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elds h□□e eyes, and woods h□□e ears.
隔牆有耳。
在最後關頭,蘇珊硬生生地把我舉着魔杖的手按了下去。
我警惕地看着她:“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的體重多少?”
“那是我永遠不想回憶的沉重數字,你要是敢問第二遍我就報警告你性/騷/擾!! ”蘇珊言辭激烈, 讓我疑心消去大半。
一番目光的拼殺下來, 她所謂的學姐已經消失在樓道里了, 我遺憾地收起魔杖問道:“你爲什麼阻止我?她很有可能是老馬爾福派來監視你的。你最近有沒有莫明其妙地失去某段時間的記憶?”
她沉思了一會, 面色凝重:“好像有哎……每天一直都有這種情況……”
我的心臟顫抖了幾下, 這就意味着她曾經被人施過攝取神念或以往皆空的魔法,那不就意味着我和德拉科的事情曝光了麼?
蘇珊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戲弄地看着我:“每天早上醒來我都不記得晚上做過什麼夢。”
瞪視:“我沒有在開玩笑!這是個很嚴肅的話題!! ”
蘇珊把我拉回沙發上坐下, 給自己的杯子裡重新倒滿水,哼道:“誰讓你一直躲着我?你以前答應過我要帶我去魔法世界見識見識的!現在用的藉口是學習, 明天就是打仗了, 後天再和我說你正忙着結婚, 接下來你打算用什麼藉口?生小孩?拼事業?努力掙錢養活一個馬爾福?”
自己的打算被人當場捅破,我心虛地沉默了一會才辯駁:“那你也不能給我瞎搗亂吧?你那個學姐很可能是一個食死徒僞裝的。”
“我知道她是別人假扮的。”蘇珊淡然地說道。
“你怎麼能夠那麼平靜地說出來?!要是我沒有及時趕到……”
蘇珊按住驚得蹦起來的我:“你急什麼?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一開始我們只用電話聯繫, 但是上個星期她出現在我家門口的時候我就發現她不是和我通話的人,因爲她蠢到把電腦當作了電視!虧我當時忍住了沒笑出來……”
這讓我想起了德拉科第一次邁進這裡的情景,巫師——尤其是純血貴族——對麻瓜的認識少之又少,見識跟不上麻瓜科技更新速度還停留在上世紀的大有人在。
“你就不怕她直接用強的?”
蘇珊神秘兮兮地笑了:“我敢打賭假扮她的人也是個女的,那些細節騙不了人, 而且還和馬爾福脫不了干係。”
我以爲聰明的女孩已經猜到是老馬爾福委託他的女性同事過來辦事, 壓根就沒能體會到蘇珊話裡的暗示, 直到大錯釀成, 促使我差點選擇私奔的道路。那是後話, 暫且不提。
“你到底怎麼活到現在的?”
“我說了德拉科·馬爾福不少好話,尤其是慷慨大方這一點, ”蘇珊笑得狡詐,“她以爲小馬爾福會把她媽媽的寶石匣子偷出來送給我。嘿,我現在成了徹頭徹尾傍上大款的女人了。”
一個貪財的食死徒?我嘆氣:“那隻說明你運氣好,立刻給我離開這裡——不,是離開英國。我立刻帶你去國際事務司的壁爐,我哥哥珀西是那裡的主管,可以把你送到你爸媽那裡去。快收拾東西,大件的行李不要帶……”
“有那個必要嗎?”蘇珊不甘心地站起來。
“我和德拉科冒不起這個險,在更多的人注意到你之前,你必須立刻躲起來! ”
蘇珊見我堅持,不得已退讓了一步:“那也行,但我有一個條件。”
兩個小時之後,我頭痛地站在摩金夫人長袍店裡,看着蘇珊和不幸遭遇的一打赫奇帕奇女生聊得忘我——這個‘我’指代的是我自己沒錯——壓根沒料到眨眼之間話題怎麼就從鈕釦跳到雪地靴了。
我用力咳嗽了幾聲,招來數只小獾的白眼,平時怎麼沒見她們有反抗格蘭芬多史上最暴力級長的勇氣?
蘇珊一臉歉意和遺憾地從人羣裡走出來,那些抱歉不是針對我的:“我們今天還有其他安排,你們繼續逛吧,有事的話可以貓頭鷹羅恩,他會轉交給我的。”
——喂喂我好像沒有答應吧?
我用從老馬爾福賄賂的金庫裡提了錢——反正不用白不用,否則我哪來的錢給她揮霍?
接着我聽到蘇珊精力旺盛的公告:“下一站是神奇動物園,然後我們去藥材店……”
“時間不早了。”我悶聲說道。
蘇珊體諒地看着我:“那就先去藥材店,再去看貓頭鷹。”
“這有什麼區別?”我咬牙。
“沒有啊,我只是因爲有家不能回還被迫驅逐出境很不爽而已。”她笑眯眯地說道,三步兩步走到我前面。
陪女性逛街簡直比和食死徒搏鬥還要累,我無比感謝巫師前輩們有先見之明地發明了縮小咒語,這才讓我避免了被東西壓垮的命運。
“我現在真的在考慮嫁一個巫師了,你的戰鬥力比我約會過的所有男性都要高。”
意猶未盡的蘇珊被我拖到了魔法部國際事務司,沒有敲門直接進去,盡忠職守的珀西果然還沒有離開工作崗位,另我吃驚的是,爸爸居然也在。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一臉驚喜的笑容,很明顯誤會了蘇珊的話。
“哦,那就太棒了,”他說,“第一次見面,我是羅恩的爸爸。”
蘇珊很乖巧地打招呼,我發現氣氛一下子變詭異了,來敲門的人忽然多了起來,珀西和他們牛頭不對馬嘴地寒暄着,而站在角落裡努力減弱自己存在感的我總會受到來人好奇的打量。
從被爸爸看到的那一刻起,事情就不受我控制了,儘管我一再強調蘇珊的父母在埃及工作時受了傷蘇珊必須趕過去否則會如何如何,但在爸爸的堅持、珀西興致勃勃的旁觀,繼而是媽媽的熱情挽留下,蘇珊終於‘勉強’答應在陋居住一晚。
“爲什麼她要和我住?金妮的房間不是正空着嗎?”
