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回到西寧的時候,已經是二月底了,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西湟酒家。品書網
孫元這次倒是沒有給李自成下跪,只是手足無措地叫了聲:“大人……”便將目光投向他婆姨,藍氏在深藍色的圍腰擦淨雙手,一面給李自成讓座,一面讓婢女給李自成茶,又拉拉她的一角,讓她去換過小姐。
孫夢潔聽得李自成突然造訪,忙不迭從內室衝出來,見到李自成正含笑與她父母閒聊,麥麩色的臉,頓時一片清白,兩隻水銀眼眨巴幾下,已是現出一絲晶瑩,她用手揉揉不爭氣的眼球,“先生……”
李自成轉過身,見到孫夢潔,忙起身將她摟在懷,在她額頭淺淺地啄了一下,“潔兒……”
孫夢潔護羞,低聲道:“爹孃還在看着呢!”眼圈卻是一紅,碎密的水銀不覺滾滾而下。
藍氏訕訕地笑笑,卻是衝着孫標道:“外面冷,讓大人去內宅歇歇,標兒再點兩個柴火盆,放到炕沿下。”
李自成自然從命,摟着孫夢潔去了內室,這裡是她臨時的閨房,不過,孫夢潔已經是他的女人,倒是暢通無阻。
房裡已經有了一個炭火盆,加沒有寒風,外面溫暖多了,孫標點兩個炭火盆,不知道放在何處,想起他娘說的,便推到炕下,在李自成的笑意,帶門要出去。
“標兒!”李自成從懷掏出一些碎銀,塞進他的手,“出去買些糖果吃!”
“多謝姐夫!”孫標先生楞了一下隨即抓起碎銀,一溜煙跑了。
“先生不要慣壞了標兒!”孫夢潔嘴這麼說,心卻是甜甜的。
李自成不理會孫夢潔,順手在她臉蛋撫了一把,“潔兒,想我沒有?”
“想,學生日夜想着先生呢!”孫夢潔卻是向李自成的懷裡擠了擠,似乎那裡有不盡的溫暖,“先生這次不再出遠門吧?”
“暫時不會了,”李自成順勢摟過孫夢潔,親了她的嘴脣,這一次沒有外人在場,強度已經加了不少,直弄得她嬌#喘吁吁,大手卻是趁機伸進她的胸衣,咱們的孩兒怎麼樣了,調皮嗎?”
“才兩個多月呢,娘說,要五個月之後纔會動彈,”孫夢潔忽地覺得不對,李自成只是在她的小腹撫了撫,大手早向移動到她的雙峰,“先生……”
“潔兒不是想我嗎?”李自成不僅沒有收手,動作卻是更大了。
“先生,這是白天呢,爹孃還在外面,”孫夢潔無力地抗議着,小手搭在李自成的大手,卻是無力抵擋,“晚回家,還不由着你折騰——也不行,孩子……”
“潔兒,”李自成輕笑道:“傻瓜,你娘爲啥讓標兒在炕下點兩個柴火盆?難道你不明白嗎?看到我們恩愛,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娘也真是……”蘇夢潔口說話,身子早有了反應,她無力地靠在李自成的肩頭。
李自成噙#住她的小口,不讓她說話,雙手摟住她的纖腰,不由分說,已是將他橫放到炕。
到了此時,孫夢潔哪裡還有氣力反抗,乖乖地被李自成剝成綿羊……
良久,雲收雨住,李自成半躺在溫暖的炕沿,又將孫夢潔的身子扳過來,靠在自己的腋下。
“現在舒服了吧?”孫夢潔卻是一個白眼,“要是讓娘知道……”
“知道了又怎麼樣?”李自成恬着臉道:“我送給她一個外孫,難道她也會給我一些禮物?”
“看你……”孫夢潔氣得說不出話來,微閉了雙目,懶得理他,卻又從他懷脫出來,“快點起牀,一會要吃飯了,千萬不要讓娘知道纔好……”
李自成只得鬆開手,放她起身,自己也是穿了衣服。
孫夢潔將衣服收拾齊整,又在頭髮抹了抹,道:“看看我的頭髮,亂了沒有?趕緊幫我理理!”
李自成將她有些凌亂的頭髮收拾齊整,又將一縷留海挽到她的耳後,心卻是暗笑,收拾得再好也沒用,臉的豔紅豈是一時退得了?
孫夢潔丟下李自成,獨自衝出閨房,看到她娘,立即道:“娘,午飯好了嗎?先生趕了半午的路,早餓了!”
藍氏看了她女兒一眼,臉漾着笑意,“午飯馬好,你怎麼不陪着大人,獨自出來了?”
孫夢潔像是被她娘看穿了心思,急急低頭道:“先生讓我問問午飯的事,馬過來。”
午飯的時候,孫林也過來了,與李自成見過禮,卻是不敢坐,李自成哪裡肯依,硬是拉了過來,連孫夢潔、孫標也是一桌做了,藍氏死活不肯,說是要菜,李自成不好硬拉,向孫夢潔使使眼色,孫夢潔卻是視而不見,只得作罷。
酒過三巡,衆人的話語纔多起來,藍氏靠在孫元的背後,也是插一句:“大人,潔兒已經有了身子,大人以後還是住在官衙嗎?”
