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ts speak louder than words.
事實勝於雄辯。
在赫伯特毫不留情的諷刺下我的勇氣頓時蔫了,始終沒敢把那封信寄出去。
將哈利打包送到蛇王的地盤後不久,開學的日子就到了,爸爸因爲瘋眼漢穆迪被人襲擊的事情抽不出時間,所以靠媽媽、比爾和查理把我們四個送到車站。
媽媽的視線主要鎖定在雙胞胎身上,生怕他們一時興起朝某個倒黴的麻瓜推銷自己的玩笑商品,她偶爾會看向我和金妮這邊,看到我們安靜的樣子後稍微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我也許很快就能看到你們大家。”查理樓抱金妮跟她告別時,微笑着說。
“爲什麼?”我奇怪地問。
“你會知道的,”比爾神秘地笑笑,“千萬別告訴珀西我們提到這事兒……要知道,這是‘絕密情報,要等魔法部認爲合適的時候才能公佈’。”
我撇嘴,剛開始就不該抱有期望的。
媽媽把我叫過去,給我理領子——不管有沒有必要。
“羅恩,到了學校……”
“要記得給家裡寫信——我早就記住了。”
眼看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已經噴出滾滾濃煙,我打斷了媽媽的話,現在可沒另外兩小時的時間給她嘮叨了。
“不,我說的是蘇珊,你不能一到學校心就野了,而且,要想辦法儘快讓她適應魔法,然後帶到家裡來,知道嗎?”
媽媽指責我對‘女友’的冷淡,我含糊地應了一聲,逃生去了。
告別去找同年級朋友的金妮和雙胞胎,我開始尋找座位,以前總習慣往後面走,因爲那兒的空車廂比較多,哈利也更喜歡安靜——雖然我一直認爲只要有赫敏在就不可能;這一次,我突然很想去瞻仰一下所謂的貴族包廂,腳跟在我的腦袋出現猶豫之前旋轉,大步向列車頭部衝去,我覺得自己就像在進行一場刺激的探險,而戰利品就是馬爾福。
我估計了一下,自己現在大約在列車的中斷,周圍一半以上是聚在一起校對作業答案的赫奇帕奇,每個細節我都聽得十分清楚,因爲他們的包廂門毫無防備地大開着,時不時地有寫滿不同字跡的千紙鶴從一個包廂飛到另一個包廂。
當紙片的折舊率達到一定水準時,那隻飛得歪歪斜斜的千紙鶴不可避免地落到了我的頭頂上。
沉寂了好幾秒,終於有一個哭喪着臉的赫奇帕奇被推出包間,他用讓我牙酸的哀慼目光看着我,好像我是納威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坩堝,氣得我差點咆哮起來。
“對、對不起……能不能把它還給——哇算了你拿着也沒關係我一點也介意! ”
我剛剛擡起的手臂僵直了,翻轉手腕把握成的拳頭鬆開,裡面的千紙鶴已經和得了瘟疫的母雞沒什麼差別了——反正都是一抽一抽的。
“拿去! ”我從沒聽說過赫奇帕奇倒吸冷氣的聲音會是那麼整齊,等那低年級的小男巫震驚又小心地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出去,我已經能聽到越來越響的議論聲了。
“韋斯萊並不像學姐們說的那樣恐怖啊……他沒有拿兩英寸的獠牙來咬我們。”
“對對,還有輕易把巫師的肚皮撕裂的利爪! ”
——雖然這些流言很能增加我作爲一隻獅子對自家學院產生的歸屬感,但是我還沒有到兇猛到殘忍的地步好不好?
剛剛逃回包廂的那個男生又探出頭來:“你是要去找人嗎?”
鬧哄哄的聲音剎那間消失了,我似乎能看到門板後面貼着的無數只耳朵。
“是的,有什麼問題?”