“別不識好歹,”珀西搶先調侃,“爸爸媽媽在給你機會呢!”
媽媽用力地抱了我一下:“別害羞了,小羅尼,我聽你爸爸說了,她有意向答應你的求婚,所以千萬別放過這次機會!明白嗎?”
晚上,蘇珊玩夠了累倒在牀上——她甚至把我私藏的威基簽名海報全挖出來了——滿足地打滾:“喂,說點什麼。”
“你還沒聽夠赫伯特睡前多做運動的廢話嗎?而且,在門後藏着在珀西通知下回來的一大家子人,雙胞胎不說,還有爸爸媽媽……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場景何其相似,我捫心自問沒有得罪過梅林,怎麼命運還是那麼喜歡捉弄我呢?
“坦白說,我真的挺喜歡你的。”
我感到額頭經絡一跳,聽見興奮的噓聲透過不厚的門板傳進來。
“上來睡吧,我敢打賭他們要是知道你睡地板一定會把你送到醫院檢查泌/尿器官的,”蘇珊捧着肚子笑了好久,然後湊到我耳邊低聲說,“我不會對姐妹下手的。”(注:歐美開明女性對男/同的定位)
“……我謝謝你哦! ”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個,我屈服在爸爸媽媽殷切的期盼和衆兄妹蠢蠢欲動的惡趣味下,但還是用咒語在我們兩人之間築了一道壁壘。
躺下的瞬間我聞到一股百合花的香氣:“你那麼快就把剛買的香水用上了?睡覺還塗也不怕薰着……”
“閉嘴!睡你的覺去——!! ”蘇珊罵了一聲,氣呼呼地背朝着我躺下。
與此同時我聽到一陣異口同聲的嘆氣,裡面不無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味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的睡眠質量和平時一樣好,一大早我調的鬧鐘就響了,趕在媽媽起來做早餐並嘮叨我沒用之前,我溜回了學校。
在格蘭芬多休息室遇到了赫敏,她以爲我去德拉科那兒過的夜,鍥而不捨地追問我作業的完成情況,然後在我支支吾吾的回答中連白眼都懶得翻,繼續低頭奮筆疾書。
宿舍裡仍在睡神的統治之下,昨晚沒脫衣服睡,再加上一大早的運動,我覺得身上汗涔涔的,隨手把衣服扒了扔到牀上——髒?外套半個月前才洗過——我鑽進浴室,沒有忘記在門口施放靜音咒。
忘記拿換洗的衣服,我圍了塊圍巾出來,長長了不少的頭髮往下滴水,我覺得麻煩,直接用咒語解決了問題。
放下帷幔的瞬間,我隱隱看到衣服堆裡有什麼在動,不自禁地露出瞭然的笑容。
爲了防止秘密關係暴露,我和德拉科的見面基本上是事先約定好的,務實的斯萊特林從來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充滿危險的冒險上。
設好咒語,我才從衣服堆裡挖出那隻拱來拱去一直猛嗅的白鼬:“你做什麼呢?”
它扭頭就是一口,我吃痛叫了一聲,手鬆開,它兩下跳到牀頭,變回那個高傲冷酷的貴族。
迎接爲拯救他父親歸來事業而奔波的我的第一句話是:“該死的你晚上去哪兒了?”
我敢說只要給德拉科考慮五秒——不,兩秒的時間,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那麼……的話的——請原諒我詞彙的貧瘠,實在是琢磨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但無疑,我是很樂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的,笑着解釋了一遍大概情況,當然,省去了和老馬爾福對峙的具體內容。
“你的意思是,你和一個長相不醜身材不差卻正好能夠吸引你這種窮鬼的女性睡了一晚上?”
“睡?別用那麼曖昧的詞,我剛纔不是說了嘛,雖然是躺在同一張牀上,但蓋的是不同的被子。”
“恕我站出來幫正直的格蘭芬多回憶一下聖誕節的記憶,哦,我們也是躺在同一張牀上,蓋的不同被子,但第二天早上我們做了沒有?答案是——做/了!! ”
“那不一樣,”我有些不理解他的暴怒,“你再吼咒語都不管用了。”
“哼,”他勉強被我按回去,眼珠轉了轉,“你今天出去我要跟着。”
我哦了一聲:“感情在這裡等着我呢……”
在我搖頭之前,他惡狠狠地說道:“我要控制你向雙胞胎或布萊斯那條路靠攏的勢頭,今天敢夜不歸宿,明天就敢蛇鼠兩端,指不定後天就會有一兩個紅頭髮冒出來撲向你的懷抱叫你Daddy……”
我哭笑不得地爲自己辯護:“你說錯時間了,懷孕至少要十個月。”
他連連冷笑:“這麼說你真的播撒格蘭芬多的種子去了?”
我撲到牀上,半壓着他,臉向下埋進他脖子和肩膀之間。
他防賊一樣護着我的表情格外窩心,任性的、驕傲的、惡毒的……我無法在任何人身上找到這種讓我身心都飄起來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