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should love animals.They are so tasty.
每個人都應該熱愛動物,因爲它們很好吃。
向威基倒了苦水之後,我覺得自己的心境明朗了許多,不需要再掩飾面對馬爾福時的複雜心情,所以總是下意識地想和他呆在一塊。
當赫敏拿着磚塊大小的書往我面前一放,我的內心和桌子一樣發出哀嚎。
“我們需要談談。”女巫嚴肅地看着我。
“我知道有很多人因爲威基去圖書館而打攪了你的清淨,但這又不是他的錯!再說,我總不能勸他那些廢紙除了發出黴味以外一無是處吧?”
赫敏不耐煩地說道:“我在接下來的對話裡不想聽到威克多爾·克魯姆這個名字,這幾天我的所有腦細胞都在尖叫同樣的內容。”她用不容置疑的眼神把我的抗議堵了回去,接着抱怨:“你難道一點都沒有多餘的精力放在別的地方嗎?”
“當然有……”
“不許說魁地奇! ”
我聳肩,攤手:“哪來那麼多不許。”
“他利用明星的特權霸佔了整個魁地奇球場!我從沒聽過哪個正直的紳士會這麼霸道,男生們精力多得四處打架,你看看我們學院丟掉了多少分! ”
再一次,我爲連累了朋友而愧疚了一把,是我私心想打魁地奇發泄情緒,而威基在和我打了一場之後,認爲還是不要嚇到別人得好……
“以前也會爲了爭場地而被罰,現在不也一樣麼?”
我在她越來越憤怒的瞪視下放輕了聲音,把手放在大腿上,做出一副老老實實聽講的模樣。
“雖然我不能理解你們男生爲什麼能那麼不在乎學院的集體榮譽,但我今天要和你談的,是哈利。”
“他又頭痛了?”我擔心地問道。
“沒有,他在吃了斯內普教授的藥後好了很多——我真是不能容忍你的粗心——你就睡在他隔壁,難道一點動靜都沒有注意到嗎?”
我遺憾地搖頭,每天晚上我都忙着驅趕某個鉑金腦袋的影子,哪還有多餘的力氣管別的?
“我認爲他沒有在宿舍睡覺。”
“什麼?! ”我驚得跳了起來,踢翻了椅子。
女巫恨鐵不成鋼地白了我一眼,我立刻把椅子扶起來,重新坐好。
“一天早上我起早了,因爲發現作業裡的一個錯誤,梅林啊,現在想起來我還心驚膽戰的,”她在我催促的目光下回到原來的話題上,“然後我正好看見他偷偷摸摸地往宿舍走,我不太放心,你知道他有時候不願意把身體的狀況告訴我們,所以我在當天晚上躲在休息室裡。結果我在凌晨的時候看到休息室的門打開了,而它周圍看不到一個人! ”
肯定是哈利的隱身衣,我激動地問:“你是說他交女朋友了?”
“可我實在想不出是我們學院的哪個女生……”
“大概是別的學院的,上次他不是迷上了一個拉文克勞嗎?她叫什麼來着?”
“秋·張已經有男朋友了! ”
“也許……是個斯萊特林?”我不抱多大希望地猜測,瞎了眼有我一個足夠了。
沒想到赫敏居然認真地點了點頭:“很有可能,不然他不會瞞着我們。”
心咯噔一下,我惱怒自己的烏鴉嘴,臉色難看起來。
“不可以!! ”
赫敏露出擔心的目光,勉強安慰了兩句:“這很難接受,我之前也考慮了很久。也許只是我們想多了。”
“……”
“如果哈利真的選擇了一個斯萊特林,我是說如果,我們只能接受。別這麼瞪我,比起你來,哈利知道怎樣對自己纔是最好的,我相信他。”
就像是透過鏡子看到過去無能而討厭的自己,我煩躁地跺腳,最後難耐地站起來:“可我不相信陰險的毒蛇!迷情劑還是別的什麼惡咒,我要去和哈利說清楚。”
“回來! ”赫敏叫住我,“我們現在還沒確定所有的猜測,而且,萬一不幸被你說中了,鄧布利多教授也一定不會不管的。”
“那我們怎麼辦?”
“等,直到他肯告訴我們。”
“或者我可以一拳把他打醒。”我陰沉地說。
“嘿,誰又得罪你了?”
這是,西莫興沖沖地跑進休息室,他看到我正在生氣,試圖用好消息讓我雀躍起來。
“剛剛斯萊特林又來找我們的麻煩,被穆迪教授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真遺憾你沒看到他把馬爾福變成一隻白鼬的滑稽場面!真是太精彩了!誰讓嘲笑哈利丟了跟班……”
我跳起來拎住他的領子,西莫被我的可怖臉色嚇壞了:“是馬爾福罵你跟班,又不是我說的……”
“他在哪?! ”
西莫茫然,我深呼吸,剋制狂跳的心臟改口:“它在哪?”