“再往前面走兩節車廂就到頭了,”那麼快?我疑惑地看着他,他點了點頭,“有很多包廂都是隱藏的,喜歡讀書的拉文克勞或者是一些世襲貴族會提前預定。”
“你怎麼知道?”我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和懷疑,話出口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莽撞,朝他露出抱歉的笑容。
“我們數過,火車上的包間根本容不下霍格沃茨的所有學生,而且,能在車上看到的斯萊特林學生不多,而下火車的時候他們卻一個也不少。”
我哇了一聲,驚歎地看着那個其貌不揚的赫奇帕奇,對於獾院都是傻瓜的觀念完全顛覆了——但我必須重申格蘭芬多永遠是最好的。
想到冒險計劃無果而終,我心灰意懶地跟他道了謝,往老地盤走去。
剛把行李收拾好,列車就開動了,赫敏大概沒找到我而去女生那邊了,我無聊得發慌,乾脆學着雙胞胎把腿翹起,閉目養神。
避免和來找我的同伴錯過,我沒有把車廂門關緊,迷迷糊糊快要睡去的時候,我好像聽到說話聲。
仔細辨別,我的頭腦立刻清醒了,那個熟悉的拖腔拖調的聲音飄了進來。
“……你們知道嗎,我爸爸真的考慮過要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而不是霍格沃茨。他認識那個學校的校長。唉,你們知道他對鄧布利多的看法——那人太喜歡泥巴種了——德姆斯特朗根本不允許那些下三濫的人入學。可是我媽媽不願意我到那麼遠的地方上學。爸爸說,德姆斯特朗對黑魔法採取的態度比霍格沃茨合理得多。德姆斯特朗的學生真的在學習黑魔法,不像我們,學什麼破爛的防禦術……”
——這麼說,他認爲德姆斯特朗比較適合他嘍?
在心裡切了一聲,我倒希望他一開始就到那裡去上學,那樣自己就用不着忍受他整整三年了,並且他媽的還在不懈的鬥爭之後屈服在他靈活柔韌的舌頭上。
“……德姆斯特朗的名聲一點也不比霍格沃茨的差。照《歐洲魔法教育評估》上的說法,它對黑魔法非常重視……誰也不知道它的校址在什麼地方,各個學校之間的競爭太激烈了,這些消息都是靠我爸爸和德姆斯特朗現任校長的私交得來的,我敢說連鄧布利多都不一定知道它處在蘇格蘭最北的地方,天氣非常寒冷。”
——我會記得寫信告訴校長的。
暗下決心的同時,我也不禁神往起來,英格蘭和威爾士溫度適中,都很少下雪,每次飄雪花的時候大多數巫師也更寧願待在溫暖的室內,因爲經常有人在路上被冰水滑到而骨折。(這是真的……)
——想想吧,把馬爾福從冰川上推下去,弄得就像一次意外事故,這大概不會很難。雪地的顏色很襯他皮膚……真遺憾,他媽媽這麼喜歡他……
列車不斷地往北行駛,雨下得越來越大,越來越猛,打在窗戶上蓋住了外面的說話聲。
聽到故意加重的敲門聲,我站起來開門,是供應午飯的小推車過來了。
“要蛋糕嗎?”
我不意外地看到了另一邊被一大羣人包圍着的馬爾福,鉑金色的腦袋正背對着我驕傲地仰着,我收回好笑的視線:“不,謝謝,我想不需要。”
打算關上門,馬爾福好像才意識到我的存在一樣,轉過頭對着我:“窮鬼韋斯萊,不給你的主子買點吃的嗎?還是說,偉大的救世主已經被你的狗腿噁心得把胃都吐出來了?”
我惱火地瞪着他,但別以爲我沒發現大多數人對同伴做‘有熱鬧別錯過’的手勢。
“你真的要談論讓人反胃的事情嗎?沒問題,要不要我們在這·裡”,我環視了眼周圍越來越厚的人牆,“好好討論一下魁地奇世界盃的事情?”
馬爾福臉刷地白了,他氣呼呼地讓兩個大塊頭跟班守在門口,一把將我推進了包廂。
他急躁地念了一連串的防竊聽咒語,接着魔杖指向我:“反胃?你說和我親吻讓人反胃?! ”
“真抱歉,我用錯了詞,那麼……一般?還可以?不糟糕?”
我煞有其事地和他討論着,在他瞪圓了眼睛的時候抱住他,即使他的魔杖依舊頂着我的肋骨。
“特地從包廂出來找我就爲了這個嗎?”
他冷笑,想要推開我:“梅林,你不會以爲髒兮兮的舊袍子會引起馬爾福的興趣吧?”
“但這個會。”我吻他,他緊閉着嘴脣抗拒,我只能用舌尖一點一點描繪他的上下脣瓣。
動作刻意地放慢了,我從一開始的碰運氣到完全沉浸在簡單的舔舐中。
他的身體在我懷裡微微顫抖,在他放下魔杖的同時我利用嘴脣造成的壓迫也離開了他。
“你這輩子也只就這一次了,韋斯萊。”
馬爾福向後退,眼底既有愉悅又有抗拒,語氣卻是惡狠狠的,像是爲了堅定立場而說給他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