李自成想了想,如果搬離官衙,整一座李府,平日生活也會方面些,不過,他還是西寧女校的唯一先生,離開官衙,授課、輔導有些不便了,他現在的時間很緊,若是住在官衙,只要有空,隨時可以給學子們授課,在這批學子畢業之前,恐怕離不開官衙,便道:“岳母大人放心,遲些時日,我便去集市買回兩個丫頭,再……買個婆子,照顧潔兒,家玉蓮是過來人,早晚也會照顧潔兒。”
孫夢潔紅着臉,白了她娘一眼,道:“大人別聽我孃的,學生能夠照顧自己。”
李自成正好坐在孫夢潔的鄰座,便輕輕拉着她的小手,“潔兒,娘是關心你呢,我倒是想要一個關心我的娘,哎……”
“先生……”孫夢潔返身挽住李自成的大手,“只要先生願意,學生的娘,便是先生的娘……”
藍氏忙道:“是呀,只要大人不嫌棄,老身從此以後,像孃親一樣,關照大人,絕不會讓大人受到絲毫的委屈……”
這樣還是親孃嗎?最多不過是信得過的婆子而已,李自成笑笑,“岳母大人,潔兒,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只是剛剛從莊浪回來,見了太多的血腥有些感慨而已,”又衝着不知所措的孫元道:“岳父大人,西湟酒家怎麼樣,可還有些盈餘?”
孫元頓時來了興致,忙放下手的酒盅,道:“這個,不瞞大人,隨着新元逐漸過去,生意逐漸好起來,哎,大部分客人,都是衝着蒸餾酒來的,也不問價格……”
“哈哈,”李自成大笑,有了獨門的蒸餾酒,還怕沒有生意門?“岳父大人,每天限量供應,寧可少掙錢!”
“啊?這是什麼話?難道眼睜睜放着銀子不要?”孫元恰好夾了一塊羊肉,準備送入口,嘴都張開了,卻是僵在那裡。
孫夢潔看着她爹的樣子,頓時一個白眼送過去,又看着李自成,道:“先生的意思,可是讓爹每天固定賣幾桌酒席,寧願讓客人排着隊,這樣好的蒸餾酒,可不是隨便能買到的。”
“還是潔兒聰明,”李自成把玩着孫夢潔的小嫩手,“岳父大人,既然客人是衝着蒸餾酒來的,整個西寧,獨此一家,也不怕他們不來。”心想着的,卻是後世的“限量供應”,反正錢不會少掙,人卻不會太忙,再說,這個酒家,是解決孫元家的業問題,也沒指望着賺多少銀子,真要賺錢,也是要去大明內地的繁華之地,西寧能有多少錢。
“哈哈,也是。”孫元半天才反應過來,只得打着哈哈,而藍氏卻是一臉驚異樣,目光在李自成與孫夢潔之間不斷遊移,似乎他們早商量好似的,最後卻是定在李自成的臉,她瞭解自己的女兒,這樣的主意,肯定是李自成想的。
李自成避開藍氏的目光,卻想着孫元道:“岳父大人,平日可有醉酒之人在此鬧事?”
“沒有,沒有,”孫元聽到“岳父大人”這四個字,心無限受用,孫夢潔乃是李自成的妾室,他原本當不得“岳父”這個稱呼,李自成如此稱呼他,顯然沒拿他當外人,或者自己的女兒在李家的地位,暫時相當於夫人,如果李自成那位丟失的夫人找不回來,或許……想到這兒,忙舉起酒盞,“大人,這杯酒敬你,有了你的名頭,哪有人敢來鬧事?次那個誰,醉酒了,想要撒潑,我只報出你的名字,立馬嚇得屁滾尿流,哈哈……”
“幹!”李自成也是舉杯,一口乾了。
孫元又讓孫林給二人滿,欲待舉杯,藍氏見李自成的臉已是微微發紅,搶着道:“你個老東西,自己沒事知道喝酒,大人每日繁忙,怎能得你這樣自在?”
“喝這點酒,應該沒事吧?想當年,我像大人這個年紀……”
“爹!”孫夢潔白了她爹一眼,“這話你都說了一百遍了,”扭頭向着李自成,軟聲道:“先生……可不要影響了軍務纔好!”
李自成從桌底下輕輕拍拍孫夢潔的飽滿的臀部,“沒事,沒事,岳父大人高興,我陪着喝兩杯,來,喝!”
孫夢潔唯恐被爹孃看出端倪,卻是不敢躲閃,只是默默握住李自成作怪的大手。
孫元已是微醉,心卻是明白,回身挑釁似的看了藍氏一眼,“還是女婿好,潔兒有福了,哈哈……我也跟着沾沾光!”
藍氏和孫夢潔四隻白眼,齊刷刷地射在他的臉,孫元只做沒看見,又喝了幾杯,方纔用了白麪饅頭。
孫夢潔和藍氏去收拾好衣物,何小米早準備了馬車,載了孫夢潔一同回家,剛剛出了西湟酒家,李自成便招過一名親兵,“立即知會樑大人來後衙一趟。”