“逃走了,大概在潮溼的地窖找老蝙蝠訴苦吧——你要去教訓他嗎?”
我詛咒着馬爾福愚蠢的名字,氣沖沖地趕到出事地點,一路上議論和嘲笑聲不停地傳入我的耳朵,我心寒地發現裡面甚至有斯萊特林的學生。
忍不住咬牙:那傲慢的混蛋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看到克拉布和高爾兩個大塊頭在草叢邊轉來轉去,馬爾福顯然沒有回到蛇窩。他們至少還有腦子沒有大聲呼喚主子的名字,知道馬爾福寧願死也不願意以那樣的形態出現在別人的視野裡。
只要我稍微能控制一點自己的擔憂,我就不會產生過去沒有認真聽課的悔恨了,腦中唯一記得的追蹤魔咒是用在尋找寵物上的。
——馬爾福你最好祈禱別人先把你捉去熬湯,否則等我找到你一定要把你的毛全部拔光!!
再一次,我感謝體內的格蘭芬多血液,憑着直覺一陣亂走之後,我居然真的在一個樹洞裡找到了他。聽着有點玄幻,但其實那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我只當自己力氣多了沒處使,不耐煩地把手伸進洞裡。
一聲刺耳的動物尖叫,這讓我想起了野貓因爲尾巴被捲進割草機裡而發出的聲音,然後我看見自己的手快速縮了回來,指頭上有血汩汩地往外冒,緊接着襲來的疼痛讓我以爲他想把我整根手指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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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 ”我狠狠地咒罵,洞裡傳來尖銳的聲音,充滿了抗拒意味,應該是‘滾’之類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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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聽不懂白鼬的語言。”心裡嘆氣,我自言自語,洞裡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就像有人掐住了馬爾福的脖子一樣。
我摔了把血液,鍥而不捨地繼續嘗試把他抓出來,不斷有尖銳如刀鋒一樣的東西在我的手心手背上快速滑動,我忍住了疼痛,終於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嘶……”我的五官扭曲到了一塊兒,那刺進我肉裡的牙齒還在往骨頭上啃,媽、的!鐵了心和他扛到底,我只當他咬住的只是袖子,咬咬牙把手臂往外面一抽……
總有一天我會被馬爾福害死,我痛得直吸氣,肺部好像也因爲鮮血淋漓看不清傷口的右手而抽搐,腦部有點供氧不足,我跌坐到地上,把那隻還咬着不鬆口的白鼬從手上拔下來。
它掙扎,我惱怒地把捏着它腦袋,有血液流進了它的眼睛,等我把它的嘴掰開它的皮毛已經沒一處乾淨的地方了。
“別亂動! ”我想把它按到懷裡,可馬爾福還是人的時候都難以擺平,更別說是畜/生的形態下了,我的手臂上平白多了幾道新傷,爲數不多的袍子也報廢了一件。
我把它摔到地上,它想逃,我趕緊用膝蓋壓住它的尾巴,另一隻手捏住它脖子後面的皮毛。
把它拎起來的時候它還在不停地扭動身體和四肢,我惡聲惡氣地恐嚇:“我要用魔杖來捅你了! ”
它只僵硬了一會兒,然後更加劇烈地掙扎起來,同時還奉送刺穿我耳膜的尖叫。迫於它對咒語的抗拒程度,我只能用另一隻空的手把破爛的袍子脫下來,三下兩下把兇惡的動物裹成一個蛹,只留下一條縫隙免得把它憋死。
這簡直比和巨怪搏鬥還累……
止血處理好滿手臂的傷口後,我看着皮膚上橫七豎八的傷痕,眼睛周圍的肌肉開始抽搐,被它咬的地方有兩個很有深度的窟窿。
那個蛹安靜得有些反常,不是憋死了吧?我不太放心地把袍子撩開,視線越過因爲血液而擰成一股股的皮毛,我看到了它緊閉的眼睛。
胸口起伏的程度平緩而規律,它睡着的模樣倒是格外得乖巧,要不是它嘴邊的絨毛還沾着血,我一點也看不出它之前兇悍的氣焰了。
我百感交集,哪怕天馬行空的直覺都跟不上斯萊特林的善變程度,極度矛盾的行爲和舉止,不僅僅表現在人前人後,好像還得看天色、氣溫和溼度。
掀開袍子竄進去的冷空氣讓它哆嗦了兩下,蜷縮得更緊了,心裡不想對一條毒蛇友善,然而我又擔心馬爾福醒來瞎折騰——託着它的手臂現在還疼着呢——我只能小心地站起來,重心左右轉移以減輕腿部的麻痹,適應了一段時間後,我才邁出腳步。
恍然意識到已經過了宵禁的時間,我不得不面臨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我該把這隻畜/生弄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