨眨眼,我定神排除不健康的想法,手掌繼續在它光滑的毛皮上移動。
目標人物出現的瞬間我的屁/股離開了座位,不是急於立功,而是擔心過多的攝取神念和一忘皆空讓女人變成癡呆。
袖子上有個力道讓我不得不停下即將邁開的雙腿。
兩個披着斗篷的人出現的鏡頭裡,這是我完全沒有料到的。
一對一我還有贏的把握,但……
對方顯然不是新手,屏幕變爲一片雪花,我再也無法知道現場的狀況。
“你先回去吧。”我在白鼬的腦袋上揉了一下,轉身的瞬間我感到背部的肉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勾住了。
我趕緊抓住它,這才止住了它向前衝的勢頭,也拯救了我爲數不多的長袍。
“這可不是學校裡的幹架……”我的勸解並沒有什麼作用,德拉科好像完全忘記了斯萊特林不立危牆之下的行爲準則,敏捷地鑽到隱身斗篷之下。
我深深呼吸,拍了拍心跳加速的胸口,不是因爲緊張,而是因爲興奮。
有了德拉科在,我的行爲也得收斂一些——向梅林發誓自己沒有暗示他拖後腿的意思,只是再也不可能會有那種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瘋狂舉動了。
實際上,這種和救阿拉斯托時相似的並肩作戰之感徹底把我征服了。我曾幻想過無數次他脫離食死徒家族的立場和我站在一塊的畫面,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天會來得那麼快。
沒有比夢想實現更美妙的感覺了。
哪怕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兩個窮兇極惡的食死徒,我也無法抑制喜悅的心情蔓延。是什麼原因導致德拉科的轉變壓根就不重要,在我看來這樣的結果就是完美的,過程如何曲折都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了,並不打緊。
遠遠地綴在後面,我不敢跟得太緊,那兩個食死徒之間的氣氛十分奇怪,一個在前面走,另一個在後面追,好像在爭執什麼。
“……你來這裡做什麼?”是個女聲,尖厲冷酷,距離遠我聽不清,只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你跟蹤我?”這個聲音要比第一個柔和一些,也是個女的。
我在心裡祈禱她們能打起來。
遺憾的是他們好像注意到了有人在跟蹤,眨眼間就用了幻影移形,消失在我的視野裡。
根本無法掌握他們的方位,我只好放棄,用力敲了離自己最近的車子一下,尖銳的報警聲引來了保安,他們發現了昏迷的女人,把她送到醫院。
正當我打算帶着德拉科回學校的時候,白鼬忽然在沒人的地方跳出來,鉑金色的貴族一臉煞白:“那是我母親。”
我終於想到那個聲音是誰了:“另一個是貝拉克里斯特·布萊克。”
女瘋子要比老馬爾福走運很多,同樣捱了一下鑽心刻骨,卻幸運地逃走了。
“你能猜到她們會去哪裡嗎?”我拙劣地彌補話裡的火藥味,“我還是習慣你用‘媽媽’的稱呼。”同時在心裡慶幸,在昨天,我差點犯下把他的雙親都撂倒的大錯……
德拉科瞪了我一眼,沉思道:“母親也被他們監視了……該死的!我想,除非母親有一擊成功的把握,她是決計不會出現在這裡的,否則反而會被他們抓住把柄,藉以威脅交出財產。至於她們現在的去向……”
他思索了一會,灰色的眼睛裡飛快地閃過一絲光亮:“去蜘蛛尾巷! ”
“爲什麼?”我不解。
他的嘴脣勾出狡猾的曲線:“母親顯然是單獨出來的,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而現在被貝拉克里斯特發現,她必然會找一個合理的藉口。至於能成爲我家交往對象又住在麻瓜世界裡的異類,這世上能有幾個?”
我讚歎又拜服地看着他,很難相信這一切就是從那兩句意味不明的話推理出來的,“可是現在已經開學,斯內普教授應該在學校吧?”
德拉科挑眉:“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作壁爐,而且我教父習慣在週末出來補充材料。就算見不到教父,我母親也能輕而易舉地找到理由,誰讓有人無故跟蹤她耽誤了時間呢?”
“你想去看看嗎?”我有點蠢蠢欲動。
他冷哼:“你忘了第一次是怎麼橫着回來的?”
我不怎麼甘心地支吾:“機不可失。”
“你的命只有一條!真的以爲逞英雄就能立於不敗之地嗎?幸運女神不是在所有時候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
“但你會,是不是?”
他愣住了,沒想到我會在這時候打一記直球,氣哼哼地快走幾步,搶先走在我前面,留給我一個打死也不回頭的堅決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